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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东冈、黄侃,你们去守澜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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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需攻坚满刺加,但要让明军的一艘船也不能运到满刺加去,断掉仇鸾的补给。”
    “罗龙文,真腊虽反,但还有操作空间,你去暹罗,策动真腊诸国残余势力,扰乱仇鸾后方,可有把握?”
    许海做了一系列布置,在罗龙文这里才询问了句。
    他们的主力停留在苏禄海东边的棉兰老岛,无论是东边的收网还是西边的进攻,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毕竟海洋是他们的主场,而半岛却是敌占区了。
    许海麾下有八大金刚。
    其中四人是许家自己人,要么是族人,要么是家生子培养起来的,称为四内,还有四外,就是陈东、叶麻、洪东冈、黄侃了。
    这些人都是东海、南海的大海盗,依附许家而存,每人麾下都有一两万人。
    相反的是四内,包括徐洪在内,每人麾下也就八千人,奉行的是精兵策略,另外还有许海麾下直接统领的三大舰队,共两万四千人,这部分由心腹和他儿子统领。
    可以说,许海把顺风仗,和需要耗费时间精力,都交由给外人和外族了。
    至于罗龙文,则是徽州老乡。
    许海与他是发小,罗龙文虽不考科举,却颇有才智,他精通制墨,市面上一块罗墨,能够价值万两,他是混士林圈子的,并不在许海麾下做事,但却时不时到许海那里做客,有时候客串幕僚,许海对这位发小还是挺信重的。
    罗龙文听到许海的任命,手中摇晃的扇子一收,笑道:“这有何难?”
    “四爷等我好消息便是。”
    “我此去暹罗等国,想必南京的人也到安南了,大家一起使力气,定叫真腊、安南翻覆,断了仇鸾后路!”
    。
269、流虬困龙海瑞说田
罗龙文一副“羽扇纶巾谈笑间”的模样,许多海盗都不爽,就你聪明不是?但许海习惯了罗龙文的姿态,也知晓罗龙文却有本事,便对半岛的局面略微乐观了一些。
    虽说是受命令,不该有疑问。
    但洪东冈和黄侃还是问了句:“王家舰队实力不弱,仅我们两部过去; 恐怕无法围剿。”
    王直在海上跟许家较量了十年,若是真不堪一击,早就渣滓都不剩了,如何能坚持到现在?其实洪东冈和黄侃还是换了个好听点的说法,他们不仅没有办法围剿,胜负都是两说。
    他们毕竟是受许家节制的海盗头子。
    名义上归属许家,也接受许家调遣; 但却是自主经营,麾下的海盗凶悍归凶悍,但都是乌合之众,过往与王直交手,其实都有点怕了,两人不觉得自己压得去王家的舰队。
    “骚扰牵制即可,没让你们围剿。”
    许海淡漠的吩咐了一句,两人立马松了口气,各处布置做完,主力该何去何从?
    统领三大舰队之一的普净和尚问道:“四爷,他们都散出去了,我们打吕宋还是夷州?”
    普净原是虎跑寺的和尚,早年破戒,做了个酒肉和尚不说,还经常出入青楼,与罗龙文是“战友”,因而早年搭上了许海的线。
    虽是个破戒和尚,但普净极为能打,就像那《水浒传》里的鲁智深一样。
    当年大防风登上青龙榜; 被挤下来的高手是不会重新入副册的; 普净便成为了副册第一,连续蝉联三届。
    武功虽好,但普净却是个妖僧。
    鲁智深还有佛性,讲义气,普净却是不讲这些的,他作战风格更是极为凶残,是许海麾下三大舰队当中最凶悍的一支,打起仗来动则屠城。
    普净问战,许海笑了下,说道:“是啊,吕宋还是夷州呢……”
    “打夷州吧,大琉球,是个好地方呢。”
    “也不知道王直到时候,还能不能忍住,龟在城里不出来。”
    “流虬,囚龙。”
    “是个好地方啊……”
    众人都不懂许海在说什么,许海也没有解释; 只是让剩下四内; 徐斌、许冲、许洋去围攻吕宋,自己则带着三大舰队直奔夷州。
    ……
    南洋风云搅动,已经成为“敌后”地区的安南却也酝酿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十二万南征军,五万京营,七万卫所兵,仇鸾带走了最核心的三万神机营,朱纨则要以两万三千营的骑兵打通陆路运输渠道,剩下的七万卫所兵要负责安南、占城、真腊,甚至是暹罗地区的治安、统治。
    地盘太大了。
    尤其是真腊最不稳定,澜沧江又是生命线,故而七万卫所兵,将近四万都布置在真腊周边,随军太监黄英亲自镇守真腊,留在安南、占城的兵力加起来也才一万,剩下的两万兵力得沿途建站,维护朱纨带骑兵打通的后勤线。
    海瑞本来是想去前线的,可惜,他做不了主。
    海南琼山属于广东的范畴,广东都司出兵的时候,需要一批随军文职,负责书信、记录、账册、粮草之类的。
    一般来说,不会从民间招募。
    但海瑞知道安南战事,又听闻南洋近来的动乱,大致推算出了一些东西,觉得这一战对朝廷至关重要,便报名参军了。
    他虽然还未中举,但已是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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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当不了大头兵,都司赵将军考察了一翻后,便让他负责粮草工作,随军南征,战局如风云变幻,他有接触一些文书工作,能够知晓仇鸾和朱纨的动向。
    看大军开往满刺加后,终于明白了这场战局的全貌。
    他想去满刺加,可赵将军根本不答应,他也见不到仇鸾、朱纨、黄英,因为只能留在安南,在清化府主持均田的工作。
    海边。
    海瑞眺望东方,他知道在海的那边,就在正对面,便是他老家琼州岛,这些天主持均田的工作,看着百姓们欢喜无比热情洋溢的样子,海瑞不由有些失神。
    他的家乡,何时才能均田?
    海瑞知道他家田是多的,他父亲海翰虽然只是个廪生,但却留下了五十亩良田,寡母才得以将他抚养成人,供他读书。
    而安南这里均田的时候,每人差不多十五亩的样子。
    按照这个标准,他家的田得分出去三分之二还多,一般人肯定舍不得,毕竟,均田最痛的不是那些大地主,十几二十亩地,对于大地主来说,跟零没有区别。
    但就是这些小地主,家里有几十亩地的,均田后分区一半、大半,那是真的肉痛。
    然而海瑞痛吗?
    他一点都不痛,反而很开心,要是琼州搞均田,他第一个将田分出去,实际上,历史上的海瑞在当官后,反而愈发穷了。
    他不仅没有以权谋私,反而每到任一方,都尽力去接济一些穷苦之人,家中族田早就卖完了。
    以至于,他母亲过生日,他去割了二两肉,都能轰动京师……
    他死的时候,连发丧的钱都没有。
    还是王用汲他们凑钱给海瑞发丧,将灵柩送回琼山的。
    这样一个纯粹的人,哪里会舍不得家中几十亩田?他只恨家中田太少,不能分出去更多,只是可怜,天下百姓太苦。
    “先生!我们摘了好多椰子,给你一个!”
    在海瑞眺望发呆的时候,孩童们已经摘好了椰子,将最大最甜的那个递给了海瑞,椰子的一角已经用镰刀砍开,可以直接痛饮。
    他们刚刚走访了一个临海的农村,解决了分田中产生的矛盾,做完这些,日头正热,便来摘些椰子解渴。
    安南与琼州一样,渴了摘些椰子,都是习俗。
    “先生,阮三他们说,每丁分田十五亩,每口分田十亩,大家都分完后,村里还剩几百亩地,你却不让他们分,要留给公中,他们不服气哩。”(丁口,成年男女。)
    安南自秦汉以来,便归属华夏,民间说汉话的极多,语言问题并不严重。
    海瑞摸了摸小孩的脑袋,笑道:“等你们长大了,要不要分田?难道你们每家只有一两个孩子吗?孩子多了,家中田不够怎么办?”
    “总要留些富余出来,每年垦荒的田,也要算在公中。”
    “只有这样,等你们长大了,才有田分。”
    “而且,即便分了田,每个人的境遇状况也是不同的,有的家里病弱一些,就穷了,再不走运一些,便连生活都难以为继,这个时候,要一家一户去帮衬,即便有心帮,也没有力气的。”
    “只有公中有钱粮,才好帮衬。”
    “为什么说你们这三年免赋,不用上税,却劝你们纳公中粮呢?公中有粮,要挖水库,修水坝,通水渠的时候,才好去做啊,不然谁都觉得不公平,都不去这种惠利大众的事情,便是均田了,生活又怎么能变好呢?”
    他不厌其烦的给孩子们讲着“天下为公”的道理,讲得极浅,谁都能懂。
    。
270、共同奋斗不拘一格
海瑞说了公中田地和仓储的好处。
    但是孩童的一句话,问得海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孩童问:“恁多田地粮食属于公中,那村长能不动心吗?”
    “村长要是占了公中钱粮,跟死的黄老爷有啥区别?”
    海瑞沉默的拍了拍孩童的头,却一时回答不上来,他没有说什么选拔、监督之类的话;    因为没有用,当权的人就是比被治理的人拥有更多的主动性。
    他想要做什么事,就是更方便,更强势。
    一次性把钱粮都占了,底下人肯定造反,但如果慢刀子割肉,一二十年过去,人们都习惯了以后,他们势力形成以后,谁还敢反对?
    沉默良久,海瑞说道:“至少现在我们当家,大家眼睛都盯着,钱粮跑不掉。”
    “能修好水库、沟渠,那是经用几十年都受益的。”
    “对不对?”
    孩子们点了点头,并不是在海边就不缺水的,生活和灌溉又不能用海水,他们同样需要水利工程,孩子们接受了这个说法,村民们却不一定接受。
    海瑞继续给他们做工作,手把手教村司如何进行工作,组织村民做事,处理账务。
    然后组织村内的青壮年训练民兵,巡逻村庄,维护治安;    须知;    安南的战事可没有结束,许多地方都有反攻反扑,需要自保。
    仅仅是一个百余户的海沙村,海瑞就有一种深深的疲惫感。
    与其说安南太落后了,不如说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更是在开了一个好头的情况下,海瑞觉得任何一步的差错和敷衍,都是一种浪费。
    他希望建立一套至少一两百年能够维持公平的运行机制,如此方才对得起这场如此彻底的均田。
    “海教谕!”
    忙到夜里,他这个工作组的成员都来集合找海瑞了,这些天每一次都是如此,处理各村工作的时候,海瑞都是忙的最晚的。
    说是教谕,其实并无实职。
    只是赵将军见海瑞是个能做事有才干的,让海瑞负责了整个清化府的均田工作,按理说这种工作应该属于“主簿”的范畴,但海瑞觉得自己不是主簿,应该是教谕。
    不光是管教学,负责一地生员教育的,更要好好的教导百姓如何去维护他们的利益。
    其实;    海瑞并不想负责整个清化府的均田工作;    并非能力问题;    而是如履薄冰,他更希望深耕一村一乡,熟悉探索好方式,将一地先治理好再说其他。
    然而,时间不允许,条件也不允许。
    虽然南征军随军有一些文职人员,但毕竟是少数,而安南的情况,读书人必定是地主,死的死,跑的跑,如何肯帮你均田搞建设?
    黎维宁虽然能招来一些人,但他自己也“众叛亲离”了。
    后黎朝的那些遗老们直接废了黎维宁的帝号,重新立了个小皇帝,这种情况下,又哪里来的读书人帮他们呢?
    只好在军中选一些识字的,在百姓当中选一些能干的,去搞均田和建设。
    组员们都回来了,海瑞拒绝了海沙村留他吃饭的邀请,带着队伍返回清化府,在原本的府衙内,他吃着一块饼子,便继续挑灯处理公务。
    清化府如今是赵将军驻守。
    他懒得管这些处理的事,便全都丢给了海瑞,表面上海瑞只负责均田的事,实际上已经负责一府政务了。
    他如今才二十二岁,许多事情都没有经验,连日来只能努力再努力。
    五月初开始搞均田,到现在六月初,一个月的时间,海瑞就消瘦了许多,黑眼眶已经很重了,但政务却片刻不敢耽误。
    部队在地方的军粮如何保证?大军在前线作战,要如何运送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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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安南的粮库里粮食足够,不用向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