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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在诛邪剑上的手,在抖。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直旁观的茯苓终于上前。
“陆凌。”
仿佛美妙的天外之音,将小道士辗转的思绪拉扯回来。
茯苓问,“你去新房拿的莲子呢?”
小道士转头望着她,嗓音不知何时哑了,“被我,不小心洒了。”
“唔。”茯苓眨了眨眼,“可惜。”
陆凌莫名有点慌。
他立马说:“我会把它们都捡回来的!”
说着,他竟然暂且抛开生死大事,蹲在地上,真去拾那些滚落在地的莲子桂圆。
那些圆滚滚的莲子桂圆,个大饱满,有的滚落桌角,有的滚落在旁人脚边。
看到茯苓他们竟然旁若无人的开始“打情骂俏”。
晏秋唇角笑意一僵。
他眸中戾气流窜,有着对陆凌浓烈的杀意,那杀意冲天,以至于指尖无声陷入富商颈间。
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下,少年眼瞳宛如两粒冰凉的星丸,眨也不眨的转向茯苓,唇角又冷冷一牵,“我的夫人,多日不见,流溪想你的紧,你呢?”
富商老爷心里苦。
世子呀,你想你的,为何要掐老夫?疼的紧啊!
茯苓没有回应。
她看了晏秋一眼,复而垂眸,看着陆凌在一枚枚的拾回莲子桂圆,是他从没有的狼狈。
有一枚,恰好落在茯苓群畔。
陆凌指腹快速一捻,刚要转身去拾其他莲子,他眼角余光却捕捉到那袭天青色的裙摆,像是一道流水飞花缓缓流动起来。
“不必捡了。”
在万众瞩目下,晏秋的惊诧中,茯苓裙角翩飞,施施然地走到少年身旁。
她转身。
对上呆呆抬头的陆凌眼神。
在莲子接连落地的叮啷声中。
她脸上竟带着一种怜悯世人的神性。
“陆道长。”
茯苓垂首微笑,嗓音若戛玉敲冰。
“我和你呢,只是玩玩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第154章 听说我们人妖殊途(21)
小道士一时间没有理解茯苓话中的意思。
“玩玩而已?”
他呆呆地握了握手,掌心空荡荡的,竟不余一枚莲子。
晏秋惊疑不定的望着茯苓,挟持富商老爷的指尖松了下,干脆将人一把推出去,转而一手握住女子柔软纤细的手腕。
晏秋神念急转,将她拉过来,声音蓦地压低,“你为了不让陆凌难做,竟然主动过来,我的夫人,”他阴森森地说:“你何时这么会体贴人了?”
像是被打翻了醋坛子,有股酸掉牙的酸意。
茯苓想说,少年,你真的误会了。
她只是在合适的时机做出有利自己的事而已。
不然难不成要等着陆凌做选择?
不好意思,被动等待选择,不是她的风格。
既然晏秋坚信能带走她,那不随了他的愿还等什么?
直接反复横跳,多刺激。
两道来自少年们的情绪波动快把旺财冲成一只傻狗。
那是多少钱,旺财没空看。
它只想说一句。
雾草!
绝地反水!
直接把晏秋和陆凌全得罪透了,这种要钱不要命的黑心事也只有它爸爸能干出来了吧??
“流溪,你误会了。”茯苓嗓音情意绵绵,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我只是听说你师兄陆凌道法无双,心如磐石般坚韧,又厌极了妖物,所以我忍不住……”
晏秋脱口而出,“忍不住勾引他,跟他睡?”
茯苓忍不住笑了,这人醋翻天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吧。
她低声道:“没有,你师兄可是个笨蛋呢,我只是随便玩了玩,他就以为我们行了云雨,算作夫妻。”
她勾着少年的手,笑意盈盈,“可我跟他清白的很,不然回去你检查一下?”
茯苓踮起脚,在晏秋耳畔轻声咬字,“还是说,你要听我亲口给你描述我和他的床帏之事……”
晏秋顿时哽住。
那种事谁要听啊?
这坏妖精果然一如既往不知羞耻。
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到底是怎么面不改色回到他身边的。
不怕他给她一剑戳死?
思来想去,晏秋一点放手的想法都没有。
尽管茯苓声音再小,都瞒不过修道之人,陆凌脸上再无一丝血色,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好似被全世界抛弃一般。
众人不由唏嘘。
这叫个什么事?
既然茯苓已经过来了,晏秋便不打算在此多留,带着她和部下,直接转身离开。
他们身后,却传来了犹如蚊喃的声音。
“等等。”
茯苓和晏秋一脸泰然自若,充耳不闻,却在他们即将跨过喜堂门槛的时候,一只手抓住茯苓的手腕。
小道士掌心滚烫。
“别走。”
他嗓音干哑得惊人。
陆凌不懂。
为什么有的人,说不爱就不爱了,说不要他就不要了。
怎么能这般出尔反尔。
怎么能这么,坏。
难道这就是妖物吗?
可他还是想攒老婆本,把这个坏妖精当成媳妇儿娶回家,既然他们以前行的并非云雨,那以后他努力学习,争取不让她失望。
而二选一的考验。
他选她!
什么天下苍生,他不管了。
所以……
小道士抬起湿漉漉的睫毛。
“别走,娘子。”
第155章 听说我们人妖殊途(22)
娘子?
哪来的野狗上来乱吠,娘子是你能叫的吗?
当他这个正牌夫君死了不成!
晏秋倏然冷了脸,反手向后拍起一道掌风,他出手狠辣且令人猝不及防。
“嘭!”
陆凌顿时如同玉山倾倒般单膝落地,石板地面咔嚓一声裂开数道裂痕,一线殷红从苍白的唇侧淌下来,眨眼间染红了青色道衣。
但他依然没有松手。
双目灼灼如火,望着茯苓。
浑然不畏死。
晏秋这时才注意到陆凌道衣是青色的,茯苓也偏爱一身青衣,他们相衬相映,宛如天生一对。令他胸膛窝了一股无法消散的无名火,恨不得一脚踹开曾经的师兄。
“陆凌,放手!”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字句,阴寒刺骨。
比晏秋动作更快一步的是茯苓。
“真是可怜呢,我的小道长。”
茯苓屈膝蹲下,天青色的裙摆在地面上绽放成一株绿萼,女子柔软的手指抚在小道士唇角上。
在对方的注视下,她温柔的将他唇边鲜血擦拭干净,低垂眼眸,怜惜的问:“疼吗?”
疼吗?
能有被你亲手诛灭的云苓疼吗?
除魔卫道的正义之辈跪在曾经最抵触的妖物面前,求她别走,这一切还真是充满着戏剧般的讽刺。
你陆凌所坚持的道,好像也不过如此。
陆凌呼吸一屏,“……不疼。”
他有些无法自拔的沉浸在茯苓温柔中,在相处的这段时间内,他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习惯了夜夜有人等他归来,习惯了耳鬓厮磨的温存。
他不再是孤单的捉妖人,而是拥有了温暖的爱巢、温柔的妻子,哪怕外面风雨多大,他都有了真正的避风港湾,归属之地。这一切让他忽视了她是谎言百出的妖怪。
所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真的,已经孤单了,很久。
陆凌紧紧的抓住茯苓手掌,是那么温暖,让人留恋,让人不自觉想要虔诚的亲吻。
“不想让我走?”
看着一脸眷恋的小道士,茯苓声音很轻。
“那你可以无视这里即将出现的血流成河吗?只要我走向你,晏流溪便会杀一人,我对你笑,他便会杀十人,我若是亲吻你……”
她就像这世间最温柔的刽子手。
杀人不见血。
“他定然会迁怒你想保护的一切。”
我与苍生。
你当真选我?
晏秋冷眼看着他们,她还真是了解他,他的剑饮满了妖血,倒是不知人血是何种滋味。
陆凌眼睫猛烈颤了下。
“我……”
他看着茯苓,张口却说不出来话。
茯苓眼神带着洞悉。
其实压根就没有什么选择,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数。
“陆道长,且好自为之。”
她站起来打算抽身离去,陆凌却仍旧固执地抓住她的手,惨白的唇瓣嗫嚅着,眉宇一片痛色。
晏秋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挥开陆凌的手,啪地一声,他冷冷开嗓,“大庭广众之下纠缠有夫之妇,有人当真不知廉耻!”
不管站在什么角度上,他根本没有留她的资格不是吗?
只是玩玩而已。
有人却傻乎乎的将玩笑当真了。
多可笑。
陆凌孤零零地跪在地上,零碎的额发垂在眼前,他听到茯苓和晏秋毫无留恋的脚步声,听到了四周重新变得人声鼎沸,众人对刚才的事讳莫如深,尴尬的转移话题企图驱散弥留的恐惧。
富商老爷过来将他扶起来,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陆道长,你没事吧?”
晏世子抢人又伤人,委实太过分了,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又能怎么办。
陆凌摇晃着无声站起来。
新的鲜血从唇侧滚落至下颌,又滑到道衣上,他并未在意。
小道士忧郁地垂眸,张开掌心,看着手中唯一一枚莲子。
这是茯苓起身前,不着痕迹塞给他的,他一直低声恳求她“别走”,她却以行动拒绝了他,一边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除非,你能杀了他。”
来自女妖的蛊惑。
除非杀了晏秋,不然他们之间永远横亘着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在一起。
除非,杀了他。
陆凌又一次忧郁地握住莲子。
没有一丝棱角的白花莲子却将他的掌心咯得生疼。
他想。
她又在欺骗他了。
*
回到淮南王府,晏秋把茯苓带进卧房,却是突然开始晾着她,不仅从正午到傍晚都没有再出现,房门处也针对性的设下一重重难以突破的结界,大有一副要一直关着她的架势。
不过茯苓不急。
这种时候比得就是耐心。
谁急谁输。
她好整以暇的看了眼系统面板,这段时间零零总总的情绪波动加起来已经突破三亿大关,接下来,该怎么刺激他们好呢?
旺财也在想。
在剧情世界中,拥有光环的男主总是无往不利的,所有人的所有行为,都会被衬托的像个滑稽的小丑。
而茯苓明明把剧情崩得面目全非,让晏秋提前恢复双腿,又引得对方入了邪道,这对师兄弟为她相互角逐,可剧情却并未改变多少……因为她最终还是回到了晏秋身边。
更何况,哪怕晏秋双腿提前好了,又有谁能保证会一直好下去?
旺财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纵然它悉知茯苓的内心,有些时候也读不懂她。
果不其然。
晏秋不是故意晾着茯苓,他早已做好了报复她的打算,将自身所受过的屈辱一件件还给她,但回到王府后,他的腿骨突然生出了隐秘的疼痛。
有那么一个瞬间,双腿竟然再次失去所有知觉。
晏秋阴晴不定望着自己的腿。
等他抬头。
已经是傍晚了。
……刚才都是错觉吗?
或许是昔日场景历历在目,又把坏妖精捉回来的缘故,就连这双腿都仿佛回到了往日的状态。
少年没有多想,最后来到了关押茯苓的房间前。
他本应该将她关到王府最破败的地方,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她带到了自己卧房。
晏秋推门而入,走到床榻前,竟然空无一人。
一股浓郁妖气冷不防从他头顶袭来。
第156章 听说我们人妖殊途(23)
晏秋眼瞳深冷,一手化开茯苓的力量,并狠狠箍住这个偷袭者的腰身,拉近两人距离,他垂下头。
“我的夫人,别玩这些雕虫小技了,在说一遍,你夫君不再是昔日那个任你随意奴役欺辱的小可怜了。”
透着血腥的字句在殷红的舌底滚了一边,被一字一句推出唇齿。
“你,该为曾经的作为付出代价了。”
他的力量强于她数倍。
如今。
他们主仆的身份。
彻底颠倒。
晏秋目光正好落在茯苓精致的耳骨上。
说完,张口便咬。
茯苓耳朵一痛。
一行鲜血冷不丁坠下来。
少年又一点点舔#舐掉她耳廓上的殷红,好像那是无上的美味,被他压在舌尖仔细品味,竟觉得那比烈酒还芬芳醇厚,满口生香,甘甜醉人。
这人可真狗。
茯苓推他胸口,推不动。
偷袭未果,她双手便勾住他的脖颈,含笑说:“随意奴役欺辱?这话说得好生不讲道理,小相公,谁逼你啦,那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倒是我。”她语气带着女儿家的抱怨,娇气的嗔怪,“当初被你从树上说带回来就带回来,如今也是,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