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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突然不走了。我把目光上移,就碰到了他的,赶紧冲他笑了一下。
他不笑,然后我曾经说过的,属于陈圭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就在我身上缓慢又从容地扫视了一遍,最后他像是确定不认识我这个人一般,绕过我身边走了。
我很多次尝试和他建立起一段美好的关系,他不爱摆架子,但也不是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有时候我问他题目,他会回答,讲一遍之后我没听懂,他就不理我了。有时候我跟他说些闲话,他也不爱搭理人。
比如说有一次我坐他们家车去学校,他拿着一本画册,我很白痴地凑过去和他一起看。
“这什么画?”我不禁问。
陈圭没看我,低着头看得很入神,过了好几秒钟,我以为他没听见我的话之后,他心不在焉轻轻说了一句“油画。”
我哦了一声,凑过去,靠得更近一点儿,和他一起看。
陈圭感觉我靠近之后,突然把书往自己那边移动了一下,然后他的上半身也倾斜了一下,努力和我拉开距离。
我立刻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
总之跟他成为同学后,我对他的印象变得没原来那么好。我不是说他有哪些品质败坏的地方,而是他那种疏远的态度,让我在屡屡碰了几回钉子后觉得索然无味。
第一次小考之后,为避免酿成惨剧,我偷偷把卷子藏了起来。
考试之前我就有预感,所以一直没有告诉我妈什么时候考试。陈圭考的很好,但他家里几乎不怎么提起考试的事,所以我觉得只要他那边不露馅,我这边应该还是可以蒙混过关。
下午司机小雷哥接我们回家,一路上我都惴惴不安,心乱如麻,感觉书包里埋了一个地雷,身边还坐了一个。一到陈家,我立即抓了书包跳下车,回房。。
陈圭家的大宅子,他们是主屋,我们住在他们侧房里,司机小雷哥和季阿姨也住在同一栋楼。
我先倒了一杯水喝,压压惊。我妈就从门外走进来,一边走还一边说:“小桃啊,转学有些日子了,什么时候考试啊。”
我的杯子拿起来,又放回桌子上。舔了舔嘴唇:“快了吧,应该快了。”
我妈笑了笑,弯下腰来委以重任般说道:“可不准考差,陈爷爷都向我打听好几次了,说是让你和陈圭比比!”
看她喜气洋洋的笑,眼角眉梢都风光洋溢,一副祭出杀手锏后志在必得的模样,我有些不忍心。不仅心虚,还惭愧的很,冷汗直流,第一直觉就是护住书包。
我妈转悠着出去之后,我琢磨着先做完作业。拉开书包拉链之后,顿时大跌眼镜,里面的东西不是我的啊?!
急得我一骨碌把包里的东西刷刷刷全倒出来,左翻翻右翻翻,一张卷子滑出来。
97啊!不是我的68。
是了,陈圭奶奶觉得我原来那个书包太脏太旧了,给我买了个和陈圭一模一样的书包。
这无常的命运。
我犹豫不决着,想上去找陈圭把卷子换回来,又怕打草惊蛇碰到其他人,几十秒的时间,我连把陈圭的名字改成我自己的这种想法都有了。
让我想想,陈圭改成杨欣桃,嗯,勉强可以改,只可惜痕迹太重。然后呢,再溜出去把我的名字改成陈圭?难度未免太大?
我在屋子里团团转,急不可耐又无可奈何。
干站着也不是办法,所谓事在人为,我稍微稳定了下心神,把陈圭的东西撸到一块,装进书包里,把书包提在手里,溜出门去。
偷偷摸摸藏进主宅,我鼓励自己,很好。只要进陈圭房间,把卷子换回来就可以。
我知道陈圭的房间在哪,应为他的房间和我的刚好是对面,只不过他在主宅,我在偏房,分属于两幢房子。有时候我在房间里拉开窗帘,就可以看见他。
拉开门,我一眼看见书桌上的书包,眼看一场虚惊就要被我扭转乾坤,胜利在望,不禁在心里夸自己机智,嗯,这么聪明的小脑袋,下次肯定考满分。
大步冲过去,把藏在身后的书包扔在书桌上,一把拿起自己的书包想跑路。拿在手里,这才注意的我的书包异常地轻,而且拉链大开,一转眼看见试卷和书本都放在课桌上,试卷上那个鲜艳的“68”格外醒目。
陈圭把我的书和试卷拿出来放在书桌上的?这么说他也知道拿错书包了?
有点无奈。
一通收拾,把我的书和试卷全藏进书包,心里慌得很,想着赶紧出去,手一碰到门把,外面一阵嘈杂,夹杂着人声。
我如临大敌,一秒被逼回来,想锁了门,不行,绝对不行。装作来这里采风? 有病吧我?藏起来?那几时才能出去?! 等下我妈肯定喊我做事,到时不死定了。要是大大方方说我拿错了书包,那更不行,那不露馅了,而且私自来别人的房间,我妈不打死我才怪!
我节节后退,轮椅推动的声音越来越近,吓得不知所以,一转身看见书桌,目光往上,急中生智,打开窗户,先把书包扔下去,管她奶奶的,自己踩着椅子跳到书桌上,也不管下面有没有人,纵身一跳。
危机来的时候,不管如何冒险,总是走一步算一步。
陈圭的房间朝南,跟佣人房相反,他的窗户正对的,就是我房间的窗户,相距不到五米,我一跳下来,奋力把书包甩进了自己房间。然后绕过窗户,从正门走了进去。
关上门的时候我还在想,机智如我。
只是跳下窗的的时候,陈圭的房间门好像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看完之后有什么想法,看自己写的多了之后,我已经不知道好坏。希望大伙可以跟我讨论讨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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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不坑,作者不坑,大家跳!!!
☆、怨恨
事情到了这里,只要陈圭不说,也就相安无事。而陈圭那副死样子,见谁都是懒得多说一句,别人干什么,只要不烦他,都跟他没多大干系。
腿部的残疾使他成为一个特殊的存在,跟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也因为这样,老师和同学对他都是格外宽容。
只是他对同学们的示好都视若无睹,鉴于他的不方便,每当我想帮他干点什么比如倒倒水,推推轮椅什么的,他就会露出一红厌恶的表情来,好像我的举动令他很反感一样。
令我比较欣慰的是,他总算还不是对我一个人爱搭不理的,对其他同学也是一样的,谁要是问他数学题,如果第一遍听不懂,就可以回座位了。甭管多漂亮的女生,都是一样的待遇。
那就好,我一直以为是我长得丑的缘故。
虽然我们是同学,每天还一起上下学,大部分时间却是都形同陌路,并且他还不允许我打破这种僵局。真是相见争如不见。
这么想来,陈圭保持沉默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他这种人,眼高于顶,应当是不屑于陷害别人的。
话虽如此,我还是提心吊胆的,晚饭前我妈叫我做了作业去买酱油,我到了超市转了一圈,提了酱油就走,被人拦住付钱。提一壶酱油回来,回到陈家的时候发现两手空空,急得转回去,酱油还放在超市的收银台上,售货员一脸好笑。
吃过晚饭就安全了吧,我想。
只是还没到晚饭的点,陈圭就找过来了。
他坐在轮椅上,目光比较严厉,我下意识看了看他身后,没有别人。
很好,还有机会私了。
我心虚:“那个,我可以解释……”
“我的玉佩呢。”他沉着脸,小小年纪,这样一看还挺凶相。
“啥?”我没听清。
“玉佩,我说我的玉佩在哪。”他声音清隽,此刻却带着不耐烦,还有几分恼火。
脑子有些模糊,过了片刻,我才算反应过来:“我没看见呀?!”
“不可能,我放在书包里了。”他眼看着我,仿佛已经料定一样。
我一向软弱,可是他这么直白,好像他已经看透一切,审视着我,只等着我伏法。
于是我也失去了耐心,语气不怎么好地说:“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没见过。”
“不可能。只有你碰过我的书包。”
心里有股无名的怒火在助长:“我说了不是我拿的,要我说几遍?!凭什么说是我拿的!”
他愣了下,低头想了想,抬头:“也许不是你拿的,那也一定是你换书包的时候弄丢了。”
我气呼呼地:“放屁!你自己弄丢了还怪到我头上,我没有!”
“一定是你。”他肯定道。还是那副笃定的模样。
我气结,他竟敢诽谤我!
“胡说八道!!,你个瘸子!”
说这话的时候,我在心里想,即使他说得有道理,我也要攻击他。
他猛然间盯着我,眼睛阴森森的,像要把我剐了。
对方的反应已经告诉我他的弱点在哪里,但是我还没解气,于是接连叫了两声:“瘸子瘸子!”
他紧绷着脸,半晌之后,咬牙切齿:“小偷!”末了还加了一句:“笨蛋!”
这句笨蛋肯定是冲着我那分数去的。
还敢反抗,我跟他拼了!!
第4节
“死瘸子!”
“小偷!”
“死瘸子!”
“笨蛋”
“闭嘴!!!”忍无可忍,我失去理智,转回去随手抓了一本作业本狠狠拍了他的头一下。
“啪”地一下,陈圭没来得及反抗,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我想他看见我抄起作业本的时候还不知道我要干嘛。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我。我扑过去一把把他从轮椅上抓下来揍他,他在我身摔下轮椅的时闷哼了一声。随即开始反抗。越反抗我越来劲,心里邪火上来,不管不顾地拳打脚踢。
我要跟他拼命!
很不幸,陈圭的力气比我大的多,我夹住他不能动的那条腿,又咬了他一口,他把被咬的那只手抽回去紧紧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按住我交叠的两个手腕。
我拼命龇着牙咬他捂住我嘴的那只手的手心,口水都流出来了,被他捂在手心。
扭打间把宅子里的人全招来了。我妈率先赶到大叫了一声,一把把我从陈圭身上缛下来,我跟只蜈蚣一样,人被揪远了,还张牙舞爪的,一脚伸出去踢他,正中他大腿,正在赶过来的陈圭妈妈一面跑,发出了一声制止的厉喝。我妈一个耳光把我甩在后面。
陈圭妈妈一下扑过去把陈圭扶起来。我妈跟在身后,蹲下去看陈圭受伤了没。
一群人都围着他,看见他脸上被我抓得几条红印,唏嘘起来,有人站起来去拿药箱。
我妈尴尬不已,围着陈圭跟他道歉,问有没有被我弄疼。一转眼的时间,她又凶神恶煞地瞪着我,扬手又一个耳光:“看看你做的好事!”
我瞪着我妈,觉得有莫大的屈辱,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我怎么了?!他也打我了!”
我妈真生气了,批头又是一耳刮子。我哭着嚷嚷道:“你就知道护着他!”
“杨欣桃,你再说一句!”
“我说怎么了,我就要说!怎样!”
我妈凶红了眼,指着我骂道:“反了你!给我站这儿!”
她转身去找东西抽我。
屈辱,愤恨和委屈轮流折磨着我,我恨死这里的人了!抬腿跑进屋子里,把来的时候的行李箱拖出来,打开衣柜把衣服一股脑儿全扔进去。
蹲下身拉行李箱拉链的时候,突然瞄到一块翠绿的玉佩,就在我下午把他书包里东西都抖出来的地板附近。
我把玉坠子攥在手里,拖着行李箱走出门外。众人还是一脸同情地围着陈圭,好像层层花瓣乌泱泱护住花心一样。
把行李一扔,我蹬蹬蹬跑到陈圭面前,陈圭坐在地上,被陈妈妈的双手扶住肩膀,脸上带着我抓出的红印,仍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死样子盯着我。
“你说的就是这个坠子是不是!”我高声说,胸膛气得不住起伏。
陈圭没有任何动作,眼神却立转移到我手中的玉佩。
我慢慢往后退开一步,把这个坠子往地上狠狠一砸!
“铛”一声脆响,碎片溅起,玉佩摔成好几片。
“杨欣桃!”是我妈从远处骇人的叫声。
她冲上来把我揪住,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竹枝。一抬手,打在我背上又疼又麻。
“叫你顶嘴,叫你打人,叫你摔东西!翅膀没张硬,胆子倒不小,想吃苦头,我打不死你这个 死丫头!”
她每说一声,就打我一下。
我越疼,越疼越不反抗:“打啊,你打啊!随便你,反正我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