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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珠瞅着机会,与陆恒道:“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陆恒诧异了一下:“我是什么想法?”
笑起来:“该问你是什么想法。”
白秀珠气结:“我要你休了她们,娶我!”
陆恒哈哈大笑:“你做梦呢。”
这姑娘又跑了。
毕竟一个漂亮姑娘,愿意跟着陆恒,无疑令人爽利。可若太过分,那便不行。真当是公主了么?
陆恒早已不惯着任何一个人。
又呆了一天,跟些孩子耍子了一阵,专门把陆眉训了一回,教她收敛些脾性,陆恒离开了陆宅。
先不去上海滩,却是去了灵隐寺。
灵隐寺在杭州。
这儿有个厉害的老和尚,与陆恒师伯周称心、龙虎山的两位前辈一起,皆为长三角的护法者。
这个老和尚,唤作是月涛和尚。
他是灵隐寺的主持,年岁差不多也快百岁了。
那血案的事,林九英师兄追着恶贼既然来到这片,想必途经时会登门拜访一二。眼下陆恒不知林九英身在何处,便去灵隐寺问问。
见着老和尚第一眼,是身材清癯干枯,眉毛很长,穿着朴素。
对于佛家、和尚,陆恒一直有很大的看法。渐渐这些年,看法有所转变。不过总的来说,好像北方的和尚大抵不怎么样,南方的和尚热血的多。
就比如南少林,曾经抗击清廷,还被烧毁过。而北少林,清廷一到,立马纳头就拜。
灵隐寺的月涛和尚,作为护法者,无疑是值得尊敬的。
陆恒见到这位老和尚,见他精气已经衰败,知道他恐怕也快圆寂。
老和尚虽然干枯,但说话十分洪亮,道:“早先一直听周称心那老牛鼻子说你如何如何,给我老和尚炫耀的,羡慕的很。今日一见,果然厉害。”
他捏了捏陆恒的胳膊:“你这身板,我看不如入我佛门算了。金刚法正合你来练!”
陆恒无语,道:“师叔,你这里挖墙脚,要是我师伯知道了,他得找你打一架。”
老和尚嗤之以鼻:“我怕他?!笑话!”
然后猥琐道:“他不是羽化去了吗?”
老和尚打不过周称心。
说着话,进了老和尚的禅房,各自蒲团上坐下来。
老和尚道:“你今次来给我老和尚拜年的?”
陆恒笑道:“拜年顺带。”
老和尚哼了一声:“就知道。是杀孕取婴那档子事吧?”
陆恒精神一振:“想必茅山派的林师兄来见过师叔了。”
“年前便见过。便不见,我老和尚耳聪目明,能不知道?”他说:“上海滩连发的命案,颇为不寻常之处,龙虎山的两个老牛鼻子早跟老和尚通过气。”
他说:“腊月中,龙虎山的牛鼻子发信过来,说是觉着有些不对。有股子邪魔外道的气儿。他们正查着呢。”
陆恒了然。
“龙虎山的前辈如今可是有消息了?”陆恒道。
老和尚摇了摇头:“自年前那一回,至今还没有第二封信。想是没查出什么,或茅山林小牛鼻子去上海滩见了他们,一起把事儿解决了也说不定。”
陆恒摇头:“昨天刚又发了一起。”
老和尚道:“那便是没解决。你这要去上海滩,自个儿去查。我老和尚是走不动啦,以后天下的事,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啦。”
他大抵已有心无力。
却十分洒脱:“你师伯羽化去了,恐怕已经死在了哪个山旮旯。左右是瞧不见了。再过些日子,我也差不多了。你今天来的正好,我把我徒弟介绍你认识,以后你们通力合作,切莫让咱们神州的土地染上那蛮夷怪物的腥臊、妖邪的乱象。”
老和尚吼了一声:“慧明!”
这一声如狮吼,震的禅房簌簌发抖。
便一个和尚跳进来:“师父!”
正是慧明。
“过来,”老和尚指着陆恒道:“看见这小子没有?周称心那老牛鼻子的师侄,阁皂隐脉的当代宗主。周老牛鼻子羽化去了,我老和尚也差不多了。以后这灵隐寺,这灵隐寺的护法之责,便是你了。”
一八二章 传承
老和尚道:“你们照个面,有事记得时时联系。咱们佛道两门,虽然各有争持,但咱们都是这片土地的人!兄弟阋于墙,外御欺辱,可记得了?!”
慧明和尚合十躬身,肃穆道:“记着了,师父。”
陆恒起身,拱手作拜:“师叔教诲,不敢忘却。”
老和尚大笑一声,点头:“记着就好。”
然后摆了摆手:“滚吧,我这灵隐寺,没什么好待的,快去上海滩,把这档子恶事儿摆平。”
把陆恒赶了出去。
陆恒在灵隐寺的一棵大树下静立,不久,慧明和尚走了出来。
他一身气息浮动,时而如九天雷霆滚滚,时而如泥中沙蚯微微,十分不稳定。
陆恒心中已有猜测。
慧明道:“师父圆寂了。”
陆恒默然。
或许陆恒今日不来,老和尚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可陆恒来了,见着陆恒,想起周称心把责任传给了陆恒自己羽化去了,老和尚心血来潮,便有了此决定。
佛门与道家不同。佛门有灌顶之法——往往在不得已的前提下,上一代人将一身功力传给下一代。
是不得已的时候。
比如眼下,慧明和尚本领低微,大环境不足修持,难以担负护法之责。所以老和尚把功力灌顶传给了他。
在适合修行的时代,这是断根之举——一旦接受了上一代的功力,便止步于此,再无寸进。
可如今,却是正好。
而道家多顺其自然,既然大环境不允许,那就算了呗。
区别就在这里。
老和尚传了功力,立时圆寂去了。
只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已是生死两隔。陆恒的耳畔,仿佛还回荡着老和尚大声舞气的洪亮声音。
两人站在树下,过了好久。
慧明道:“师父已交代了护法诸事,上海滩的事,陆师弟出手,我便不去了,师父圆寂,我要给他送终。”
陆恒道:“合该如此。”
道:“上海滩的事,我自去。却还有一事,不知月涛师叔是否告知于你。”
慧明和尚道:“师弟请说。”
陆恒便把林九英说的,主动出击的事,给慧明和尚说了,道:“林师兄来见过师叔,可能说过此事。此事我是赞同的。因着天地潮起潮落,而今修行不易,师伯、师叔他们这一辈的本领,后辈已难以企及。与其坐等敌手来攻,不如化为主动,先扒了他们的根儿!”
慧明和尚一听,神色微动,道:“师父交代过,贫僧以为,这倒是个好办法。”
便直说:“这事我也应承了。”
陆恒笑道:“那好。大抵不久之后,便有消息。到时候林师兄便不来,我来寻你。”
交代妥当,陆恒离开了灵隐寺。
。。。
这是陆恒近六七年第一次来上海滩。
当年逼迫八国签了那份不公开也被公开的协议,陆恒回到赣西,便再没来过。都是这边的人去赣西见他。
上海滩更大了。
这几年发展迅速,多了许多新建的弄堂;楼宇也高了,更繁华了,更壮丽了。
黄包车夫也多了许多。
陆恒刚到,便有一堆黄包车夫上来,问陆恒去哪儿。
这不禁让陆恒想起了顾如卯。
那小子早几年已去日本留学去了,听说在早稻田大学进修,如今还没回来呢。
随意指了一个车夫,陆恒上了黄包车,说:“去妇幼协会总会。”
车夫道了声:“好嘞,爷您坐稳了。”
陆恒发现这辆黄包车,是永恒牌的。
港岛永恒牌的自行车,在上海极其盛行。连黄包车,也大多是永恒牌子的。
妇幼协会总会,便是最初妇幼协会立足之处,那个破庙。现如今,已是高楼大厦。有五层楼。
到了地方,下了车,给了车夫车钱,陆恒信步走了进去。
大门口,人来人往,十分繁忙模样。
而多是年轻人、知识分子打扮。
反倒陆恒穿着朴素,极是惹眼。
进了大门,当头有个接待处,是个不认得的女孩子,大概十七八岁模样。
陆恒道:“你们林会长呢?”
那姑娘抬起头:“您找林会长?”
陆恒点头:“不错。你报个信,就说陆恒来了。”
不久,林黑儿匆匆出来,把陆恒领进了一间办公室。
“我以为先生会多几天再来。”林黑儿说道。
陆恒笑道:“早几天晚几天皆无妨。”
便说:“最近可有线索?”
林黑儿摇头,愁道:“仍然没有。如先生您所言,不是普通人作的,咱们真抓不住线索。”
陆恒微微颔首道:“也罢。你们把这事放下,我来处理。”
正说话,有人敲门。
林黑儿道了声:“请进。”
进来的,是个短发长衫的中年人。
林黑儿一看,道:“原来是农先生。”
说:“农先生此来,还是精武体操会的事?”
农先生点点头:“是啊林会长,还是体操会的事。”
林黑儿道:“前次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农先生道:“我想请妇幼协会、官府和青帮共同出具一个文书。。。前不久日本人前来挑衅,设立擂台,打死打伤了不少武林同道,百姓深以为耻。我邀来好友霍元甲,力争要把这名声夺回来!请您帮我开具文书,允许精武体育会打生死擂!”
而今在上海办事,总脱不开妇幼协会和青帮。
陆恒本来没大在意,可这里却听到霍元甲和精武体操会的名号,顿时来了几分兴致。
不禁仔细打量这位农先生,暗道这位恐怕就是农劲荪农先生了吧?
林黑儿点点头:“这事我知道。不过港岛那边的消息传遍之后,日本人不是已经缩回去了吗?”
农劲荪道:“缩回去也要打回来!咱们中国人的心气儿才刚刚有些起色,绝不能折在武术上!”
倒是个挺刚的人。
林黑儿便不再多问,道:“打擂台的事,我们妇幼协会同意了。农先生,您稍后去文书室,直接开具文书即是。”
农劲荪笑起来:“多谢林会长。”
走了农劲荪,林黑儿便与陆恒道:“这位农先生也是个能折腾的。前不久,他与一些朋友开办了精武体育会,称练武强身、强国强种。是个有志之士。”
一八四章 日租界
龙虎山说来是三山符箓正一威盟的核心支柱。陆恒师父他们那一代,龙虎山隐脉是人数最多、最厉害的。天师家还有一位老祖,有惊天动地的神通。
可惜,如今张家那位老祖羽化,后继无人,竟没有一个张家的后人有修行的根性。
而龙虎山隐脉这边,竟也没找到合适的道统传承者。
相比起来,茅山派反倒最好——林九英他们这一辈,有十来个人!虽然本事不足,可好歹都会几手。不像龙虎山隐脉,一个传人都找不到。
于此,陆恒也没法说些什么。
这是天意,如之奈何?
清瘦老道士说道:“我与师兄也快要羽化啦,最多坚持三年。以后这地方,就靠你啦。倒是灵隐寺的老和尚,有灌顶的本事,灵隐寺那边还可以坚持坚持。”
陆恒道:“晚辈刚从灵隐寺过来。大师已圆寂,将功力传给了慧明师兄。”
两位老道士对视一眼,皆叹息了一声。
又一个老朋友去了。
叹息过后,高大老道士说到正事:“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与师弟精力不济,没能查出恶贼具体藏身之处,九英倒是逮住大略地方了。他现在受了伤,你若没来,我和师弟今晚就会出手,你既然来了,这事我师兄两个便偷个懒。”
林九英说了句:“当是藏在日租界中。我昨夜与之厮斗,那厮露了破绽,是个日本人。后来我状作狼狈而逃,又偷偷返身缀着,见他进了日租界。”
“日租界么。。。”
陆恒嘿嘿笑道:“甚好。”
林九英说完,又闭上眼睛,调息伤势。
高大老道士便道:“你本事比我们强,这件事既然落到你手里,我们师兄弟俩便也放心。咱们现在是动一动便多耗几天寿元。”
顿了顿,又道:“我估摸着夷狄恶贼杀孕妇取婴儿,跟当初一门邪道功法有关。这门邪道功法唤作血河真法,许多年前曾掀起一些波澜,被我道门前辈消弭、抹杀。也不知怎么又从日本人身上冒出来。。。此法入门之初,须得取七九六十三个生辰八字奇特的婴儿,取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