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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炳琨笑道“固所愿也。”
便又返身归酒楼,张信叫了包间,唤来酒食。
“朱兄,请。”张信持杯,一饮而尽。
朱炳琨微微一笑“请。”
几杯酒下肚,张信言语便多了起来,先介绍了女子,原来是张信之妹张玉华,便就发起牢骚来“李氏当国不过二世,便已搞的民不聊生。跨海三征、横陆运河,虽利在千秋,却害在当代。致使世家离心,人民存疑,国祚已不久矣。”
朱炳琨笑道“民间乱象大显,我听说明州逆贼攻城破府,不知现今如何了?”
“逆贼?”张信嗤笑一声“不过是活不下去的百姓而已。若非不得已,谁愿作逆贼?明州去年先是遭了洪水,以至于千里泽国,百姓死伤惨重且颗粒无收。昏君非但不赈济,反而更见压榨。那新来的州官连石头都要刮一层,你说百姓不反,还有活路吗?”
一旁张玉华忽然道“大哥,小妹听说天子下过赈济诏书,还曾拨粮十万石,只可惜没有一粒能到百姓手里。”
张信只是叹息。
朱炳琨如何不知?正如前朝明末时,那高高在上的崇祯帝未尝不想安抚民心,只可惜那官场从上到下烂到根子里,天子纵然有心亦是无力。此间无外如是。李家二世拨付的粮食,被层层克扣贪污,一个个狠的如狼似虎,到最后一粒都没了。
“可见狠毒。”朱炳琨道“那天子怕真已是一孤家寡人喽。”
张信叹道“谁说不是。跨海三征,早已伤透了世家之心。如今一切根由莫不从此而来啊。”
朱炳琨笑道“我看张贤弟出身非凡,莫非知晓其中缘故?”
张信自嘲一笑“已是摆在明面上的秘密,有什么不好说的呢?二世登基不过三载,便起大军跨海征伐。其意无非是为了削弱世家实力,打击世家威信,以达中央集权之目的。其中许多蝇营狗苟,到头来是两败俱伤,天子成了真的孤家寡人,世家实力大损便离心离德。天子的诏令至此不出帝京,世家隐隐割据,不听号令。暗流涌动,有推波助澜者,方致如今局面。”
短短几句话,让朱炳琨对此世有了深刻的了解。
他微微点了点头“张贤弟乃世家贵子?”
张信讶然道“朱兄不知在下?!”
朱炳琨一怔“不知。”
一旁张玉华掩面轻笑起来“大哥‘岭南剑书生’的名号还不够响亮呢。”
张信苦笑,微微拱手道“教朱兄笑话了。在下有个江湖诨号,换作剑书生,自以有些名头,想来也不过如此。”
朱炳琨略略恍然,道“我少有关注江湖事。张贤弟千万莫放在心上。”
张信便道“我看朱兄气度非凡,随从亦悍勇之人,料来非常人。不知朱兄哪里人士?”
朱炳琨心头一转,道“正是明州。”
“难怪。”张信露出恍然之色“我听朱兄口音,分明有中原味道。原来是明州人。”
朱炳琨淡淡一笑“我已离明州十余载,常年在西边经商,这还是第一次回来啊。”
张信闻言惊讶道“朱兄经商西域?那可了不得。自世家与天子离心离德十余载,西域便已脱离中枢,听说那边部族征伐,乱的一团麻。经商可不容易。难怪朱兄随从彪悍,竟是西域中磨练出来的。”
“见笑,见笑。”朱炳琨哈哈一笑“大抵刀头舔血,拿命去换。”
“此言有理。”张信叹道“如今世道,要活的滋味,谁不拿命去换呢。”
又道“难怪朱兄不知在下江湖诨号。”
张玉华轻笑道“大哥还难以释怀啊?”
张信摇头失笑“如何释怀?我行走江湖,知之者甚多。却在朱兄这里碰了壁哈哈哈”
说着他自己笑了起来。
“说到江湖,”朱炳琨笑着转言“我初回中土,不知有那些有名有姓的人物?倒是有些好奇。”
一说起江湖,张信便来了兴致,笑道“有名有姓的人物那可不少。这江湖,要从头说起来,三天两夜怕也说不完啊。”
“不急,不急。”朱炳琨笑道“饮酒谈天,何差三天两夜。我洗耳恭听。”
张信笑道“朱兄既有兴趣,小弟便说一说。”
道“要说这江湖,无非朝堂之外而已。自古有刺客侠士,打抱不平一诺千金,渐渐便有了江湖。诸子百家之后,一些传承流落民间,有天资出众者,悟出武功法门。习之或货与帝王家,或行走江湖。货于帝王者,渐渐形成世家大族,行走江湖者开山立派,为名,为利,纷乱纷纷。”
“现今这中土,江湖一片,大小门派帮会数以千百计。其强横者能左右一地局面”
一幅朝堂之外的画面,在朱炳琨面前缓缓展开。
所谓江湖,所谓侠士,所谓正邪,在这幅画卷里纷乱如麻。令朱炳琨好奇之余,亦嗤之以鼻。
这江湖,分明灰黑地带。所谓侠士也好,魔头也罢,都是不服王化,不尊律法之徒。
却在此世,登了大雅之堂,实在是一个笑话。
难怪此世纷乱,与这所谓的江湖,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三十章 概况
翌日一早,朱炳琨出城之时,又遇到了张信兄妹。
这兄妹二人都牵着高头大马,一看到朱炳琨,张信便笑道“小弟与朱兄缘分不浅。”
朱炳琨哈哈一笑“果然不浅。”
便道“贵兄妹二人这是要出城?”
“朱兄不也是要出城?”张信笑道“我兄妹二人与友人有约,今日应约而往。”
“原来如此。”朱炳琨笑道“我打算在江扬附近转一转,看看情形。”
张信神色一动“朱兄这是打算在江扬立足?”
“未尝不可。”朱炳琨道。
张信道“朱兄西域十余年,毕竟中土才是根。如今明州纷乱,在此立足倒也不错。江扬乃扬江上游水陆要冲之所在,风水不错。”
“希望如此。”朱炳琨抱拳“我就不打搅贵兄妹了。张贤弟,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张信兄妹翻身上马,马蹄声声中,已然远去。
朱炳琨望着二人背影,谓身旁一便装甲士道“跟上他们,不要漏了行踪。”
“喏!”
牵马而去。
“此世之马,比之帝国尚未改良马种之前的马匹要好的多。”朱炳琨也翻身跃上马背“世界不同,许多东西亦多有不同。”
然后道“我们回据点。”
这马可不便宜,朱炳琨一次性买了百匹马,毕竟这边暂时还是要一些交通工具的。
回到据点,大抵正是午时。
朱炳琨先是将这边情况发回帝国,然后便按捺等待。
嬴翌看罢留影,心头转动之间,略略有些心动。第二界乃古风世界,生产力低下,战力落后。以如今大夏帝国的力量,要征服之不难。不过想到此前计划,嬴翌稍稍按捺下来。
朝令夕改未尝有益。大战略不容更改,不能说一出是一出。
再则第二界的探查才起个头,毕竟不知是否还有奇妙之处。冲动了未必是好。
暂时而言,朱炳琨带去的五百甲士应当够用了。不过与第一界一般,总是要先将据点建立起来,相应的生产线、工匠须得早早传送一批过去。
至于建造对应的传送门,大抵现在无可奈何。有建造经验的王玉龙一组,如今还在第一界,总的来说,还是底蕴不足啊。
思忖片刻,嬴翌消耗了百万人道气数,令天眼传信朱炳琨。然后令张鸣传诏工部组织工匠、准备生产线,三日内传送过去。
朱炳琨很快接到命令,阅完留影,心头有数。如今只等撒出去的甲士回报。
接下来的半个月中,撒出去的甲士陆续回来,带来了周边五百里内的许多消息。
首先,朱炳琨对此世的地理有了一定的了解。李氏隋国名义上国土极广大,比之大夏前朝的明廷疆域还要大许多。李氏隋国的天下有五十六道,每一道皆宽广,不次于帝国州级治区。
譬如明州,便是一道。江扬所属的扬南亦是一道,与明州道接壤。
其次,对李氏隋国如今的局势有了更细致的了解。所谓的跨海三征、横陆运河具体是怎么回事,朱炳琨也已知之。
跨海三征,是李氏二世当国之后第三年起,至第十年终的三次跨海战争。每一次战争,动用的兵力都超过五十万,民夫超过一百万。而目标,是蜃海对岸的一方大陆。
此世的全部地理,朱炳琨并不知道。或许连此世的土著也不知道。但蜃海对岸的大陆,却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与中土产生了交流。蜃海狭长,由南之北不知几万里,但其宽平均却不过一千里。
李氏二世尽起大军,扬帆征伐东土,三次折损巨大,而成果较之于损失难以弥补。三次一百五十万军队,超过三百万民夫,至少有六成折在了跨海战争之中,而只在东土占领了相当于一道的土地。
如此巨大的折损,令隋国本土动荡。大量的青壮劳力的损失,使得生产力急速降低。而精锐军队的折损,使得隋国再难镇压周边敌对,甚至连内部都控制不住了。
与跨海三征对应的,便是横陆运河。隋国东方有一座巨大的内湖,隋国的西东流向的江河,最终都注入这座内湖之中。而内湖与大海之间,只有一条狭长的陆地阻隔。
然而隋国的主要河流,是南北走向。东西走向的河流皆不大,并不利于水运。因此李氏二世决定从这座名为东海的内湖起,修筑一条横贯东西,连通三条南北走向主要大江大河的运河,终点止于帝京。
这条运河东西长达二千八百里,动用了超过五百万民夫,在一年之前,刚刚修筑完成。
这种巨型工程便是在大夏,也不容小视。却在这样一个生产力落后的世界实现了,即便这位李氏二世如何不好,气魄也值得称赞。然而跨海三征、横陆运河,两相叠加,耗尽了隋国最后一丝潜力。
如今整个隋国是遍地烽烟。不独乎明州一地。天下五十六道,除开西域十二道可以忽略不计,其他四十四道,有一半都已有人起兵造反。
朱炳琨所在的扬南道还算安宁,虽然有小规模的造反,但都被扬南道的道台镇压下去。
此外,对此世的历史沿革,朱炳琨也从搜集到的书籍里有了深入的了解。
此世中土自有文明以来,至今已有四千年。其间历九朝,隋国是第十个朝代。此世上古有五皇九帝,中古亦有诸子百家,有儒释道,亦有法墨农。
当今时代的主流,是世家。世家的根源起于诸子百家,然后投身军政,垄断文化知识,形成一个朝代一个国家的骨架。世家坐大,是在隋国前朝的大梁朝。那大梁朝便是因世家之乱而灭。
隋国李氏本身就是一个大世家,隋国的建立,是在其他世家的鼎力支持之下。因此隋二世动了世家,他的国便保不住。
朱炳琨从搜集起来的消息和书籍里,一眼看透了此世的本质。隋二世未尝不是明君,但隋国世家根深蒂固,他要中央集权,便不得不与世家争斗。然而最终玩脱了,形成如今的局面。
三十一章 打探
在朱炳琨眼中,此世局面,类似于大夏本土历史上汉末与隋末的结合体。此世隋国面积更广,人丁更多,动乱的规模也更大。
那李氏二世明面上还是天子,实际上却已经失去了对这个国家绝大部分的控制权。
政令不出帝京,孤家寡人一个。
全天下都是他的敌人,失去了所有的支持者。
这样的局面之下,有利于大夏帝国在初期时候站稳脚跟。
眼前的第二界与第一界相比,各有优劣。第一界有幕后鬼祟,但直接可动用的资源却极丰富。生产线一运过去,便可以进入生产,满大街的金属随便取用。
但此界则不能。
此界暂时没有发现能对大夏帝国造成阻碍的鬼祟。但其生产力落后,即便大夏帝国的生产线传送过来,那还得寻矿、开矿,经过一系列的冶炼,才能进入生产。
这就需要在初期之时有一个相对平稳的环境。此世隋国大乱,大环境是乱的,但这种混乱,比起直接面对一个统一的强盛的隋国,于大夏而言更有利。
朱炳琨面前摆着一幅简陋抽象的地图,是甲士搜罗来的。这幅地图是扬南道全图。同时,在地图上方,一幅立体留影与之比照,这是通过元炁通讯的探测设备探测出的以据点为中心方圆一千里以内的地形留影。
“扬南道地理位置优越,北靠大南山脉,东临扬江,南边是明州河,西边是十万大山,整个一铁桶,类似本土川蜀。能有如今平静,扬南道道台镇压是其一,其地利优势也是主要因素。”
朱炳琨道:“本将军奉命至此先驱探查,亦要为帝国开拓此界做好万全之备。隋国纷乱,正是个大好机会。我意在半年之内拿下扬南道,以为立足之地。”
“接下来。”朱炳琨谓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