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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姜说:“陈阁老真是实在得很,横竖女儿都没了,不如以此作为皇家欠你们家的人情,好好谋划将来。”
陈茵苦笑:“是这个道理。”
七姜无奈地说:“就是觉着寒心。”
瑜初道:“何必寒心呢,于国亦是如此,两国相交或战或和没个定数,今日与你睦邻友好,明日就挥刀来犯,不过是利益至上,君臣之间更如是,能有几个真正心怀天下的大臣?”
七姜并不认同:“您说的道理我懂,可即便是太平盛世,在没人知道的地方,还有无数的人为国为民奔忙,展怀迁就是,我家老爷也是。”
瑜初嗔道:“我又没说他们不好,你呀,展怀迁是有多好?”
陈茵道:“咱们言归正传吧,如今晋王疯了似的到处惹事,恨不得将整个朝堂拖下水,我实在有些糊涂了。”
瑜初支着脑袋说:“晋王再怎么疯,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但皇上就不同了,旁人看着是晋王兴风作浪,搅得天下不太平,谁知道背后是不是皇上拿他当猴耍,以此达到更多的目的?”
七姜猛点头:“我和展怀迁商量的,也差不多这些,咱们得把各自都从这场混战里摘出去,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管好我们家老太太,茵姐姐你稳住贵妃和家人们的关系,郡主呢,护好自己的命,别让晋王杀了你。”
瑜初笑道:“怎么我这儿直接就是要命了?”
七姜一脸严肃地说:“杀了你,才好伪造保命符不是吗,但这事儿已经不重要,他如今成了皇上的棋子,他发的疯,谁知道是不是皇上指哪儿打哪儿,保护好自己总没错。”
瑜初很意外:“这些话,是展怀迁教你的?”
七姜毫不谦虚:“是我们一起商量的,我也有份。”
瑜初对陈茵笑道:“嫂嫂,将来可要好好利用云七姜,也要好好拿捏,不然她一个不顺心和你对着来,你未必是她的对手。”
陈茵摇头:“不会,纵然此生人人负我,姜儿必定不会负我,我敢信。”
七姜冲郡主轻轻挑眉,很是得意骄傲,但眼看着瑜初坐在这里,忽而一个激灵:“郡主,您出来了?”
瑜初说:“皇上只命展怀迁父子闭门思过,我为何不能出来?”
七姜忧心忡忡:“那岂不是没人镇得住老太太,她会不会……”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时候,玉颜和玉颂被老太太叫去了沁和堂,一进门就见母亲跪在厅堂里,不知犯了什么事,昔日八面威风的四夫人,这会儿只是个被婆婆揉搓的小媳妇。
姐妹俩行礼,因四夫人跪着,玉颜和玉颂也不得不跪下了。
“好了,人给你找来了。”老太太手里摇着扇子,冷声道,“既然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这个婆婆替你做主,该打该骂,你出了气就好。”
“老太太,您说什么呢?”玉颜质问,“谁给母亲受委屈了,她在家哪一天不是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我们大小姐如今说话,气大声儿也大,很没教养很不得体。”老太太说,“怪我这个祖母没用心,对不起你爷爷对不起你爹,将来下了地府也没脸见他们。”
四夫人忍不住拉了一下女儿的衣袖,示意她少开口,却被婆婆看见,冷笑道:“看看,当着我的面还拉拉扯扯,慈母多败儿,养出这样的闺女,说到底还是你的错。”
只见上官清从门外进来,面无表情地捧着一把藤条,站到了四夫人的身边。
老太太对儿媳妇道:“要不你教训这两个小贱人,要不就我教训你,你自己选吧。”
四夫人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说:“母亲,我、我没做错什么呀,我也是身不由己,您走了之后,我就被关起来,我什么都没做。”
老太太叹气,起身走过来,俯视着地上的母女三人,忽然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玉颜的脸上,玉颜毫无防备,被打得眼冒金星,撞得身边跪着的玉颂一起倒在地上。
不等呆若木鸡的四夫人回过神,老太太便朝上官清使眼色:“动手吧。”
玉颜才从这一巴掌的晕眩中醒过神,身上就被狠狠地抽了两鞭子,剧痛激醒了她的意识,只见上官清挥动藤条又向一旁的玉颂抽去,她下意识地抱住了妹妹,背上重重地挨了一下,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可这里是太师府,不是定安侯府,不是那个没有半个人能帮她的甄家,玉颜转身扑向上官清,抢她手中的藤条,上官清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已经被玉颜夺走了。
“老太太,我敬你是祖母,看在我爹的份上,才给你下跪磕头。”玉颜握着手里的藤条,一步步逼向祖母,“可我不是你生的,不是你养的,你要撒气,找你儿子去,大伯父若不够,地底下还有好几个呢,你去找他们去。”
第328章 谁也别想逍遥法外
短短一个夏日,上官清眼中的展玉颜,俨然成了第二个云七姜,她竟然敢那么大声地对老太太说话,甚至戳她的痛处,这一家子人都疯了,都被云七姜带疯了。
自然,玉颜不会对祖母动手,将手里的藤条扔在地上,转而对上官清道:“这么多年了,沁和堂里大事小事,几时轮到你动手,知道为什么吗?”
上官清避开了目光,还往后退了几步。
玉颜冷声道:“因为里里外外的下人,你们都差遣不动,这家里,轮不到你们再来耀武扬威。上官清,你给我听好,还想吃一口展家的米,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不然没你的好下场,不信你试试。”
话音刚落,展怀迁闯了进来,打量了一番屋内的情形,从地上搀扶起了玉颂和婶婶,越过玉颜挡在了祖母的面前,满眼怒色道:“老太太,若是家里的日子不好过,再送您去别庄如何?”
“展怀迁,我可是你们的祖母,你们这般大逆不道,就不怕遭报应?”
“这世间若有报应,恐怕早在您身上应验了。”
“畜生……”老太太扬手要扇打孙子,奈何个头悬殊,奈何身手迟缓,早就被展怀迁抓着手腕镇住了。
换做旁人,展怀迁一掌能将人推开十步远,念在是祖母的份上,他只轻轻松开了手。
“我爹从探花郎到当朝宰辅,二十多年来,多少人想把他踩在脚下,他会被区区一个晋王算计?”展怀迁冷声道,“老太太,您是真的老了,糊涂了。”
老太太迷茫地看着孙子:“展怀迁,你、你什么意思?”
展怀迁不予理会,转身看向上官清:“听说祖母要将你配与晋王,看在你我一同长大的份上,表哥劝你一句,别痴心妄想,几位侧妃都不是好惹的,你去了晋王身边,怕是连骨头渣都剩不下。你伺候老太太十几年,父亲和我都不会亏待你,若能迷途知返,好好过日子,别再跟着老太太造孽,必然有大好的日子等着你。”
上官清冷笑着摇头,晃动身体向后退,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满眼鄙夷地望着所有人:“什么大好的日子,我想做展家的少夫人,我要做司空府的少夫人,这才是好日子,你们给得了我吗,我在展家十几年任劳任怨地伺候老太太,难道我不配得到这些吗?”
四夫人叫嚣道:“你可别做梦了,你是什么出身,还想配司空府,你睁开眼看看,司空府的少夫人在这儿呢。”
她说着,满脸得意地将玉颜往前推了推,威胁道:“上官清你等着,今天打我姑娘这几下,早晚从你身上讨回来,你敢对司空府的少夫人动手?”
老太太问道:“什么意思,展玉颜要嫁何家了?”
四夫人挺起背脊,骄傲地说:“人各有命啊母亲,我们姑娘就是富贵命,纵然曾经坎坷些,可该是她的就是她的,挡也挡不住。”
上官清一下站了起来,瞪大眼睛:“凭什么,展玉颜你一个侯门弃妇,凭什么?”
四夫人怒道:“你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说话,满京城去问问,是我们一脚蹬开了甄家,怎么就是侯门弃妇了,我姑娘是当朝太师的亲侄女,是太师府的大小姐。”
老太太厉声道:“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四夫人嗤笑:“老太太,也没人指望您同意,您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老太太冲上前来,要厮打儿媳妇,被玉颜将母亲护在身后,险些要挨巴掌时,叫展怀迁拦下了。
“大户人家,拉拉扯扯打打闹闹,成何体统,祖母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展怀迁松开祖母的手,冷声道,“祖母,您累了,早些休息,往后家里家外的事,都不必您操心。”
“把你爹叫来……”
“父亲正与先生商议国事。”
“把你爹叫来!”
“您早些休息。”
说罢,展怀迁转身示意玉颜带婶婶和妹妹先离开,却不知身后的祖母,从边上拿起茶壶朝他后脑勺砸来。
“二哥哥……”玉颂最先看见了,扑过来推开兄长,老太太也一慌张失了手,却将茶壶砸在了玉颂的脑袋上。
刺目的鲜血从玉颂的鬓边淌下来,展怀迁大惊,将妹妹横抱起就往门外走,玉颜和四夫人都跟着出来,谁也顾不得老太太和上官清了。
七姜和瑜初赶回太师府,刚好遇上太医到来,玉颂眼下虽无大碍,但需静养数日观察,伤了脑袋是大事,唯恐有变故。
“没砸着二哥哥就好。”见了嫂嫂,玉颂还能笑着说,“二嫂嫂,你救我一回,我也救二哥哥一回。”
七姜不敢碰玉颂的伤,只是摸了摸妹妹的手臂,心疼地说:“什么都别想了,好好养着,那件事嫂嫂一定给你个交代,杀人偿命,管她是老太太还是天王老子,谁也别想逍遥法外。”
玉颂不禁含泪:“到那一天,我要去给我娘上个坟,让她放心,这世上待我好的人,很多很多。”
七姜搓了搓妹妹的手,温柔地说:“安心歇着,嫂嫂先出去了。”
众人在门外等候,只有瑜初悠哉悠哉地喝茶,见了七姜便问:“要我帮什么忙吗,去训斥你家老太太一顿?”
七姜不屑地说:“她可不配让您来训斥,她算什么东西。”
瑜初笑道:“别这么说,她好歹是展怀迁的亲祖母,你这不是败坏了展怀迁的出身。”
七姜这会儿没心思和郡主拌嘴,径直走向四夫人,四夫人是怕了七姜的,下意识地往玉颜身后躲,先开口说:“今天的事可不怪我,你别又和我过不去。”
七姜则单刀直入地问:“玉颂的娘不是你杀的?”
四夫人急道:“都说了不是,云七姜,我敢指天发誓,若是我杀了那贱人,我、我现在就死去。”
七姜问道:“若要你指正老太太呢?”
四夫人不禁为难起来:“怎么,你真要把事情闹大,你要送老太太去坐牢吗?七姜啊,玉颜就快嫁司空府了,你给她留几分体面,这事儿家里解决就算了,别闹大了。”
七姜道:“不去公堂,她不配拖累玉颜,但家里解决,也要有个见证,得请几位大人物来旁听。”
四夫人小心翼翼地指向瑜初:“郡主不是在吗?”
瑜初笑道:“我可不够分量,皇室里的郡主县主和你们府里的丫鬟一样多,不值什么。”
第329章 七姜面圣
四夫人弱弱地出声:“太师府、司空府,已经是这京城里顶天的大人物了,若说郡主都不值什么,难道要去宫里请娘娘?”
七姜想了想说:“那就请贵妃娘娘做主吧。”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她,展怀迁走来,拉了七姜的手到门外,正经问道:“是气疯了非要立马给玉颂一个交代,还是另有打算?”
七姜委屈又后怕地看着他:“若是你受了伤,我就真要疯了,这么说很对不起玉颂,所以我更要给她一个交代。怀迁,朝廷的事,越来越复杂,天知道皇上要做什么,咱们这么耗着不是个法子,自家的事也都捡起来吧,该处置的处置,该撵走的撵走,好不好?”
展怀迁道:“你觉着,贵妃娘娘能帮你吗?”
七姜说:“我可以和她谈条件啊。”
展怀迁嗔道:“你还有胆子和娘娘谈条件,拿什么谈条件?”
七姜却是胸有成竹:“等我谈成了再告诉你,我换衣裳去,你去告诉父亲一声,我要给玉颂的娘讨个公道。”
展怀迁说:“我们还没查到人证呢,朱嬷嬷不肯开口,那个动手的男仆也没找到,老太太怎么能承认?”
七姜走了几步,回过头说:“又不是上公堂打官司,二公子,都关起门来自家处置了,要那些人证物证给谁看?”
“可是这样,贵妃娘娘不会帮你。”
“你猜贵妃娘娘,怎么给张昭仪灌哑药的?”
夫妻俩对视着,展怀迁轻轻一叹,上前来拉着七姜往外走:“你去换衣裳,我去见父亲。”
七姜笑起来:“你看看,自从跟了我,如今也不拖泥带水了。”
“我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