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蔡婷婷笑意猛地一僵。
她边上的凌虚髻贵女见状,面色也是一变,张了张嘴,想阻止众人继续说下去,“快别说了。”
团扇贵女声音一顿,疑惑道:“妹妹,怎么了?”
凌虚髻贵女是参加过西苑冬猎的人,而今日来赴容世子生辰宴的世家子弟们大多是没有去过冬猎。因为那些参加冬猎的公子和贵女们都被霍时洲杀人的场面吓得不轻,甚至吓出了梦魇恶疾,到现在还卧床不起。
“你可去过几日前的西苑冬猎?”
“未曾。”
凌虚髻贵女脸色煞白,眼里有着恐惧,僵硬地摇头,“哎,你若去冬猎了,可不会再认为那霍二是良配了,他真真是人间的邪魔恶鬼,可怕得很……”
蔡婷婷闻言,也不由得回想起那血腥可怖的场面,指尖不由发凉,双手捏紧绣帕,手指轻颤,但她的面容依旧柔和自然,看样子只是在微笑不语,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彩裙贵女见蔡姑娘神色无恙,狐疑地看向凌虚髻贵女,“虽然这几日京城上下都是霍少将军的传言,也有不少质疑的,但应当没有你讲得那般夸张吧。”
凌虚髻贵女有些崩溃,尖锐着嗓音道:“我说得句句属实!你不知道霍二杀人的样子有多冷血,不信你问蔡姐姐啊。”
众人齐齐看向蔡婷婷。
团扇贵女道:“蔡姐姐,你与霍少将军是青梅竹马,你最了解他,你来评评。”
蔡婷婷动了动僵硬的嘴角,恢复一贯的笑容:“霍二公子很好,并不是传言那般可怕。”
她要维护自己往常闺秀的模样,况且她父亲是霍家军麾下校尉,她不帮着霍少将军说话,传到父亲那边可就不好了。
众人又恢复了一片宁静想和,点头有说有笑,适才那一小插曲也便过去了。
彩裙贵女偷偷走到凌虚髻贵女边上,阴阳怪气起来:“妹妹也太脆弱感性了点,京城里想嫁霍少将的姑娘多了去了,你为了少些人去争那霍少夫人的位置,用这般下作的手段,真真不耻。”
凌虚髻贵女闻言,气得脸一白一紫。
权贵们对霍家充斥着敌意,恨不得霍家立刻垮掉,而这些贵女们却争着要进霍家的门,这又是个什么道理。人性百态,而最复杂最难懂的那一批人,往往皆在皇城之中。
团扇贵女给蔡婷婷斟了杯茶,为难道:“姐姐日后若是进了霍家的门,该怎么应对楚学士的千金呢?”
胖公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吃着糕点,正好听见了,问:“就那个乡下女吗?”
边上的瘦公子摇了摇扇子,点头道:“听说这乡下女还养了只野鸭子。”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
蔡婷婷看了一眼假山,慢慢收回目光。
她低头柔柔一笑,声音比之前提高了些,“妹妹不用替我担心这些,我与霍少将军青梅竹马,我见过他少年时所有意气风发的样子,楚姑娘可未必见过,即便楚学士和霍二公子交情好,我也有信心赢得少将军的心。但楚姑娘毕竟也是年纪小的妹妹,若是她哪天也入了霍府的门,我们姐妹相称,我自然也要对她好些。”
彩裙贵女笑道:“蔡姐姐真是人美心又善啊。”
众人连声附和。
…
假山后。
叶蓁踢掉鱼竿和水桶,倏然起身。
楚婳连忙拉住她,劝道:“我们、不生事。”
叶蓁蹙了蹙眉,听了一场背后嚼舌根,薄唇紧抿,脸色绷着,眸中充满寒气。
楚婳提起自己的小水桶,里面还钓了一条小鱼,她准备回去喂给鸭鸭吃。
最近小黄鸭长胖了不少,还突然开始吃鱼肉了,那些青菜白菜都不能满足它,口味叼的很。
楚婳知道京城贵族子弟们对她有敌意,但她不在乎他们,所以她觉得无所谓。
但是……
“我见过他少年时所有意气风发的样子,楚姑娘可未必见过。”
楚婳闭上眼睛,心尖涩涩,酸胀难受。
果然这句话,她还是在意的。
霍时洲这个大笨蛋。
楚婳忽然眼眶一热,连忙捂住眼睛。
她不想让叶蓁担心自己,便拎着小水桶,疾步走了出去。
叶蓁见小姑娘离开,也赶忙跟上。
临走前,她抬腿侧踹,接着一个横扫直接将假山踢倒。
“轰隆”一声,石头崩塌,吓得亭中一众世家子弟们尖叫,惊魂未定,乱成了一团。
楚婳和叶蓁出了容国公府,坐上马车直接回了东城的将军府。
一路上,小姑娘皆是沉默无言,只是盯着小水桶发呆。
就连到了将军府后,也是直接回了眠月阁。
“婳儿……”
“叶姐姐、我没事,就是有些、困了,想入寝歇息。”
小姑娘既然这般说了,叶蓁也不好开口再问。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今日之事告知少将军。
叶蓁正准备去书房看看霍时洲可否回来了,却在半路上被管家叫住。
“叶副将安康。”管家躬身一礼,面色忧愁,语气焦急,“容世子现下站在将军府大门前不肯走,说是有要事找您。这街上人来人往,他这样闹腾,被人指指点点的也不好罢。”
叶蓁无奈,只好先随着管家去了。
…
入夜。
楚婳溜进楚元默的书房里,偷了一壶桃花酿。
虽然酒这东西,阿娘爹爹和霍时洲都不让她吃,因她还小。
但都说一醉解千愁,现下她心里闷闷的,又至二八年华,应当是可以吃酒了罢。
小姑娘抱着小酒壶,坐在枯愣愣的桃花树下。
她也要学前人举杯邀明月的风姿,感受那种独饮的忧伤。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扬起小脑袋,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咳咳。”
被辣得,呛到了。
渐渐的,她脑袋变得晕乎乎,白嫩的脸蛋也红润起来,微醺。
小姑娘只吃了一口桃花酿,便醉了。
她茫然地站起来,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歪了歪头,想起来了。
她要去寻人。
楚婳呆呆地眨了眨眸子,慢吞吞地走出眠月阁,在石子小路上看见府中一个小丫鬟,开口叫住。
丫鬟知道这是楚学士的千金,不敢直视容颜,躬身恭敬道:“小姐有何吩咐?”
小姑娘说话断断续续,“霍、时洲,在哪儿?”
丫鬟赶忙答道:“在星池屋。”
星池屋便是将军府中新翻修葺的巨大汤池,是霍时洲仿照西苑十六院温泉围为楚婳建造的。
这会儿,少将军才从操练场练兵回来,正在男子汤池沐浴。
府中众人皆知他向来不喜有人近身服侍,是以从不敢去打扰。
管家也只在浴池边留下了玉盘香料、花苞露水、轻棉毛巾、澡豆、檀梳等沐浴所用的东西,便悄悄离开了。
此刻星池屋内外皆无人看守。
楚婳抱着小酒壶,杏眸醉意朦胧,即便她身形跌跌撞撞、走路东倒西歪,也依旧这么畅通无阻地进了汤池。
◎最新评论:
【其实婳婳认识霍时洲更早啊,只是她现在不知道而已~】
【爪爪爪】
【所以为啥那个女的说和男主青梅竹马气死我了】
【撒花叮叮叮,您的营养液已到货,请更新查收!】
…完…
第一百零七章
◎撒娇。◎
星池屋静谧;月光之下竹林与微风共舞。
汤池四面环绕着篱笆,露天而敞,抬眸便可望见夜幕星辰;但因每日有新柴木炭供热;四周淌过暖流,自然散发热气,即便是冬日;身在此境却也温暖如初夏。
楚婳本就因吃了酒而身子发烫;现下更是热得不行。
喉间传来渴意;她抱着小酒壶又咕噜咕噜喝了两三口。
而酒吃得越多;就越渴。
身子愈来愈烫;脑袋晕晕沉沉。
楚婳懵懂迷茫地环规四周;竹叶摇曳,热风丝丝绵绵地缠绕着脸颊,除了汤池传来的哗哗流水声外,一切都分外安静;雾气缭绕;宛若仙境。
她摇头晃脑;甩了甩醉醺醺的小脑袋;软糯的嗓音咕哝着;“好、热呀。”
不过是在汤池屋带了片刻;身子就慢慢出了汗,黏糊糊的。
她浑身不舒服;扯了扯厚实的冬裳,目光落到热气缭绕、清澈流淌的汤池中;迷离的神思顿时豁然生出了一点想法。
也许泡一泡汤池温泉;再沐浴更衣;会舒服些。
小娘子小手一挥,扔掉小酒壶。
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解开毛绒绒的围脖,然后丢掉厚厚的红石榴小棉袄,每走一步便脱掉一件衣裳,散落在脚边。
把自己脱了个干净后,她垂下脑袋,茫然地抓了抓头,总觉得全光着身子也不好。
于是乎,她又撅着小屁股去寻那种不会热着还能遮挡的薄衣裳,但在汤池屋找了许久都未找到合适的,反倒身子又出了些汗。
楚婳小嘴一撇,恼了。
寻不到薄衫,她气呼呼将汤池屋里的轻纱帐给扯了下来,披在肩上。
包裹好自己的身子,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弯眸一笑,小月牙迷迷糊糊,小酒窝温温软软。
而做完这些后,她又渴了。
楚婳捡起小酒壶,又咕噜咕噜喝了四五口。
这次喝完还打了个小酒嗝,红扑扑的脸蛋上一片酡红。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她赤脚行于玉板桥上,往汤池的深处走去。
光线渐渐昏暗了许多,只留漫天星辰照耀。
红绸遮掩绰绰,轻纱帐层层垂落,炉内香料清薰袅袅。偌大的汤池月光旖旎,雾气缭绕,隐隐能看见池中有一人背影。
楚婳迷蒙着眼儿,朝那人走去。
池中之人,正是沐浴的霍时洲。
霍时洲很快便发觉身后有人,即便那人还离得很远,气息也薄弱,小步轻得像羽毛一样,他还是警惕地察觉到了。
霎时间,他压迫的气场散开,一股森然的寒气满眼汤池四周,连暖热的池水温度都下降了几度,嗓音冰冷,“谁准你进来的?”
霍时洲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眉间戾气顿现,猛地转过身。
待看到是楚婳后,他骤然愣了愣,一身的戾气与寒意瞬间散去,神情浮现了一丝错愕,“……阿婳?”
小娘子袭一身芙色轻纱,半遮半掩着曼妙的玉体,一双懵懂涣散的杏眸里潋滟着春水横波,白皙娇颜染着绮丽的朱颜酡色,宛若晚霞映在雪山上。
霍时洲呼吸微微一窒,胸膛里昙花一现般灼烧起一团火焰。
烧得他喉间干涩,狼眸渐渐幽暗。他从未见过这般……娇媚的阿婳。
但他恍惚了一瞬,很快便清醒,理智占据心神,心中疑惑不已,阿婳此时怎么会这里?
霍时洲嗓音放轻,温和着声音正欲开口,“阿婳……”
楚婳瘪了瘪小嘴,神情无辜又委屈,带上了哭腔,“你凶我。”
霍时洲噎了一下。
适才他不知道来的人是她。
霍时洲懊恼地抿了抿唇,低沉的嗓音微哑,“我……”
“浑人。”楚婳双颊醉得绯红,娇懒的眼尾卷翘着,乌溜溜的眸子里氤氲起水雾,委屈巴巴地控诉他,“大、浑人。”
霍时洲又是一噎。
他已是来不及思量小娘子怎么闯进了男子浴池,现下心中只想着怎么哄她。
而他正着思索着如何哄人,楚婳却不给他时间,醉意袭来,小脾气也上来了,直接丢给他一个哭哼,转身就走。
霍时洲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拿起池边的玄墨锦袍披上,从池子里起身去追她。
小娘子身形晃晃悠悠的,步子也不稳。他长腿迈了两三步就将人抓住了,长臂一伸,捞进了怀里。
“阿婳,走慢些。玉板侨染了湿气,有些滑。”
楚婳低着脑袋,呜呜哼哼。
霍时洲从她身上闻到一丝淡淡的桃花酿香,怔了怔,“你吃酒了?”
楚婳扭过脑袋,不理他。
霍时洲无奈,俯下身去瞧她,却见小娘子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泪水。
他心头一颤,顿时慌了神,心尖赤赤地疼,搂着她腰肢的手不由一放松,动作愈发轻柔小心。
谁知,小娘子却趁着他手臂松缓之时,用力推开了他,像只灵活的鱼儿一样游出了他的怀抱。
霍时洲愕然,抬手就要去捞回她。
楚婳忽然弯腰蹲下,跳进了汤池里。
“婳婳!”霍时洲一惊,也跟着跳了下去。
楚婳本就吃了酒还醺醉着,赤脚踩着浴池,身形不稳,直接跌进了汤池里,整个人被暖热的池水包裹着。
“咕噜咕噜”水中冒起水泡,她身上穿的轻纱柔美地漂浮起来。
霍时洲手臂迅疾伸进汤池里,将水中傻乎乎躺着的小娘子捞了起来。
他握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怀里,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拨开她颊侧的湿漉漉的乱发。
楚婳小脸一片酡醉绯红,眼角挂泪,娇懒的眼尾卷翘着,低声轻呜。
霍时洲心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