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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翮又在玩游戏。
她好奇探个头过去。
这个画面与上一个黄色游戏大同小异:“你上哪找的这么多这种游戏?”
池翮:“这个不一样,这个是荒野求生。野战题材。”
“满脑子黄色废料,哼。”
他扯起笑:“你这嘟着嘴说‘哼哼’的样子,更像小猪了。”
“我没嘟嘴!”
“天然嘟。”说的就是她被吻肿的唇。
亲吻是双方的,奇怪的是,池翮的不大肿。可能因为他是发力方,她是受力方,创伤比他重。
姜临晴不理他,自顾自坐在沙发看电视。
“金主。”池翮瞥过来,“我都快成黄色游戏高端玩家了,你有什么想法?”
她连眼色都不甩一下:“你不要脸。”
池翮:“我攻读课程全是为了你,你没有什么表示吗?”
姜临晴:“没有。”
池翮:“收你便宜点。”
姜临晴:“一分钱都不给你。”
他没劲了:“我玩游戏。”
广告时间到,姜临晴转过头:“你说过的吧,我不给钱,你就不干。”
“是啊,我说过。”池翮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后悔莫及。”
姜临晴:“今天在车里,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发你红包,其实是你想亲我?”
池翮:“我是这么庸俗的人吗?”
姜临晴:“你不庸俗,以后都别亲。”
池翮:“对,是我想亲。”
“为什么?”姜临晴又给他慎重的警告,“说好的,别喜欢上我了。”
“当然不是喜欢。”池翮郑重其事,“只是我收了你那么多钱,不给你尝一点甜头,我过意不去。”
她在猜,可能因为男人的劣根性?克制力再好,也有失控的时候。幸好,他再失控,她也能用金钱震慑。
池翮丢了手机:“金主,要不要一个晚安吻?”
“没钱。”姜临晴不理他,“我睡觉了。”
这几天她要好好呵护自己受伤的唇瓣,不能再给他蹂/躏了。
她听到池翮的叹息:“真可惜。”
*
姜临晴是公司的小小职员。
赖床的是老板。
她出门总是比他早。
但池翮今天有会议,她匆匆换上衣服的时候,他也穿上了昨天带回来的新西装。
姜临晴没空欣赏他西装革履时的俊美不凡,急匆匆往外走。她摸到颈上空了。想起昨天洗澡前摘了项链。她拿了项链,小跑着要走。
“等等。”池翮喊住了她。
“啊?”她回头。
池翮勾了一下手中的斜纹深浅蓝领带:“帮我系领带。”
她望一眼时钟:“我要迟到了。”
“迟到扣多少钱,我补给你。”
这还差不多。她放下了包包,以及那条项链。
池翮穿了套藏青色的西装,修长似竹,又挺拔如山。他敛了痞笑,乍看,是一个英俊风趣的商界人物。
姜临晴接过领带,突然联想起什么。
领带也是长长一条的……
她握了握他的手。是比较凉,她笑:“不怕,我在。”她很词穷,说来说去就这几个字。
池翮很受用,轻声说:“帮我系上去。”
这样一个用细长东西束缚脖颈的动作,他从来不假他人之手。
但她说,她陪他克服一切。
他信了。
姜临晴轻轻地,将领带套在池翮的颈上。
她知道,他有些紧绷。
她说:“我也是第一次帮男人系领带。我高中时,有次参演班上的小品,道具服是小西装配领带,我上网学了好几种系法。现在忘得差不多了,我如果系错了,你要提醒我啊。”
“嗯。”他低眼望着她。
她的手法是比较笨拙,系的领结有些歪。她挺懊恼的:“要不,今天还是你来吧?我以后勤加练习,练好了再上。”
“没关系。”池翮仰了仰头,松了松她打得紧的领结。
姜临晴抬眼,从她这个角度,正好清晰见到他脖子上的伤疤。她的目光在月牙形的疤痕上停了两秒。
池翮注意到她的停滞。
她的视线移到他的脸,称赞他:“真帅。”
他用手在伤疤上摸了下。
姜临晴假装没见到:“我先走了。”她拿起柜子上的包包和那条项链。
“等等。”池翮又说。
她停住:“嗯?”
项链被她勾在食指,摇来晃去,荡起细钻的银光。
池翮的手掌摊在项链摇曳的底端。
只要她松开食指,项链就会落入他的掌心。他仿佛是要接住她的遗落之物。
姜临晴勾了勾食指。
项链滑落了。
她转过身,双手挽起了后面的长发:“你帮我带上吧。”
池翮的两手捻住项链的两端,他把项链套上她的脖子,她的后颈有细碎的绒毛,拂过他的手指,痒痒的。
他将项链扣锁上了。
玄关柜镶嵌了一面窄长的全身镜。
这时,镜中照出姜临晴的半个身子,以及池翮的半个身子。
他早把项链扣好了,但他仍然捻着那个项链扣。
姜临晴也不催,挽着头发等他。
她见不到池翮,她也没有转头去望镜子。
只有镜子能见到男人欲言又止时,滚动的喉结。
他要说话,似乎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许久。姜临晴知道,自己肯定迟到了。但她还是没有催。
她见不到池翮的脸,但是她后颈的皮肤感受到他微急的呼吸。
不该拌嘴的时候,她绝对不开口。这是她和池翮莫名的默契。她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能吵闹,什么时候该安静。
安静的空气里传来时钟的“滴答”响。
又过了半晌。
“我受过伤,声带受损。”至于过程,池翮无法描述。不等她说话,他又说,“项链真美。”
“谢谢,这是你送的。”
“好了。”
姜临晴放下了头发,转过身。
池翮:“我承认,我的声音不那么悦耳。”
难怪,他有鼻音。但那不是不悦耳。她抱了他:“我喜欢听。”
他安静得说不出话的时候,她看着难受。她更希望他是口无遮拦的样子。
第39章 夜幕
这一天; 当然的,姜临晴迟到了。她跟同事说,她睡过头了。
刘倩望着她红肿的嘴唇; 暧昧一笑:“我了解的。”
姜临晴点了一下唇,这是旧伤。
池翮要赶一个会议; 两人抱了抱,没有纠缠,各自离开。
下午,姜临晴跟刘倩上运营部。
刚一转角,姜临晴突然被抓住。
刘倩:“是太子爷。”
走廊那一端站着的人; 正是池翮。他身边围着四五个人。
刘倩:“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池翮面对公司同事时,少了股邪气,倒是人模人样的。姜临晴承认:“嗯,蛮帅的。”
刘倩:“是吧?不知道助长了多少女同事的梦幻泡沫。”
姜临晴:“他没有绯闻吧?”
刘倩:“没有。”
姜临晴松一口气。那天池翮跟她在车里的事,无人看见。
刘倩突然立正; 拍了一下姜临晴的背。
姜临晴意会过来; 转过头去。
池翮见到了她。
长长的走廊,他和她站在两端; 他笑了一下。
她低了低头; 再抬起时; 池翮跟那群人走了。
刘倩:“我觉得啊,太子爷要么是没绯闻,要么绯闻遍天下。你刚才见到没有?他对我笑得深情款款。”
姜临晴:“是吗?”不就是平时痞里痞气的样子?何来深情一说。
刘倩平时爱做梦; 但清醒的时候; 比谁都清醒:“想想就行了。不说太子爷的外貌; 光是他的背景; 他肯定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做生意不是一帆风顺的; 两个相当的家庭,这一方陷入困境,另一方及时支援,互利互惠。”
姜临晴点头。池翮将来肯定要娶一个跟他旗鼓相当的女人。在那之前,她希望她帮他治愈了怪病。
她祝他一世平安。
*
池翮出差了。
姜临晴的工作忙了起来。回到家虽然是一个人,但能跟池翮聊天,她没有了胡思乱想的时间。
她拟了一个初步的展览方案,交给张艺岚。
张艺岚备注了几个要点,说:“池总还没回来。等下次开会,我再跟他汇报,听听他的意见。”
不用等开会。
姜临晴问池翮什么时候回来?
池翮:“在路上。”
姜临晴:“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过了半个小时,他问:“你想吃什么?”
“都行。”
“中午我还有一顿大鱼大肉,晚上跟你一起,吃清淡点。”
刘倩“咻”地窜过来,问:“小姜,你是不是跟男朋友聊天?”
姜临晴抬头:“没有啊。”
“小姜小姜,你没照着镜子吗?你的嘴巴要咧到耳朵后面了。”刘倩赞许地点头,“看样子,是陷进甜蜜的恋爱中了。”
姜临晴发现了,她快乐的时候收不住嘴角。她想拉回自己的情绪,但不一会,唇又忍不住弯了上去。
*
池翮在中餐馆定了一个赏景的大玻璃房。他坐了半个多小时,姜临晴才到。
他问:“加班了吗?”
姜临晴:“没有,但是堵车堵了很久。”
服务员敲敲门:“先生,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池翮:“嗯,上菜吧。”
姜临晴仔细分辨他的声音。乍一下,没什么特色,但她听得多,知道他的原声是透亮的。“对了,我拟了一个初步方案,有一些问题,想跟池总沟通一下。”
“你还说没加班,吃饭了也不忘工作。”
“公司同事要约你开会。但我们坐在这里了,顺便谈谈公事。有什么问题,我明天就能改,不用等同事约你。”
池翮:“她约肯定是要约,要不然你说你在电梯遇到我,跟我谈完了?”
姜临晴:“我改完给她新方案嘛。就说灵机一动,有了新想法。”
“你说吧。”
“我挑了一个商业中心的中庭,那里绿植多,贴合展览风格。不过地面和天花太有商业格调,要做一个装饰。”她把意向图发给他。
池翮:“彭寅那边,你沟通了吗?”
姜临晴:“如果你这边没意见,我下周跟他谈。”
池翮:“嗯。”
“关于香味的分类,我打算按上回的。另外,预算方面……”姜临晴比了个拜托的手势。
池翮:“知道了,我上一次就让你去申请资金,你自己非得去买狗尾巴草。”
姜临晴:“我不知道你是大人物啊。”
池翮:“你平时拿两百块钱吆喝我的时候,可没把我当大人物。”
服务员上了菜,秘制鱼皇汤。
姜临晴去了洗手间,用纸巾擦掉了唇上的口红。休养几天,她的唇已经恢复了。
但池翮出差回来,却是正人君子的模样了。
她从洗手间出来,见到窗边的男人。
夜晚赏景,赏的是窗外的霓虹灯。
她赏的是人。
包房灯亮堂着,池翮的影子投在黑糊糊的玻璃上。她见不到他的脸。光一道玻璃影子,她就能赏出他的清俊与修长。
他侧过头,添了一抹笑:“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她走过去,坐下了。
突然,他向她伸出手。
她一动不敢动。
他的手指在她的唇边抚了抚:“沾到水珠了。”
他投过来的一眼,正如刘倩说的,灯下照的仿佛有深情的东西。
她想起来,那天他被几个人簇拥着,其中有一位大美女。
那是秘书组的人,貌似是上一任运营总的秘书?
姜临晴尝一口汤:“我问了,公司没有你的绯闻。”
池翮玩味一笑:“你听起来很失望。”
“没有。”她放下勺子,“你就算有绯闻,对象也不是我啊。不是有秘书组的人吗?”
“秘书组?”
“捕风捉影的流言,大多都是大美女当主角。”
“我记得,我称赞过你是大美女。”
“那是因为你屈服于金钱之下。”
池翮顺口接上去:“你是大美女。”
姜临晴转了转头。玻璃上只映出她的轮廓,窥不见其中表情。
“开心了?”池翮望着她。
“我没有花钱就得到你的夸奖,当然开心。”
“对了,我的秘书不是秘书组的。”
姜临晴竖起耳朵:“那是谁?”
“我有自己的秘书。”
“哦。”
“男的。”
她若无其事:“哦。”
“金主,你的嘴巴要咧到耳朵后面了。”
“是吗?”姜临晴捂了捂嘴巴。
不得不说,得知他亲近的女人只有她一个,她止不住想笑。她不去想刘倩说的“门当户对”,那是以后的事。
这一刻,池翮只有她一个女人。
*
这两天有另外一场展览。
姜临晴在现场站了很久,小腿酸酸涨涨。
她在从前经历过比现在更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