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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我拿了事业剧本-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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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以来,渐渐地,也从经史时务谈到了个人的私事,甚至于琐事。

    渐渐地说到了日常生活中,一些零零碎碎,漂浮的尘埃。

    譬如说间壁的邻居晚上有些吵闹,这些日子蚊虫日多,哪怕装了纱窗也无济于补,每夜,成群结队的蚊子便争先恐后地涌入房门。

    一阵夜风吹来,卷起那一张字条。

    一只骨节分明的,畸形的大掌将字条给捞住了,攥在了手心。

    融融的烛火自赛鸦鸰的鬓角掠过,自纤长的眼睫掠过。

    他已经近半个月未曾再联系过对方了。

    眼前掠过了那素色的马面裙,圆圆的脸蛋,往上翘的带笑的唇角,模糊的侧颜。

    俞峻缓缓松开了手掌,将那张字条平铺在了桌子上,迟疑了半晌,终还是提起了笔。

    写完之后,心里也像是卸了什么事儿。

    思来想去,他终是决定以平常心态度对待这“观复”。

    向学之心不在男女,也不应有男女之别。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孙士鲁走了进来。

    九皋书院的夫子们基本上都是春晖阁内集体办公,春晖阁凡四楹,孙士鲁和俞峻的“办公桌”就靠在一块儿。

    后面儿有个茶水间,里面一榻一书橱,供夫子们平日里小憩。

    孙士鲁端着黄铜瓶走了进来,想到今天那叫张衍的少年,忍不住凑上去多问了一句:“俞先生,这孩子考得如何?”

    俞峻也没遮掩,直接将卷子就拿给了他。

    孙士鲁一手抱着细口的黄铜瓶,一手展开卷子,施施然地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

    展开才看了几行,整个人都睁大了眼,手上一个哆嗦,手里的茶杯“咕噜”一声砸落在了地上。

    孙士鲁无暇顾及其他,眼里几乎就只剩下了这张试卷!!

    “这……”

    “这……”

    “砰——咚!”这一声动静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这两溜长长桌案前坐着的夫子们纷纷抬起眼。

    离了学生们,往常这些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的夫子,一个个倒也是轻松带笑的模样。

    “这是看到什么文章了?惊成这般模样?”一个宽额方腮,须发斑白的老叟含笑着问道。

    孙士鲁抬起头,指着卷面倒吸了一口凉气:“杨老,你快来看看!这定是你喜欢的!”

    那老叟,也正是之前亲自点了祝保才的杨夫子,当下来了兴致,离开桌子,走到了孙士鲁面前。

    其余夫子也都围了过来,这一看不要紧,俱都个个面面相觑,惊诧莫名。

    “能写出这等文章的……看来还真不是托关系进的。”

    非但邻里间藏不住事儿,学校一向也不是个能藏得住事儿的地方。

    仅仅是第二天,“一位后台硬到俞先生都站出来背书”的谣言,立刻就在九皋书院传了个满天飞。

    王希礼下了课正准备去上茅厕,就被俞先生给叫住了。

    俞峻平静地叮嘱:“你待会儿叫上几个人,领一套桌椅回来,顺便和斋里的学生说上一声儿。”

    王希礼一怔:那个张衍被录了??

    他蹙起眉,茅厕也没心思上了,转了个身,又回到了讲堂里。

    目光在台下扫了一圈儿,无甚么表情地说:“明日,我们明道斋会来个新人。”

    下面乌泱泱的一片不由为之一惊,略诧异地从这功课本上抬起了脸。

    “叫张衍。”王希礼略感烦躁。

    “没了,你们注意点儿。”

    这些明道斋的天之骄子们,面面相觑,蹙眉问:“那个走后门儿进来的?”

    王希礼自然不会好心替他们解答,转身就走,却没看到下面祝保才,猛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张衍?!!”祝保才大吃一惊,原本还昏昏欲睡这个时候彻底清醒了,旋即就是懵,十分懵逼兼茫然。

    张衍?!哪个张衍?

    祝保才眉心一跳,在王希礼出门前,长臂一拦,赶紧把对方拦住了。

    “等等,张衍?哪个张衍?”

    这也不能怪祝保才,九皋书院是住宿制的,走读的少,他自从进了九皋书院之后,收起了玩心,便鲜少回家了,自然就不知道张衍与书院山长陶巨巨的渊源了。

    祝保才那双褐色的瞳孔紧紧地盯住了王希礼,收起了平日里那傻不愣登地爽朗笑容,神情竟然有了几分严肃。

    “是不是这么高的……”

    “皮肤很白……眼睛很大的那个?弓长张?繁衍的衍?”

    王希礼怔了一下,意外地问:“你认识?”

    果然是张衍……

    祝保才深吸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不由一松,脸上渐渐地露出了闪瞎人眼的笑。

    虽然不知道张衍是怎么进的。不过张婶子她既是三五先生,那定然是有门路的。

    他激动得黑皮又蹭蹭泛红。

    要真是张衍,他岂不是又能和张衍一块儿上学了么?

    王希礼面色略微古怪,想走,奈何被激动的祝保才给拽得紧紧的,死活扯不开袖子。

    不由涨红了面皮:“祝保才!放手!”

    “啊?”祝保才茫然地回过神来,用那另一只手挠挠头。

    王希礼被他给气坏了,拂袖怒道:“我……我要上茅厕!!”

    “噗……”

    意识到自己干了啥事儿之后,祝保才看了看王希礼那张阴郁苍白的面色泛红,忍不住喷了,赶紧撒开了爪子。

    王希礼面皮薄,大抵上天才早夭得多,他身娇体弱,弱柳扶风,刚刚涨红了脸色,到现在出了茅厕,面皮上还泛着点儿红晕。才步出茅厕没走多远,却忽地看到前方乌泱泱的,拥挤的一片。

    王希礼脚步一顿,怔了一下。

    这不是平日里张榜的地方么??

    走过去一看,只看到这墙面上竟然贴出了一张试卷!

    这可不是作惩处性质的“贴卷”,这张试卷明显是作为范文给贴出来供学生们学习的。

    只看到这卷面最上首,写着峻拔挺秀的小楷“张衍”

    “这张衍是谁?”有人低声问。

    人群中,有人认出来了他,“王希礼?”

    “你怎么在这儿?昨天你不上帮孙夫子监考去了么?这张衍你认得么?”

    王希礼下意识地拂袖就走,走了一半,少年脊背忽地一僵,颇有些咬牙切齿般地转过了身子,终于还是耐不住好奇心,快步拨开人群,细细地读了下去。

    这一念不要紧。

    王希礼瞳孔骤然收成了个细细的针尖儿大小,呼吸随之急促。

 第38章 第 38 章

    身边儿不缺人惊讶地交头接耳。

    这是那张衍写出来的文章??

    且不提这卷面如何规整; 字迹如何灵动俊秀。

    题目是“子曰庶矣”。

    题目是出自《论语·子路篇》,原文是:子适卫,冉有仆; 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

    意思是:孔子到卫国去; 冉有替他驾马车。孔子说:“卫国人口好稠密呀!”冉有说:“人口多了; 又该干些什么呢?”

    孔子说:“让他们富足。”冉有又说:“他们富足了; 又该干什么呢?”孔子说:“教育他们。”

    然而这篇文章却没有在孔门以“德”教化百姓; 以“礼”治理国家的宗旨上多花笔墨。

    倒是提出了“人口红利”、“就业”、“人口老龄化”、“养老保障”等等令人闻所闻; 前所未见的概念,又探讨了人口与社会、经济、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

    通篇看下来,可谓是鞭辟入里; 一针见血,刀刀见骨,如震雷曜电,出师威声; “风恢恢而能远; 流洋洋而不溢”。

    更奇葩的是,或许知道自己些的这些东西不那么“正统”,对方果断地又搬出了孔老夫子给自己挽尊; 比如说,“老龄化”

    和“养老保障”是什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之类的。

    整篇文章读下来一气呵成; 畅快淋漓!

    这种强烈而激越的实践倾向; 令但凡是有澄清天下之志的有识之士; 无不看得浑身热血上头; 后背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这就是为学的目的!不是在故纸堆里打滚; 翻来覆去地剖析圣贤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的含义,以至于流与空疏、僵化。

    而是要肖圣贤口气,却我手写我心!

    这文章看得包括王希礼在内的,这些骄傲的书院学子,心中都忍不住暗赞了一声当真是张狂恣意。

    雨又开始下了起来。

    近夏时节,暴雨来得仓促。

    傍晚,杏子街的居民们刚搬出凳子来纳凉,不移时的功夫,狂风四起,天际千里阵云排空,似铁索横江,雷云滚滚。

    怪峭的山峰横劈入天际,呈现出淡红色、灰青色。

    忽地,天公一剑劈向了渺小如蝼蚁的苍生,撕开了道巨大的豁口,豆大的雷雨啪嗒嗒地落了下来。

    众人急急忙忙地拎起了凳子,离家近的或是往家跑,离家远的或是寻个地方避雨。

    这会功夫,何家这屋檐下已经拥挤了不少端着碗的妇人。

    何夏兰远眺了一眼,感叹了一声:“下得这好大的雨!”

    “这可不是快入夏了么。”众人端着碗,附和道。

    望着这瞬间暗下来的天色,又纷纷发了愁。

    “雨下这么大,这得时候才能回。”

    何夏兰笑了一下,劝慰了两句。

    街头巷尾早已空无一人,然而就在这暴雨中,忽地升腾起了一柄黄色的桐油伞。

    桐油伞在这狂风暴雨中简直就像一朵无助无骨的花。

    雨水撒豆成兵般地落在伞面,声势浩大,若千军万马。

    俞峻振了振湿漉漉的袖口,攥紧了伞柄,陶汝衡并肩行走在这狂风暴雨中。

    他半边身子都被雨水给打湿了,还不忘将伞面往陶汝衡那边儿让。

    黑色的长靴踩在水洼中,飞溅起一阵水花。赛鸦鸰似的眼睫朦着淡淡的水汽。

    陶汝衡脸上不见愁色,指着不远处这如注的暴雨,哈哈大笑道:“游人脚底一声雷,满座顽云拨不开。天外黑风吹海立,浙东飞雨过江来。今日这暴雨实在下得酣畅淋漓啊!!”

    俞峻闻言,一言不发,只淡淡莞尔。

    两人走到张家门口,却看到大门紧闭。

    陶汝衡“咦”了一声,笑了声:“倒是不巧。”

    转过了身子,快步走到了这间壁的人家。

    间壁这门口或坐或站着不少人,在那儿乘凉避雨。

    此时此刻,何夏兰等人早已经看到了陶汝衡和俞峻,心里正讶异,冷不防就看到陶汝衡走了过来。

    只看到一老一壮年,两个陌生的士人。

    老士人纶巾黑襦,丰神矍铄,须发花白,端得是一副老神仙的模样。

    陶山长身边的那个士人,年纪约莫四十将近,黑头发黑眼珠,下颌线条深刻收紧。

    他半边身子都被雨水给打湿了,袖口滴滴答答地滴着水,冷冰冰的布料贴着白皙的肌肤,露出骨节微突的手腕和纤长的大掌。

    何夏兰眼睛何其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之前来过一回的那个陶山长和俞先生?

    有那好事的,眼疾手快地惊呼了一声。

    “陶山长!”

    陶汝衡抚须含笑:“敢问诸位,那隔壁的张衍,张小友在家吗?”

    何夏兰微微一怔,猛然间想了起来。

    前几天张衍可不是去了书院考试么?这是成绩出来了?是什么样的成绩,犯得着山长亲自过来?

    却说昨天,俞峻批改完卷子之后,与孙士鲁等人商议了片刻,便将这卷子发了下去张榜贴起,自己又另誊抄了一份送到了陶汝衡那儿。

    陶汝衡见了,大为惊诧。

    两人私下里交谈了一番,都觉得这卷子写得甚好。

    主要这两位巨巨都是实干派的,尤为欣赏这字里行间务实的文风。

    通篇看下来,陶汝衡不禁生出一股大欢喜的爱才之情。

    俞危甫果然还是看对人了,他向来有识人之能,如今这朝野上下受过他提携和恩惠的不知凡几,这次也算张衍他幸运,能得他赏识,入他门下,日后仕途想必也比旁人好走许多。

    至于俞峻,也是如当头炸开了一个霹雳,甚为震动。

    比之这个,他更想知道的是,张衍这篇文章谁在背后教他的。

    哪怕他再过早慧,没有名师指点,也鲜少能有这一针见血,洞若观火的洞察力。

    与其说两位大佬看中的是这文章写得多好多好,倒不如说看中的是这文章背后代表的东西。

    而这背后的人是谁,已毋庸置疑。

    陶汝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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