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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石头,早在苏顺被带走当天,驾着马车,追上了陈二公子。
沈氏苏明月走后,苏祖母独自去小佛堂,静静的烧了三炷香,半晌之后念叨说,“老头子,你可一定要保佑儿子,保佑儿子这次平安无事归来。”
光哥儿才一岁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一直陪着他的娘和姐姐都不在了,哭的哇哇大叫。
“弟弟,弟弟,别哭。”亮哥儿努力抱着光哥儿,学着娘平常的样子轻轻拍着光哥儿的后背哄到。说也奇怪,也许真的是血缘感应,光哥儿在亮哥哥怀里,渐渐的安静下来,抽抽噎噎的终于睡着了。
而这一边,苏明月和沈氏急忙赶路,终于在第三天早上到了府城。
两人去到府城之后,先跟陈二公子汇合,然后再找刘章父母。
陈二公子其实也就比他们早到一天多,见到苏明月和沈氏略带惊讶,他以为会是其他人来跟他汇合,但是想不到是沈氏两母女。
不过看到苏明月和沈氏从马车上,小心翼翼的抬出两块牌匾的时候,陈二公子立刻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暂时没有顶门立户的男丁算什么,有着御赐牌匾在身的苏明月,比一般顶门立户的男丁更实用。对于让苏明月带着牌匾上府城这个主意,陈二公子只能说一声,绝了。
先把牌匾放好,沈氏带着陈二公子和苏明月拜访了府城刘家所在。
看到沈氏和苏明月,刘父和章氏内心是复杂难言,现在刘家和苏家,还真不知道谁拖累了谁。
苏明月和沈氏也略显尴尬,现在这个情况,还真的最有可能是苏顺的政敌下手。
但现在都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现在刘苏两家已经绑到一条船上,救人就是救自己。连日来奔走,既要处理书店的赔偿事宜,刘章又被学政带着。要说钱财,刘父和章氏还能看得开,但刘章可是他两的独子,因此顾不上其他,双方先交流起了情报。
“章儿出事之后,我们也走了多处关系,但得到的信息不多,以前的关系多有推脱。真正的幕后指使和具体原因,还在查。”刘父疲惫的说,深感无力,“衙门那边,我们钱也送进去了,但是也见不到章儿,现在情况不明。”刘父最怕的是,官府已经对刘章用刑。一旦受不住,屈打成招,下半辈子就毁了。
陈二公子忙接话说,“岳父前日也被押送到监牢候审,当时我买通了人手进去监牢里看过,刘公子也在里面,目前没有大碍。”有时候,功名就是这样好用。刘父钱财送上大半,还不及陈二公子一个秀才身份和苏顺的榜眼身份来得便利。
刘父听陈二公子这样说,眼睛都亮了,忙追问,“侄儿是见到章儿了吗?章儿如何?有没有受伤”
“远远的看见了,官差看着,没有敢上前打招呼。刘公子看起来还行,能正常行走。”陈二公子解释说。
“能正常行走就好,能正常行走就好。”刘父喃喃的说,似乎是被鼓舞,“贤侄,还是要麻烦你,再去监牢里探听一下章儿的情况。”
“叔父请放心,我稍后便去。”陈二公子爽快应承到。
几人又讨论了一回,陈二公子除了送苏顺进监牢里面之外,时间太短,也没有太多的消息。众人可算是一筹莫展。
无奈之下,众人只能继续探听,反倒是另外一事,沈氏问,“刘大哥,章姐姐,你们书店的赔偿事宜如何了?”现在官府扣押刘章和苏顺二人的直接理由是刘家书店印错书籍,如果可以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估计刘章和苏顺的处境会好很多。
“还在赔偿商谈中。”刘父也不瞒着,“我们也正在筹集现银,想要尽快处理好这个事情。”
“我此处来,可以抽出沈氏布行的部分现银,明日送过来给你们。”沈氏说。
“好。”刘父章氏也不推辞,现在正是要筹钱砸钱的时候,“我给你写欠条。”
几人商量完毕,又分开各自行动。
而此时,被刘苏两家惦记着的刘章和苏顺,其实情况比他们想象中好一点。皆因,知府他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啊。
惠和城知府,近日尤其烦恼,本来吧,他一地父母官当得好好的,结果,治理之下居然发生了这种事,然后,学政还越过了他捉拿了刘章和苏顺。虽然说文教之事,本朝一向是有学政主管,但是怎么的,也应该先知会一下他这个父母官先吧,知府十分不爽,派人悄悄打听一下。
结果,打听回来的消息还不如不打听,这个刘章和苏顺,卷入了新旧之争,成为两方较量的先驱。
知府简直要愁死了,他一个小地方官,不想卷入其中啊。而且新旧新旧,虽然现在看着旧占上风,知府也说起来也是先皇时期的进士,但是,苏顺是恩科榜眼呀,动他,到时候万一被皇上知道了,岂不是要打皇上脸。他治下出了这等事,皇上会相信他是无辜的。无奈之下,知府想出了一个贱招,拖字诀,先压着刘章和苏顺。
只是,学政那边越来越急,知府也快要顶不住了。在自己书房连连踱步了十几圈,知府想出了一个好方法,偷偷吩咐心腹说,“你派人,偷偷告诉刘家父母那边,他们儿子涉入了新旧之争里面,赶紧想办法。”
再想不到办法,知府就要依法移交刘章和苏顺了。反正,这个事情知府他能不沾手就不沾手,能派人将消息传出去,他已经做了努力了。
第69章 。破釜沉舟刘苏两家不知道知府已经准备……
刘苏两家不知道知府已经准备送消息给他们了;现在两家人,有点像无头苍蝇,到处乱转;找不到突破口。
无他;还是阶层差别太大了;真正到这种时候;不是最亲近的人,根本不愿意插手;所以;为什么当官的都愿意提携自己人,抱团行动;真的是,有时候不报团,怎么死都不知道。
像刘家这种商家;再有钱,遇到事了;想送钱人家爱惜羽毛的;都不愿意收。阶层;真正面对的时候,就是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这日,刘氏、苏明月在家,陈二公子又去监牢探望了。苏顺和刘章目前都是被监押状态;官府好像一直没有提审,给刘苏两家一点点喘气的时候。但大家都明白;这个时间不会越来越长,如果他们还是找不到方法,情况只会变得越来越坏。
就在这时;下人来禀告,“夫人,大舅爷来了。”
“谁?”沈氏先是疑惑,然后恍然大悟,自己弟弟来了,“快请进来。”
“姐姐,”沈大舅风尘仆仆,眼底青黑,看得出是心急赶路而来的,“我听说姐夫出事了,爹吩咐我从京城赶回来帮忙。”沈大舅开门见山说。
沈氏心下感动,忙将情况说了一遍。
沈大舅环视四周,沈氏明白,挥手让仆人退下,沈大舅方才悄悄说,“爹打听到,姐夫牵涉到朝廷新旧势力之争里面,京城里,现在暗潮汹涌,新皇和旧臣权力角逐。爹原想着,看能不能尽量抽身而出,毕竟,我们太过单薄,但想不到,姐夫已经中了连环套了。”
苏明月和沈氏听完,心下大惊,这种权力的斗争,有时候已经不论对错,只论成败。苏家家底如此单薄,卷入里面,只会成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冤死鬼。
三人对视,却想不到抽身的法子,更忧愁不已。
就在这时,下人又来报,“夫人,刘老爷刘夫人来了。”
“快请进来。”沈氏正想向刘家告知这个消息,刘家刚好就上门来了。
刘父、章氏一脸心焦的进来,似是有事要说,忽然看到沈大舅在,停下来问,“弟妹,这位是?”
“哦,这时我大弟,”沈氏介绍说,又向沈大舅介绍刘家,“这时刘家书店的刘老爷、刘夫人。”
沈大舅知道苏明月定亲刘家书店刘章,此次之事,刘家也牵涉甚深。刘父、刘母经商之人,自然也知道沈家布行。
两边一介绍,便知道都是自己人,刘父不再避讳,开口说,“沈大舅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我打听回来的消息,章儿和顺弟,这次牵涉到了新旧势力之争里面,情况复杂呀。”说完,刘父指一指府衙方向,苦笑到,“这次的消息,绝对属实。”
因为,这是知府传出来给他的消息,传递消息的人虽然没有指明,但是已经给到了足够的暗示,并且还提醒刘父尽快想办法,刘父方才急急赶过来。
沈氏和沈大舅对视一眼,沈氏苦笑开口说,“我弟弟此番专门从京城过来,也是在京城中收到这个消息。”
两边来源一对,互相印证消息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只是,现在如何解决?
不管是刘家,还是苏家,还是沈家,都是没有这种直通权力中心的人物。知道了原因,反而更加无从着手了。挫败,心焦,爬上了众人心头。
另一方面,不止刘苏两家心急,前。都察御史。今。史馆著书郎也一样心急。
“知府那边还是一直不肯提审?也不肯移交人过来?”
“是的,大人,问他就说还有疑点,刘家管事之人还没有找到,无法直接定罪;催他就说事务重大,要审慎处理。”学政低头回答说。其实大家都明白,刘家管事之人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估计不知道在哪个荒山野岭喂狼了。但是,缺了这一环,就给了知府推脱之词。
砰。
著书郎气急,把桌子上的茶盏都甩地上了,区区一个知府,居然敢如此推脱于他,不过是因为他现在已经不在权力中心了。如果是以前,身为都察御史,有监察百官之权,何至于受这等气。
想到这里,著书郎更加羞恼,心中连知府都恨上了。想着等他日回到朝廷权力中心,一定要把这个知府狠狠告上一状。
过了半晌,著书郎又想到一个法子,慢慢开口,“你家那女婿,不是说曾与那苏顺有旧怨吗?让他出面,去告一状。”
“这,大人,当年之事,苏顺十分狡猾,我女婿他们家,孤儿寡母,又心性良善,没有留下证据呀。”
什么没有证据,学政大人为官多年,其实早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男人,最是了解男人。但是,自家女儿死心塌地、要死要活非得嫁,到最后明白事情真相的时候已经不可挽回了,只能把污水往苏家泼。苏顺考上榜眼之时,学政已经后悔不已,但是苏顺当年没有报复,很快的苏顺又守孝,学政愿意上著书郎这条船,未曾没有一脚将苏顺踩下去的意思。
但是,如果当年之事再翻出来,很可能自己女儿夺人夫婿,再泼污水之事就藏不住了。而且,当年恩科之后,何能大受刺激,还能不能再中进士都不一定。如今,要再因为何能之事,将自己家拖入这一团污水之中,学政也是不愿的。
心下转念间,学政已经想要如何拒绝了,但是,著书郎不容他拒绝,“凡是走过路过,必然会留下痕迹的,让你家女婿,多想想。而且,不是有你在旁边吗,没有证据,就给他证据。我就不相信,这么多事情堆在一起,知府还能继续压着不提审。”
学政无奈,明白再多的理由已经没有用,早先一步踏出,现在已经无法抽身了,“我现在就去办。”
晚上,学政家。
“我不去。”何能梗着说。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当年刚中举人时的少年意气风发,整个人身形消瘦,面孔青白,眉头紧皱呈偏执之态。
“爹。”何能之妻哀求说。
“你以为你还有拒绝的权力。”学政冷笑,“你一个小小的举人,信不信,我们今天可以把苏榜眼弄到牢房里,明天可以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人世间。”
“还是,你以为你还能保持你的清白?”学政此话一出,何能脸色一变。
好像看到天大的笑话,学政嘲笑到,“哈哈哈,你虽然学问不行,但是性格很适合官场啊。人够虚伪,脸皮够厚,心够黑。人家是真刀真枪的干,你们何家回头捅了恩人一刀,然后还觉得自己清白。哈哈哈,你们就不要玷污了清白这个词。你,何能,在我们眼里,就是一个笑话!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前途?但凡我不是发现的太晚,你以为,你可以攀上我学政府。滚,明天看不到你去府衙,就准备好棺材吧。”
何能的脸色被说得又青又白。
何能之妻不忍,唤到,“爹。”
“你也滚。”不孝女。
学政府邸发生的争吵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争吵的影响很快出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状告先生,加害同窗,侵吞同窗死后田产。”陈二公子急急忙忙的跑回来说,看见苏明月在,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下,“状告人是,何能。”
苏明月的拳头都要捏爆了。沈氏大怒,“我平生未见,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对当年识人不明,竟然将苏明月许配给这个人渣,痛悔不已。
苏明月指甲都要将掌心扎出血,却还是勉力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