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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有妖气-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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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屋之中很是暖和,屋子的中间点着取暖用的火盆,贺夔独自跪坐在窗前,对月读书。
  他还穿着夏日的单衣,雪夜的风从窗口灌进他的衣袖,贺夔像是毫无感觉。
  屋内寂静,在青修离开以后,只有炭盆里不时传来火焰燃烧的声音。
  “贺先生。”六郎取下了背后的包袱,“我给您带了一些衣服和点心来。”
  贺夔没有回头,指尖的书又翻了一页。
  “贺先生。”六郎又喊了一声。
  贺夔这才抬头。
  六郎上前将窗户给关上了,他搓了搓手,回头道,“您不冷吗?这么晚了,在这儿看什么?”
  贺夔一手掩住口鼻,突然重重地咳了起来。
  那张原本枯槁苍白的脸很快涨得通红,他的每一声咳喘都像是要把心肺从嗓子里呕出来,就连呼吸时都会带起一阵明显的罗音。
  六郎很快上前,为贺夔抚背。
  过了很久,贺夔才平息下来,他原本就瘦削的身体已经露出了将死之人的虚弱和憔悴,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有神,他将书合上,递给六郎。
  六郎接过翻了翻,才看了几页,不由得抬眸。
  “这是不是妙微留给魏行贞的那本琴谱啊?我在司天台那封檄文里好像读到过里面几个片段……”
  贺夔点头。
  六郎一怔,“……这东西怎么会在贺先生这里?”
  贺夔拿起一旁的纸笔,信手书写起来。
  趁这间隙,六郎已经解下了自己的外袍,在贺夔的对面坐下。
  不一会儿,贺夔将纸片递过来。
  六郎一看,眉头立刻锁紧,“您前段时间还碰见过殷时韫?他知道您现在住在这儿吗?”
  贺夔摇头。
  六郎当即追问了许多细节,原来是前些日子贺夔在雪夜外出采风,听见山涧中有琴声——彼时殷时韫正在试图弹奏妙微的这支曲子,但有几处转折,处理得始终不得要领。
  两人也因之会面。
  六郎听罢,着实紧张了一阵,但转念一想,又稍稍放下心来。
  想来林安民客死异乡在前,对贺夔其人,殷时韫应该是悲叹怜惜的,否则这么长一段时间里,他为什么从未向孙幼微提及过贺夔仍在岱宗山的事情,甚至将这样重要的东西转赠?
  再者说,将独幽琴里的琴谱交给贺夔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物归原主吧,对殷大人来说,总是好过于交给魏行贞。
  但无论如何,贺夔在岱宗山这件事到底是被人知道了。
  六郎又想起纪然和小七,只觉得眼下变数越来越多,让人心中不安。
  贺夔又递来一张纸。
  「瑕盈先生,最近可好?」
  六郎垂眸,摇了摇头,“我与先生一向是书信往来,我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不过先生做事一向稳妥,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能烦扰到他。”
  「我这几日,在山林中见到许多山民在祭奠他。」贺夔写道。
  六郎笑了一声——梅十二的身份在民间一向响亮,以至于身份暴露之后,宫中甚至没有对外公布梅十二就是瑕盈的消息,只是说突遇暴疾,不幸去世。
  「只是我不太明白——」
  贺夔又接着写道。
  「——在他身边,为什么会留青修这样的人?」
  六郎还在斟酌怎么回答,就听见厨房那边传来青修的叫骂声,似乎是在训斥他今日带回来的煮药人。
  贺夔皱起了眉头。
  “也不是瑕先生想留,”六郎轻声道,“当初先生身边有一位侍者,叫匡庐,您还记得吗?”
  贺夔点头。
  “匡老原本是个傀儡师,青修是他孙儿的名字。因为时疫,那孩子长到十一二岁的时候去世了。老人家心里难过,就强行留下了孙儿的一缕神识,想用傀儡将他留在人间,结果缔结契约的时候被附近即将晋位的邪灵钻了空子。
  “借着青修的神识和匡老的咒术,那妖邪差点就可以直接由‘灵’晋位成‘妖’,幸好当时先生路过,杀死了邪灵,救下了匡老和青修,但那缕神识也还是受了侵蚀,回不来了——就是你现在看见的这个青修。
  “再加上青修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瑕先生,所以现在除了先生,谁说的话他都不听。”


第一百零三章 天师的眼睛
  “原先匡老还在的时候,这孩子一直是他在带,现下匡老走了,瑕先生应该也是念及旧情,不愿将他抛下吧。”
  贺夔又执笔写道,「难怪我几次与他搭话,这少年都不理会。」
  六郎笑了一声,“你想和他说什么?或许我可以转达?”
  「让他不要再来。」
  “这可能有些难办……”六郎挠了挠头,“青修的本事很特别,我们这些人中,能在极短时间内来去千里的就他一个,你就当他是个信差,随他去吧。”
  贺夔默然。
  “再就是,您不要再和搭话了。”六郎又道。
  「为何?」
  “青修的另一个天赋就是撒娇,任何比他年长的人,只要是在短时间内连续满足了他三个要求就会变成他的傀儡,再加上这孩子又狡猾,防不胜防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理会他,不管他说什么,要么无视,要么拒绝——”
  六郎才说完,门外就响起了暴躁的敲门声。
  “药热好了!快来给我开门!”青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把药放在门外就好。”六郎答道,“这里没别的事了,你走吧。”
  青修的声音软了下来,“快来开个门嘛……”
  然而不论他如何叫门,六郎都不再答话。
  过了一会儿,等到外面完全安静了下来,六郎起身将门外已被风雪吹得温热的药汤拿进屋。
  一阵北风猝不及防地从门外涌入,贺夔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不能在这里久待,一会儿就要回去了。”六郎轻声道,“您快把药喝了吧,听说是瑕先生专门让青修送来的。”
  贺夔按着心口,喘息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
  贺夔又在纸上写了几句话,六郎原以为他是要回答不愿喝药的原因,等接过一看,才发现贺夔是问他,「你的家人都安置妥当了吗?」
  六郎沉默了一会儿。
  “……退路我已经留好了,看他们到时候愿不愿走吧,不过无所谓了。”
  贺夔稍稍颦眉,眼中带着不解。
  “我这次回来最想见的人不在了。”六郎低声答道,“而且——”
  门外再次传来了叩门声。
  六郎稍稍颦眉,“别再敲了,走吧。”
  门口的叩门声突然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一个迟疑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六郎?”
  六郎心中一惊——这声音分明是……杜嘲风。
  屋内沉寂了片刻。
  杜嘲风很快听见一阵脚步声。
  ——果然,开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冯六郎。
  “杜天师?”
  两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满是惊异之色。
  杜嘲风眉心轻皱——也好,关于纪然,他正有一肚子的问题想向冯易闻求证,原本是打算回洛阳以后亲自去问的,现在刚好碰上了,还免去一趟劳碌。
  杜嘲风进屋之后随手把门关了起来,他望着冯易闻,“……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想问天师……”六郎仍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你是来……”
  “我来找贺夔。”杜嘲风看向屋内——昔日的老友正枯坐在不远处的坐席上,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您不会是奉陛下之命来的吧?”六郎冷声道。
  杜嘲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陛下现在恨不得把我除之而后快,我还奉哪门子命呢?”
  他解开外袍,很快走去了贺夔跟前,坐在了冯六郎先前的位置。
  杜嘲风摸着坐席上的余温——冯易闻来这儿显然已经有一会儿了。
  “今日本来是跟着我五哥出来找小七的,结果在山野中发现这里有个茅屋,就来看了看,”六郎答道,“没想到贺夔老先生在此隐居……”
  “巧了,巧了。”杜嘲风往自己冰冷的手掌上呵了口气,他看向贺夔,“老贺啊,我找你可是找了一天一夜……”
  六郎看向杜嘲风,“……您是特意来找人的?”
  杜嘲风没有应声,他一眼就看见了铺在贺夔面前的琴谱——杜嘲风立刻像个强盗一样伸手将琴谱取来,信手翻阅了两页,确信这就是魏行贞想要的东西之后,直接将书册收进了衣服里。
  六郎愣了愣,“杜天师……你干什么!”
  “这东西虽然之前一直放在独幽琴里,不过说到底是琴师妙微留给他的好友魏行贞的,林大人也好,殷大人也罢,虽然有机会将它暂时扣留,不过辗转千年,最后交还到魏行贞手里才能称之为一段佳话,”杜嘲风看向贺夔,“你说是不是?”
  贺夔笑了一声,看起来也没打算反驳。
  “我先前听魏行贞说,他几个月前就送你去岭南了,殷时韫昨天和我说他前段时间在山林中与你偶遇我还在想他是不是认错人了,搞不好是有人打着你的名号出来骗那些文人雅士的钱……”
  杜嘲风顿了顿,望着贺夔。
  “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回岱宗山了呢?谁接你回来的?”
  贺夔望着故友,眼中带笑。
  他抬笔停了好一会儿,才写下,「……你怎么也这么老了。」
  杜嘲风哑然失笑。
  厨房那边突然传来一声瓷碗碎裂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不小心打碎了东西。
  杜嘲风霎时警觉起来,“……这儿还有人?”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应该是附近的山民吧。”六郎佯作并不知情的样子,“好像是特意来帮贺先生熬药的,我不认识。”
  杜嘲风这时才留意到桌上还没有动过的棕黑色汤药,他端起药碗闻了闻。
  “……用的药都还挺名贵。”杜嘲风喃喃道,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六郎,“方才我敲门的时候,你是把我当成了谁?”
  六郎感觉浑身的肌肉都紧张了起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现在这个时候,会突然杀出一个杜嘲风来。
  从先前他与贺夔的聊天来看,杜嘲风正是从殷时韫的那个口子找过来的。
  六郎放在身侧的手攥紧了一个拳头。
  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但凡有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就一定会生出令人难以预料的变数。
  “是来给贺先生送药的人。”六郎平静答道,“除了汤药之外,他们还准备了一些别的东西,不过贺先生不肯收……”
  杜嘲风的眼睛已经扫去了一旁,他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包袱。
  “那个也是吗?”


第一百零四章 坎为水
  “……不知道呢。”六郎笑了笑,“我下午来的时候,包袱就已经在那里了。”
  “是吗。”
  杜嘲风收回了目光,也没有多想,他一边问着六郎,一边伸手抓过了贺夔的左手,给他号脉。
  “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热水吧。”六郎站起身,“天师与贺先生在此稍等我片刻。”
  “有劳。”杜嘲风垂眸答道。
  屋子里又恢复了短暂的宁静,杜嘲风眉头渐渐拧起。
  他知道岱宗山不是久留之地,倘使想要避开之后的灾祸,就必须劝贺夔重回洛阳,然而在看过贺夔的脉象以后,杜嘲风又觉得这种劝说没什么必要。
  凭贺夔这副单薄身躯,能不能活到明年开春还未可知,现在还能在山林间自如走动,甚至独自居住,已是令人诧异的情形。
  想必他自己也清楚。
  杜嘲风松了手,他看了一眼边上的药碗,“这药再不喝就凉了,凉了更苦。”
  贺夔没有理会,只是又递给杜嘲风一页纸,杜嘲风扫了一眼,见上面草草写着,「阿姝如何了」
  “去世了。”杜嘲风云淡风轻地回答,“天抚九年走的。”
  贺夔望着杜嘲风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悯,这眼神让杜嘲风颇不自在,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过了,杜嘲风一下站起来,佯作在屋子里活动手脚的模样,撑撑胳膊伸伸腿。
  “也没什么,都过去了。”
  贺夔又咳了几声,杜嘲风余光里看见他又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杜嘲风没有回头细看,而是再一次打量起贺夔的这间屋子确实,凭贺夔的名声,一旦他回到洛阳,城中愿意暗中接济他的人应该不少。
  他信手将椅子上的包袱拿起,挪到旁边的桌子上,然而手才碰着包袱皮,他手就停了下来。
  这包袱上面,还是潮的。
  杜嘲风有些意外。
  他俯身嗅了嗅水渍,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从位置和形状上看,这多半就是落雪融化所致。
  如果真像六郎所说,这包袱下午就在屋子里了,这点雪水早干了。
  这小子……在说谎。
  为什么?
  “老贺。”杜嘲风举起包袱,“这东西谁给你带来的?”
  贺夔抬眸望了杜嘲风一眼,只是摇了摇头他看这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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