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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气御剑,以剑引气,除了天命剑,可没听说还有哪一门武学能做到如此,连天命剑也不是入门便可做到的,定是天命剑,假不了。”
“天归剑宗这门绝学竟有传人,此前竟半点风声没有听到过!”
“她这才多大,竟能做到如此?鬼才信你们胡扯,这定不是那什么天命剑。”
场下一片嘈杂,场上二人却置若罔闻。
桑萦冷冷清清站在原地,她的软剑和由内力化作的六柄无形剑刃皆在她操控之下,带着铺天盖地的内力威压朝许珏一点点逼近,任他如何引内力相抗衡,皆无法止住桑萦那柄缓慢移过来的软剑。
且随着这一实六虚七柄剑的压迫,许珏已现出颓势,他膝盖微微发着颤,额间冒了一层冷汗,连握剑同桑萦空悬剑气相抗衡的那只手的虎口都已经开裂,殷红鲜血顺着手腕流进袖中。
他已经着了败相,桑萦看着他,平静问道:
“许公子,还有别的招数吗?再不用你便没机会了。”
许珏被她言辞一刺,正要还口,刚一开口,便是一口血喷出来。
他没理会身受的内伤,盯着桑萦的眼光愈发奇异。
“难怪我……”
“怪不得庄主想要你的命。”
他似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同她说话。
说罢,许珏又是一口血从唇边溢出,他没理会,只眼底显现出一派狠色,将内力尽数释放出来,竟生生将桑萦的剑气抵在半空,僵持着不进不退。
只是还不待他继续,桑萦隔空再度推来一掌打破此间的僵持,随着那一掌的劲力,桑萦的剑气如同高台倾塌一般倾泻而至,排山倒海一般轰然压向许珏。
许珏身如飘絮一般,被桑萦这一下震得径直飞出老远,在半空中便已是人事不省。
见她如此,桑萦也是怔愣了一瞬,有些没反应过来。
见到许珏这会虚弱异常、连呼吸都很微弱的样子,她后知后觉,他此前那对归一剑极为克制的武学,似是对他的身体有很大的影响,在那些强行提升的内力消散之前若不能将敌人制伏,只怕危险的便是他自己。
如此看来,浣溪山庄这门功夫,应也算不得是上乘武学。
大凡会对自身造成伤害的武学,无论是何等威力,皆被天归剑宗视作旁门左道,不允许门中弟子修习。
剑宗素来对本门弟子约束极严,只是桑萦对这些皆都是认可的,便是剑宗不做强制要求,她也会这般要求自己。
只是许多师兄师姐们都觉着剑宗这些规矩太过严苛,听师父说,早些年他的一位师兄便是因不服管教,顶撞了当时的掌门后离开了宗门,虽不算是叛出宗门,却也是此生没再回来过了,不然她应该还有个师伯才对。
这会围观的人皆在议论方才的这场比试,虽不如寻常比武你来我往打得那般激烈,可无声的对决却也是令他们震撼的。
毕竟,那可是天命剑。
连苍云剑派那些个老家伙都惊动了,除了天命剑,也再没有旁的能做到了。
桑萦却并未理会这些探究的目光,见苍云剑派的人在此善后,便跟着杜温行一路来到苍云山的剑阁之外。
说是剑阁,实则是一处山洞,从外面瞧着,只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杜温行看出她的好奇,笑道:
“这是当年长寅在苍云山小住时住过的,那太古承天决的传承便在这里,桑萦姑娘何时准备好了,便可进去一观。”
说罢杜温行便要带她往剑阁另一边的院落走,一边开口道:“待姑娘进了剑阁,此处山峰便会封山禁行,不会有旁人来干扰,自然也不会有人进剑阁。”
“前辈也不在吗?”桑萦看向漆黑的山洞,皱眉问道:“那苍云派如何知晓进入剑阁之人是否成功得到武学传承?”
杜温行笑而不答,只道:“待姑娘进去一观便知。”
桑萦点点头,“我现在可以进吗?”
“现在?自是可以,只是……”杜温行沉吟着。
“我没事的,且参习武学乃是天缘,若是无缘,便是养精蓄锐、沐浴焚香七日再来也一样是无功而返。”
听她这般说,杜温行也不再多说,他将一枚精巧玉件递给她,什么都没说便独自离开。
桑萦看他背影渐渐消失在山径间,低头看向手中的玉件。
这玉件同手指差不多粗细,如同一只玉管,两侧是通的,中间嵌着三枚差不多粗细的银环,银环上有一块小小的菱状凸起,银环可以转动,四次后回到开始的位置。
她将这玉件拿在手中,朝那山洞走去。
山洞内有一面光滑的巨石,上面放了些被褥衣衫,叠得整整齐齐,是时时有人来洒扫的。
另一边的石桌上有几卷书,桑萦拿起翻了几下,皆是些话本,只是看这纸张,应是十余年前的了,想是当时长寅留下的,
只是没想到,这位魔教的前教主,竟然也喜欢看这些只讲情情爱爱的话本。
桑萦放下书,走进里间,看见一道石门,她走上前去轻轻一推,石门便似受了力而缓缓移开。
她有些意外,原还以为这是有锁的,竟是能直接开。
随着她走进,石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
里面是一间石室,四面石壁上皆是文录和图形,有些甚至同她先前在山下的石壁上看到的那些差不多少。
正面前是一个比她稍微矮了几寸的铜人,穴位和经脉刻画极为细致,在铜人的头顶百会穴处有一个空槽,桑萦看到那空槽,便想到先前杜温行给她的那个玉件。
桑萦试着用那玉件插进槽口,却因玉件之上的菱纹对不上而只能进去一小截。
她将玉件拿出来,打量这间石室中四周石壁上的文录和图形,发现每一面的墙壁的右下方皆有四个小图,正能对上她手中这玉件的侧面,应该便是喻指这玉件的菱纹朝向。
桑萦按着这图案,将这小玉件四面皆转成同这图案一样的状态,再度插进那铜人的空槽,却仍是不对。
她皱眉将那玉件拿出来,看向其他的石壁。
此间石壁,四面皆是不同,每侧下方绘着的这玉件图纹也皆不相同、
这是为苍云剑派传承武学而建成的,能进来的人原本皆是苍云剑派极为出色的弟子,自是不会有取人性命的机关。
而如太古承天决这般的武学,应是也当有个修行的顺序才对,她方才随便一试,想来是试得不对。
桑萦这才注意到这铜人是背对着石室的门口,面朝着对面的石壁,她心念微动,按着那面石壁下绘的图纹,将玉件也转成同样的形状,走到铜人近前,轻轻插进百会穴处的那个空槽里。
这次是畅通无阻,直接将推了进去,正正好好填在里面。
旋即,桑萦便看到,这铜人缓缓动了。
第六十八章 太子殿下现在何处?
这剑室中本只有桑萦自己;这铜人乍然一动起来,便如同活过来了一般,随着咯咯吱吱的响动;铜人慢慢挪动到那面石壁之下;盘坐在地上。
桑萦这才看到;石室的地面是有凹陷下去的辙印的;应是方才那根小玉件插进去之后出现的,她看着铜人正有些不知所措;便听到一声轻响;铜人丹田气海附近的一枚铜珠不知受了什么催动,沿着经脉缓缓运转;最后咔嗒一声落回原处,旋即再度运转一周,如此周而复始。
盯着这铜珠的运转轨迹;桑萦猜度这大抵便是那太古承天决第一层的法门。
她试着催引内力,虽那枚铜珠运转一圈畅通无阻;可她跟着铜柱的轨迹;引内力在体内经脉间运转却难以那般顺畅的运转下来。
桑萦坐在铜人的对面;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她停下来,目光跟着铜珠,观察它所经过的几条经脉,渐渐也觉察到一些问题;铜珠可以在这铜人体内的十二条正经间游走来回,可习武之人的内功真气却不是这般容易的。
她再度运转真气;尝试将铜珠运转一周天所经行的几条经脉间的经别和奇经尽数打通。
天归剑宗本门剑诀是归一剑,归一剑是正统十二正经上的功夫,无需调动其他脉门;但她的天命剑是以八条奇经中的督脉和冲脉为根基的,因着修习天命剑的缘故,她的这八条奇经也算是活络通敏。
铜人的那颗铜珠运转一圈也就几息之间,桑萦这第一次引内息渡经脉一周天,足足尝试了将近三个时辰才成功。
当她的内息同那颗铜珠一同在体内运转一周后,铜人的铜珠落回原处,她的内息回到丹田气海,却在下一瞬再度破丹田而出,无需她再行催引,便开始第二周天的循环。
桑萦心中明悟,这大概便是成了,但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除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地在方才那几条经脉缓缓运转不迭。
石壁之下坐着的铜人,那枚小小的铜珠仍在一圈圈运转,发出嗒嗒的轻响。
她朝铜人走近,仔仔细细地观察着。
片刻后,她似是发现了什么,运内力一指点向铜人下腹的关元穴。
这铜珠运转的一周天,关元穴乃是其中的命门所在。
铜人关元穴的穴关处确是有一暗门,一触便向下陷进去,而后便见那铜珠缓缓回到丹田后,铜人再度动起来,慢慢移动到侧边的墙下。
不出意料地,那枚铜珠再度运转,这次是另外的几条经脉,同样是沟通正经和奇经的脉络。
有了方才的经验,这次桑萦也明白了个中含义,她径直开始慢慢尝试跟着那颗铜珠的走向沟通自己的体内的经脉。
不知过去了多久,桑萦呼出一口气,这会她体内已经是有两股不同的内力在各自运转。
她探指点向铜人腹脐正中的神阙穴,铜人随之而动,移到了对面的墙壁之下。
这会桑萦也不再耽搁时间,径直随着那枚铜珠尝试着运转内力,待她再度睁开眼,径直朝铜人胸膛的玉堂穴点按。
此时桑萦体内三股内力分别在不同的经脉间流转,也无需她主动催引,方才她指向铜人的那三处穴位便是这三股内力运转的命门。
而那铜人此时已然来到最后一面墙下,也是这进入这石室的石门所在的墙面上。
石门在这一面墙壁的左下方,其余部分便是那些图文,桑萦方才也留心看了这些图形文录。
上面都是一些指引,如何催动内力将正经和奇经互相打通,打通后又如何将内力引进周天循环中,每一周天里的各处穴关脉门如何沟通皆有指引。
但桑萦先前依着那些图文试了试,只觉着晦涩难懂,无从下手,反倒是她自己一次次尝试,误打误撞将这三个周天循环打通。
她看着铜人上显示的最后一个周天,继续之前的法子去尝试,只是这次当她将各处经脉尽数打通,催动内力时,总是差那么一点,没办法将内力引回至丹田。
试过几次之后,桑萦缓缓站起身,仰望墙壁上的图文,她自己试过了,这些图文上的办法也尽尝试过了,可总是不成,她逐行看罢仍觉着毫无头绪。
她也没灰心,闭目静心许久,再度看向那铜人。
这第四个周天的循环,经行的几条经脉,似是同她催动天命剑的法门有些相似。
桑萦沉吟片刻,尝试着运转天命剑,瞬时,石室中的烛火明灭摇曳,室内明暗不定,她调引天命剑的内力与那铜人的铜珠一同运转过每一道经脉穴位。
随着铜珠落入铜人的丹田,桑萦体内那一道承自天命剑的内力也顺利回到了丹田处。
这是成了?
桑萦有些不大确定,但见那一股内力一如前三股一样,自主在体内运转起来,她尝试着将天命剑的内力撤去,也没有影响,便知应是成功了。
而后她点向铜人的气海,铜珠回落,铜人似是触动了某种机关,竟对着桑萦推出一掌,只是这一掌半点内力没有,只有铜铁的蛮力劲道。
但这一掌着实将桑萦吓了一跳。
这铜人本就几近等身,又能做示范教习之用,瞧着虽谈不上活灵活现,可到底这石室中只桑萦自己,这会这铜人骤然出掌朝她打来,如何能不骇人。
桑萦被铜人推这一掌,后退了几步,下意识便闪身斜飞攀上石壁,借着高处,防这铜人再度暴起,但见铜人仍是朝她方才的方向推掌,这才知方才只是碰巧打到她,这铜人的动作应都是早已设计好的。
她飞身落地,心下倒是松了口气。
还好这玩意没她方才想的那般灵智。
但眼见这铜人朝前一掌又一掌推出来,她仍有些不明所以,只是观察了半晌,却也不清楚到底要如何才能让它停下来,又要如何才能走出石室。
桑萦的目光流转,最后落到最下方那道石门的附近。
那里隐约有一行石刻小字。
此间四面石壁上的字,同苍云山下石林中的第一块石碑上的刻文字迹相似,应皆是长寅的手刻,这一行小字也不例外。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