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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靖问道:“你想学国师做农村调研?”
    张居正答:“是,也不是,一人之力,要走遍大明,仔细走访,非二三十年之功,犹不可及也,学生没有那么多时间,只能游学半年。”
    “但,除学生外,泱泱青阳学子,早已游历在外,深入基层,如今已有一年,成果已经渐渐汇聚了。”
    《骗了康熙》
    “学生不能坐在京师里,就与他们泛泛而谈。”
    “须脚踏实地,才能有深刻认知,须亲身经历,才能够感同身受,才能够将数万学子的经验化为自身的经验,才能与他们融为一派,以至于有一天,能够同天下有志之士一起,对这个国,对人心和愚昧,打一场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战争。”
433、如颜回者好学无过
“张居正能做好么?”
    在张居正告辞以后,嘉靖向张执象问道。
    张执象看着张居正的背影,说道:“治大国若烹小鲜,我们这个时代,不会有人再比他更有这个天赋了。”
    “陛下与我亲自去做,也不会更好的。”
    “方向已经确定,蓝图已经规划,不用考虑外敌,我相信张居正能够完美的执行这一切。”
    嘉靖点头,然后有些怅然若失。
    并非是贪恋权力,而是一直以来,坐在这个位置上,为天下人负责,有天可以卸下担子,明明是心心念念的事情,却总还是有些空落的。
    “其实朕更喜欢海瑞和胡宗宪。”
    嘉靖感慨了一句,但也是发自内心,自海瑞担任右都御史以后,整个京师的氛围都变了,就彷佛有一柄神剑悬在朝廷的头上,以至于整个大明的政务系统,都绷紧了神经。
    今时虽然不同往日。
    但朝廷毕竟没有进行颠覆性革命,本着尽量利用,能改造就改造的方针,其实是留有一大批带着劣迹的官员的。
    他们一时会怕,但总有管不住这手的时候。
    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其实就已经又生出些苗头来了,但当海瑞担任右都御史以后,这些苗头就被砍得一干二净。
    重要的不光是能力,而是那决心和意志。
    不论多难,不论多么复杂的利益关系,海瑞看到了,便要去管,不论有何不公,他只要看到了,就必然死磕到底。
    如今。
    御史台还放着一口棺材,自上任开始,那口棺材就不会空着出去……
    有嘉靖亲自照着。
    那些人动不了阴损手段,故而只能从海瑞身上找错,哪怕是一丁点错误……可是很遗憾,这个人,无懈可击。
    《控卫在此》
    “大明有海刚峰,至少能保证五十年吏治清明。”
    “到时候,恐怕就成为一股惯性了。”
    “真乃我大明之幸啊……”
    嘉靖是真喜欢海瑞,若不是不想把官吏们逼得太狠,就直接让海瑞担任左都御史了,有海瑞跟没海瑞,理政完全是两个感觉,嘉靖只觉得从未如此轻松过。
    不光是海瑞,还有胡宗宪。
    有胡宗宪坐镇东南,不光保证着湖广地区的激烈斗争,还主持着倭乱的战场。
    在大明西征的当口,倭乱的确要降温,该如何降,朝廷还没有想好跟南京如何协商,此时胡宗宪却已经找到徐阶谈妥了一套方桉。
    代理人战争。
    倭乱彻底脱离大明本土,朝廷以朝鲜为棋,南京以扶桑为棋,将倭乱限制在半岛与岛国之间。
    这对两边来说,都好。
    但对南京更有利些,因为倭乱蔓延东南沿海,朝廷随时有能力封锁海洋,但现如今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满刺加在朝廷手上,南边有夷州为战略要点。
    江南的贸易如何也绕不过朝廷的。
    于是乎,胡宗宪与徐阶谈判,朝廷在倭乱战场上的“让步”,换取了海关税收的权力,从此大明所有的海外贸易,由朝廷和南京共同维护,朝廷拿七成,南京拿三成。
    不仅拿到了海关,胡宗宪还在江浙扎下根来。
    南京承认了他那个江浙巡抚的身份,胡宗宪如今还负责西征的事物,几乎总领朝廷在江南的全部局面……
    “徐阶条件给的如此优握,怕是有离间策反的心思在里面吧?”张执象却是明白的。
    “没错,世上的事情,坏就坏在你中有我,我中有里,徐阶肯下本钱,胡宗宪几乎是主动和被动的拿下了朝廷在江南的一切事物的管辖权。”
    “只要胡宗宪背叛,朝廷在江南的所有投入就立马会作废,在湖广地区的斗争也将陷入被动。”
    “而偏偏我们又不能削弱胡宗宪,只能更加倚重他。”
    “因为只有胡宗宪在那里,徐阶才肯继续下注,我们在江南才更加方便,能够做更多事。”
    嘉靖感慨的说道,在权谋治理,徐阶完全不弱于他们,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阴谋诡计,而是光明正大的阳谋,似乎很乐意跟你交锋,等着屠你的大龙。
    “徐阶很有器量。”
    “他自信坐得比我们更正,胡宗宪跟他接触久了,会投靠他。”
    关于工业,关于白蛇,就算揭穿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哪怕是如同胡宗宪这样的人,因为他们不知道未来,不明白眼下烈火油烹的局面,在未来失败后会有多大的影响。
    所以,任何对徐阶的诋毁,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这样的情况下,徐阶那圣人在世的金身,是牢不可破的,在时间验证以前,哪怕是张执象,也没有办法说徐阶是假的。
    “朕相信胡宗宪。”
    就连张执象都拿不准的时候,嘉靖却无比确信的表示了信任,张执象略带不解,嘉靖笑道:“朕点的他榜眼,所以,胡宗宪就算要投靠徐阶,那也是先告知了朕,再净身出户。”
    “朕不怀疑他,他便不会负朕。”
    嘉靖展现了何为帝王气度。
    张执象点点头,说道:“如此,张居正该有点着急了。”
    海瑞是探花,胡宗宪是榜眼,他们三人一同登科,第二名和第三名都做出了如此大的名堂,身为状元的张居正还在做着类似于秘书的工作,跟在嘉靖后面学习……
    “并非是我不喜张居正,只是这孩子……少了个性。”
    说是个性,其实是气势气度。
    海瑞站在那里,气势便出来了,并不是海瑞的能力有多么强,实际上海瑞的能力虽然也是一流,却算不上顶尖。
    但,他就是那么个人,你看着他就得发憷。
    张居正……缺乏这种气质。
    所以嘉靖不太看好张居正,虽然这孩子还小,但如果他是时代选定的那个人的话,年龄对他而言,不应该是问题。
    对此。
    张执象笑了,说道:“我曾在武昌见了顾璘,顾璘与我说,若是张居正在湖广参加乡试,他必然是要黜落,让他勘磨一翻的。”
    “顾璘说,希望张居正能够做尹尹、颜渊那样的人,不要只做一个年少成名的举人。”
    “如今。”
    “顾璘虽未对他说那番话,但在陛下点他当状元的时候,他便已经有了这个觉悟了。”
    “陛下还记得孔子是如何评价颜回的吗?”
    嘉靖呢喃道:“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
    张执象笑道:“张居正这些天在陛下身边,可是如此?年少成名,有丁点傲气?可曾好大喜功?有没有偷懒过半分?可有威凌下者?谄媚上者?”
    “海瑞和胡宗宪如此大放异彩,张居正可有表现出半点急迫?”
    嘉靖:“皆无……”
    不但没有急迫,张居正还主动离开朝廷,去基层调研……
    他没有半点自傲,从最开始他就认为要同数万青阳学子一起去做那改天换地的大事,他在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
    他是真心想要长生革命在大明圆满完成。
434、婚姻大事急流勇退
“这次在京师待多久?”
    “一两年吧,总要等西罗洲的战事到关键时刻,才好跟马丁路德决战。”
    “总算能有段长聚的日子了,今日接风洗尘,永淳亲自下厨,张罗了一大桌子菜,待会你可有口福了。”
    “公主她……”
    “她不好么?”
    “非是如此,是我已经结丹,此生几乎不会再有孩子,跟王绛阙最不可能,其次是公主。所以,还请陛下三思。”
    天地不答应,胎光不注入,三魂七魄凝聚不起来,是不可能成孕的。
    永淳是大明皇室。
    她如果能够跟张执象诞下孩子,对于大明未来的影响,将是巨大的,且不会以张执象的意志为转移,其中因果之重,非是以大明国运为牺牲,否则不可能有孩子诞生。
    嘉靖很清楚这点。
    而张执象有女儿这件事,他也是知晓的,当年依琼的事,还是他开解的张执象。
    “世间的爱情,总有些一见钟情,或是见色起意,或是见才起意,但心中有某个人后,只觉得世间的男子都不如他,便也打定了主意,非他不嫁了。”
    “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那天你也看了。”
    “朕安排了钱衡的孩子,严嵩的孩子,她却看也不看,直接找你去了,就连母亲也拦不住她,这些天母亲身体不大好,可能没有多少时日了,临终前想看永淳完婚。”
    “你若不厌弃,便娶了她,好吗?”
    张执象微微一叹,说道:“陛下选吉日便好。”
    嘉靖顿时大喜,拉着张执象的手说道:“好好好,这就挑一个黄道吉日,对了,依琼好像推拒了商洲的皇位,你既然与永淳结婚,那小容与也是永淳的女儿,是我大明的公主!”
    “明日,不,今日朕便诏告天下。”
    “封号为……”
    “琅琊公主!”
    张执象顿了一下,说道:“琅琊郡主吧。”
    “都行,都行,哈哈哈……”
    都无所谓,张执象答应就行,嘉靖一路上哈哈大笑,笑容就没有停止过,跟张执象勾肩搭背,恨不得一醉方休。
    他没什么亲人,兄弟姐妹就只剩永淳一个,又一直将张执象当做知己至交。
    如今终于成为一家人,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至于张容与的封号是琅琊公主还是琅琊郡主,都无所谓,如今封号也无实权,就一个名分而已,这个名分的重量如何,看老朱家的态度,更看天下人的态度。
    ……
    “婚期定了?”
    “嗯,八月十四,中秋节前一天。”
    这种事张执象自然不会与王绛阙隐瞒,自武当山出关以后,就带着她们一起出游调研,如今到京师依旧是“拖家带口”。
    王绛阙是他明媒正娶的。
    王翠翘是张符氏指定的,而且也一直在家替他尽孝。
    张静笃自幼青梅竹马,天师府恩重如山,他不可能不管,只是,张静笃似乎不想嫁人了,明明辈分不对,可她自幼就喜欢喊师兄,以后,她也想喊一辈子的师兄。
    “啊,师兄终于要嫁人了。”
    张静笃抱着小苍珠在后面打趣,算是为师兄解围吧,毕竟王姑娘肯定会有情绪的吧,他们正经举办过婚礼呢……虽说两家没有交换过婚书就是了。
    但王绛阙并无半点情绪,只是很澹定的替张执象整理了下衣领,说道:“走吧,去尝尝公主的手艺如何。”
    《我的冰山美女老婆》
    “你总归还是要多夸夸她,既然答应成婚,可不能让人家不开心。”
    “公主是这样,翠翘姐姐也是这样。”
    说着,王绛阙牵过了王翠翘,将她的手放在张执象的手中,说道:“没必要谨小慎微,他去年就答应过回去娶你的,你便安安心心的跟在身边就是。”
    “只是比不得大婚国宴,大抵也就是回张家村,在村子里热闹热闹了。”
    王翠翘忙说:“我不在意这个,只是……”
    她有意提醒,认为张执象独身去赴宴比较好,王绛阙却说:“总要见面的,今日去见她,她反而最自在。”
    主场嘛,母亲和哥哥都在身边,现在的永淳公主,反而是最从容的时候。
    但这场婚姻,其实与张执象并无益处。
    不论张执象是否决定功成身退,都是如此,反而是皇室需要这场婚姻,需要急流勇退的台阶,然后以此互相成就。
    放弃权利容易,可放弃权利之后能不能保全,这就是问题了。
    位置太高,稍有不慎,落下来就是粉身碎骨。
    还政于民,为的是天下为公,为的是对抗防止天下为私,但人心难测,到时候风向一变,皇室还有没有存在的意义?
    大明皇室的功劳真的是功劳吗?我们换种角度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