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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朱文羽。
“呵呵,正是不才。”朱文羽打个花腔,嘻皮笑脸道:“博兄怎么不早点来?让我们等得好苦啊。”他也不管眼前这位公子名字就叫博格尔,并非姓博,开口便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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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听二师弟说起朱壮士好身手,颇想结识朱兄,只是近来事情太多,未得蒙面,今日幸会,怎么?朱壮士居然还替燕王当起护卫来了?”博格尔自小便仰慕中原文化,诗经歌赋的学过一些,说话文绉绉的,一口的官话,不知底细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他竟是蒙古人。
唐韵和玛雅也从隔壁过来,两人手中各持一剑,五人四向,已将博格尔等人围在院中。
“那倒也没有,只不过听说有鞑子想打燕王的主意,朱某手痒,想来逮只兔子,却不料居然碰上了贵师兄弟,这北平城真够小的,嘿嘿。”朱文羽虽然脸上依旧是副气死人的似笑非笑懒洋洋的模样,心中却已暗暗叫苦,只怪自己千算万算仍是失算,也万没料到来行刺燕王的居然会是博格尔师兄弟,而且是全体出动。这本来应该早就想到的,昭乌达他们都是蒙古人,而针对燕王的行刺又是蒙古人之谋,有这等好手在北平城中,无论如何也应该考虑到万一来的是他们这些人怎么办?那天在擂台之上已觉昭乌达的武功不凡,已入一流高手之境,这博格尔想必武功更高,颇是劲敌,如此一来,来的人有七个人,自己这边却只有五个,反而变成了敌众我寡,而且其中还有博格尔昭乌达朱古尔汗几个好手,真打起来谁胜谁负已难预料,朱文羽真后悔怎么不多找些帮手过来。不过事已至此,箭已在弦上,不想打也得打了。
博格尔四下一扫,醒道:“看来燕王并不在府上了,我们上当了。”
“呵呵,没有没有,这不是有我们在吗?自然会好好招待招待各位的。”朱文羽嘻皮笑脸道。
“那日朱兄上台打擂,本来我们站在台下也是手痒,想上台和各位朋友过过招的,只不过朱兄上去了我们就都不好意思抢他的生意了,今天倒是机会正好,我们也是兄弟几个,来接接贤师兄弟的招吧,大家练练,权当把擂台搬过来了。唐姑娘,玛雅姑娘,你们和札木图他们玩玩,试试第一关,南宫兄,你辛苦一点,一个人过第二第三关吧,朱兄,前四关你都过了,今天该第五关了,至于我,昭乌达,只能让我陪你玩一玩了。”沙漠在一旁开口道。他心思极是慎密,几句话连打招呼带分配对手一道都说了。唐韵二人对付札木图三人可能打个平手,朱文羽一个人应付博格尔,已不能再分心,余下三个人,昭乌达武功最高,朱古尔汗其次,克尔札最弱,他让南宫灵对付朱古尔汗和克尔札,以一敌二,胜算还能大些,至于自己对昭乌达,恐怕就差上一筹了,他如此分配,也用的是田忌赛马,下驷对上驷的办法,想拼力缠住昭乌达,待余人能收拾完对手后再来帮手。不过眼下他们几个各人的对手没有一个是好打发的,今夜将是一场苦战。
“敢问这位壮士尊姓大名?”博格尔见沙漠几句话便将各人的对手分配得清清楚楚,心知此人必定心智超群,必是朱文羽这边的智囊,拱手问道。
“不敢,在下姓沙名漠,无名小卒,不足挂齿。”沙漠淡淡地一拱手答道。
博格尔也不及多问,转头对众位师弟道:“这位沙壮士给大伙儿都分配好了,这儿是人家的地盘,人家是主咱们是客,客随主便,咱们还是听主人的安排吧。”回头又对朱文羽笑道:“看来我和朱壮士确实有缘,第五关总是要过的,只不过没想到居然会在燕王府中来打。如何?我们还是早些动手罢?我可已是心痒难禁了。”博格尔心知这场架是免不了的了,但这里毕竟是燕王府,前元是被大明朝赶回草原的,自己这边又都是蒙古人,身份特殊,若是时间一长,惊动官府,引来官兵,也是件极麻烦的事,故也想早些动手脱身。
朱文羽眼光扫了一下四周,只见远远的王府外墙旁边已是隐隐约约冒出些人头,想来是那邓总管已知晓刺客进府,召集了家丁护院在外围守候阻截。只是因那些家丁中并无好手,朱文羽原来便和邓韶如说好那些家丁只是负责在外面守着阻止刺客逃脱,不用进到书房的院中,以免多有无谓的死伤,反易让朱文羽几人分心,故而那些人只是在远处围观防卫,并不近前。见邓韶如那边已有动作,朱文羽略舒了口气,笑道:“呵呵,博兄,看来你我确实有缘,那就拣日不如撞日,第五关咱就算今日过了吧?”昭乌达武功已是甚高,这博格尔是他师兄,又是擂台的擂主,想来更为厉害,朱文羽不敢托大,本想一开始便将雷霆剑拿出来,但看对方空拳赤手,却也不好意思先亮兵刃,便暂不亮兵刃,只是随时凝神注意。
那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南宫灵却是不声不响将“秋水剑”抽了出来,左手剑鞘却不扔下,仍是拿在手中,他以剑法擅长,沙漠又给他派了朱古尔汗和克尔札两人,以一敌二,就算是他先亮兵刃也无人能说他的无礼。
克尔札等人都见过朱文羽的武功,眼前这沙漠和南宫灵和朱文羽同行,想来也不是庸手,心下惕然,凝神待敌,不敢轻易进击,博格尔从师弟们口中详细听过朱文羽之事,知道连昭乌达都不是他对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也是不肯贸然出手,倒是札木图和术雷三人看自己的对手居然是两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已是首先忍不住,齐叫一声“杀啊!”,一拿弯刀,一拿狼牙棒,札木图则是赤手空拳,齐齐向唐韵和玛雅二人冲去。
札木图三人心中极是窝火,想来自己也算是堂堂的蒙古武士,虽说在师兄弟之中自己三人武功最差,在擂台上只能当第一关,但就这第一关,就拦住了北平城中多少好汉?摆下擂台一个来月,克尔札师兄出手不到十次,朱古尔汗师兄也不过出手两三次,昭乌达师兄只是在朱文羽上来后才出手了一次,绝大部分不自量力上台的人都是他们三人收拾的,此时大师兄居然让他们来应付两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而且还要自己以多欺少三个打两个?这简直是辱没了草原好汉的英名!札木图、术雷和腾必赤都是心头大为不忿,却也不敢违抗大师兄之命,且不说大师兄乃是大汗的亲侄儿,临行前师父也是再三嘱咐要听随大师兄的安排,三人没奈何,也只好出手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了,既是不能不出手,那就干脆来个利落的,几招就解决掉她们,也好让师兄们看看。三人按捺不住,嗷地发一声喊,便朝唐韵和玛雅冲了过来。
哪知刚冲出两步,突觉眼前银光一闪,三人暗道不妙,不知是什么物件,札木图赤手空拳,连忙向旁边闪避,腾必赤则舞起弯刀,术雷也是将狼牙棒往面前一挡,只听腾必赤的刀上几声细细地轻响,克尔札已如杀猪般嚎叫起来,原来正是那唐韵乘他们不备,还未近身便洒出了一篷梅花金针,唐门手法自是非同小可,一式天女散花,数十枚金针发出,数尺之内避无可避,那篷金针来得好快,又是出其不意,札木图趋身闪避哪里闪得过?只觉眼前一黑,身上一疼,身上已是中了数枚,两只眼睛更是一下便被金针扎中,顿时瞎了,眼中剧痛令札木图发出一声惨叫,顿不见物,心下大慌,向旁边闪避的身形一个收势不住,正好冲到院墙边的一棵大树之上,脑袋重重撞在树上,登时软绵绵瘫倒在地晕去。腾必赤的刀快,又是机警,见到金针的银光之时已举起弯刀护住面门,几声细细轻响,金针尽数打在弯刀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术雷使的是狼牙棒护住面门之处,那金针打在棒上,悄无声息,但他却也并不好过多少,只觉手上微微一痛,握着狼牙棒的手已被钉上了根针,猛地一痛,连狼牙棒都差点拿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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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王府刺客(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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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唐韵和玛雅二人已是各持长剑,冲到术雷和腾必赤跟前,至于那札木图,已是晕倒在地。唐韵二人似乎是商量好的,唐韵盯上了术雷,玛雅则对上了腾必赤。
原来玛雅剑法在赵敏调教之下已是颇精,但毕竟学剑不久,又无内力,对付狼牙棒之种重兵器有所不足,倒是腾必赤的弯刀招数变化莫测角度刁钻,玛雅可以和他比快。至于唐韵,毕竟是唐门世家之后,从小打的根基极是扎实,内力虽不强却是韧性十足,倒是可以硬架几招术雷的狼牙棒,故而两女在沙漠说完之后便悄悄商定对策,唐韵先发制人地解决掉克尔札,然后以两人各应付一个。
术雷和腾必赤一时大意,吃了个大亏,还未接战就被放倒一个,心头大怒,勉强的一点怜香惜玉之心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一使蒙古弯刀,一使狼牙棒,凶神恶煞般扑了过来。只见玛雅手中剑影森森,招数精奇,身法迅捷,逼得腾必赤不住挡架,但玛雅变招极快,一招使出,往往不等腾必赤出刀挡架,已是手腕一转,变成了第二招。赵敏所教剑法乃是当年中原武林各门各派中的精妙剑招,有些灵动,有些奇诡,有些一招中二三十个变化,划出漫天虚影,令人目不暇接,也有些质朴无华,统统被赵敏融在一起教给了玛雅。玛雅新招层出不穷,虽然力弱,却是角度刁钻,剑影霍霍,把个腾必赤看得眼花缭乱,不敢轻易进击,只是将弯刀使得跟一团花一般,暂且只守不攻,一时倒也叫玛雅奈何不得。再看术雷,手上中得银针,虽及时拨掉,却也担心是否会有什么影响,来北平城之前早就听草原上的人说起南人狡诈阴险,不似蒙古武士这般耿直,据说南人兵器上往往涂了毒药,眼前这两个女娃娃打出一片银光,似乎是针之类的暗器,却不知有没有喂毒,若是真喂了毒就麻烦了。有此念头,术雷手下自然不敢全力施为,一来分心手上针伤,二来又怕太过使劲,怕真有毒伤,若随鲜血周流全身就糟了,故而有些束手束脚,出招也慢了许多。不过术雷使的毕竟是狼牙棒,一棒挥来,带起一阵劲风,劲力十足,唐韵女子力弱,不敢强抗,只得施展小巧功夫,尽力腾挪侧攻,好在唐韵号为“暗香疏影”,本以轻功见长,只见她倩影飞腾,轻巧灵动,倒也和术雷打了个旗鼓相当。
术雷那边一动,这边的克尔札和朱古尔汗两位好手也是抢攻而上,朱古尔汗内力不弱,长于拳脚,并未使兵刃,但掌风阵阵,掌影层层,若是挨实也不免重伤。札木图见南宫灵持剑,也从腰间掏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欲近身抢攻,招招不离要害,南宫灵以一敌二,但他毕竟乃是南宫世家杰出的二代弟子,行走江湖的三人之一,武功自然非同小可,已是江湖一流高手,无论剑法内力俱趋上乘,只见他右手“秋水剑”锋锐异常,使出的是南宫世家绝学“绝情剑法”,左手的剑鞘也是上挥下挡,偶尔之间竟然以鞘代剑,使出“黑白剑”南宫智所创的“黑白剑法”的双剑招数,以奇诡之极的手法刺出,往往令朱古尔汗两人闪避不迭,惊出一身冷汗,进招更是小心翼翼,不敢轻易涉险。
沙漠迎上的则是昭乌达,只见昭乌达左手手指仍是缠着纱布,显是那日和朱文羽擂台比武之时被自己的两面飞轮削伤手指所致。这昭乌达生性沉稳正直,见沙漠并不取出兵器,自也并未将两面精钢飞轮取出,只是昭乌达也是修习龙象般若功,已至第四层境界,掌力使出可开碑裂石,已是一流高手,若非遇上极强的对手,使不使飞轮对他来说已无甚区别。他见眼前的沙漠面色肃穆沉静,一派高手风范,虽未见过他的武功,但能和朱文羽走在一起,方才分配对手之时连朱文羽都是毫无意见地完全听从,决非朱文羽的随从之类,当是朱文羽的好友,相信武功就算比朱文羽略差,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而自己曾败在朱文羽手中,看来眼前这位年轻人也定然是个棘手的对手,绝对是个不易相与的角色。念及此,昭乌达丝毫不敢怠慢,只是死盯着沙漠,凝神待敌,却是不敢轻易出招。
他哪知沙漠竟是故作玄虚?原来那日沙漠在擂台之下看到昭乌达与朱文羽比武,便已知自己绝不可能是昭乌达对手。沙漠本只是山东曲阜县的一个捕快,后来因灭门命案与朱文羽和南宫灵相识并随他们一道同行,虽蒙他二人时时指点武功,后又得遇明师,拜在丐帮帮主“铁手天龙”谢非门下,但毕竟底子薄,年纪又大了些,真正的习武晚了些,虽是心思机敏,又多加苦练,武功颇有进境,已是不弱于唐韵了,但仍是离一流高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