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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里,也是语重心长。
怎么说,已算是翁婿。
不过陆恒难免有疑惑。寻常人家订了亲,男女双方办喜事之前基本不能见面。这里倒好,干脆让他一并带走。
虽说江湖儿女不计较许多,可宫家并非纯粹的江湖中人。宫羽田做过三品带刀侍卫,算是官宦人家。
不过宫羽田既然都这么说了,陆恒也无从反对,就这么着吧。
听了宫羽田的话,陆恒说道:“我早先外出,救了一对祖孙。我已让他们先行一步,去京师购房安置。”
丁连山笑起来:“我就说嘛。师弟,这小子历来思虑周全。”
宫羽田也笑道:“思虑周全最好不过。”
便说:“你与魏师住的院子我一直派人收拾着,你带这姑娘先去安顿。稍后去见见二丫头。”
陆恒点头称是,起身告辞。
陆恒离开之后,宫羽田、丁连山这对师兄弟相顾无言。
良久,宫羽田叹道:“乱世已至啊。。。师兄,也不知道陆恒和二丫头以后到底会如何,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丁连山道:“我看这是一桩好事。师弟,陆恒这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无论心智、能力,都是一等一的。重情重义,知恩图报,二丫头跟他没得说。”
“虽说如今看似境况不好,但我料定,他必能成功。你把二丫头托付给他,再正确不过。”
“再则你也说了乱世已至。乱世之中,什么家世、什么皮囊,都是虚的。唯有能耐最高。这小子才十六岁就已拳意入骨,单论武功,我看这天下没人干的过他。他又是魏老爷子的徒弟,魏老爷子是什么人物?!”
丁连山嘿嘿直道:“老爷子是道家的高人!那百步飞剑的能耐,师兄,何其惊人!老爷子还有师门呐!”
“何况你我这段时间许多事要忙碌,也有不小的风险。把二丫头交给他带去京师,也算是分摊风险的法子。你一对儿女,分在两处,若有差池,不至于被人一锅端。”
“再则也可多出几分心思调校你家大小子。再不好生调校调校,就真成纨绔了。”
宫羽田苦笑一声:“师兄你看的明白。”
道:“师兄,这回要劳烦你多多奔走啦。东北越来越不安稳,老毛子、东洋人越是张狂起来。等闹到你我头上,若不提备周全,怕是难捱呀。”
丁连山道:“我行走各处,各路绿林皆有认得着的。官面上的你打理,暗地里的我处置,不说打造个铁通出来,总不至于有了麻烦,没有还手之力。”
宫羽田沉吟片刻,叹道:“师兄,我原想过举家南迁,可东北是我们的根儿,我不舍啊。”
丁连山道:“咱们立足于此,才有几分势力。若去南方,谁认得宫羽田、丁连山?先办着吧,真要不行,咬牙再搬就是。”
。。。
陆恒把粱九儿带到偏院,对她说:“你先安顿着,我去见见宫二。”
粱九儿想了想,把包袱打开,翻找出一根看着还不错的簪子,按进陆恒手中:“那是你妻,你不得给见面礼?”
陆恒失笑,揉了揉九儿的头发:“这些是萨满的赃物,送礼缺点意思。等到了京师,再买就是了。”
又说:“我是当家的,咱们家以后没那么多规矩,你不要多想。”
九儿撇撇嘴:“她是大,我是小,我能不巴结着她呀。”
就推着陆恒往外走:“快去见你的妻去吧。”
陆恒笑着走了出去。
出了偏院,走几步,见马三正在屋檐下蹲着。
陆恒打了个招呼。
马三抬头看他一眼:“师妹在演武场。”
便不理陆恒了。
陆恒不以为忤。说不得马三心里有想法呐,他是宫羽田的弟子——甚至说大弟子,除了宫大、宫二,他最大。
难免有些想法,比如娶了宫二。
不过这厮年纪比较大,二十多了。哪像陆恒,与宫二只差三岁。他比宫二大了一轮。本事也不及陆恒。
如今宫羽田许了宫二给陆恒,他心里不痛快在所难免。
便往演武场走。
还没到,又遇到了宫大。这小子对陆恒怒目而视。
二七章 同去
宫大原先看陆恒,横看竖看不对眼,是陆恒托庇于宫家六年,他鄙薄陆恒是个屋檐下的人。
后来知道了陆恒厉害,想法有所转变。虽不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可也不像之前那般鄙薄。
但随后宫羽田应了魏老道提亲的事,把宫二许给陆恒,他立时又愤怒起来。
叫嚣要给陆恒个好看云云。
这里见着陆恒,便怒目相视。
陆恒只当看不见他表情,淡淡点了点头,与他擦身而过。
宫大捏着拳头,也只无可奈何。
丁连山都干不过陆恒,他宫大能怎么办呢?回来这段时间,可没少被丁连山操练。在丁连山手中,他宫大跟个猴儿似的,脱不出掌心。
真要跟陆恒动起手来,无疑是自取其辱。
陆恒到了演武场,见宫家姑娘正穿着一身紧衣,在场中推磨般演练八卦掌。
八卦掌的路数,一眼看上去,还真跟推磨似的,三尺之内打圈圈。
于方寸之间彰显精妙。
宫家姑娘的八卦掌还嫌稚嫩,不过套路和架子走的很正,的确是学到了真传的。
这是陆恒第二次见到宫兰。
之前宫羽田刚辞官回来,那一面,陆恒只当是个小妹子,介绍见面时也就点了点头而已。
现在则不同。
双方的身份有了变化,再看人的时候,感觉便也不同。
这姑娘虽然才十二三岁,已是含苞欲放了。个子跟十六岁宫大差不多,其实已经不算矮小。
只盯着面孔,稚嫩。可身材却已初露峥嵘。
这姑娘无疑是个美人胚子。
这时陆恒站在场边打量这姑娘,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不但陆恒不同,宫二也不同。她早发现陆恒在场边看她,心里乱起来,拳架子也跟着乱起来,脸蛋微微发红了。
打着打着,心绪乱的很,干脆一跺脚,跑过来,恶狠狠的对陆恒说:“你看啥!不许看!”
陆恒便笑了起来。
信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扯下白巾递给她,说道:“擦擦汗吧。”
宫二红着脸,哼了一声,抢过汗巾,囫囵擦了几下:“你还站在这儿做什么?!”
陆恒道:“来看看你。”
“谁让你来了!”宫二大声的喊道。
也不知是真气恼,还是假气恼。大抵假气恼居多——姑娘家家脸皮薄嘛。
要真讨厌陆恒,转身直接就走,何必上来嚷嚷呢。
陆恒道:“你爹让你跟我一起去京师,这事你知道吗?”
宫二撇过脸去不看他,耳朵绯红,哼声道:“我当然知道。。。”
陆恒点头:“此去京师,前路未卜。我本不愿累及旁人。这里既已有了决定,我来问你几句。”
顿了顿:“你我之事,是我师父与你爹定下的,非无因由不可反悔。在此基础上,我有几句话,须得说明白。”
宫二渐渐冷静下来,道:“你说。”
陆恒道:“这第一,我要做的事,你也许知道。我必为我师报仇,生死成败在两两之间。你跟了我,便要担惊受怕。若受得了,那便最好,若受不了,这是个理由,你我这就去寻宫叔,把事儿说开。”
宫二没说话。
陆恒继续道:“第二,我小时候父母给我养了个童养妾。之前报了父母之仇,便也把她带上了。你若觉着不好,也可与我去宫叔面前把事说开。若觉着没什么,那以后家中,便要和和睦睦。”
宫二忍不住了:“你还有个呀!”
陆恒笑而不语。
宫二嘟着嘴巴不大乐意,片刻后道:“那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陆恒道:“前头两个若是没问题,才能说第三。这第三嘛,你跟了我,我便绝不弃你。”
宫二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道:“我们订亲的事她知道罢?”
陆恒点头。
“她年岁比我大?”
陆恒点头。
“那你以后不能让她欺负我。我是大,她是小!”
陆恒笑了起来:“我是当家的,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一句话,和睦而已。何况你是练武的,她没练过,你不能欺负她才是。”
话说起来,渐渐放松。便多了闲聊。
宫二问他这几年的趣事云云,陆恒也对她在京师的生活表示感兴趣。
后来又说起武术的事,这姑娘对此比较感有感觉。
便两个在演武场上走了几趟功夫。
宫大不知何时来了演武场,看到这景象,立马愤愤而走。
。。。
陆恒盘桓了三天,这三天他每天都要外出,早上出去,傍晚才回来。却是处理一些手尾去了。
奉天城里的一家皮货铺子、‘劫富济贫’得到的一些字画、器物,等等都需要在离开东北之前处理干净。
皮货铺子给了宫家,做了交接。至于那些见不得光的字画、器物,陆恒则找了奉天专门销赃的中介,便宜处理。
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换成金子。
到这时候,宫羽田和丁连山才知道,陆恒这几年,竟挣出来一份家业!
他才十六岁!
“了不起。”
丁连山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浑浑噩噩,整天除了练拳什么都不知道。你小子厉害,这种世道,竟不声不响挣出一份家业。”
陆恒摸了摸光溜溜的脑门,道:“往常进山采药以自足,偶尔打了些野物,剥下的皮不总不能丢了,便置办了这么个皮货店子。”
起头是这样。但他一个人打的野物,肯定不够皮货店消耗。其实他跟好几个山边的村子有联络,每隔一段时间,进山出山的时候,去收一回,做做二道贩子的买卖。
当然,这期间也处理了一些不长眼的,立了威的。不然店子不好开。
又说:“宫叔,丁叔,铺子的掌柜和小二知道进货的门路,那铺子我一直是交给他们打理的。每个月查一回账即可。”
进货渠道就是那几个山村,陆恒带着小二和掌柜跑过几趟之后,多数进货的事便都一股脑儿交给了他们。
宫羽田拍拍他肩膀:“我原道是你去了京师,须得如何谋个傍身的差事。这下不用担心了。以你一身本事,到哪儿都过的好。”
又对骑在驴背上的宫二说:“此去谨记家风。”
宫二低声应了,有些不舍:“爹爹,我过不久回来看你。”
宫羽田点了点头,又对陆恒笑道:“都这地步了,你还叫我叔?”
陆恒咧嘴:“岳丈!”
宫羽田哈哈一笑,满意点头:“走吧,走吧,以后有闲暇,多回来看看。”
二八章 一路
三个人,两个驴,朝阳中渐渐远去。
宫家有马,陆恒没要,只两匹马不好意思要。只要了两个驴,托着俩姑娘走。陆恒自己坐十一路的公交车走。
行李不多,俩姑娘俩包袱,装的是女儿家的衣物用品。
陆恒自己背了个狍子皮的大包裹,这玩意儿结实,里头装着的除了他自己的衣物,就一兜子金条。
这东西够重,陆恒自己个儿背着,没放驴背上。
他背着包裹,扛着大枪走前面。九儿和宫二斜跨着驴走两旁。
俩姑娘一路上说说笑笑,银铃般的笑声时而响起,偶尔路上擦身而过的行人禁不住侧目而视。
见一光头小青年拖着一大一小俩美人,羡煞的很。
九儿说道:“二姐儿,京师有什么好地方,你给我说说呗。”
这几天在宫家,宫二和九儿已是熟识起来。宫二年纪毕竟不大,好糊弄,而九儿曲意逢迎,奉承着她,关系迅速好起来。
这家里,宫二是大,她是小。所以称宫二为二姐儿。
宫二笑起来:“梁姐姐你算问对人了。”
九儿叫她二姐儿,她也给面子,反称九儿为粱姐姐,都是姐姐。
说:“京师别的我不知道,有趣的地方我还真知道几个。”
她说起来,比如天坛、地坛,比如市井坊市,哪些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如数家珍。
京师当然有很多好地方,可紫禁城内等闲去不得,外城也就天坛、地坛有趣。那地方说是已经半废状态了,因此竟有许多野物,大的比如羊、鹿,小的比如蛐蛐之属,都是她的乐趣所在。
这姑娘竟也是个飞天的蜈蚣。
说是每每她爹爹宫羽田去宫里当值,宫大就偷偷带她出去玩耍。
那是斗鸡走狗,掏鸟窝、摸鱼捉虾,什么好玩玩什么。
而每每被宫羽田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