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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百味-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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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就好像、就好像他已经和这座高台融为一体了一样。
  莫名其妙地,他忽然想起了新来的知县大人。
  之前那些年来的知县大人; 陶父陶母都会去送些钱送些礼物。左右陶公庙的香火实在是旺盛; 聚敛的钱财几乎是个旁人难以想象的数字,陶公陶母又从不对外说,那些知县们不清楚底细; 要的再多也不过是九牛一毛,陶父陶母倒也承受的住。而有了大笔钱财进账; 再看陶公庙似乎也没什么要聚众揭竿起义的打算,往年的知县们也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偏生今年新来的这个知县不大一样。
  在他来之前,陶父陶母就把消息打探得清清楚楚了:是个年纪极轻的庶吉士; 十几岁就中了榜,实在是个天纵奇才的,只是得罪了京里的大官儿,这才被放出来。
  陶父陶母也不清楚官场的这些个东西,只是听说了是个年轻聪颖的进士,便觉着定是个厉害的,而且没准儿还有些年轻人特有的正直脾气,又听说出身不错,想必是该见的都见过了,因此送去的礼是厚了又厚,生怕金光晃不花这位新来的顾知县的眼似的。谁成想,这位新来的顾知县竟是半点儿面子也不给他们,连礼物是什么都没看,直接便把送礼的人给拒之门外了。
  陶父陶母犯了愁,一商量,索性咬咬牙又把礼加厚了几分。这次倒是学聪明了,没直接上那俗之又俗的金子,而是托人买了些名贵的古玩字画,妥妥贴贴地收在红漆雕花的木箱子里送了过去。
  然而结果与之前一般无二。
  这样的一位知县,会不会想端平他们这个陶公庙呢?
  陶斯有些出神地想着。
  扪心自问,他和父母并没有做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譬如起兵造反、颠覆王朝一类的,他们便是万万不敢的,甚至连这样的念头都不敢去想一想沾一沾。
  他们做的最多的,也不过是在那些病痛缠身的人过来的时候说一些故弄玄虚的话语,最后等他们掏出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银子之后,再给他们递上一杯符水——把一张被他胡乱画了些道道、然后烧成灰烬的符纸掺进水里的“符水”。
  应该是没什么事的,他们愿意来,而他也只是给了他们他们想要的,陶斯想着。
  只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知县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为难他们而已。
  陶父陶母不曾教过他什么旁的道理规矩,陶斯对于人世间的种种道理便也不甚了解。
  他们只需要一个高台上的木偶。
  而不论是否出自本心,陶斯也只是一个高台上的木偶。
  上头的陶公大人许久不说话,王粟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悄摸儿地抬了抬头,看向了那位大人。
  大人正在出神。
  或许是因为日光晦明变换,或许是他年事已高老眼昏花,不知怎么地,他竟仿佛在陶公大人的眼角看到了一滴晶莹。
  王粟一瞬间,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恍惚间,在他面前高台之上的已不是那神秘莫测、高高在上的陶公大人,而是一个皮肤苍白、身形瘦削的少年,肩膀单薄得甚至撑不起那锦绣重衫。
  庙宇外的鸟雀扑扇起翅膀,呼啦啦飞过飞翘勾连的檐角与连绵青木。
  王粟抿了抿唇,失魂落魄一般低下头去。
  另一边,平江县衙门。
  庭中的两株松柏过了一冬,仍旧是挺立碧绿的模样,在日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小厮步履匆匆地自廊下跑过,鞋子有些大了,叩着地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顾辞舟站在屋子里,手指慢慢地划过一卷图纸:“资料都收集好了?”
  “是。”
  “檄文也写好了?”
  “是。”
  “嗯。”顾辞舟收回手,慢慢应了一声,“我前些日子去探访过了,庙中除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僧人,没什么旁的护卫,也不曾设下机关之类。屋舍平整,除了佛像后面,没什么利于藏身掩护的地方。”
  “想来攻下是十分容易的。”
  “那就……让军队准备一下,三日后攻打吧。”


第82章 白豆腐   “那说好了,你要好好地回来。……
  “茶水可都备好了?夫人昨儿点名要吃清汤牛肉粉丝; 早上去嘱咐了厨房没?珍珠粉用完了,补上了吧?”清早的天还不过是蒙蒙亮着,锦春院的主屋门口已然是热闹了起来。侍画站在门前; 一桩桩一件件地数着要准备的物什,一个个点过门口的小丫鬟们; 直到全都得了肯定的答复了,方才松了口气。
  晚春的风轻轻柔柔的; 枝头的桃花层层叠叠开得如云如雾,沉甸甸地坠着枝桠,压得那婴儿小臂粗的树枝都弯了下去; 间或还有几片浅粉色的花瓣飘飘摇摇地被吹落到地上。侍画看了眼天边那一抹鱼肚白; 在心底默默估算着时候。
  差不多就是这会儿; 夫人就该起了。
  就在这时; 主屋里头传来了两声击掌的声音。
  昨夜是侍棋值的夜。她和衣浅浅睡了一晚上; 天光乍破时候就坐起了身等在屋外,一听到屋里头衣料锦被摩擦的悉索声便连忙问:“夫人可是醒了?”
  里头姜沅淡淡应了一声。
  侍棋赶忙举手拍了两下,清脆的声响传到门外; 侍画便带着一众侍女推开门鱼贯而入; 侍棋也去撩起了床上的帘幔,拢起来拿小金钩挂住了。
  仔仔细细拿香膏刷过牙漱过口,姜沅半掩着唇; 在痰盂里吐掉口中的水,接过帕子按了按唇角; 而后拿起浸在温热水里的柔软面巾敷在面上。
  她的声音从面巾后面传出来,有些闷闷的:“夫君……还没回来?”
  顾辞舟是三日前和她说的要去剿匪。
  哦,不是剿匪,是捣毁淫祠; 不过这两者的分别其实也没多大,都是一样的有助于立功建业的大好事,也都是一样的危险——匪徒多焊勇之士,而淫祠则富深信之众。
  信仰有时候是比兵器还要锋利的东西,顾辞舟曾经这么和她说。
  姜沅想,确实如此。
  也正因为这样,在听到顾辞舟要去捣毁淫祠的时候,她表现出了深重的忧虑:“若是……”
  黄昏时候的光线像金子一般,流光溢彩得令人目眩,张扬地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芒,也让整个画面都泛着黄,像是什么不真实的梦境。
  而姜沅在听到顾辞舟如是说的时候,也的确觉得目眩,也的确觉得不真实。
  纵然、纵然他的的确确是知县,是那些兵士的领头人,可他也只是个书生啊!如何就要去舞刀弄枪,去拼杀去撕扯了呢?
  顾辞舟笑:“你放心,我虽不曾在武艺上刻苦钻研,但骑射一道作为六艺之一,我也还是有所涉猎的,防身自保绰绰有余。而至于冲锋陷阵,我既为知县,他们也要保证我的安全,定然也是不许我冲在最前头的。”
  姜沅低着头,鸦翅一样的睫羽轻轻颤动,半晌不曾说话。
  过了许久,她才自袖中伸出一只手来,一点一点地拽住了顾辞舟的袖子,而后慢慢抬起头,眼中波光流动:“那说好了,你要好好地回来。”
  顾辞舟怔了怔,静默片刻,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
  而此时,距离顾辞舟出发去捣毁淫祠,已经过去了整整一日。
  侍画答道:“尚未回来。”
  姜沅轻轻“嗯”了一声,擦过脸放下毛巾,拿起了一旁的白玉膏。
  虽然心里明白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顾辞舟回来得自然也没有那么快,但她心底还是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失落,连带着整整一上午都有些走神,思绪不由自主地便分出去了一缕,漫无目的地在虚无中飘飘浮浮,好像在想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也幸好今儿也没什么旁的特别的事儿,她走些神也没什么。
  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地踱了半晌,姜沅叹了口气,转头走了出去:“罢了罢了……出去走走吧。”
  今日春色正好,日光柔软,丝丝缕缕的云漂浮在湛蓝的天幕上,微风送来青草的香气与花朵的芬芳。姜沅伸手折了一枝桃花,拨了拨上头娇嫩的花瓣,忍不住拿它去逗了逗旁边的卿哥儿。
  阳光下卿哥儿的小脸白净柔软,透着浅浅的粉色,几乎像块白生生的豆腐一般,姜沅又忍不住上手戳了戳,惹来孙妈妈的阻止和不满的一瞪:“欸夫人!这可不能戳!会流口水的!”
  姜沅不好意思地一笑。


第83章 裕州口味   “她从小在裕州长大的,应该……
  这边姜沅在这儿忧心忡忡; 那边白楚思也得了消息。
  她隔着窗子朝外头看了一眼。颐水院建在假山之上,从上头看下去,倒是隐隐约约能窥得些山石湖光之景。
  如今正是暮春时节; 花已盛极将落,缤纷落英层叠铺散在石径平湖上; 很是有几分颓艳之色。
  白楚思慢慢地摩挲了一下手上的银镯子。指下雀羽的纹路凹凸不平,恰如她此时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绪。
  倒不是担心顾辞舟的安危。
  她从来不担心他; 她一直都相信他,相信他什么都可以做到最好,想要的一切都能轻易获得。就如当初的院试乡试会试殿试一路走来; 顺风顺水; 半点儿偏差也没有——顾家三公子文辞风流; 神采俊秀; 待人接物都温和有礼; 是那烨然若神人一般的难得人物,可是满京城都知道的。想来若非他早早就和粟州姜氏定了亲,那来说媒的人只怕都要踏破顾家的门槛了。
  于是同样; 她毫不怀疑; 今次捣毁淫祠一事,顾辞舟也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而此时此刻,她想的却是夫人姜沅。
  白楚思自然没有胆大妄为到去在夫人身边安插眼线之类的——便是她想; 以夫人还有夫人身边那群人的灵敏,也能早早把眼线给揪出来。只是大约想着左右是在自个儿家里; 夫人便也没有一直端着,昨日在园子里流露出了些许不宁的心绪,白楚思这便得知了。
  不论如何,夫人说来都待她不薄。
  她停下摩挲旋转手下银镯的动作; 轻轻叹了口气:“准备些甜汤之类的……和夫人传个信儿,说我下午想去同她说说话。”
  接到白楚思的消息的时候,姜沅还有些讶异。她看了传信儿的侍书一眼,没应答,先转头对正等着她发话的管事妈妈摆了摆手:“倒是不必用海棠……唔,快到夏日了,多去买些合着节令的立瓶摆件来,再多采买几架素净些的山水屏风,看着也凉爽轻快。”
  管事婆子连声应了是,姜沅把手中的账册一合,递给侍书,再由侍书交还给那婆子:“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看着那婆子的身影消失在多宝阁后头了,姜沅这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看向侍书:“她是有什么事儿?”同样身为女子,白楚思又是那样一个清透灵醒的人儿,想来早早便隐隐约约地察觉了她对妾室的复杂情绪,除了日常请安和那次侍疾之外,她一直都本本分分地待在她的颐水院里头,甚至连园子都少去,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隐形人。
  今日突然说下午要来和她说话,委实让姜沅有几分奇怪。
  侍书面上也露出几分疑惑来,她想了想,慢慢摇了摇头:“白姨娘不曾细说……只是说要来同您闲话。或许她只是闲来无事想来看看您呢?”
  姜沅微微挑了挑眉:“这样么?”不过她今日下午本来也就没什么事儿,无非就是逗一逗教一教卿哥儿,或是自己做些香粉胭脂一类的。长日漫漫,白楚思愿意来陪她聊天打发时间也是极好的。
  她便点了点头:“也好。那等我午觉睡起来,便让她过来吧。”
  侍书福了福身:“是。”
  江南的春日总是多雨的,天色阴了一早上,午间就淅淅沥沥地落了一场雨。姜沅用过午饭,换了衣裳,听着雨点滴滴答答敲打在屋檐窗棂上的声音,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暖融融的阳光被关着的窗户格子分割成精巧的雕花形状,在地板上映照出一片温热的光泽。
  看着让人有些想晒太阳。
  姜沅捧着温度正好的一盏蜜水,忽然道:“是该养个猫儿狗儿的了。”这日头多适合它们晒太阳啊。
  从前她在姜家的时候就想养个猫猫狗狗的,只是姜许氏总是不让,还吓唬她说万一身上被抓了留下了疤痕,她便嫁不出去了。
  侍画在一旁笑着应了声:“是啊,如今姜夫人可是不用担心了。”她打小和姜沅一块儿长大的,对于这些往事也是清楚得很。
  姜沅正放下蜜水站起来准备更衣,闻言忽然就怔了怔。
  是了,如今她可没有什么“嫁不出去”的烦恼了。
  只是……她又想起了顾辞舟。
  他怎么还不回来?
  姜沅心下忽然就乱了几分。
  外头的白楚思正坐着喝茶。
  今儿迎她进来的是侍棋,鹅蛋脸丹凤眼的姑娘未语先笑,一打眼就叫人觉得心里头舒坦,哪怕她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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