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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众多大佬目光灼灼地盯着,代号冷锋,在中都隐姓埋名多年的探子,虽感觉压力山大,后背冷汗涔涔,但过硬的心理素质,还是让他顶着灼灼目光,继续被打断的汇报。
从腰间拿出一根白色羽毛和一块通透的美玉,冷锋极力压下心头的激动,语气平静地说道:“启禀大人,这是前日那位大人让属下转交给大人的,说是大人一见便知,还让属下传句话,说时机已至,大风将起,请大人早做准备,正待人和。”
“我且问你,让你传递消息那人,是否一袭青衣,恍若仙人,气质清冷疏离,容貌甚是俊美?”
韩侂胄命属下接过冷锋所承之物,拿于手中,仔细鉴别后,忽然问道。
“是!”冷锋老实回答,“那位大人天下少有,气质不俗,恍若谪仙,属下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那样不凡的人物,印象深刻,绝对不会记错。”
“行了!你先下去吧,记住,今日之事绝也不可泄漏,否则,你性命不保。”韩侂胄挥手,警告道。
“是!”
在冷锋退出帐篷后,杨铁心和郭啸天对视一眼,无声交流后,跨步上前,杨铁心抱拳行礼,一脸激动,“元帅,那金国的狗皇帝是不是真被李仙君给杀了?”
对于李天生,杨铁心和郭啸天印象深刻,五年前,他乘鹤而至,忽然出现在牛家村,找到他们兄弟二人。
记得当初,他们对韩侂胄十分不满,觉得奸相误国,民怨。那位光风霁月的仙君,直接一连三问,给俩人当头一棒,令其幡然醒悟:
“国家大义与个人好恶,哪个更重?”
“一个只会窝里横的权相和一个能带领大宋子民北上伐金的奸相,哪个更重?”
“偏安一隅的愤世嫉俗和真刀真枪地浴血沙场,哪个更重?”
淡漠的语气,冷肃的态度,一字一顿的质问,如利剑出鞘,句句戳心,发人深省。
至今言犹在耳,那道清冷孤傲的身影,在脑中愈发清晰、深刻。
第十五章 众思量举兵伐金
那位仙君的手段,虽是惊鸿一瞥,但凭其乘鹤穿云之能,其本事就可见一斑。
杨铁心、郭啸天两人知晓,今日他们能各率领一部宋军,与金军酣畅厮杀,上展心中报国之志,下慰祖宗先人荣光,皆因那位仙君之故。
所以,他们对李天生最是感激涕零。
见到探子呈上的白羽,又闻其言语,心中一动,有所猜测,忍不住问询。
营帐内,其他将领与杨铁心、郭啸天共事多年,对其口中推崇备至的李天生,也是有所耳闻,神交已久。
但究竟是否如传言所言,却抱有怀疑。
入戒备森严的金贼皇庭如无物,取狗皇帝性命,又在大军的围追堵截下,全身而退,让人传递消息。
虽众将心中迫切,希冀此事万真,但听起来,委实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心有侥幸,也是竖耳倾听,
“不错!那位李仙君虽是江湖中人,但本官与其有过几回接触,并非不知轻重的莽客,虽寡言少语,但知轻重,明事理,心怀大宋天下,其自有一番风骨,不会妄言,凭其本事,那金贼皇宫不说来去自如,也是拦他不住,此事看来是千真万确。”
韩侂胄手指轻敲桌角,望着摆放整齐的洁白羽毛和明显价值非凡的玉佩,脑筋飞速转动,他心中震颤、吃惊,不亚于帐下诸将领。
不过,他历经宦海沉浮,心思深沉,老谋深算,很快就恢复心神,仔细思量,对探子所报之事,韩侂胄同样将信将疑,但在看到那两件信物后,疑窦顿消。
平心而论,虽与李天生相看两厌,但其本事,韩侂胄还是十分倾佩。
哗!
话音未落,整个营帐哗然一片,众将领议论纷纷,震惊之余,或神情激动,或面色兴奋,或摩拳擦掌,或低头沉思。
有将领生性多疑、谨慎,欲韩侂胄三思后行,再派探子,确定事情真假。
却被韩侂胄一句“南宋皇宫,白鹤飞羽,正是此人”给顶了回去。
顿时,整个营帐霎时一静,落针可闻。
能担当北伐重任,帐中诸人皆执掌一方兵权,位高权重,自然知晓不少朝中辛秘。
这数年,每逢七月十五,官家所居的皇宫,就如临大敌,第二天,皇帝也总要罢朝。
“南宋皇宫,白鹤飞羽!”
然,纸包不住火,皇帝家中无小事,渐渐地,一则流言,在临安上层社会流传,众多有关系的官宦人家,也知晓了一些事情:
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有一个江洋大盗,会莫名地出现在官家寝殿,来去无踪,神不知,鬼不觉地只留下几根鹤羽和皇帝的一撮头发。
此事,至今依旧被临安上层世家暗地里议论、猜测,未成想,今日困扰众将多年的疑团,得以解开,真相大白,只是消息来的太过措不及防,直令帐中纵血沙场的诸将,都一时怔愣。
“那搅得官家头疼欲裂,寝食难安的飞贼,竟是李天生,李仙君?”
若说场中最受震撼之人,莫不如杨铁心和郭啸天二人。
他们虽是忠义之后,但早年流落江湖,又与李天生有过接触,听过李天生天下第一的名头,是以震惊过后,反倒最先平静下来。
甚至觉得理所当然,心中莫名地还有点小兴奋。
两人心中虽有忠君报国之念,但其先祖早年的遭遇,使之心中对当今宋帝并无愚忠之念,虽魄力地采纳北伐之策,但更多是迫于朝中压力。
恩!如今还要加上一点,还有来自李天生每年定时的恐吓和逼迫。
实则宋帝胆小懦弱,喜好奢靡。
这一点不仅杨郭两人心知肚明,帐中其他人也都心中有数。
因此,大多数人心中都隐隐有点儿小爽。
不过,对于李天生这位大佬刺杀金国皇帝一事,众将领再无异议。
转而,身子颤抖,一个个兴奋地脸红脖子粗,青筋暴露,口干舌燥,心中激动地恨不得立刻杀到中都。
金贼狗皇帝身死,大金必定大乱,坐镇中军的完颜洪烈绝对要撤军,返回大金都城,争夺皇位。
否则,他那几个兄弟绝对好好“招待”他,这个被金国皇帝器重,将其余皇子比到尘埃里的“好兄弟”。
而从探子来报,到完颜洪烈作出反应的时间差,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破敌良机。
场中都是行兵做战的狐狸,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机会溜走,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出列:
“末将辛弃疾请战!”
“末将杨铁心请战!”
“末将郭啸天请战!”
“末将毕在遇请战!”
对于帐中诸将前所未有的“热情”,韩侂胄心绪澎湃,自是理解,这种错过了,比发现自己跟猪睡一晚,还要悔恨的事情;抓住了就是泼天功劳、不仅能中大奖,还名垂青史的事情。
哪怕是他都拒绝不了!
就好比被如来佛压了五百年的孙猴子,终于窥测到一丝成功脱困并绊倒哪个胖和尚的机会,若是不狠狠抓住,给他屁股上来个七八刀,都对不起自己这些年的“憋屈”。
于是,韩侂胄抓住了,一场热火朝天的密谋后,整个军营,如同机器一般,开始井然有序地行动起来。
营帐内,待属下按计划,下去安排、布置后
里面忽然一阵静寂,只有呼哧的呼吸声,显示里面尚有人在。
韩侂胄微微调整一下,因为方才与属下探讨歼敌方案而过于激烈的情绪,手指颤巍地拿起桌上的羽毛和玉佩,神色复杂,眼中有思绪翻涌:
五年前,七月十五
他与李天生初次会晤,场面不快,但那位江湖上声名鹊起的李仙君,除了给韩侂胄举荐人才,送上武穆遗书的消息外,还留下了至今令其印象深刻的话:
韩相只管放手一搏,后顾之忧自会有解
于是,当夜,南宋皇宫纷乱,整个临安灯火通明。
四年前,七月十五
同样的书房,同样的桌前,韩侂胄与李天生相对而坐,一段对话就此而开:
韩:阁下既然能自由出入皇宫大内,何必北上中都,割了那金贼皇帝的狗头,搅动时局,引得金国鞑子相争,消磨实力。
李:取金国皇帝的人头不难,但如今,金人势大,金皇第八子完颜洪烈又是后起之秀,此人奸诈,坐镇中都,颇有魄力,擒贼灭王之计虽妙,但时机未至,不过,韩相疲敌之计,甚妙。
于是,当夜,南宋皇宫纷乱一片,皇帝咆哮,雷霆大怒,各处戒严。
短暂三日,大金三位手握重权的将领,死于家中。
金国哗然,在另外两位朝中重臣家中,搜出密谋暗杀将领的“证据”,相互倒台。
各皇子的势力一时各有损伤,拉开内斗序幕。
三年前,七月十五
临安,酒楼
李天生自韩侂胄腰间拿走一件玉佩,作为信物。当夜,南宋皇宫,戒备更胜以往,有刺客闯入,顺走皇帝寝室一件珍藏的瑰宝,打昏数十位大内高手,一时纷乱。
其后数日,斩杀宋廷主和派大小贪污官吏,一十三位。
同年同月,大金北部,草原接壤之地,五位久经沙场的边域守将,接连被暗杀,边疆震荡,蒙古与大金战场一触即发。
两年前,七月十五
李天生扔给韩侂胄两本外家功的秘籍,在围得密不透风的皇帝寝殿,留下一幅五两银子的江山社稷图,以物易物,自大内宝库中拿走自己的交换物品清明上河图。
同年,大金南下使者中途被杀,现场发现蒙古的弯刀和布料碎片,中都数位军部中流砥柱般的存在,被蒙古武士暗杀。
大金和蒙古本就紧张的局势,再难缓和,爆发激烈的战争。
一年前,七月十五
李天生再临韩府,留给韩侂胄一张纸张,其上言明,要其小心提防吴曦等人,暗做准备,谨防内患,以备不时之需。
当夜,如回自家一般,李天生轻车熟路地绕过关卡,躲过数千名天子近卫的视线和巡查,识破宋帝暗度陈仓之计,在其床头留下一尾锦鲤,换得一件玉器,飘然而去。随后,宋帝大发雷霆后,一切归于沉寂。
同年,大金两位皇子先后于府内暴毙,矛头直指大金皇帝第八子完颜洪烈。
同年初,宋兵伐金,与蒙古成南北夹击之势,此事一出,如火上浇油,金廷顿时内忧外患的形势更为严峻。
呜!
军营出征时,吹奏的号角声突兀地响起,高亢激昂,凌厉嘹亮,将营帐中,沉思的韩侂胄惊醒,心神归位,戴盔披甲,执剑持枪。
韩侂胄跨步出营,站在帐外,望着指挥有度的将领,令行一致,有条不紊,匆忙却不见慌乱,步调整齐划一的士兵,嘴角荡漾一抹笑意。
他是个聪明人,能凭借着各方线索和蛛丝马迹,推断出自己的境遇,若无李天生的助力,这次开禧北伐,恐怕他就要陷入将帅乏人,被叛徒出卖,被政敌弹劾,最终以败局收场的险境。
连回返大宋后,他的下场都好不了多少。
故而,韩侂胄第一次,对李天生萌生出谢意。
“众兄弟一起随我,赴前线,伐金人,血溅轩辕,复我大宋河山!”
“伐金人,复河山!”
“伐金人,复河山!”
“伐金人,复河山!”
看着眼前浩荡的精兵强将,韩侂胄心潮澎湃,斗志昂扬,雄纠纠、气昂昂地带着部队,出营,分队、列阵。
老而弥坚,正当盛年,这感觉前所未有的“爽”!
第十六章 大战起宋军供营
两淮流域
金兵营帐
咣当!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营帐内,茶盏碎地,狼藉一片。
当今大金皇帝第八子,一年前受封赵王,出宫开府,并凭借精妙谋划,率领金军,抵住宋军攻势,稳住金朝南部危局的女真英雄,完颜洪烈。
此时,年少得志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一张清俊的脸上,青筋虬结,双目圆瞪,仿佛眼珠随时都要凸出来,一双因常年练刀,而布满老茧的手,紧攥成拳,狠狠地锤在桌上,喝骂不止。
显示着主人此刻暴怒狂飙,几欲杀人的状态。
帐内一个个鼻梁高耸,身材高大、壮硕,身穿女真族服饰,与宋人装束迥然不同的大金将领,低头耷脑,作鸵鸟状,噤若寒蝉。
尤其是皇帝中道崩逝,被人刺杀至死,这等惊天动地的消息,已经令其心下震颤,感觉脑子混沌,一时空白,转不过弯来。
眼下,即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撩拨刚死老子,怒火中烧的赵王,触其眉头,引其注意,特别是便宜老爹跟他相处,还不错的状况下。
否则,那可就真是老寿星没事吃砒霜蛋疼到嫌命长!
刚被拖出去的信探尸体,那个成了出气筒,被赵王一刀斩杀的倒霉哥们,便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整个营帐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