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姜托着下巴,静静地听茵姐姐诉说心结,虽然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心结能说出来,怎么都比自己憋着要好。
陈茵轻叹道:“我怕到了那晚,他要碰我时,我的紧张和退缩会让他扫兴,往后一次次这样,彼此又冷淡了。”
七姜说:“若真的不行,不如直接告诉殿下,也免去殿下来了兴致,却不得不忍耐的辛苦。”
陈茵紧张地问:“可以说吗?“
七姜道:“一开始就说不行,好过殿下来了兴致后再扫兴,那样对身体也不好。”
陈茵苦笑道:“小娘子,你知道的可不少。”
七姜没半点不好意思,只是压低了声音:“这事儿靠想的可不行,这些日子您和殿下有过亲密,拉个手,搂搂抱抱什么的?”
陈茵干咳了一声,抬手轻轻点了自己的唇,脸上更红了。
七姜笑得灿烂,轻声问:“您会膈应吗?”
陈茵摇头:“那一阵我们才和好,一见面就欢喜,不会想什么窦良娣,我也没想过往后的事。”
七姜说:“这不就结了,眼下您是见不到太子,才会胡思乱想,那一晚的事到了那一晚才知道,娘娘若真不愿意,就不要强迫自己。”
陈茵轻轻叹:“也许真是我多虑了,着急忙慌叫你来,说这么无聊的事,辛苦你跑一趟。”
七姜不在乎,但托着腮帮子,笑得越发暧昧,把陈茵都看害羞了。
自然有些话,再如何亲密也不能拿来说,七姜才不要告诉别人,他们的第一晚闹了多少笑话,那也只怪展怀迁和她一样初涉人事,虽说窦良娣那一岔七姜也膈应很,可她相信,太子必定会好好呵护茵姐姐。
夫妻人伦,本是世间最美妙的事之一,彼此相爱就足够了,前尘往事既然都过去了,不如都好好地放下。
“茵姐姐,贵妃娘娘急着要您生皇孙吗?”
“提过这件事,姜儿,我懂你的心思,你和寻常女子不同,但这是我身为太子妃的责任,我并不是普通的新娘。”
七姜起身来,周正地福了福:“妾身祝愿娘娘万事顺遂,早日生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孙。”
第384章 和这世道较量较量
许是大婚前最后一趟单独见茵姐姐,彼此说不尽的私密话,七姜这日待了半天才回家,日落时回到太师府,下人告诉她,郡主和二小姐在后院遛狗。
七姜呆了一呆,熟门熟路地找来,便见郡主带着二妹妹坐在草地上,一条大狗慵懒地躺在她们面前,任凭摆弄抚摸,郡主拿着刷子在为它刷毛。
在此之前,七姜怎么也想不到,金枝玉叶的皇室女儿,竟然会过得不好,她虽然跟着爹娘紧巴巴地过日子长大,可该撒欢的、该嬉闹的、该淘气调皮的,这一切她有,而郡主都没有。
诚然,郡主并不认为这是苦,谁都有自己值得高兴欢喜的事,可年少时光那纯粹的快活,是往后一辈子都补不回来的,七姜才会心疼。
“二嫂嫂……”只见玉颂挥手,欢喜地嚷嚷,“您终于回来了。”
七姜上前来,向瑜初行礼:“郡主,我没耽误您的事吧。”
瑜初摇头:“是有件高兴事想对你说,并不耽误。”
玉颂抢先道:“二嫂嫂,好消息,王爷的身体有所好转,给郡主报平安呢。”
七姜喜出望外,蹲下问:“真的?”
瑜初颔首,眼中抑制不住的喜悦和感激,仿佛近来的好运气,都是七姜带给她的。
“太好了,郡主,太好了。”七姜不自觉地拉了瑜初的手晃动,“您不是说要接王爷回京,王爷再养一养,兴许真能成。”
瑜初道:“还不敢太得意,我爹说他觉着比前两年都好,我看信的时候,很怕是回光返照。不料信里我爹自己说了,他也以为是回光返照,可照了那么多天,似乎一时半刻死不了。”
郡主笑着笑着,眼中沁出了泪水,七姜知道,这是郡主从前不敢想的事,她认定这一次上京,就是与父亲生离死别。
七姜把自己的帕子递给瑜初,也禁不住哽咽道:“王爷吉人自有天相,您在京城,更要好好的,先别急着搬出去,什么时候晋王那一派彻底倒了,咱们再说。”
此时地上的狗站了起来,抖落身上的浮毛,风一吹都扑在她们脸上,玉颂一嘴狗毛吓得不行,不远处的丫鬟嬷嬷们,赶紧过来伺候小主子。
看着二妹妹被带走,七姜和瑜初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大狗绕着她们蹭,七姜捡起一旁的布偶远远地扔出去,大家伙终于欢脱地跑了。
“你们家一点也不冷清,往后可别说冷清了。”瑜初道,“二姑娘十分可爱,明年及笄大礼,就当做我叨扰你们家这么多日子的回礼,我来为玉颂主持可好?”
七姜欢喜道:“那我们姑娘面子可大了,多谢郡主。您看,方才那些下人多殷勤小心地伺候,其实这才几天呐,不久前还被老太太和四夫人打骂,瘦得跟柴火棍似的。”
瑜初轻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家庶出的儿女受委屈也多,世道如此。”
七姜一脸真诚地说:“郡主,世道终究是人说了算,待将来太子妃站稳脚跟,咱们试着和这世道较量较量如何?”
瑜初叹息:“一个小毛丫头,你的野心,到底从哪儿来的?”
七姜道:“这可不是野心,只是心疼受苦的人,我过去也这么想来着,但一个种地的丫头,也就能对着天瞎想,但如今不同了,我可以想。”
“展怀迁呢,他让你想吗?”
“他什么都听我的。”
“行了,打住。”
“您是不想听这事儿,还是不想听展怀迁?”
“云七姜!”
转眼,日落西山。
入秋后,天黑得越来越早,昏迷的上官清醒来时,屋子里黑洞洞的,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无力,她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忽然,房门开了,有人端着烛台进来,屋子里有了光亮,两个女人在说话,声音还很熟悉。
“要不要叫醒姑娘吃药?”
“还是先吃饭吧,都一天了。”
“她这病能好吗?”
“少夫人说了,养好了重重赏我们。”
上官清微微蹙眉,少夫人?云七姜?而那两个女人的声音,听着像是过去沁和堂里伺候的下人。
一人又道:“你愿意跟着清姑娘吗,我心里还在犯嘀咕。”
另一个便说:“在哪儿做都是做,姑娘并不坏,只是老太太教坏了她,她对咱们其实挺好的,这么多年就算是假客气,那也没给人受过罪,可怜见的,我们就照顾一阵吧。”
上官清辛苦地发出声响:“是谁?”
二人同时道:“姑娘醒了?”
而她们听成了“水”,立时端了茶水过来,上官清被搀扶起后,却奋力推开了茶碗,怒道:“我要见大伯父,不然、不然我就不吃不喝,死在、死在这里……”
眼前两个中年妇人,的确是过去在沁和堂伺候的下人,是七姜特地派来,只为能让上官清好好养伤,谁知一片心意照旧被糟蹋,二位见这架势,也都心寒了。
“姑娘,说句不好听的,来之前少夫人吩咐过,养活了您,治好了伤,我们是大赏,可若养不活,让您病死了,不仅不怪我们,照旧还有赏赐,不过是少一些罢了。”一人冷声道,“我们也是跟了姑娘十年的人,虽说一仆不侍二主,可说到底,我们是展家的家奴,而您不过是太师府的亲戚。过去是客气,如今别再对我们摆小姐的款儿,您想活命,就好生养着,真要不吃不喝等死,我们也会好好为您安排后事的。”
“放屁……”
“清姑娘,好自为之吧。”说话的人,转身又端来一碗药,淡定地问,“您喝吗?”
“云七姜会这么好心吗?”上官清落下泪来,痛苦地低吼着,“你们不要被她骗了,你们跟了我十年,难道不信我吗?”
她失声痛哭,哭得气息奄奄,最后被喂药时已无力反抗,没过多久,又昏睡了过去。
这些动静,会及时地传回太师府,七姜刚等回展怀迁,小两口在屋里更衣嬉闹,张嬷嬷听得这话,吩咐道:“我会告诉少夫人,你们再去传话,是死是活不强求,但求问心无愧。”
第385章 怕他一时疯了,乱杀人
这件事,在张嬷嬷看来,少夫人已做到仁至义尽,但外人看不见她对上官清的好,只会抓着机会污蔑她无情狠毒。
若是换一个人欺负,兴许那位夫人要生生被逼得以死明志,偏生自家孩子,完全不在乎外人的嘴脸,他们便是说破天,她眼神都不会给一个。
上官清既然性命无忧,嬷嬷就不愿扫孩子们的兴,难得二公子回来用晚饭,等小两口吃饱喝足,手牵着手要去散步消食,张嬷嬷才告知了上官清要死要活的事。
七姜当着展怀迁的面就说:“嬷嬷吩咐她们,该如何伺候就如何伺候,上官清实在要绝食抗争的,那就让她饿着吧,但每日三餐还是要给她送房里去,吃不吃在她自己,不必费尽力气往嘴里塞,回头被咬一口,人牙怪毒的,不值当。”
张嬷嬷偷偷看了眼公子,见他气定神闲,全然不在意,便更安心了,立时领命退下,不耽误小两口亲亲热热散步去。
“嬷嬷方才偷眼看你呢,真是的,明明观澜阁里我说了算的,嬷嬷嘴上这么奉承我,心里还是看你的脸色。”张嬷嬷走后,七姜故意说,“当然我不是怪嬷嬷不好,毕竟她都跟你二十多年了,我就想说啊,兴许过去母亲在家时也一样,下人们面上敬重大夫人,但其实都看大老爷的脸色。”
展怀迁嗔道:“我爹那头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嬷嬷这儿,不是看我的脸色,而是怕我不高兴了,影响我们夫妻的感情。”
“那还不是看你的脸色?”
“又闹是不是?”
七姜甩开展怀迁的手,但才转身就被捉住了,身后的人带着宠溺的语调说着“凶人”的话:“一天天的,脾气越来越大,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七姜扬着下巴问:“那我们家往后谁说了算?”
展怀迁嗔道:“在这儿等着,跟我夺权呢?”
“夺权?”
“听你的听你的,从开始就听你的,我们家你说了算。”
七姜只是玩闹,并不在乎谁说了算,一直以来他们能商量的事,都是彼此一起做决定,至于方才张嬷嬷偷看展怀迁让她嘀咕这几句,是怕有人心软,将那祸害又带回家来。
“怀迁,上官清的事,千万不能心软,不要外人说几句话你们就动摇了。”七姜正经地说,“我们家若出了事,外人又不损半分毫毛,你们都要改一改这毛病,别被不相干的人几句话就牵着鼻子走。”
展怀迁道:“我明白,但这事儿再大也是小事,但将来一定会遇上关乎朝廷的大事。姜儿,你做什么我都会尽力支持你,可你也要与我商量,让我知晓,不论大事小事,我们共同承担好不好?”
七姜答应道:“那是自然的,明明我每天都念叨,我最听你的话,你又不记得了。”
展怀迁轻轻揉了她的脸颊:“你这张嘴啊,谁能说得过你?”
两人玩笑着,绕着园子转了有小半圈,七姜怕招惹蚊子要回去了,半路上遇见福宝气喘吁吁地跑来,外藩驿馆那儿,又出事了。
这太子大婚就在眼前,他们一天天的不消停,连展怀迁都烦了,可今晚的事,还真不能怪那几位使臣兴风作浪。
打听明白后,展怀迁半夜归来,告诉七姜,晋王这是又落了皇帝的圈套。
出现在司空府,将晋王妃吓得花容失色的青环,终于有了说法,南疆国的使臣,被发现与晋王私下往来,西边的又将投毒的事甩在他们身上。
而皇帝呢,大半夜的命人到晋王府宣旨,斥责侄儿行为不端,才让歹人抓着把柄趁虚而入,命他往后谨言慎行,要有皇家风范,至于下毒和青环,只字不提。
一直以来,皇帝对晋王的行为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论他纵欲寻欢,还是在外头横行霸道,又或是与各级官员有不正经的往来,哪怕闹到了台面上,哪怕损了人命,皇帝都不闻不问。
这几乎是他登基以来,头一回公开斥责侄儿,甚至又气又急,不等天明,大晚上就宣旨,然而夜晚并不会阻碍消息的传播,不等天明,已传得满城皆知。
此事衍生出的揣测和猜忌,也随着翌日照入京城的阳光,扩散在朝廷上下,王公大臣私底下一致认定,皇帝终于要对晋王下手了。
太师府里,大管事不等主子们吩咐,就调配人手加强防护,瑞郡王府的人也帮着,明里暗里紧盯着晋王的动静,就怕他一时疯了,乱杀人。
可那之后的几天,朝廷与皇室除了为太子大婚忙得不可开交,对晋王和外藩使臣的事再不提起,皇帝没有追责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