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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一黍-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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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分身可不是寻常金水分形,如今赵黍修为再进,玄珠入泥丸,上中下三元连成一线、贯通无碍。

    按照灵箫所传的九宫守一法,人身三元各有内真,若境界未至,内真昏昧不显,肉体凡胎不得易质。

    九宫守一是存神精思之法,其中存想的身中内真百神,乃应事所感化,非天地之生人。皆因气结变、托象成形,随感而应,并无定质。

    因此三元内真的形貌并非旁人,就是赵黍自己。所以当赵黍召出身中内真,仿佛就是变出两个分身来,但这当中玄妙与金水分形大不相同。

    “坐镇泥丸宫的内真,名为上元赤子帝君。”灵箫提点道:“此真不是旁人,就是你之神魂。三元出气如云覆身,因变成火、绕身烧炼,化尽阴滓,如此使得内外洞彻、表里无瑕,如此方能炼形易质。”

    不过灵箫也说了,此法非是一时之功,而且三元真气化真火烧炼肉身,亦有凶险,若是把握不住火候,当场火解也不足为奇。

    于是赵黍另辟蹊径,先拿天材地宝试验火候,等自己能够把握内火外气运用变化,再回过头来烧炼己身。

    三元分身围坐一圈,将采风螺隔空摄起,各出一手虚引真气,海螺周围光影朦胧,似乎笼罩在一团看不见的烈焰中。

    真火鼓动,赵黍能够感应到采风螺本身潜藏的根本物性,他没有急于将其凝炼,而是不求不欲、静心体悟,仿佛照见了这枚海螺诞生以来的漫长岁月,看到数万次日升日落、潮涨潮退,微妙生机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萌发。

    这一番用功,又是接连十几日不闻外事,真气绵绵吐纳不息。

    当赵黍收功之后,那枚采风螺好似刚刚出窑的精美瓷器,看似纯黑深邃,把玩翻转时却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泽,入手抚摸光润冰凉,完全不像刚经历过真火烧炼。

    “厉害,把采风螺炼化到这种程度,你们怀英馆不愧是精通炼器。”梁韬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

    赵黍并未受到惊吓,起身回头:“国师大人,许久不见了。”

    “倒也没多久。”梁韬上前摊手,示意要一观采风螺。

    赵黍递过去说:“我在帮姜茹炼制法器,不知国师大人有何高见?”

    梁韬把玩着黑如墨玉的采风螺,笑道:“你这手法,倒是与烧炼神丹有几分相似之处。”

    “不敢当。”赵黍说:“地肺山有风火仙窟,乃是炼制神丹的绝佳之所,我不过是自发真火,哪里比得上地肺风火?”

    地肺山能得此名,便在于山中清气往来上下,如人呼吸吐纳。其中气机往来最盛处,是一处特异洞窟,窟中狂风呼啸、烈火腾空,宛如一座天成丹灶,最适合炼制仙家神丹。

    “真气不正,真火不纯,如此也不能催发仙窟风火。”梁韬抬手一掷,采风螺被高高祭起,登时八风来谒、天云涌聚,风水大势尽数收摄进入螺口,使其表面生出一层层卷云海波之纹。

    赵黍原本只差后续祭炼一步,没想到梁韬干脆帮他做了,而且声势浩大,这下东胜都内外高人都会有所察觉。

    这段日子赵黍躲在石溪福地不见外人,一意清修,结果梁韬一来,直接打破这份难得平静,又一次把赵黍逼到众人瞩目的地步。

    赵黍哪里不懂梁韬的用意,但他也不点破,只是运足目力,专心观察梁韬如何借天地之力祭炼法器。

    风云闹动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梁韬才收回采风螺,颇为自豪地说道:“你来看看,我与你的炼器之功,谁更高明?”

    赵黍接过海螺,姜茹在不远处守候,鹭忘机抱琴而至,正打算去保护赵黍,却被姜茹悄悄拦住。

    “若论高明,谁比得过国师大人?”赵黍随口恭维一句,英玄照景术将采风螺内内外外都看透了。

    “你我之间,就没必要说这些场面话了。”梁韬负手而立,笑容意味难明。

    “要听实话?”赵黍一抬眼,话里不见多少敬意。

    “说。”梁韬也不在意。

    “太霸道了。”赵黍端详这采风螺:“几乎是将风水之象硬生生刻进灵材。火候运用确实高妙,但不留余地,几乎抹灭了法器日后祭炼精进的可能。”

    “怎么?送给女子的法器,你不打算尽心尽力炼制么?”梁韬打趣道。

    赵黍面不改色:“毫无关系之语。法器是我炼制的,但我又要如何断定,法器送到别人手上就一定适合对方呢?妙用强悍到了极处,是否反而让对方觉得难以驾驭呢?在我看来,如果不给法器留下可以变通的余地,那这件法器也用不长久。”

    “你话里有话。”梁韬说。

    赵黍翻了个白眼:“明明是国师大人你要我说实话,我说了实话,你却认为莪另有用意,累不累啊?如果非要刨根问底,那我的意思也很明白——法器这种东西,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最好还是自己炼制,用起来也趁手顺心。”

    梁韬久久盯着赵黍不移目光,四周氛围死寂,树摇虫鸣在这一刻似乎也停滞了,谁也无法断定接下来的变化。

    “如何?我要是说得不对,还请国师大人斧正。”

    赵黍的话声打破死寂,他神色平淡如常,见梁韬不言语,干脆走开把采风螺塞给姜茹:“别杵着了,国师大人驾临,连杯茶都不倒吗?”

    姜茹惊醒过来,回身赶紧带着鹭忘机走开。

    赵黍很清楚梁韬的能耐,可如今自己面对这位国师大人,反倒没了过去的忌惮戒惧,好像见到老友,招呼他到风光雅致的望波亭落座。

    “对了,差点忘了问。”赵黍说:“荆实伤势如何?我听说她被接回了地肺山,至今也没听到她的消息。”

    梁韬淡淡道:“勉强保住一条命,但修为受损,以后不会来监视你了。”

    赵黍愣了一下,然后说:“国师大人若是有暇,代我多谢荆实。”

    “你谢她做什么?”梁韬言道:“荆实没把你救走,反而被大蛇重创,正说明她修为不到家,而且对敌之时有所懈怠。”

    赵黍摇摇头:“国师大人此言差矣。不管荆实是否奉命来监视我,可她的确试图救我离开。这种事情,论迹不论心,哪怕最后没把我带走,但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一句致谢尚嫌不足。”


………………………………

第188章 坚志不可夺

    “怎么?拐走一个姜茹不够,还要把荆实收入囊中么?”梁韬问道。

    赵黍望着远处江河粼粼波光,几点白帆点缀摇曳,他笑着摇头:“我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国师大人还不清楚么?常人寻欢作乐之举,我一贯不看重。”

    梁韬却言道:“如今我可不敢说对你了如指掌。”

    “国师大人何出此言?”赵黍拂袖而坐;    一旁姜茹端来各式茶具,小心摆弄。

    “你可是天夏朝赞礼官的传人,举手投足有天地助力、纲纪赞功。”梁韬说:“南土妖神招来孛星,竟也被你轻易逼退,我自认没这能耐。”

    “国师大人有移山填海的仙家法力,何必自谦?”赵黍摆手道:“至于孛星逆回一事,不正是得益于国师大人投符入地、斡旋造化么?我不过是借国师之功;    狐假虎威罢了。若是有谁看不懂这点;    可谓盲目愚昧;    当真不值一哂。”

    “明人不说暗话。”梁韬并未受恭维而喜:“我要做的事,你看懂了多少?”

    赵黍正色道:“通过洞天云篆,改易地脉气数,同时借我赞礼官的科仪法事,由内而外动摇天夏朝遗留的纲纪法度,对不对?”

    梁韬微微点头:“不错,说出这番话,可见你确实领悟个中奥妙。只是我很好奇,你既然身为天夏朝赞礼官的传人,我这么做,你难道不生气?”

    “为何要生气?”赵黍反问:“国师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是赞礼官的传人;    可不代表我要复辟天夏朝啊。我出生的时候,天夏朝都灭亡多少年了?”

    梁韬认真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天夏朝。”

    “哦,你是说赞礼官所设的纲纪法度?”赵黍笑着问:“如今这世上还有几个赞礼官?就剩我这么一个传人;    难不成还指望能复兴往日风光?我还没傻到这个程度。

    兴衰存亡;    乃是物理常情,该消亡的东西;    不会因为竭力挽留而能延续。再说了,赞礼官所设的纲纪法度,早就衰败不堪。若真是坚不可摧,也轮不到我这個小辈来破坏啊!”

    梁韬表情微妙:“我还以为,你会期盼着能够复兴赞礼官往日荣光。”

    赵黍思量一阵,说道:“如果是以前,我还真有这点想法。可是在蒹葭关那段日子,我忽然明白,仅凭科仪法事也远不足以成事。”

    “别人要是听到这话,估计会觉得你骄矜自傲,却偏要故作伪饰。”梁韬一笑。

    赵黍问道:“国师大人,伱知道我在蒹葭关每日处理公务,面对最多是什么吗?”

    “无非粮秣军需之类。”

    “差不多。”赵黍叹气:“更确切来说,是无数账册簿籍、案牍公文。每天后方军粮几时送到?运往前线剩下多少?为了保证粮道畅通,是否要在新占之地建设中转仓站?

    若要新建仓储坞堡,难免在当地征发民夫,如此一来又要安抚百姓,肯定不能放任兵士抄掠……你看;    这些东西有哪一样,是能够用科仪法事解决的?”

    梁韬没有接话;    赵黍像是大发牢骚般继续说:“何况天夏朝的术者多了去了,咒禁生、秘祝官、占候师、堪舆师……又不是只有赞礼官。我一个人要是真能成事,还要等到今天么?

    外行不懂,我以前也不懂,真以为天夏朝有这帮术者就能横行无忌。可是等自己亲自主政一方,才明白军国大事需要无数人参与其中,要每个人各司其职。

    那些看似风光的修士术者背后,要大小官吏调度人力物力,也要千万百姓劳作奉养,这里面的各种难处,科仪法事都不顶用!”

    赵黍这些话不完全是为了诉苦,他明显察觉到梁韬对自己生出猜疑之心,原因为何一时难明,或许是傩面剑客出手解救自己,或许是人间道国越见眉目,梁韬对赵黍的防备越深。表达出部分真情实感,或许能让梁韬免去部分猜忌。

    梁韬听完这番话,淡淡道:“科仪法事当然不是无所不能,那些俗务自然有别人料理,是你自己揽事上身。”

    “俗务……国师大人这话真是轻飘飘啊。”赵黍感叹:“我想问一句,未来道国,究竟是在拔俗超尘的洞天,还是在声色饮食的人间?”

    梁韬微露笑意:“既在天上,也在人间。”

    “国师大人,我不是在跟你扯什么玄机。凡事落到实处,总归要靠人去做,清谈玄论不顶事啊!”

    赵黍扶额怒斥,他必须要装出一副痛心疾首,表露出自己对人间道国的重视,让梁韬认为赵黍真心把人间道国看成自己的事业。

    “你现在就替人间道国设想未来,会不会略显着急?”梁韬反问。

    赵黍急得敲桌案:“我怎么能不急?乡野村夫秋收之后,尚且会考虑为来年播种和青黄不接时备足存粮,人间道国如此大业,理应提前做好准备!”

    “那你倒是说说,要做什么准备。”梁韬丝毫不急,端起姜茹奉上的香茗,闲坐品尝。

    赵黍起身说:“国之大事,在祀在戎。你们崇玄馆有骠骑将军,军务戎事用不着我多说。倒是祭祀一项,人间道国将奉祀何人?青崖真君么?”

    梁韬忽然问:“就不能是我么?”

    这话一出,旁边姜茹动作一顿,险些打翻茶具。赵黍瞧了她一眼,面不改色地说:“国师大人,我冒昧一句,历来祭祀,以天地祖宗为重。天地有覆载育化之功,祖宗有生身授业之恩。

    你也只是青崖真君的传人,不宜僭越。而且你们崇玄馆祭祀青崖真君,是因为你们受其传道授法之恩,可世上其他人与之并无承负干系。妄设祭祀,不合礼法。这既是冒犯青崖真君,对人间道国也无好处。”

    “那你有什么打算?”梁韬问:“难不成要在人间道国祭祀皇天后土?”

    “有何不可?”赵黍笑道。

    “原来你想行鸠占鹊巢之举。”梁韬发笑:“你要将人间道国当成重振纲纪的资粮?这等野心未免太大了!”

    赵黍沉默片晌,如今的他早就舍弃这种妄想了,这么说其实是为了误导梁韬对自己的看法。

    “皇天后土不行,那就以天地为名。”赵黍说:“不塑神像、不立牌位,焚表祭天、埋简礼地。这总行了吧?各项法仪都可以按照崇玄馆的法脉传承来重新排布。而且除了天地主祀,还有附祀之位,青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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