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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有另外一场展览。
姜临晴在现场站了很久,小腿酸酸涨涨。
她在从前经历过比现在更累的时候,但那时无人可倾诉。她觉得,自己多苦多累,都能熬过来。
现在她累,她就要喊。
洗了澡,姜临晴坐在沙发,捏了捏自己的小腿肚:“好累呀。”
新游戏还没通关,池翮按了暂停,瞥她一眼。
她立即给他飞了两张百元钞。
他放下手机,接过钱:“无功不受禄,我给你按摩吧。”
姜临晴趴在沙发床。她也喜欢上了这一张沙发床,每次睡在这里,格外舒服格外香。
池翮的手指,在她白嫩小腿捏一捏,拧一拧。匀称的腿肚子,手感不是僵硬的肌肉,软中又有韧度。
姜临晴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突然的,他的手指向上,在她的膝盖窝撩了几下。
她一下子醒了,侧过脸,望一眼池翮。
如果不是刚才那几下,他可谓是正人君子,神态认真,眉目间的风流敛了几分。
也许是……不小心吧。
姜临晴替他这样解释。
她又注意到二人的姿势。她趴在床上,他半跪在上面。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郎情妾意,卿卿我我。打住,后来的两个词错了。但他们几天不见,也是小别胜新婚。
池翮没说话。
姜临晴咳了两下。如果他开玩笑要红包,她就给他发了吧。
但他不吭声。
她猜想,池翮是不是和她一样,正在浮想翩翩。也许,他手上是认真的按摩,其实眼睛已经把她浏览了一遍?
她没回头,反而藏起自己的脸。万一他什么想法都没有,倒显得她比他还流氓了。
池翮时不时给她发几张游戏场景。里面的男女仿佛练了十八般武艺,什么高难度的造型都能摆得轻巧。
画面浮现,她把脸埋得越来越深,快要陷进枕头里。
池翮猛地抽出那一个枕头:“别闷着。”
“我没事。”等下次吧,下次池翮再讨红包的时候。
对了,想想工作。这一次展览有一个改造装饰的大工程。工作使人清醒。不一会儿,刚才荡漾的春心就消失不见了。
她又累了。
池翮的手机响起。他拿上烟盒和打火机,去了阳台。他抽出烟,衔在嘴上:“喂。”
“池翮,我回来了。”
池翮按一下打火机。火苗在潮湿的夜里一晃而过:“金医生。”
金医生,名叫金明朗:“不早了,打扰你了吗?”
“没有。金医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金明朗笑了笑,“正在倒时差,现在这个钟数,我睡不着了。”
“嗯。”池翮吸一口烟。
金明朗听见他抽烟的气息:“今天,池太太请我过去,跟我谈了一下你的情况。上次你粗略跟我讲,我觉得是偶发。现在状况如何?”
在池家,大家都不讲“病情”,而是说“状况”。
“是偶发,也是复发。”池翮说,“之后的几次复发是我自己逼自己的。”
“吃药了吗?”
“没有。”
“哦?有缓解的方法吗?”
“是的。”
“池翮,如果你能自己走出来,那最好不过。”
池翮笑了:“金医生,也许以后我不当你的病患了。”
“那就谢天谢地了。但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有什么能说的,跟我说说。”
池翮呼着烟:“嗯。”
池翮不愿讲的,金明朗不会在电话里逼问。这不是诊疗,这只是一通电话。“对了,池太太又跟我讲了另一件事。她说你有难以启齿的隐疾,是因为药物副作用。”
“哦,那个。对,我是这么跟她说的。”
“精神类药物,尤其是使用SSRIs治疗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抑制性/欲的副作用。但这是可逆的。你已经停药很久了,照理说,副作用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嗯。”池翮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
“再观察观察。功能有问题吗?”
“没问题。”
“或许是因为你对‘别人’不感兴趣。池翮,不要把自己困在过去,走动走动,说不定能遇上有意思的人。”
池翮点头:“嗯,是能遇上有意思的人。”
天上没有星,没有月。就像有人泼了墨,遮住这一片天。黑得惨淡。
起了风,横卧半空的细细树枝,一摇一晃。又像有人拿树枝当笔,墨上作画。
夜是黑的。什么颜料叠上去,都是粘糊糊一片。
没有谁能在夜幕上作画,唯有光。
第40章 你猜
和金明朗聊完之后; 池翮接到了池妙旌的电话。
她语气澎湃,也不管什么时间:“池翮,周续去过‘有光’咖啡馆的艺术展。”
周续是池妙旌的男朋友。
她说:“他有几个玩艺术的朋友; 组建了一个文化青年扶持计划。当然了,不是纯粹艺术的; 他要加入商业元素,他很欣赏上一次的香水展。我一打听才知道,香水展是池家公司底下的策划。”
“嗯。”池翮听着。
“池总。”池妙旌换了调子,“帮我联系上一次的策展人吧。”
池翮吸了口烟,深深呼出去; 才说再说:“她是我们公司的,但不是无偿为你服务。”
“知道。”池妙旌笑,“周续不会亏待她。”
“我考虑一下。”
“你考虑什么?”
池翮问:“你们这一个计划是突如其来?还是深思熟虑?”
“我们有初步概念,实施细节要跟策展人谈一谈。”
“这位策展人非常负责任。如果你只是一时兴起,就不要劳烦她了。”池翮说; “策展人有大把; 周家少爷不至于连这点人脉都没有。”
池妙旌嗅出铱誮什么:“你在为策展人出面?”
“当然,她是我的员工。”
“那你这个老板; 也是一个负责任的老板。”池妙旌别有深意。这个弟弟好说话的时候; 是好说话。但如果他有坚持; 那就不好说通了。她说,“我跟周续详细聊一聊。”
挂了电话,一支烟快抽完了。
池翮见到晾在衣架上的内衣内裤; 迎着风摇曳。
不可思议; 他在一个女人的家里; 一个不是他的地盘; 住了这么久。
池翮的烟抽完了; 姜临晴也睡着了。
她不再趴着,稍稍翻了身。动作比较大,上衣的一半被撩了上去,露出一截纤细莹白的腰。她睡得没有防备。
他能顺着这一段腰,向上或者向下探寻她三围的尺寸。
她稍稍动了动。
池翮收回手,做了一个深呼吸,又去拿烟。
这一个月多是阴天,没有阳光,又潮湿,夜里散着凉意。
池翮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质衫。
风吹着他嘴里的烟火,明明灭灭。冷风拍在他的身上,他抽了半盒的烟,终于熄灭了燃烧的火。烟雾在黑夜绕了半夜。
风吹走烟草的味道,他再进来。
姜临晴换了一个姿势,撩起的衣服没有盖回去,比刚才露得更多。
池翮站在哪里,盯了好半晌。他的手停在她的腰上。在那白皙的皮肤上轻轻掐了一下。太软了,仿佛一掐就能断。
终于,他把她的衣服拉了下来。
*
姜临晴醒来的第一眼,常常见到池翮的睡颜。
少了明亮的眸光,他的眉宇邪气更重。
她还糊涂着,居然想伸手去抚他的脸。将要碰到的时候,她骤然醒了,不敢去摸,只是隔着距离,手指在他面前飞了飞。
她检查了下,她衣着整齐,穿的中裤只是向上蹭到膝盖,连大腿都没露。
她有些后悔,她没什么情趣衣服。想想也是,她既然能够给他买超市的棉质衫,自然是因为她自己穿得舒服。
很惨。大好年华的两个人,穿着中老年的衣服,和衣而眠,同床共枕。
她伸了伸腿,不小心撞到池翮。
他闷哼一声。
她立即坐起来,不敢再舒展身体。
池翮被撞醒了,又好像没醒。他呼了一口气,翻过身,脚上一踹,把被子踢到一边。他平躺着,用手搭在额头,呼吸均匀。
姜临晴轻轻地打招呼:“早啊。”
他没有说话,可能也没醒。但是天赋异禀醒了,斜立起角度。
姜临晴见到了圆圆的头部,迅猛有力的形状。她假装没见到,立即下床。
池翮仍然犯困,不一会儿又睡过去了。
不知道天赋异禀歇息了没?
冰箱里有速冻水饺,姜临晴去煮了饺子。
她端着锅出来喊:“池小猪,起床了。”
池翮应该是听见了,他卷起被子。
她又喊:“我家的池小猪,为什么这么爱睡懒觉?”
池翮话音模糊:“出差几天,累。”在外哪里有这么舒服的沙发床,有时候就算是五星级酒店的床,也少了这里的弹性。
姜临晴:“起床了,准备吃早餐,你再磨磨唧唧,睡到中午,又漏了早餐。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池翮的眼睛宛若花瓣,花期因为她的絮叨而绽放。
他抱着被子坐起,低头望一望天赋异禀。
金医生真是多虑了。
*
池翮摸到新生的胡渣子,拿起了剃须刀。
公寓很小,刚开始,他的东西放得整齐,他的、她的,分得一清二楚。
现在已经混在一起了。他用的是她的洗发水,她的沐浴露。
她的,就是他的。
池翮将剃须刀放在姜临晴牙刷杯的旁边,笑着走了出去。
吃完早餐,他还是没精神。忙了几天,也就倦了几天,去哪儿都不如睡在这里舒服。
他的消遣是玩游戏。
姜临晴像是突击检查,猛然一探头。果然——
H Game。
但这个场景……这个角色……她问:“这男人不是和尚吗?”
池翮:“对啊,游戏有几个人设的选项,我挑了一个光头和尚。”
姜临晴:“和尚戒色啊。”
“我过的也是苦行僧的生活,我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是出家人了。”他叹息。
游戏里的光头和尚,干的事可不叫苦行僧。
“什么时候通关?”她怀疑,是不是他一旦沉迷游戏,就对周遭的人没了兴致。两人还是在那天亲过,之后,风平浪静。那一天,就是他通关的日子。而今他又有了新游戏,不再惦记她了。
池翮:“这个关卡多。你想,一个和尚破了戒,之后肯定要历经劫难。”
姜临晴坐到他身边:“你这阵子好乖啊。”
池翮顺口说:“都是金主教导有方。”
“你不向我讨赏了?”
池翮扯扯唇角:“我差钱吗?”
她像变魔术似的,两指之间突然夹起两张崭新的纸币。
她得手在他面前划过来,划过去。
池翮抓住她的手,放下手机,将两百元收起来。他靠近她:“金主,这是你心甘情愿给的。”
“对啊,赏你的。”那些心照不宣的东西,到这时已经无需言语。
池翮托起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了过去。
一个小别胜新婚的热吻。
他憋久了。如果她今天不发红包,出家人的日子十分难熬。
姜临晴有被亲得热烈的时候,但那是在他安静时。
他该是游刃有余的,这时却有些急切,舌尖缠住她的香舌,逗弄,舔舐。他的五指拢在她的发间。
她退无可退。
末了,池翮用牙尖咬了一下她的舌头。
不疼,但是麻。
二人的气息都有些乱,瞳孔中映着彼此。
互望对方,两双眼睛都水汪汪,装着的一个是侵占,一个是羞红。
池翮的唇向下而去。
姜临晴到底是胆怯的。她见到阳台照进来的光,推了推他:“去拉窗帘。”
他在她的腰上拍了拍,正要起身过去。
有敲门声突然响起。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
姜临晴瞪大了眼睛:“谁?”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里传来熟悉的鼓乐。
上面的名字是向蓓。
姜临晴仓皇不已,大喘几口气,明明知道电话那边的人看不见,还是抱过被子,盖住自己。她接起来:“向蓓。”
声音有些哑,希望向蓓没发现。
向蓓粗神经,当然没发现:“你在哪啊?”
“在家。”说完,姜临晴咬了一下舌头,这个时候说谎比较好吧。
向蓓笑起来:“我就在外面,开门,我有事要拜托你。”
“哦,我就来。”挂上电话,姜临晴急忙拉着池翮进去房间,悄悄地说,“不要出来,不要出声。”
她关上玻璃门。不大放心,又开门,拉上窗帘。
池翮的人藏在了窗帘之后。
姜临晴摸了摸头发,乱的。她扯了扯衣服,乱的。
她在玄关的全身镜,匆匆瞥了一眼,双手在脸上拍了两下。
拍走了意乱情迷的风情。
她定了定神,才开门。
向蓓的手上拎了一个化妆箱,她这时素面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