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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家的,咋这么磨叽呀!”水伶玉转了转眼珠,建议道:“实在不行,等拿获贼人归了案,讨要回你的木头匣子来,你再将银钱返还给我们不就成啦!”
“不错!”船家附和道:“我看姑娘的办法,倒也行得通。就这么办好了!”
崔威实在没办法可以想,也只好同意了。进入到一家“寿友”字号的客栈,吩咐掌柜的备了些饭菜,四人将就着围坐在桌前,不分彼此,一齐动筷。
用饭毕,各自回房安歇,一夜平安无事,自不必多言。
且说崔威,向掌柜的讨要了文房四宝,回转房中,伏于桌案前,借着微弱的烛光,奋笔疾书道:
“宁州府洪波县人氏崔威,投告于龙化县台老爷案前:
小可崔威,日前携带锡箔包褒红木漆盒一只返乡,行至凌潈河岸前,受急流所阻,通行不便,遂登渔舟准备渡过河去。却不料,悠悠青天,朗朗乾坤,渔船夫妇竟心怀不轨,见财起意,妄生加害之心,以掺合药物之鱼汤将小可麻翻倒地,取过绳索缚住手脚,将吾投入凌潈河水中,意图溺死。幸赖苍天有眼,承蒙天山侠客楚平义士,与船夫田洪庚大叔合力搭救,小可才侥幸得以生还。
为防止贼夫妇再造后恶,贻害于人,小可崔威,连夜写作投告诉状一纸,投于县台老爷案前,伏望县台老爷奋起公正朱笔,批判贼人应获之罪,还小可一个公道,还世人一片清平!
临书终处,不胜感念县台老爷之恩德!愿县台老爷福体安康,福禄永享!”
状纸写罢,封好纸张,揣入怀中,拭干墨渍,熄灭烛台,脱衣上床安歇。
翌日天明,四人早早地起身,净面洗手,用过早点,四人结伴,径直朝着龙化县衙赶来。
来到县衙门首前,崔威踏上石阶,走至鸣冤鼓前,从架子前取过鼓锤在手,舒展了下臂膀,舒叹一声,集中全身的气力,“噔噔噔”就是一通鼓鸣。
且说此时此刻,龙化县太爷冯文浩冯老爷,正在书房拜读圣贤书,忽然闻听到衙外鸣冤鼓“噔噔”作响,便知有人前来县衙诉冤告状,传唤过当值的衙差,附耳吩咐一通,转回内室更换官服。
衙差接获县太老爷的吩咐,自然是怠慢不得,快步来到衙门外,见到崔威等四人立于衙前,其余三人还好,但见崔威,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汗如雨落。衙差朝崔威问话道:“敢问这位公子,方才可是你敲响鸣冤鼓的?”
“不错!正是小可!”崔威如鸡啄米般,连连点头道:“小可有冤要伸,有苦要诉,烦请官爷代为通传!”
“既是如此,请随我进来罢!县太爷恰好有闲瑕,却要召见你的。”
“哎呀!真是太好了!那就有劳官爷了!”跟定衙差后面,走进龙化县衙的大门。楚平等三人正要跟过去,不料衙差上前阻拦道:“三位请留步,县太爷吩咐过,只准带击鼓鸣冤者入见,其余闲杂人等,未经通传,是不得随意进入的。”
一听这话,水伶玉好生气恼,正欲发作,楚平朝她递了个眼色,示意她沉住气,朝衙差施过一礼,客气道:“既然是知县大人的吩咐,那好,我等且留在此间,等候知县大人的召令便是!”
“好说!三位请自便!”衙差引领崔威直朝后衙走去。水伶玉心中不平,忿恨道:“可恶!这算哪门子的事情么?哦?咱们陪着他一起来投告诉状的,反倒被人家给晾在这儿了,真是没处讲理去了。”
“伶玉,你且稍安勿躁,我相信用不了多少工夫,知县大人,他定会派人来请咱进到门里去的。”
“哼!我才不稀罕呢!”水伶玉小嘴一撅,转身坐于台阶上,手托下巴,暗生闷气。
瞧她生气的可爱模样,楚平心中好想笑,连连摇头道:“咳!这丫头,动不动就耍小脾气,真是拿她没办法!”船家田洪庚只笑不语,双手交叉于胸,站立于门前,静静等待。
且说崔威来到后衙厅中,见龙化知县冯文浩身着官服,端坐于一张太师椅上,面目庄重严肃,双膝点地,朝上拜了三拜,俯首于地道:“草民崔威,叩见知县大人,愿知县大人福体安康,福禄永享!”
冯知县瞧了瞧跪在地上的崔威,见他斯文有礼,心中倒也有几分欣赏,手捋胡须,开口道:“崔相公既有冤苦要诉告于本县案前,可事先备有诉状在身的?”
“有!诉状在此,请知县大人过目!”从怀中取出诉状,呈递上前。
冯知县将诉状接过手来,展开一阅,心中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情况,朝崔威问话道:“崔相公,你且将贼人的样貌体征,以及姓名浑号,向本县详细道来。”
“是!”崔威朝上回话道:“小可还曾清楚记得,这对贼夫妻,俱是操有一口闽南口音,四旬向外,五旬不到的样子。男的生就一副紫黑面皮,身高七尺有佘,身材略显微胖。女的身高不过六尺,皮肤白皙,颇有几分人样子,至于身材嘛,倒是窈窕丰满。
小可饮下入药的鱼汤,虽泛起迷糊来,初时倒还有几分意识的,隐隐约约曾听到过,那女子,好像称呼男家为什么来着”仔细想了想,脱口道:“哦!对了,是称呼他为发哥来的。”
“哦?如此说来,却不知晓贼人的具体名姓和详细住址喽?”
“回知县大老爷的话,小可与贼人初次碰面,以往并不曾有过交情,又如何会知晓他二人的底细的。”
“不错!这倒是实话!只不过,如此一来,捉拿贼人,恐怕要多费些时日啦!”冯知县手捋胡须,继续言道:“崔相公,本县既已接下诉请,你且起身来罢!”
“多谢大人!”崔威在地上跪了许久,腿脚已有些发麻,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朝着冯知县面前瞧了一眼,见他虽是庄严却显慈祥,倒是位忠厚官长的样子,心中喜道:“太好了!大老爷既已纳下诉状,相信不日之后,我的冤苦便可得以平抚了。”
冯知县又朝崔威问话道:“崔相公,不知这楚、田二位义士,现在何处?他二人,可也是侦破本案,令凶徒俯首认罪的一大关键呐!”
“回大人问话,这二人,现如今正在县衙门外等候大人的传唤!”
“哦?是么?如此甚好!”朝当值衙差吩咐道:“衙役,速去请他二人来到厅中问话!”
“遵命!属下即刻前往!”衙差奉命而去。
不多时,楚平等三人均已到此,行过叩拜礼,起身站立一旁,静等回话。冯知县先是朝船家田洪庚问话道:“田老汉,本县知道,你在凌潈河上行船多年,想必对来往河两岸的船只,一定不是很陌生的罢?”
田洪庚心头一愣,思道:“县太老爷这话何意?莫非想打我这里,了解到有关于贼人的底细不成么?”不敢多耽搁,朝上回话道:“大人容禀,老汉行船多年,对凌潈河上来来往往的大小船只,或多或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那好!”面向崔威吩咐道:“崔相公,本县令你,将贼人样貌特征,再对田老汉仔仔细细地详叙一遍!”
“是!小可谨遵知县大老爷钧令!”崔威将有关贼人夫妻的情况,又对田洪庚一一作了详述,田洪庚闻听后,吃惊不小,喃喃道:“莫非是那一家的两口子。”
冯知县一直密切关注田老汉的一举一动,见他神色有异,心中早已明白几分,开口问道:“田老汉,本县问你,你可是认识这对贼夫妻的?”
“这”田洪庚先是一愣,不敢稍有延误,只得回道:“回知县大老爷的话,就依崔相公方才形容的情形来看,小老儿的确是见过这夫妻二人的,却并不知晓他们的具体名姓,更不知道住处的。”
“哦?”冯知县心中微喜,手捋胡须,笑了笑道:“若是如此,还不快快讲来!”
“是!”田洪庚回道:“这对夫妻,常年在凌潈河上撑船打渔,可是,又与其他渔夫有所不同。别人家都是早出晚归,按点收船的,可他们两口子,平日里吃住俱都在船上,也不常回家。
而且这夫妻二人,为人处事低调的很,从不与任何人有所往来,让人感觉好生奇怪。可依小老儿看来,这两口子,俱都是本本分分、地地道道的渔户人家,不像是那种为非作恶的歹人的!”
“哼!”冯知县剑眉直竖,虎目怒瞪,拍案道:“是奸是忠,是善是恶,又有谁能真正辨认得清楚。见财生贪,一时起意,亦犹未可知也!”遂朝当值衙差吩咐道:“衙役,速去请韩捕头来厅中听调!”
“遵命!”衙差受命而去。
过时不久,韩捕头领命来到厅中,双膝点地,行过叩拜礼,朝上回道:“属下韩义特来听调,请大人吩咐!”
冯知县虎目圆睁,郑重吩咐道:“韩义听令,本县令你带领县衙衙役,携同田老汉一起,火速赶往凌潈河,访查贼人夫妇行踪,拿获之后,即刻带回县衙问罪,不得有误!”
“得令!”韩义朝上拜了三拜,受命而去。
奉了县宰之命,韩义自然稍不敢怠慢,火速挑选了十佘名精明干练的衙役,携带船家田洪庚一起,俱都认镫上马,直奔凌潈河而来。
若问拿获贼人,问案定罪的具体情节,且看下文分解。
第80章 天不藏奸
领了县宰钧命,不消三刻的工夫,韩义一行人等,终于赶到凌潈河畔。此时天色尚早,无论行船载客的,还是撑舟打渔的,俱都忙罗不停,来往不断,却惟独不见那对贼夫妻的踪影,田洪庚用手挠了挠头,诧异道:“怪事啊?往常时候,一直见他二人将船停泊在这儿的,可今儿个咋就不见了的?莫非今日,他二人没出船不成的?”
“哼!依我看,定然是犯了事,畏惧刑法制裁,所以才连夜逃走了,可恨!”韩义直摇头,忿恨不已。
忿恨归忿恨,人总还是要找的。韩义吩咐随行而来的衙役,分作四队,前往四下里打探贼人的行踪。
工夫不负有人心,终于从一年过花甲的老渔翁处打探到了一丝有价值的线索。渔翁朝韩义讲述道:“这对夫妻,正是咱龙化县泓湖沟的村民,离凌潈河不过三十里之遥,是几年前打闽南一带逃荒过来的,男主人家姓卢,名字叫做卢照发,女主人家复姓东方,名字叫做东方玉莲。
前天傍晚时分,小老儿收工之后,正准备回家时,曾亲眼见到过,卢家两口子,不知因为啥子,无缘无故地,将自家的渔船给凿沉河底,就再也不曾来到过这里的。”
韩义仔细揣摩一番,惊呼道:“不妙!莫非贼人想从此逃出龙化县不成?”来不及多想,命众衙役即刻上马,策马加鞭,直奔泓湖沟而来。
只消用了不到二刻的工夫,韩义一行人等终于赶到泓湖沟,先是来见过村长,向村长言明匆匆来到此间的缘由,村长吃惊不小,不敢稍有懈怠,亲自引领着韩义一行人等,直奔卢照发家门前赶来。
来到卢家门首前,见院门紧闭,却并未上锁,轻轻一推,压根推不开,将耳附到门上,隐隐听到院中有人声传来,便知道家中有人。韩义心中稍感放松,倒是亳不客气地,上前“咚咚咚”就是三拳。
工夫不大,院门闪开,来开门的正是卢照发本人,抬头见到衙门里的官差赶来自家的门前,卢照发心中一阵惊颤,表情极为慌张,哆嗦道:“不不知官官爷来来到咱咱这里,到到底有有何公公干的?”
韩义一瞧他这势头,心中便已十分地清楚,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卢相公,正所谓明人不做暗事,你自己日前做过些什么,想必心里应该清楚的很,不用咱明说了罢!”将脸色往下一沉,喝道:“来人!速将卢家夫妇拿下,通通带回县衙!”
“遵命!”两名衙役迅速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卢照发锁铐起来,另有两名衙差,直接冲进屋去,将卢妻从屋子里拖拽出来,亦是锁铐停当,东方玉莲愤怒不已,撒泼道:“你们这帮强盗,还讲不讲天理了,俺们又没杀人,你们凭啥子锁拿俺两口子的?”
“是啊!”卢照发随之叫喊道:“俺们两口子一没偷,二没抢的,更没杀过人,你们凭啥子锁人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你们夫妻俩为非作歹之时,眼中可还有王法的?带走!”韩义一声断喝,衙差一齐动手,拖拽着卢家夫妻直朝门外走,二贼只觉臂膀生疼,险些没被拉扯下来,东方玉莲索性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狼嚎不止。而卢照发更是猖狂,如疯狗一般,朝着衙差身上连踢带咬的。
韩义被气得怒发冲冠,满面通红,呵斥道:“贼人好生大胆!你二人难道还想拒捕不成么?”
“无缘无故地,倚仗权势,硬是要捉拿良善的小老百姓入狱,你们算哪门子官家人的,狗屁!呸!”卢照发一啐口,索性也是一屁股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