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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芸索性闭上眼睛,就当是养精蓄锐。
栾轻溪见她不再闹腾,暂时松了口气。
抬眉盯着前方的马车,见车开始速慢了下来,估摸着应该是快到地方了。
说来也巧,马车停靠的所在,正是云宵大酒楼的后门。
凌芸以为他们要找的人住在三楼的客栈里,谁曾想文承风和他的人并没有从客栈后门进入,而是绕到了一处并不起眼的宅子后头。
栾轻溪带着凌芸轻身跃到一处屋顶,传音入密道:“不要发出任何声音,里头至少有十数人,个个实力不俗。
其中一人的功力并不在我之下,想必文丞相来找的人就是他。”
凌芸狐疑地往下张望,就见一名黑衣男子正朝她所在的方向扫来。
吓得她顿时屏住了呼吸,被栾轻溪一把按到了怀里。
第二百二二章 死宅
两人趴下后,紧随其后的追风识趣地没有上前,而是找了一个隐蔽的所在等待凌芸。
他是知道的,只要有栾轻溪在,根本用不着他来打探消息。
昏暗的庭院内,却静谧得可怕,连虫鸣声都听不到,着实怪异。
整座宅子仿如一座死宅,四处都弥漫着阴森冰冷之气。
凌芸偷瞄着下面的宅院,下意识地放轻着呼吸,生怕气息一重,惊动了宅里的人。
滴溚!
湿润微凉落入衣领,让凌芸微微蹙眉,顷刻间,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飘洒下来。
栾轻溪伸臂将她搂地更紧一些,甚至用衣袖遮挡住她的脑袋。
见她转头对自己怒目而视,传音道:“看这天色,没准会有大雨,你还是先和追风回去吧,我帮你看着。”
凌芸摇摇头,想着离栾轻溪远点。
咔嚓!轰隆隆!
谁知突然响起一道惊雷,紧接着一道闪电,哗啦啦地就下起了滂沱大雨。
凌芸是郁闷到家了,不过就着雷雨声终于可以张嘴说话了。
她贴近栾轻溪的耳边,说道:“我想听下他们谈论什么,现在雨势这么大,要不找个地方,让我听一下屋里头的动静?”
栾轻溪抬头四下观望了片刻,带着凌芸往下面掠去。
屋后长着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两人隐在里面,刚好也能躲躲雨。
只是那个位置,凌芸依然听不太清楚屋内的动静。
但相较起之前一点也听不到,倒是好上不少,她知道这样的一个位置已经很理想了,不敢再靠前。
她还记得栾轻溪说过屋内有人的功力不低于他,自然不敢贸然去涉险。
况且身旁还有个栾轻溪,即便自己听不清楚,他应该是能听得清的。
想通了,支楞着耳朵试图聆听着屋内的动静。
不算宽敞的小屋里,昏暗的烛火摇曳。
文承风躬着身,双手不断地揉搓着。
面前一袭黑衣戴着银质死神面具的男人,正在为文轻摇诊治。
见他收回手,立刻急不可耐地上前问道:“主上,我孙女是患了什么病?”
“她这段时间可曾被什么咬过?”男人的嗓音深沉嘶哑,明显是刻意伪装。
但那阴冷冰森的语气,却让人后背恶寒不已。
文轻摇这会儿已经不疼了,只是浑身没劲,脸色苍白得紧。
她莫名有一种压迫感,自始至终都不敢抬头观察身前的男人。
听着男人的问话,文轻摇仔细回想了起来,“没有啊,嘶,硬要说的话脚趾间似乎被蚊子叮了一下。”
文轻摇说着,解开了鞋袜,脚趾间果然有两个红色的点,乍看之下,跟蚊子叮咬过的痕迹没什么两样。
“蚊子,么?”男人沉吟了片刻,说道:“这痕迹是一种名为赤炼蛇的小型妖兽所咬,看来有人想要你的命。
这蛇毒虽暂时不致命,却也不好取,尔等且先回去,静待消息吧!”
文轻摇不曾想这个男人竟不肯出手救她,幽怨地看着文承风,想着让他再给她说说。
脑海中突然闪过那种万针刺心的痛苦记忆,她就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着实不想再尝试。
文轻摇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想害她,虽然第一个就想到了凌芸,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对她来说,凌芸的医术如何先不说,但始终是个人,如若真的要害她,怎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文承风望了一眼孙女儿,感受到她的目光,转头躬身道:“主上,这蛇毒太过折磨人,能不能先将她体内的毒素逼出来?”
“这蛇毒死不了人,一点小小的痛楚也受不住么?蛇毒是不可能取,除非你想她马上死在你面前。
这是镇痛的丹药,瓶里共有三枚药丸,斟酌着服用。”
说着,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抛给文承风道。
“是,多谢主上赐药。”文承风不敢多说,小心地接过药瓶,连连道谢。
文轻摇听着男人的话,心里恼怒不已,想着挨疼的又不是他,他当然可以这样说。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所谓的主上,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可以对她爷爷发号施令。
翊国丞相,位极人臣,毫不夸张地讲,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阶。
虽然她知道爷爷还另有身份,却不曾想是听令于眼前这个人。
恼怒之余,突然对这个男人的身份产生了好奇之心,猜测着他到底是什么人。
见他藏头盖脸的,肯定是生怕别人认出他来,她猜想此人地位应该不低,兴许她还曾经见过。
倘若能抓住这个人的把柄,没准她爷爷就不用再听令于他了,至少他们手中也能多一点谈判的筹码。
文承风当然不知道孙女儿心里的小九九,主上肯给药,已经天大的恩赐,哪里还敢诸多要求?
攥着手中的药瓶,扶起文轻摇轻声道:“走吧。”
“等等。”男人没由来地低喊道,文承风立刻顿住了脚步。
回头看向男人,恭敬地道:“主上还有何吩咐?”
“今后没有传召,不得再寻我,念你这次是初犯,本座且饶你一回,若有下次,你是知道后果的。”
文承风听了浑身一僵,还真是关心则乱,竟然忘了这茬。
联想到男人口中的后果,赶紧低头颤声道:“谢主上不罚之恩。”
“嗯,你们走吧!”男人摆了摆手,背过了身子。
文轻摇明显感受到她爷爷扶着她的手正在颤抖,反倒对男人口中的后果产生了好奇。
回头看了那道挺拔的背影一眼,跟随文承风走出了房间。
两刚走出房间,男人便转过身来,隐在面具后边的黑眸不见一丝波澜,深邃得令人生寒。
啪啪!
他扬手拍了两下,门外走进一名同样身穿黑色劲装,戴面具的男人。
“主上,有何吩咐?”男人单膝跪地,低首恭敬地问道。
“去查丞相府,不能放过任何关于它的信息。另外,派人盯着文承风,若他有任何异动,可以先斩后奏。”
男子冷冷地说道,语气中透着冷冽的杀气。
“是,属下领命。”黑衣自始至终就像一个木头人,不掺杂一丝半点的情感。
抬眉起身,转身一纵消失在雨夜之中。
死神面具男子猛然抬手,一道掌风将屋内烛火吹灭,悄然消失在了房间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第二百二三章 姜汤
凌芸和栾轻溪纹丝不动地等了大半个时辰,见里头还是毫无动静,对视一眼,这才重新跃回了房顶上。
“刚才你都听到了什么?”凌芸问道,满脸的好奇。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你身上都湿透了,先回去换套衣服吧?要是感染了风寒,你就只能卧床歇着了。”
凌芸扫了自己若隐若现的娇躯,俏脸一红,见雨势确实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点头道:“好吧,那回去再说。”
话落,叫上追风,三人一道回了西院。
这一路上还是由栾轻溪带着,她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是:他的轻功比较高。
回到西院,兰儿见凌芸等人都浑身湿成了落汤鸡,连忙上前问道:“小姐,怎么浑身湿透了?赶紧换件衣服吧,兰儿去给您煮姜汤。”
“嗯,多煮点儿,追风他们也要喝一碗。”凌芸接过兰儿递过来的布巾,擦拭减湿透了的头发。
见衣服都贴在身上了,赶忙用布巾遮掩上。
还好衣服是黑色劲装,倒不是很明显,否则,她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敢耽搁,转身快步走进内室换衣服去了。
兰儿走到门口见栾轻溪站在那儿,心里莫名有些畏惧。
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他怎么会跟自家小姐在一起,可又不敢开口询问。
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福了福身,“奴婢给祭司大人请安。”
“不必多礼,忙你的去吧。”
栾轻溪摆了摆手,他岂会看不出兰儿对他的畏惧?干脆走到一边盘腿坐下,运功将身上的衣物蒸干。
兰儿见他闭目不语,也不敢声张打扰,撑开雨伞轻手轻脚地往小厨房跑去。
凌芸把浑身上下湿透了的衣物脱掉,换上一套浅绿色的拢纱裙。
用布巾擦着已经湿成条的长发,走出了内室。
见坐门口的栾轻溪头顶冒着缕缕白烟,肉眼可见湿透的衣物和头发变得干爽了起来,不禁愕然。
武功高强还能有这种操作?她又发现了一个好处,看样子自己也得努力才行。
栾轻溪睁开眼见凌芸正滴溜溜地看着他,弯弯的眸子扯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为何这样看我?”
“没什么,就是感慨武功高强好处多罢了。那啥,你还没说,在那间宅子边上听到什么了?”
凌芸心里翻了个白眼,难道说看你长得帅?
“屋内那人已经查探到你用了蛇毒,并且很快就会到丞相府去调查。”
凌芸倒是没有多讶异,反正赤炼蛇她已经回收了,稍作沉吟,问道:“你听得出来屋内的到底什么人么?”
“暂时还不知,只道丞相称呼他为‘主上’。”栾轻溪抚颔摇头道。
“既然丞相也可能是南寮国的暗桩,那此人必定跟南寮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而且,屋内之人进退有度,对那‘主上’的命令绝对服从,从这点来看,许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死士。”
凌芸闻言微怔,似乎想到了什么,“死士?还能让丞相俯首称臣,此人应该是南寮王室中人。
你看,他会不会是南舒晟?”
栾轻溪轻笑着摇头道:“据我所知,南舒晟还不具备这个本事。
不过南舒晟也不容小觑,今后你看到他最好躲远些。”
“嘁,”凌芸冷嗤道:“再过几日,他们就滚回南寮国去了,有什么可怕的?
倒是你这个祭司,如果如若南寮国真对翊国动了心思,你就得跟他进行深切接触了。”
凌芸走到旁边坐下,满脸的无所谓。
这时,兰儿熬好姜汤用托盘端着回来了。
她剩好一碗递给了凌芸,然后看了旁边站着的栾轻溪,又剩了一碗给他。
最后才端着一碗姜汤,走到坐在一边正在运功的追风面前,递了过去,含羞道:“追风哥,喝…喝碗姜汤驱驱寒吧。”
“谢…谢谢兰儿。”追风连忙接过姜汤,有些手足无措。
追风又不是第一次淋雨,但过往从未有女子给他熬过姜汤。
虽然逐月也是女子,毕竟同是影卫的身份,而且他也只把她当妹妹看待。
他们每次淋雨都是运功驱寒,也从来没喝过什么姜汤。
这会儿兰儿的一碗姜汤,让他心中思绪万千。
“不…不客气。”兰儿掩嘴儿退了下去,不敢多看他一眼。
凌芸看着追风跟兰儿眉目传情,八卦地眉梢微挑,若是能让这两人凑成一对儿,倒是也不错。
凌芸不知道的是,栾轻溪此刻也正望着她洁白玉润的俏脸,心里涌动着浓浓的暖意。
对他来说,这个雨夜相当具有纪念价值。
回想起之前的那个湿吻,他不自觉地摸了摸唇角,随即划过了一道完美的弧度。
他从来不曾想,只是静静地看着一个人,也可以变得幸福如斯。
只可惜,不知道这种幸福又能维持多久。
栾轻溪脑海中,禁不住又闪过一些令他深感烦闷之事,刚刚扬起的唇角,慢慢又绷直了。
可是,不管如何,他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眼前这个小女人。
即便是她,也不行!
“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凌芸双手捧着姜汤,疑惑地看着正在发呆的栾轻溪。
见他脸色不太好,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