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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被拖出去的信探尸体,那个成了出气筒,被赵王一刀斩杀的倒霉哥们,便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整个营帐一时间,只剩下完颜洪烈呼哧的粗声喘息声。
“来人!”
“王爷!”
“立刻整顿大军,拔营回程,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完颜洪烈不愧是金国皇帝最出类拔萃的儿子,短暂的悲伤、愤怒过后,立马振作精神,发号施令,当机立断,决定率领大军回城,魄力十足。
与此同时,一道道指令,接连不断自中军流出,霎时,整个大军都轰然一动:
“胡沙虎,本王命你率领一半军队,依淮河天险而守,绝不可轻易贪功冒进,将那帮五短身材的宋矬子,牢牢地堵在这里,绝不可令其再前进一步。
待本王评定内乱,自有会论功行赏,若是擅作主张,坏我大事,定斩不饶。”
“完颜阿木术,本王命你率领一千骑兵,护卫大营两侧,辅助胡沙虎,暗中监视宋队,一旦异动,立刻派兵滋扰,断其粮草。”
“完颜纲,本王命你率领一百轻骑,快马加鞭,昼夜不停,赶赴北部边境,告知完颜陈和尚,令其竭尽全力,坚守前线,务必阻止蒙古南下,无论何人调遣,没有皇上旨意,绝不可擅离职守,调离兵马,若有违者,立斩不赦!”
连番的布置下来,尽可能确保万无一失后,完颜洪烈这才暂时心安,放下一半宋金对战的焦虑,也不知大金得罪了哪路神仙,这几年,走了背运,祸事频出,多灾多难。
三年前,他调查出蛛丝马迹,直觉与南宋江湖中人有关,上报朝廷,正欲继续追查下去,怎料,线索突然中断。
其后几年,金国官员被杀,矛头直指蒙古,矛盾直接激化,尽管完颜洪烈极力促成两国会谈,反对对蒙作战,但毕竟有既定的“事实”,又无实锤“证据”,帮蒙古摆脱嫌疑。
而南宋皇帝也不知哪根筋不对,竟然有胆子发兵,准备充足,趁火打劫,虽然单兵作战能力弱,但却异常狡诈,用兵诡异,出其不意。
导致大金陷入如此被动局面。
又想起已死的父皇,恨不得自己战死沙场的兄弟,完颜洪烈对江湖汉人前所未有的痛恨。
虽然恨不得找到藏匿暗中的罪魁祸首,狠狠地咬他一口,给其一脸口水,但事有轻重缓急,来日方长,日后且打马过桥走着瞧便是。
“杀!”
“杀光金狗,还我大宋!”
“杀!老子的大刀早就饥渴难耐了!”
“咔嚓!走你!”
整装待发,完颜洪烈正欲披星戴月,回返中都。
忽然,被外面的喧哗声惹怒,原本就未消的怒火更添几层,还未等其厉声质问。
扑通声中,匆忙跌进营帐的亲兵,令他心中一咯噔,冒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不好了!宋军连夜偷袭我军大营,已经杀进来了。”
“放肆!”
“狗娘养的!那群矮矬子,竟然有胆子过来偷袭,看来他们是嫌脖子太紧,让老子给他松一松。”
“不错!让那群宋矮子,知晓咱大金的厉害!”
待完颜洪烈腰挎弯刀,率领麾下,急匆匆走出营帐,赶到交战地点的时候,看到的场景,令他目眦尽裂。
但见:
金宋双交,攻伐不断
执枪抵矛,刀剑相加
你来我往,各有所伤
流血飘橹,金兵枭首
眼前金兵儿郎在宋兵的群殴下,一个接一个,割韭菜似的纷纷倒地,再难将起,血流成河。
完颜洪烈和众多大金将领直接红了眼,怒吼一声,拔腰刀,掌长戈,舞金锤,擎狼牙,纷纷投入战场。
顿时间,金兵士气大振,戈纵天下,一击而下,横扫数人,血溅三尺,所过之处,不断有宋兵被斩杀。
锤击双行,不断砸飞涌来的宋兵肩头、头颅、胸部、大腿,一时间,如人形坦克般,一路横推,场中脑浆迸射,士兵哀嚎,或一击致命,被砸成身亡,或重伤倒地,被随之而上的金兵扎得千疮百孔。
整个战场,绞肉机般,随时都有人倒下,轻易被砍掉头颅的有之,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有之,刚干翻一个就被偷袭重伤的有之,一批倒下,另一批顶上,沙场百态尽显。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韩老贼!”
“众将士,随我杀!”
割掉一个宋兵的咽喉,完颜洪烈望着被宋军团团护卫的韩侂胄,恨的咬牙切齿,直接在金兵将领的掩护下,一路所向披靡,杀将过去。
但凡拦路的宋兵,都无一幸免,尽皆殒命。
擒贼先擒王!
以有心算无心,完颜洪烈心中知晓,这次宋军突袭,怕是有备而来,不然,之前相持一年,都没把握突袭的他们,为何今日会有胆子闯入金军大营。
宋军的突如其来,虽然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暂且处于弱势,但这里毕竟是金军大本营,陈兵十万,若是平时,完颜洪烈不介意,拖上一拖,等各营援兵赶至。
将这群胆大包天的宋兵全部留下。
可今时不同往日。
皇帝身死,中都大乱,形势严峻,瞬息万变,片刻都耽误不得,一旦被其他兄弟掌握主动,他绝对会被生吞活剥。
因此,必须要速战速决。
心下一定计,完颜洪烈侧身躲过一枪,更加凶性大发,在宋军中冲杀。
锵!
距离愈来愈近,坐在马上的韩侂胄望着一路通关的完颜洪烈,苍老的脸上毫无畏惧之色,对能与其周旋多日的完颜洪烈,目露赞赏、惋惜之色,以及一丝坚决杀机。
一枪刺出,一抹银光忽然自旁边探出,突如其来,招式灵动,进锐险势,一往无前,逼的来势汹汹的完颜洪烈,不得不后退收刀、护胸、格挡、撤步,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显然这位大金第八子深谙兵道,反应机敏,武功不俗。
“杨铁心!”
“完颜狗贼!”
完颜洪烈怒目而视,森寒如剑,恨不得将不知从何处钻出的杨铁心千刀万剐。
后者也是毫不示弱,当即挺枪而上,扎、锁、拿、盘、打、坐、崩,极富变化,灵动机变,七十二路杨家枪法被其运使的出神入化。完颜洪烈也是不甘示弱,手中腰刀一动,割下一名欲要下黑手的宋兵头颅,顺手抢过其手中长枪,迅速迎了上去。
尽管因为北伐抗金的缘故,在李天生的插手下,杨铁心和郭啸天被韩侂胄重用,但缘分之事,难以言尽,剧情虽有偏转,但有一些事情,还是会继续发生。
就如同出国留学,但相伴一生的人,该遇见时,还是会碰见。
两兄弟最后依旧娶了李萍和包惜弱,而一年前,因两国交战,潜入大宋,欲图谋不轨,伺机联合大宋官吏,从内部攻破的完颜洪烈,被大宋官家头一次强硬地发令搜捕。
连一些亲金的宋臣都撸得撸,贬得贬,杀得杀。
这位自上台始,就一直懦弱无能的大宋皇帝,终于雄起一次,让大宋和大金看到了这位当权者的魄力和势要夺回故国失地的决心。
虽不知晓到底是彻底醒悟,还是那根神经不对,但这位皇帝的举动,还是引得大宋上下赞贺。
深受重伤的完颜洪烈,终究还是在逃避追兵的时候,误闯一座府邸后院,被身怀有孕的包惜弱救起。
唯二不同的是,这次大宋官方态度强硬,杨铁心又是韩侂胄爱将,尤其是大金在宋国的多年布置,差不多一朝崩盘的境况下,哪怕是完颜洪烈,再想将包惜弱据为己有,也暂时无计可施。
然,包惜弱嫁于杨铁心三年,虽依旧心底纯善,终日与京中官家夫人打交道,其见识也今非昔比,将事告知因公回京三日的杨铁心。
待得赶至后院柴房,虽人去楼空,但杨铁心还是推测出完颜洪烈的身份,以及他的“包藏祸心”。
当下,两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又分属敌对,你来我往,酣战起来。
一个是大宋年轻将领,前途无量,一个是大金皇子,天潢贵胄。
旁人自觉地远离两人战场,唯恐被打得难分难解的他们伤及,一个个不知内情,心下赞叹两人精忠报国,殊死搏斗。
殊不知,这其中尚牵扯一桩风月案。
“杀!”
“烧光粮草,歼灭金狗!”
“杀完颜,诛奸贼!”
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金铁交击声,忽然自左、右大营传来,后方更是浓烟滚滚,冲起一片通红火光。
在天光未出,将夜将尽时分,显得十分刺目。
“啊!”
眼见宋军突然数量猛增,自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数量密集,喊杀震天。
周围金兵一个接一个倒下。
“声东击西,以身为饵,吸引我等注意力,暗度陈仓,趁着各营儿郎驰援,宋兵就可轻松地潜入其他营帐,烧粮草,断后路,哈哈哈,本王不得不佩服你们的狡诈。”
杨铁心出枪格挡,“兵不厌诈,若不是你那狗皇帝身死,导致你方寸大乱,整兵而行,一时防御松懈,又岂会有着千载难逢的机会,完颜洪烈,今日就是你葬身之地,先以你的狗头,慰我大宋千万子民。”
“住口!”完颜洪烈面色难看,嘶声大吼:“我大金儿郎不畏生死,以一当二,想杀我们,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众将士随我杀!”
他常年带兵打仗,深谙兵法之道,知晓中了的圈套,先机已失,地利也发挥不了多大优势,加上宋军已是倾巢而出,数量远胜于金军,被包饺子。
恐怕今日凶多吉少,一时双目血红,杀的更加起劲。
双方也知到了紧要关头,都杀得更加卖力。
一时间,人头滚滚,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一堆,宋军彻底发挥人数优势,不断身死,不断屠戮。
“唉!”
见此一幕,韩侂胄无奈一叹,宋人赢弱,身材矮小,比不得金人健硕,这场仗即使打下来。
恐怕自己这方也要伤些元气。不过,比起故国疆土,千万万宋人耻辱的洗刷,汉家天下的回归,国人脊梁的振起。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们也将成为历史铭记的英雄。
“杀金人!报血仇,雪我大宋之辱!”韩侂胄被激的热血,拔出腰中长剑,高举向天,仰天嘶吼。
一壮宋军声势,振奋士气。
呜!
不知何时,呜咽的曲声忽然响起,无形的音浪,漫过厮杀的战场,穿过焚毁的营帐,越过残缺的尸骸,流入每个人的耳中。
第十七章 定输赢这是真大佬
月未落尽,初阳半缕,似是在为这场惨烈异常的战事送别。
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涌上
血热浇头,尽起豪勇,歇斯里的地疯狂肃杀。
手起刀落,一幕幕血腥触目的场景在上演。
渐起的萧声,在喊杀声震天的战场上,显得突兀。
起初若绵绵细雨,声弱浪缓,被嘈杂喧哗的杂声掩盖,渐渐地,若潮涌的海浪,声音响亮,一重高过一重。
曲声呜咽,似秋风萧瑟,逐渐流入众人耳中,若黄钟大吕,鼓动耳膜,一股绵浓的伤感,从心中冒出、荡起。
带着一股冥冥之力,像冷水浇头,溢出的水流,慢慢浇平灭心中燎烧的怒火,
“恩?这”
“这是萧声?”
浴血奋战的将领、你死我活的士兵,渐渐自无休止的疯狂杀戮中清醒,双方不约而同地停手,抬头、环视四周。
欲要追声溯源。
杨铁心和完颜洪烈也各自罢手,退回各方,怒目而视的同时,警惕地注视各方。
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诡异萧声,十分忌惮。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事物。
呜!
可惜,这来路不明的萧声,音浪辐散,所过之处,士兵纷纷停战,四面八方,无形无迹,难以寻踪。
萧声愈来愈大,一股无形的音波,涟漪般荡漾开来,众人无知无觉地闭眼,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宛如置身山间花丛,舒服地泡着温泉,鼻尖萦绕花香,一双白皙滑嫩的柔荑,轻轻拂过胸膛。
沁人心脾,令人沉醉不愿醒。
啵!
恍若莲花盛开,清风徐来。场中诸人一个个接连不断,如坠梦中,神情陶醉。
不过,匪夷所思,令人惊诧、可怖的是,宋兵仅是从嗜血的状态中退出,除了心头安宁平和,再无丝毫异样,而金兵的遭遇之后,与他们截然相反。
“这不可思议!”
“元帅!”
韩侂胄和杨铁心面色惊骇,望着面前恍若沉入云梦深处,笑得一脸荡漾的完颜洪烈和其他金人,面面相觑,虽暂下毫无动作,但眼中的忌惮,也消了大半。
“眼下虽不能全然放下警惕,但从目前情形来看,来人可能是友非敌,但还是要多加小心。”韩侂胄面色凝重,警告道。
“是!”
杨铁心同样不敢大意,正欲吩咐下去,不经意的仰头,眼角余光,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