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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里的月亮-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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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聿认了这一句指责,酒醒了八分,也坐到严杨身侧。
  他们伸出去的腿占了半个楼道,韩聿又想到那时候在阁楼,严杨说,“比比谁的腿长。”
  那人这么说着,脚就踩到了别的地方,踩得韩聿起了反应,又揶揄他,“你火气怎么那么大?”
  那时候严杨跟他在一起,永远是笑着的。
  严杨的烦心事很少,从来也不跟韩聿发脾气,两人在一起看起来是韩聿一直哄着他,但其实是严杨一直迁就韩聿。
  从小被人捧着的少爷,为了和韩聿多待一会儿,清汤寡水的热面也吃,没有风扇的阁楼也住,到哪儿都要骑着的宝贝自行车,说卖也卖了。
  两人为着这事吵架,也是严杨先低头,那么生气的情况下,也能软着嗓子问,“你不哄哄我吗?”
  最难过的那几天,严杨拎着一行李东西跑到风华里,嚷着要跟韩聿私奔,其实是怕一个看不住,韩聿就松了手。
  可是他看得这么紧,韩聿也说了分手。
  韩聿想,严杨说得不错,他是个十足的懦夫,远不及严杨千分之一勇敢。
  韩聿也往后靠到门上,肩膀和严杨贴在一起,“咩咩。”
  严杨应了一声,“嗯。”
  “我……”韩聿开了个头,顿了很久才说,“其实那时候,从我们在一起到分开,我没有哪一天是真正把心揣在肚子里的。”
  他就用了这一句话,就说得严杨满身都是口子,全身的血都冷了。
  韩聿浑然不觉,反而变得平静起来。
  这和他上学时那种冷静自矜是完全不同的,那时候再能端着,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碰上要脸红的事,眸光就先颤了。
  现在经历的多了,反而真的变成了以前装模作样都装不好的样子。
  “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只是看着你,也没想过有一天要追你,只觉得这个人好,我放在心上了。”
  “后来跟你接触过,心思就怎么都压不下来了,也克制过,但是没什么效果,觉得自己痴心妄想,谁想到真让我给想着了呢。”
  韩聿语速很慢,“我也想什么都不考虑,但是只要生活在那个家里,我就没办法不考虑,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觉得难。”
  “我不是没想过改变,但是不管我走多远,都会被拉回来,我只能习惯,我跟你在一起,就会拖累你,当时我知道你卖了车,杀了韩志勇的心都有了。”
  “那时候你过生日,我在程卓那打工,拿了5万块钱的提成,我第一想法就是给你把车买回来。”
  韩聿说到这很轻地笑了笑,像是在自嘲,“但是不到一晚上,我就冷静下来了,因为我还欠着李岱一笔钱,得养活奶奶,得攒学费,这五万块钱……太少了。”
  严杨偏头看他,两人视线对到一起,严杨说,“韩韩哥,别说了。”
  韩聿弯了弯眼睛,“我太物质,太现实了是不是?”
  严杨张张嘴,没来得及说什么,韩聿继续说,“我想让你一直都没有压力,想给你很多好东西,但是我那个时候真的没有能力,你说的对,我懦弱,所以我不敢坚持。”
  韩聿已经28岁了,他早就长大了,提前当年的窘境,却还是觉得如鲠在喉, “所有我担心的事儿,我就这么看着它们发生,一点办法也没有。”
  严杨被他说得像是肺里边埋了几百根细针,呼吸间都扎得他要窒息。
  他赌气说韩聿是个懦夫,其实他比韩聿还懦弱,就因为韩聿松那一回手,他就吓得不敢再往前了。
  那时候他恨透了韩聿,觉得他太无情,严杨跟他说了这么多,他也还是要分手。
  他也恨透了自己,他自私地让所有人都跟着他操心,还擅自绑架了韩聿,韩聿有一点想分开的念头都会被他扼住。
  他远远不如韩聿,他自大,狂妄,谈起恋爱来不管不顾,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但其实什么都做不成。
  韩聿需要面对的,他自己需要面对的,每一桩每一件事,单拎出来都不是18岁的严杨能解决的。
  他其实早就后悔了,现在听韩聿挖心掏肺一样跟他讲那些年是怎么想的,他一点也不觉得痛快。
  他早就承认了,这些年其实一直在赌气,那些年那些事,现在拎出来还算什么呢,他们翅膀早就硬了。
  严杨撑坐着起身,又递给韩聿一只手。
  韩聿将信将疑搭上去,站好了,又一眼不错地看着严杨。
  严杨问,“还想不想跟我好啦?”
  韩聿眼底一片红,说不出话,就只一个劲儿地点头。
  严杨笑着看他,看着看着,眼睛也跟着潮了,“那你还不哄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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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三:
  大家中秋快乐


第59章 
  两人拥吻着撞进屋子里时,指纹锁解开的尾声还在楼道里轻微的响着。
  严杨一把甩上门,没站稳,又被韩聿死死地抵在鞋柜上。
  韩聿一手掐在他腰间,一手揽在他颈后,一个吻凶得像是要把严杨生吞。
  韩聿口腔里满是高度数白酒辛辣的味道,严杨舌尖尝到,也觉得自己跟着醉了,酒精蒸得他眼眶发热。
  那盅百合小米粥的香气,缠了严杨一整晚,此刻终于飘荡到了正确的人齿间。
  屋里没有开灯,两人粗重的喘息交互着,此起彼伏,里面夹杂的是满满的不安和欣喜。
  韩聿毕竟喝了酒,脚步不稳,压着严杨亲了一会儿就东摇西晃起来,严杨想推开他,但韩聿胳膊死死箍在他腰间。
  “起来,”严杨捏捏他的后颈,“沉死了。”
  韩聿下巴抵在严杨肩膀上,嗓音暗哑地表忠心,“咩咩,我再也不让你失望了。”
  严杨推开他的动作一顿,又是一阵心酸。
  他安静靠在鞋柜上,颈间是韩聿温热的呼吸,两人都没再说话,过了很久,韩聿撑着柜子站直,打开了灯。
  严杨被光晃得眯了下眼睛,再睁开,就对上韩聿湿润的眼睛。
  他从认识韩聿到在一起又分开,这么多年,从来没见韩聿哭过。
  十几岁的韩聿,被几万块钱难倒,被追债的堵上门,被亲生父亲逼得退学又转学,都没有哭过。
  二十几岁的韩聿,已经没什么能伤害他了,见了十年没见的初恋,眨一眨眼睛,眼泪就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韩聿哑着嗓子,又开始说醉话,“我给你打电话,但是你换号码了,我不敢找人问。”
  严杨抬手揉着他的头发,“那时候我生你的气,家里管的又多,所以就换号码了。”
  韩聿刚才那一阵清醒早就过去了,蛮不讲理地指责严杨,“我还以为你交女朋友,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严杨道歉:“对不起,我做错了。”
  韩聿将额头抵在严杨掌心蹭了蹭,像奔波很久才找到家的幼犬,“我没有怪过你。”
  严杨想要笑一笑,像他长久以来习惯的那样,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强撑着一副无坚不摧的模样,但此刻他意识到,对面是韩聿的话,他完全笑不出。
  韩聿说,“我想找人问问,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新人了,但是我不敢问。”
  “她问我找谁,我都不敢说,”他埋怨了严杨半天,又开始埋怨自己,“我恨死我自己了。”
  “我一点也不想分手,你问我想没想好,我说不出别的,”韩聿说到这,声音发颤,眼泪又掉下来,“咩咩,我连累死你了吧。”
  严杨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来,“没有。”
  韩聿似乎没有听见,自顾自说,“我让你伤心了,是不是?”
  他说起来没完,严杨眼看着他又要往戳心戳肺的方向跑,赶紧拦下他,“韩韩哥。”
  韩聿顿了一下,安静下来,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严杨忍着酸涩,“等你酒醒了再说。”
  韩聿很慢地眨了眨眼睛,他问,“咩咩,我怎么看不清你了。”
  严杨猛地低下头,又很快跟他对视上,他抬手蹭掉韩聿眼角的水光,“因为你喝醉了。”
  韩聿抓住他的手,重复道,“我喝醉了。”
  严杨:“嗯。”
  韩聿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像是试探,也像是珍惜,偏头吻了下来。
  不同于那个带着酒精和百合香气的吻,这个吻很苦,严杨尝到潮湿的难过,来自韩聿,也来自他自己。
  他们这一路,开头坎坷不平,爱过,开心过,心碎过,跌跌撞撞,死死抓着心里的念想才走到现在,走到彼此眼前。
  严杨仰头被韩聿吻着,不觉得遗憾,只觉得此时此刻,才是最好的。
  他们像流浪在外的船舶,见了自己盼望已久的海岸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去,一头撞到陆地上,再也不想启航。
  俩人接湿润的长吻,韩聿毕竟醉了,轮番说过几次胡话后,终于肯放开严杨。
  严杨第一次来韩聿家里,不熟悉布局,但却没有什么尊重别人隐私的良好品德,将韩聿放到沙发上后,自顾看了起来。
  韩聿这套公寓面积不小,装修风格简约,没什么生活痕迹,看起来也并不常住人。
  楼下有两间卧室,都开着门,但只有一间放了日用品,严杨将韩聿托抱进去放到床上,准备找一下浴室时,被醉鬼拉住了手腕。
  韩聿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干什么去?”
  “洗澡。”严杨说。
  韩聿松开他,又费力地坐起来,“我给你拿衣服。”
  “你告诉我在哪,”严杨哭笑不得,“你睡吧,我自己拿。”
  韩聿反应很慢,愣了几秒后才抬手指了指床对面的衣柜,“里面的衣服都可以穿。”
  严杨走过去拉开衣柜,先入眼的,是几件熨烫整齐的商务衬衫,颜色单调沉闷,给人一种成熟又稳重的感觉。
  他背对着韩聿,想象韩聿穿上这些衣服该是什么模样,又不切实际地想,如果买衣服的时候他在,绝对不许韩聿买这种。
  他发愣的时间有些长了,韩聿温声问,“找不到吗?”
  严杨回过神,“找到了。”
  韩聿衣柜很大,衣服又很少,严杨很快定位到挂在衣柜深处的一件T恤,他手指从几件衬衫处掠过,又拿了叠放在下面的运动短裤。
  关上柜门前,韩聿又在身后开口,“内裤在下边的抽屉里。”
  严杨回头看他,韩聿说,“新的。”
  似曾相识的对话,显然轻而易举勾起了两人的回忆,严杨没再说什么,问了浴室的位置,先去洗澡了。
  韩聿的浴室也很大,灯光明亮,干净又整洁,严杨不需要担心没有做干湿分离的问题。
  年少时,严杨对韩聿说,“你不会永远都这样。”
  那时候他这样说着,但却没有给出具体又细节的描述,此刻韩聿真的不再过以往那种日子了。
  他住在宽敞又格外新的房子里,有电梯,楼道的感应灯很敏捷,衣服不需要洗到发白。
  严杨想,他的韩韩哥,苦吃得够多了。
  他惦记着醉鬼,洗澡很快,但饶是如此,出来时,韩聿也已经睡着了。
  中央空调在两人进门时就开始运作了,此刻室内温度很适宜,严杨关了灯侧躺到韩聿身边。
  窗帘大开着,严杨借着月光描绘韩聿的眉眼。
  他睡着后和平日里样子差不多,眉眼间依稀能看到少年时的影子,严杨凑近看他,除了心疼和欢喜,就再没别的情绪了。
  “韩韩哥。”严杨低声喊。
  韩聿睫毛颤了颤,没有醒来。
  这晚的月光,和韩聿第一次醉酒时一般无二,身侧的韩聿,似乎也变回了那个拘谨又青涩地表达爱意的少年。
  那时候的韩聿给严杨一罐子零钱,被严杨欢天喜地一路抱回家。
  严杨觉得自己也像是顺着月光回到了从前,他自虐般想象自己从没离开过阁楼,恍惚间,这10年的分别竟然也不那么痛了。
  他们像是被月光拉长的两道影子,只要贴在一起,就再也不能分开。
  严杨学着韩聿十几岁的样子,跟他的韩韩哥说,“我好爱你。”


第60章 
  严杨这一觉睡得并不算踏实,身侧韩聿轻微动一动他就要醒,一直折腾到凌晨才算是睡熟。
  再醒过来时,远处天已经隐约泛白了。
  严杨探手摸了摸身侧,韩聿不在卧室,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客厅也毫无动静,他起床转了一圈,将目光定在通往楼上的一截楼梯上。
  屋里没有开灯,楼梯间有些昏暗,严杨扶着墙侧走上去,踏上最后一节台阶时,看到了背对着门坐着的韩聿。
  他应该是洗过澡了,身上衣服换了下来,整个人清爽了很多,但背影却给人一阵寂寞。
  这是一间不大的阁楼,窗户正对着东方,既是太阳升起的地方,也是月光泛滥的起点。
  韩聿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肩膀有些僵硬,因为没有风,连发丝都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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