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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一黍-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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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降真馆在以前,完全可以说是以崇玄馆、梁国师马首是瞻,可如今却被梁国师弃若敝屣,也难怪虚舟子执意要与崇玄馆作对了。

    眼下降真馆与崇玄馆壁垒分明,虚舟子能被梁韬容忍的原因,也许就是他的举动反倒掩饰了梁韬的图谋,使得许多事情变得名正言顺。

    “赞礼官的科仪法事,也是汇集前人智慧而成,本就不该由我一人独占。”赵黍说:“而修订法仪典章,也不是独自一人能成,少不得要前辈与降真馆的同道协助。”

    “我等一定全力协助贞明侯!”虚舟子爽快答应。

    ……

    当朝侍中楚奉圭步伐沉稳,缓缓拾阶而上,时不时停下脚步,放眼打量远近山林景致。

    虽然楚侍中年逾九旬,但他跟须发皆白的郑玉楼不同,须发乌黑油亮,面带玉泽,若非身为长辈留起三绺长须,显得几分庄重,恐怕也是一位英姿勃发的伟男子。

    凭这份容颜,楚侍中自年轻时便受许多女子仰慕,加上宜安楚氏的世家出身,使得他妻妾成群、子嗣众多,孙辈甚至已过百人。

    比起族裔凋零的永嘉梁氏,楚氏可谓是枝繁叶茂,崇玄馆中有四成修士便是楚氏子弟,至于那些和仙道无缘的族亲,更是遍布朝野。

    或许正因如此,楚奉圭有底气在地肺山中闲庭信步,待得日头西斜才来到深山竹堂。

    “你来迟了。”竹堂之外,深衣鹖冠、鹰眉隼目的梁韬语气森然。

    楚奉圭轻拂鬓角:“要说话,就现真身,我不跟分身多聊半句。”

    国师分身皱眉冷哼,随即化作点点光尘消散不见。片刻之后,梁韬本人才从竹堂里走出,身上披着一件轻薄绸缎,头上发髻松垮。

    “约你前来商量事,结果让我等了大半天。”梁韬发起牢骚:“小崩牙,你的架子是越发大了,我都不敢招惹你了。”

    被叫起童年诨名,楚奉圭不见怒意,反倒讥笑道:“梁韬,你倒是越发不如往昔了,成天跟一群狐狸精滚到床上。”

    梁韬扶了扶发髻:“天狐后裔的滋味,妙不可言。我不像你,为了御女驻颜,把儿媳妇、孙媳妇收入房中,就连十五岁的孙女都不放过。啧啧,当真禽兽不如。”

    “她们向往仙家大道,我亲自指点妙法,有何不可?”楚奉圭一脸如常:“与其让她们跟着那些无能儿孙,倒不如受我甘露滋润,如此也能保血胤纯粹。”

    “血胤纯粹?”梁韬冷笑两声:“就不知你们楚氏又有哪些晚辈子弟能独当一面啊?总不会是楚孟春那种货色吧?”

    楚奉圭眼角一紧:“孟春早早就任地方,比起梁朔胆小如鼠、一事无成,难得离开地肺山,便死于乱党剑下,总归要好上些许。”

    “这些话可真够恶毒的。”梁韬邀对方进入竹堂:“不扯闲话,我特地请你上山,是为商谈大事。”

    “什么大事?”楚奉圭神色冷淡。

    “你也该收手了。”梁韬言道:“我不能看着崇玄馆被你一意孤行而受拖累。”

    “一意孤行?”楚奉圭语气咄咄逼人:“到底是谁一意孤行?你为了自己名声,亲自出手斩灭各路鬼神,你可知此等举动坏了崇玄馆的基业?”

    “你觉得我做么做是为了名声?”梁韬并未发怒,主动给对方斟茶,如同面对陈年老友,和颜悦色道:“以前莪放手给你们自行料理,便是信得过你们。

    下面的人与各路鬼神妖物往来勾结,我也是清楚的,但这种事毕竟上不得台面。既然被捅穿了,我身为首座责无旁贷,这不是为了我一个人的名声,而是为了整个崇玄馆。”

    “为了整个崇玄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楚奉圭冷哼一声:“你眼睁睁看着鸠江郑氏败落,当时我便怀疑你究竟有何用心。此刻算是明白了,你眼里根本没有什么崇玄馆、没有仙系血胤,甚至未必有青崖祖师,你眼里只容得下你自己!”

    梁韬温和如故:“若是没有我,还有崇玄馆么?你们楚氏当年也有很多长辈不愿离开中土,可结果又是如何?看在你们追随我来到地肺山、合力再开崇玄馆的份上,如今你们享受的仙缘妙法、富贵安逸可曾少过?我强行压制境界,羁留尘世久久不肯飞升,就是担心你们守不住崇玄馆。”


………………………………

第191章 孤家一寡人

    “世俗小民的一些话还是有道理的。”梁韬斜倚凭几,叹气说:“升米恩、斗米仇,我自认让你们这些元老享尽荣华富贵。即便鸠江郑氏败落,我也没让他们受太大的委屈。我把郑玉楼送到洞源福地颐养,有修为的晚辈照旧在馆内用功,其他凡俗子弟分派到各地,吃穿用度都不曾有缺;    这些你应该清楚。”

    楚奉圭却毫不饶人:“你这分明是将鸠江郑氏分化蚕食,真以为别人都看不懂吗?!郑玉楼被你软禁起来,其他郑氏子弟没了依仗,便要被你当成奴婢般驱使。你接下来是不是打算对我们楚氏也这么做!”

    梁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眼下局面不比往常,崇玄馆里的一些规矩;    也是时候改一改了。我打算安排一批弟子到各地整饬神祠祭所、布置坛场;    不要在这个紧要关头落于下风。”

    楚奉圭闻言脸色一变:“你竟然赞同那个小国主?那重修法仪典章一事呢?就这样拱手让人了?”

    “仅论科仪法事;    赵黍是华胥国当之无愧第一人,事实摆在眼前,无可辩驳。”梁韬言道:“而且他是天夏朝赞礼官的传人,关乎华胥国是否正统所在,此事只能由他来做。”

    楚奉圭先是沉默片刻,随后脸色阴沉非常:“赵黍跟你是什么关系?尚未认祖归宗的婢生子么?”

    梁韬听到这话,差点喷出口中茶水,笑着摆手:“不是!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么?家中姬妾多得数不过来。”

    “那你为何处处庇护赵黍?”楚奉圭质问道:“我纠集百官上书弹劾赵黍,你却没有半点响应,小国主有恃无恐,所以才敢下旨让赵黍主持修订法仪典章。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伱把姜家的狐狸精送到赵黍身边,这分明是把他当成弟子传人!”

    梁韬略作思索;    然后说:“你这说法是否略显眼光狭隘了?赵黍的本事你也知晓;    难道非要将这种人逼成仇敌?我的确有心对赵黍加以拉拢栽培,如此一来;    他的一举一动便在我的掌握之下。

    而我默许国主下旨;    还打算派子弟设坛场、治巫风;    也是为了将此等要务牢牢把握在手。但你不仅没有看清其中关键;    而且还聚众抗命。这可不光是违逆国主旨意,也是在向我示威,对不对?”

    楚奉圭承认说:“不错!你栽培赵黍,却拿我们楚氏动刀。为了让赵黍立威,却将我们在青岩郡几十年的经营毁于一旦!若不是有你从旁鼓动,仅凭赵黍此等鼠辈,安敢如此妄为?!”

    “九黎国进攻之初,我便跟你说过,要约束好下面人手,不要让他们敷衍了事。”梁韬支着脸颊言道:“结果被赵黍抓到把柄,将事情闹大,又能怪谁?”

    “我没心思跟你说这些!”楚奉圭振袖而起。

    “那就说正事。”梁韬一弹指,墙边展开一幅华胥国舆图,其中囊括山陵川泽、城邑道路,可谓巨细靡遗。

    楚奉圭看出此图并非凡物,隐约可见一条条鲜活脉络蔓延其中,如同符篆灵文;    玄妙难言。而在那些“脉络”的关节处,是许多耳熟能详的修真福地、洞府仙窟。

    “布置坛场当寻气机生发的气窍灵穴,近些年来我已掌握大半。”梁韬说道:“朝廷打算在国中各地广设坛场,恐怕要崇玄馆献出这些所在。你我都不愿意割舍这些根基,最好便是配合赵黍,把坛场法仪布置妥善。”

    梁韬说完这话,楚奉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梁韬,你在说什么?你竟然会顺从此事?你究竟还是不是梁韬?杨景羲要搞广设坛场、修订法仪,分明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你不竭力阻挠就算了,居然还服软了?”

    “服软?你是这么想的?”梁韬眼神中带上几分怜悯:“该说你是身在山中难窥全貌呢?还是扒灰把脑子也搞坏了?这种大事不趁机把握在手,莫非还要放任对方去做么?”

    楚奉圭脸色渐冷:“我看懂了,这才是的你目的,暗中把持国家法事,然后将整个华胥国收入囊中。”

    梁韬淡淡一笑:“你要这么看,倒也差不多。此事若成,今日何妨稍退半步?诸多坛场都需要崇玄馆门人看护,我希望你把楚氏子弟全部召集起来,不止楚孟春这些,还包括有官职在身的,也都暂时搁置公务,统统安排到各地护持坛场。”

    “你疯了?!”楚奉圭当即拒绝:“此事断不可为!”

    梁韬收起笑意:“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其中利害你还看不明白么?”

    “我看明白了!我就是看明白了,所以才不能答应!”楚奉圭拂袖驳斥:“这么做只有你能占尽好处,其他人将世世代代做你的奴仆!”

    “话不要说得那么绝。”梁韬缓缓坐直:“此事若成,来日楚氏宗亲拔宅升举,永享长生,你楚奉圭位列仙卿亦可、主治福地亦可,保你后世子弟代代福泽不绝,如何?”

    楚奉圭发笑道:“梁韬,你真是疯了。我岂是那种无知村夫?这些鬼话除了那些毫无主见的狐狸精,还能蒙骗何人?拔宅飞升,青崖祖师尚且做不到的事,你我又凭什么能做到?”

    梁韬神色认真:“青崖祖师未必能与我相提并论。”

    楚奉圭闻言先是一怔,随后仿佛想通了什么,转身离去:“你已无可救药……恕不奉陪!”

    “我准你走了吗?”梁韬冷冷一句。

    楚奉圭脚下一顿:“怎么?你要杀我?”

    梁韬说:“我的耐心有限,及时回头,只要按照我的意思把事情办好,我不会追究你今日冒犯。”

    楚奉圭仰头大笑:“梁韬,你不要太狂妄了!我有青崖祖师亲赐的紫云天罗,你要是敢对我动手,祖师立刻就能降下仙威、严惩不贷!你不是自诩比青崖祖师还要高明么?尽管一试!”

    梁韬眯眼沉默,楚奉圭拂袖迈步,朗声道:“你那点嚣张脾性,恫吓外人就好,在我面前显弄,不嫌可笑么?我们楚氏先人是青崖祖师座下大弟子,若论传承底蕴,不见得比你永嘉梁氏差!”

    说完这话,楚奉圭正要抬手荡开竹堂门扇,却听得后方一声敲案轻响,楚奉圭立刻动弹不得。

    “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心中还存有半分旧日情谊。”梁韬好似在回忆过往:“楚接舆临死前,恳求我多多照料你这个弟弟。其实你当年也不是小孩了,用不着我多照顾,但我还是用尽手段,让你在华胥国身登高位、手握大权,自认并未辜负友人请托。”

    楚奉圭感觉自己被绝大力量禁制周身,不仅无法说话动作,连体内真气竟也停滞不行,只能听着梁韬的话语渐次传来: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对你们过于放纵了。你们如此无能,居然还有脸面将青崖祖师挂在嘴边?祖师前人传法,是让你们修仙悟道,不是用来装点身份门第的。我敢自比青崖祖师,并非狂妄,而是确有所悟。”

    楚奉圭惊骇非常,他此刻真气法力全然不能运转,心中只能祈求祖师速速降下惩罚,让这狂悖之徒粉身碎骨!

    “你看,真到了生死关头,才能考验出一个人的心性。”梁韬起身来到楚奉圭面前,抬手虚摄,一团氤氲紫气透过衣袍飘然而出,落入他手中。

    楚奉圭目睹此状心神剧震,明明自己得赐护身法宝,怎会如此轻易被梁韬收走?

    “七十多年前,把紫云天罗赐给你的人,不是青崖祖师。”梁韬抬眼,淡淡道:“是我。”

    楚奉圭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竭力劝说自己,梁韬此人病入膏肓,说的每一句话皆不可信!

    “天夏末帝自焚于通天台的那年,青崖仙境遭遇天外邪神侵伐,祖师不敌邪神,真灵失落、群仙殒灭,洞天崩毁大半。”梁韬无比冷静地诉说道:“若非我当年侥幸,正逢玄珠升入泥丸,交感法脉,在大难关头代为总制洞天,今日哪里还有什么崇玄馆?你又凭什么能有今日成就?只怕早早就要殒命于战乱之中了。”

    梁韬低头望向手中如同一团烟雾的紫云天罗,五指轻弹,便能看见内中隐约变化而成的洞天宫阙。

    “当年我初掌洞天,面对纷乱局势,说服另外三家子弟,将崇玄馆迁离帝下都,一路上杀退了多少拦路狂徒、凶残妖类,才能让崇玄馆在地肺山落脚。”梁韬无奈摇头:

    “可即便如此,昆仑东土也不见得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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