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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茹默了会,又柔柔开口:“姐姐来自哪国人?”
“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是你们永远也无法攀上的高度。”拿话堵完人,白欢又道,“因为我们那里只有美的过分的人才能去。”
只短短半柱香,陈婉茹的承受能力便被白欢锻炼的提升许多,轻笑道:“姐姐当真风趣。不过姐姐一个外来客,又携带老鹰,总会让人忌惮,别给王爷惹麻烦。”
麻烦便是北铎了,只不过她不敢提。
白欢却直接说了出来:“朝堂之事,妹妹就这般说出来不大好吧?”
“姐姐哪里话。”陈婉茹淡笑着倒茶,“妹妹一介女子,怎知朝堂之事?只是都在传姐姐携老鹰入国实乃不详,风言风语总会连累到王爷。”
她们在包间,外面客人与小厮走来走去脚步杂乱,根本分辨不出脚步声是谁,自然,白欢也没听到北泠的到来。
他本在皇宫与北政议事,李鑫突来传话,暗影阁的人禀告,白姑娘被以陈婉茹为首的千金团,邀上了茶楼。
想到查到的陈婉茹的真实脾性,他当即便坐不住了,来的时候,甚至急切地用上了轻功。
正想推门,便听到一句捏着嗓子,非常矫揉造作的声音:“这个便不劳妹妹费心了,我的王爷宝贝儿说过,天塌下了有他顶着,他最喜欢看姐姐惹是生非呢。”
北泠:“……………”
费劲巴拉才追上来的李鑫,刚好听到这句话,蒙逼的连气儿都顾不得喘了。
他娘的?!这谁啊?这造作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女声,是他那个一言不合就揍人的暴躁王妃?!
李鑫觉得他可能活在梦里。
此时,又听一句尖叫:“你,你胆敢喊王爷……那般、那般不敬称呼!”
看她们气的死去活来,白欢越爽越上头:“是的呢,还有北北,泠泠,泠泠宝贝儿,这都是姐姐与王爷私下的爱称,既妹妹问了,姐姐便好心与妹妹们分享一下。”
北泠一挑眉梢,有意思。
李鑫简直没耳听,这声音也太娇柔了太造作了!
什么北北,什么宝贝儿,也、也太遭人脸红了!
除了陈婉茹,四个千金被气的胸膛都在起伏着,眼睛爬满嫉妒的红血丝。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不要脸!”
门倏地被推开,一张裹着千年寒气儿的脸,惊呆了一众千金,惊慌失措地跪了一地。
也吓傻了白欢,一张脸秒变痛苦面具,玛德,谢特,草,乌古古,北泠怎么来了?!!
听到了?
废话!肯定听到了!
正主不在怎么糟践心里都没啥感觉,而当着正主的面说那肉麻兮兮的话,她想,现在自杀还来得及吗?
时间已经过去一分钟,北泠看都没看那些跪地的千金,饶有趣味地盯着不敢与他对视的白欢。
意外的发现,她的耳朵跟虾子一样红。
原来,还是会害羞的?
陈婉茹抛开王爷何时来,是否听到那些话的恐慌,努力镇定下来,跪着柔柔开口:“王爷,臣女偶然遇见姐姐,便与姐姐聊了一番,着实投缘。”
她抬眸,朝白欢投去警告视线,王爷不喜惹是生非,要想大家都好过,便管住你的嘴!
在她心里,已经把自己当主母,把白欢当小妾。
白欢看到了,也读懂了意味,“啧”了声,她天生叛逆,就不喜欢听话。
正想开口,便听那个傻白甜千金甲,自以为是地打小报告:“王爷,这名提审者众目睽睽之下,竟胆敢直呼一些…一些大不敬名讳!”
北泠自始至终视人为空气,没喊起来,连个眼神都没给。
陈婉茹不动声色地朝小琴使了个眼色。
小琴对北泠怕的很,但她知道如果不做,等待她的会是何等地狱。
咬咬牙,状似不经大脑地嘀咕:“奴婢感觉也是,什么宝贝呀,是姑娘自己瞎编的吧。”
她以为会受到北泠冰冷气息压迫,谁知,并没有,鼓起勇气一抬头,只见王爷默不作声地盯着提审者。
她这话声音不小,当即就有人朝白欢投去质疑的眼神。
陈婉茹看着北泠,死死地望着,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发怒或皱眉不悦的表情,用来告诉她,那是假的,狐狸媚子与王爷根本没有发生过床底关系!
白欢头皮发麻,玛德,你个小丫头多什么话?
自己装的逼,乌古古的,还得继续装下去!
她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摆着僵硬的笑,哆嗦着声音喊了句:“宝贝儿啊你来了……”
第三十四章 蛇群闹剧
白欢狂朝北泠使眼色,兄弟,救命,救命!装一下,应一声!
却迟迟不见北泠讲话。
白欢一颗心冷到谷底,不是吧,避嫌回头好好避,这种时刻就不能救一下命吗?
一想,不他妈在这种时刻避嫌,在啥时候避?
算了。
正当她厚着脸皮硬着头皮想溜时,正当陈婉茹心里大喜时,突听一句清冷:“嗯,来了。”
实在被那句宝贝儿撩到了,撩的耳红心跳,许久才回过神。
白欢:“……”
沉下去的心立马又飘上了云端,一扫那些目瞪口呆的小花,愉悦地起身:“我今天想吃饺子。”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狂竖大拇指,无声做口型: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北泠失笑,遂她的意,一楼她的肩膀,搂着她朝外走:“嗯,那便吃饺子。”
李鑫:“……”
表情轮番变了几番才回归正常。
他悟了,完全悟了,矫揉造作也得分谁造作,像王妃这样的爷就很欢喜。
这,不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活脱脱的偏爱吗?
等人走了,一众小花依旧没被喊起身,跪在地上失魂落魄,那般宠溺的表情,梦里都不敢梦到的画面。
陈婉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许久后,她才表情的温婉地起身。
只不过语气少了一贯装出来的轻柔,有几分狠戾:“无论今天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许说出去。”
小花们正失落着,谁也没时间注意她的转变,有个喃喃道:“都那般了,没希望了,随意吧。”
又有个道:“姐姐何不找太后娘娘说一遭,搓搓贱人的锐气!”
“不必。”她自始至终都未听太后娘娘提过贱人,便说明王爷根本没向太后提及贱人一事。
她希冀地想,若是欢喜,何不提?
若只是当草一般玩玩,或顾忌她的身份不敢去提,便也没多少真心实意,那么,正妃依旧是她的!
她知道太后有多想让王爷娶妃,甚至有次竟提及,只要他欢喜便不顾门第。
因此,绝对不能让太后知晓贱人与王爷的事,更不能让她知晓他们已经有床笫之欢!
出了茶楼,北泠便戴上了斗笠。
白欢缓了一路,才压下奔腾的躁动,轻咳两声:“谢谢你啊朋友,救命之恩不胜感激。”
“哦?只一句宝贝就危在旦夕了?”清冷的语调盛满揶揄。
白欢:“……我觉得这种时刻,朋友你要有眼力见一点。”
李鑫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以为王妃是在说他碍眼,便立马火速撤退。
轻笑从斗笠中传来:“哪种时刻?着实没想到,你会害羞?”
“……害个屁的羞,不就喊了句宝贝吗?”她怕北泠又多想,忙找补道,“朋友之间……叫句宝贝很正常。”
一句话宛若凉水兜头扑来,扑灭了俊脸上的轻笑:“哦。”
白欢感觉旁边的人,很刻意地朝旁边挪了挪,有点烦:“咱们不是好朋友吗?”
她都把那些不该的念头关在心里,上了把永远不会开启的锁。
打算以后就这样,当一个忠心耿耿的护卫,一个可以两肋插刀的朋友,还用得着这么避嫌吗?
旁边人又挪了挪:“恩,朋友。”
“算了。”白欢没好气道,“乐儿咋样了?”
北泠的脸瞬间冷了下去:“没猜错。”
平安公主回宫,心心念念了一个月的皇后,带领一众嬷嬷宫女在主宫门前迎接,包括被北铎安排的人,却齐齐扑了个空。
问珙常,他只抱拳支支吾吾说也说不明白。
随后,御贤亲王的马车抵达皇宫,皇后才接到人。
随后,北泠以演练为由,将一众被安排的黑甲御林军,调去了演武场,宫门前,再没北铎的人给他报信。
北铎这几日一直盯着王府动静,没见北泠出来,放心实施计划,直到今儿才得知北泠进宫的消息,也没多想,权当他去看平安公主。
到他的犬马进宫向皇帝惶恐大喊之前,右相一脉,谁人都不知平安公主压根没坐上车,也不知是御贤亲王把她送进了宫,正在后宫被皇后抱着嘘寒问暖。
白欢听完点头:“然后呢,计谋是什么?”
“蛇。”北泠声音冷的夹杂着冰渣子,“当主车进入都城,北铎能驱使蛇的门客,混迹在围观的百姓中,跟一路,放了一路的蛇。”
密密麻麻的毒蛇,听到哨声,紧紧跟随着主车,御林军砍不完,驱不走,直到引起几个街道的百姓恐慌,蛇群才消失主车后。
“妈的!那逼真歹毒!”白欢忍不住叫骂。
蛇与乌鸦在凤鸣国都是不祥之物,本就被冠上不详名声,若再看见满地的本该冬眠的不详畜牲,却齐聚闹世,跟随祈福回来的公主马车后,百姓会怎么猜测?
“呵,然后犬马是不是跪地鬼哭狼嚎不详征兆,哭诉重开钦天监,窥探天机,好提前提防?”
“嗯。”
白欢不用想都能猜到那一张张丑陋嘴脸:“然后,当你说出乐儿不在马车里,人渣们愣了会,又不罢休地拿不详说事?”
北泠反问:“你开了千里眼?”
“人渣,都是那种作风。”
“八九不离十吧。”
白欢听懂了他言下之意:“那离的一分是什么?”
“我早已吩咐暗影阁的人从主车回来便跟随,在北铎犬马进宫哭诉不久,刘威便押着驱蛇门客入宫。”
那人是个有骨气的,拿刀架脖子上,死都不肯说出受北铎指示,把看不惯平安公主的罪名,揽的结结实实。
之后,“皇兄大怒,明日午时斩首,且以命吏部拟旨解释蛇群闹剧,这会子告示想来已在四个城区贴下。”
白欢撇撇嘴:“还明天呢,能活的过晚膳都算那人运气好。”
她吐出一口气:“不过,幸好乐儿没坐上车,这事也算是解决了。”
北泠道:“谢谢。”
白欢摆摆手:“不用,作为护卫该做的事。就算没有我,凭你的能力,也会解决。”
是有,不过不会像这样从头到尾都轻而易举,北泠道:“有你真好朋友。”
谢谢黑洞,谢谢飞船,将你不偏不倚地送到我跟前。
换作平时白欢肯定要来几句骚话,而这次隽城之行“收获”太多,再不敢乱骚惹怕某人猜忌,也只胡乱“唔”了一声。
北泠叹息,连玩笑都不开了,果然是在跟他划清距离,以后他要再注意一些了。
秋冬天两极分化,白天暖如春,晚上冻成狗,白欢缩着脖子打着颤,抖如筛糠。
北泠在去皇宫前换了件衣裳,纯白的宽袖长袍自他身上褪离,递给了旁边人。
白欢顿了下,接过:“谢谢。”
回到王府,茗院里灯火通明。
在后厨忙了几天的郑婶,得知王爷与姑娘终于“结束游戏”后,回了茗院,勤劳地擦着正厅的桌椅。
一见白欢,忙上前:“姑娘这是落水了?怎抖成这样?”
“没有,就是有点冷。”白欢火速去翻羽绒服,一上身,瞬间感觉活过来了。
郑婶倒着热水,好奇地看了眼到大腿根的黑棉被,也没多嘴问,把花茶递过去,笑问:“姑娘今晚是随王爷吃,还是在咱院子开小厨?”
“嗯?郑婶你还会做饭?”
“手艺自然不比王府御厨。”要不是姑娘尽力在王爷面前替她挽留,郑婶此时在哪里还未可知,总想多做点报答白欢的恩情。
“都是些家常菜,若姑娘不嫌弃,老身这便去做。”
她实在喊不出“我”,想了几天,找了个“老身”自称。
“行,那就麻烦郑婶了。”白欢起身,“我帮你去洗菜打打杂。”
“不用不用,只几个菜,老身自个便可。”
郑婶做饭当真是快,半柱香时间,便端着两荤两素一汤过来了。
白欢一看那排骨,顿时感觉手里的可乐不香了,两眼放光地冲过去。
刚吃没几口,北泠提着两个食盒过来了,一瞧那菜,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