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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同先前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语,一字一句复述。待复述完,他已经扑通一声跪下。
“中州王恕罪,陛下恕罪,这些话都是南州王原话,微臣不敢添油加醋。”
刘原当然听出了欧阳霖的傲慢,他下意识看向贺容予。贺容予还是老样子,表情平淡,轻笑了声:“既然王爷身体不适,陛下自然能体谅。下去吧。”
礼部侍郎应声而退。刘原有些不安,询问:“王叔,这欧阳霖如此放肆……又听闻他要……”大家都在说,欧阳霖要起兵造反,刘原不知道怎么说。比起欧阳霖,他肯定觉得贺容予更胜一筹。假如欧阳霖起兵造反成功,到时候他的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贺容予只是抿了口茶水,什么也没说。
…
欧阳霖好大的阵仗,昭昭没出门都已经听说。
她瘦长倩影一路穿过游廊,默不作声跟在贺容予身侧,直到进了门,才走到贺容予身后,替他按太阳穴。
“二哥,那欧阳霖果真如此嚣张么?”尽管昭昭见过他几次,记忆中就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但这回听来,他变本加厉。
贺容予闭着眼,只说:“不必管他。”
昭昭哦了声,知道贺容予不想让她过问太多政事,牵扯其中。但她有些担心,那些风声太响,不止刘原听见,就连她也听见。
她怕贺容予吃亏。尽管她相信贺容予比欧阳霖厉害,可这种性命凶险的事,没有谁能真的完全放心。
她有些走神,下手的力气便重了些。
贺容予嘶了声,捉住她手,看着昭昭。
昭昭道:“我弄痛二哥了吗?”
贺容予唇角微勾,松开她的手:“继续按你的。”
昭昭唔了声,继续替他按摩太阳穴。
欧阳霖自然嚣张,贺容予并不放在心上,他要争的又不是这一时的意气。更何况,他自己的嚣张程度,不比欧阳霖少。
要针对旁人,自然该戳痛处,才能使人跳脚。所以欧阳霖说起萧氏之事,认为那是他的痛处。可这些虚名,贺容予不在乎。
但他在乎昭昭。
这一点,欧阳霖显然也知道。全天下都知道。
昭昭和仁慧出门小聚,没想到会遇上欧阳霖。欧阳霖身后跟着护卫十数个,大摇大摆在街上走着,凶神恶煞的气质令人退避三舍。
就连仁慧都听说了关于这位南州王的传闻,在茶楼里远远望见便皱眉:“这南州王真是……”
她合上窗,啧了声。
“再坐会儿,我们便回去吧。”眼见要入夜,加之南州王的出现,让昭昭有些不安心。
仁慧嗯了声,可惜还未坐热,便听见茶楼下传来动静。一位老婆婆的哭声率先划破这上京城的夜,哭声凄惨,让人难以忽视。
仁慧和昭昭对视一眼,皆是皱眉。仁慧差遣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去查看情况,丫鬟回来得很快,一张脸上写满了不忍:“县主,是南州王的人和一位摆摊的阿婆发生了冲突,他命人将阿婆的摊子掀了,还对阿婆动手。”
仁慧一听这话不得了,骂道:“他还有没有人性了?”
昭昭也有些着急,起身便要下楼,被仁慧拦住:“哎,你别去,他与你二哥素来不和,你若是出头,他定然会为难你。”
仁慧把她劝住,自己带了人下楼查看情况。那阿婆蜷缩在地上,不住地□□,周边的人越围越多,可没一个人敢上前制止。
只因欧阳霖那些护卫个个人高马大,还配着刀。别说他们平民百姓不敢,就连仁慧看了,也心里发怵。
她大着胆子唤了声:“见过南州王。”
欧阳霖听见一道女声,漫不经心地看过来,认出这是平阳王府的嫡女。但平阳王府算什么东西?文人世家,毫无实权,欧阳霖是武将,本就厌恶文臣,自然不把平阳王府放在眼里。
纵然这会儿是平阳王亲自出现,他也没什么好脸色,更别说一个黄毛丫头了。
“县主。”欧阳霖皮笑肉不笑道。
仁慧硬着头皮上前两步,看了眼躺倒在地的阿婆,求情道:“不知这位阿婆怎么得罪了王爷?”
欧阳霖道:“这老泼妇竟然敢挡本王的路,本王这才令人出手教训教训她。怎么?县主要替她求情?”
仁慧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是,还请王爷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欧阳霖蔑视地打量仁慧,而后哂笑道:“你让我网开一面,我就网开一面?你以为你是谁?县主,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不然我连你一块打。”
“你!”仁慧咬着嘴唇,一时气愤不已。
欧阳霖给护卫们下命令:“继续给我打,这不是还没死呢嘛?若是死了,本王赔她黄金百两安葬。”
“住手!南州王如此行径,未免太过残暴?”仁慧喊道。
她自幼被父兄保护得很好,虽说知道如今的世道乱,可若是遇上能帮之人,也会行方便帮一帮。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欧阳霖切了声,根本不予理会,“既然她要管,那连她一块打。”
“住手!”昭昭一直留意着下面的动静,听见情况不对,顾不上那么多,从茶楼中出来。
欧阳霖眯了眯眼,认出她来,他当是谁呢,原来是贺容予那位千宝贝万宝贝的妹妹。
他今日一觉睡到巳时,才慢慢悠悠地进宫,见到刘原时也态度嚣张。张嘴便说,陛下长高了,还记得上回见陛下时,陛下牙还没长齐呢。
刘原怯懦,并不敢反驳。一旁的贺容予道:“南州王四年没来,陛下自然长大了。”
欧阳霖皮笑肉不笑,看向贺容予,又说起萧氏之事暗骂他不孝不义。他本想激怒贺容予,可贺容予仿佛没事人一般,还暗暗骂他。
欧阳霖本就记恨着,这会儿看见昭昭,心里生出些算计。
毕竟世人都知中州王疼爱妹妹。
昭昭将仁慧护住,又让云芽去搀扶那位被打的阿婆,强自镇定看向欧阳霖:“王爷若要给教训,想来方才那些已经够了。”
欧阳霖没有拦她,让她把人带走,听见她这么说,倏地笑了:“怎么?三小姐是想说我残暴?啧,你二哥连亲生母亲出殡都不曾送,与我半斤八两吧?”
昭昭脸色微变,没有发作。
他怎么配将自己与二哥做比较?
二哥名声再不好,也从不会干出在街上虐打无辜百姓这种事。
但与他争辩无益,既然他愿意给她一个面子,昭昭决定带人离开。
只是还没走两步,欧阳霖的人已经将她拦住。
“诶?三小姐留步。既然三小姐开口,我愿意给你一个面子,可本王与三小姐这么多年未见,不知三小姐能否赏脸和本王喝杯茶呢?”
他那些护卫毫无让步的意思,摆明了没有第二个选择。
作者有话说:
以防有人说昭昭对名义上的母亲这么狠心,却对陌生人有善心,先解释为敬。因为她面对二哥是绝对的不理智,所以她心疼二哥在萧氏那里受的委屈。更何况,萧氏这十年跟昭昭也不亲,萧氏是病重,二哥并没有亏待过她的任何物质条件,大夫药材都随便用。只是在情感上进行了割裂。退一万步来说,萧氏一点也不需要他们俩送最后一程,是萧如月觉得他们毕竟是母子。
萧氏对二哥没有爱,恨还多一点,她把很多事情都算到二哥头上了。就算当时说他年纪到了该成家,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想起了萧如月,和大儿子。
而昭昭在贺容予的养法里,当然是善良的,力所能及的善良,以及不触及贺容予的任何事时的善良。
坏批养不出纯正小白兔的。所以昭昭不是纯正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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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昭昭还没什么表情; 仁慧已经变了脸色,她拽住昭昭胳膊,有些为难。欧阳霖都能干出在街上虐打百姓这种目无王法的事,假如他强行带走昭昭; 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别去。”仁慧小声劝。
昭昭何尝不知道; 与欧阳霖的人僵持住。欧阳霖的耐心告罄; 再次开口:“三小姐请吧?怎么?三小姐架子这么大,还要本王亲自动手请?即便是中州王在此,恐怕也不至于如此吧。”
他都这么说了,昭昭再不答应也不行。
她呼出一口气,稳住心神; 转身看向欧阳霖:“虽然王爷如此盛情; 昭昭自然不能拒绝。这家六合楼就很不错,王爷请吧。”
她给仁慧使了个眼色; 欧阳霖只说让她去,没说要仁慧也一起。仁慧和她多年好友,一个眼神的默契; 带着那个受伤的阿婆离开。待走出欧阳霖视线,仁慧赶紧让人去找贺容予。
昭昭和欧阳霖一前一后进了六合楼。
欧阳霖手下的人当即封锁了六合楼的门,将客人们都赶出去,只剩下他和昭昭二人。
昭昭不动声色扣了扣自己拇指; 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什么事,别慌张。欧阳霖不至于在这里对她就做什么; 也不可能就这样把她抓起来。
欧阳霖一脸横肉抖动; 是在笑; 站在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三小姐; 请进。”
昭昭从他身侧跨进门,在竹垫上曲腿坐下。欧阳霖后脚在她对面坐下,眼神审视而轻蔑。
“三小姐今年及笄了吧?不知中州王为三小姐择定了谁家夫婿?”
昭昭道:“尚未,多谢王爷关心。”
门外小二叩门,进来送茶。小二紧张得不行,生怕发生什么事,连累到自己。小二依据欧阳霖吩咐,将店里的招牌茶都送了一壶过来。
“客官慢用。”小二哆哆嗦嗦退出房间,抹了把汗。
昭昭看了眼桌上的茶,伸手拿过那壶江中雾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道:“王爷请便。”
欧阳霖觑了眼满桌的茶壶,他是个大老粗,不懂这些茶的东西。他没动,看向昭昭,笑道:“本王初来乍到,不知道哪种茶最好喝?不妨三小姐给我满一杯,顺便介绍介绍。”
昭昭眼神一凛,要她给欧阳霖倒茶,那是折贺容予的面子,她不可能答应。
“这六合楼的招牌茶,自然每一种都很好。王爷还是自己挑吧,说不定能尝到惊喜。倘若让昭昭来,便打破了这种惊喜感。”
“哎,三小姐这话可就说差了。能和三小姐一起喝茶,已经是本王最大的惊喜。多年不见,三小姐出落得越发窈窕,亭亭玉立,好像仙女下凡哪。”欧阳霖说着,笑起来带动一脸的横肉,让昭昭心中反胃。
“多谢王爷夸奖。”她皮笑肉不笑,实在也做不到肉笑。
欧阳霖看向眼前的几个茶壶,伸手在上空一一掠过,似乎难以做出决定,又放下了手。
他抬头盯着昭昭的脸,眼神轻佻:“方才三小姐说你还未定亲,不知三小姐看本王如何?”
昭昭眼神一震,咬住后槽牙,“王爷说笑。听了王妃与王爷素来恩爱,王妃更是为王爷诞下三个孩子。”
他怎么敢?
欧阳霖竟然觊觎她的美色?昭昭心顿时稳不住。
欧阳霖嗤笑了声:“的确,王妃与本王恩爱。所以本王想的是,让三小姐做本王的侧妃,红袖添香。听闻三小姐性情温和乖顺,想必也不会与王妃起什么冲突。”
他一边说一边笑,昭昭却已经反胃。
她知道欧阳霖是故意羞辱她,以此来羞辱贺容予。她越是知道这一点,越不能表现得慌乱,那样他就得逞了。
可是……
昭昭握紧了拳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欧阳霖将她的表现看在眼里,不屑的神情更加嚣张:“怎么?三小姐是吓到了?难道三小姐从未考虑过这些事么?”
欧阳霖嗤笑,在他心里,一个领养的妹妹,再亲又如何?难不成还比得上野心重要?
他打心里看不起贺昭昭,因此道:“三小姐生得这样美貌,倘若日后香消玉殒,岂不是人间一大损失。不如跟了本王。”
“不可能!”昭昭没忍住,胸口剧烈起伏着,瞪向欧阳霖。
欧阳霖笑得更大声:“三小姐原来还是贞洁烈女呢。本王就喜欢烈的。贺昭昭,你猜今日我要是把你怎么了。他贺容予会为了你如何吗?”
他笑得猖狂,似乎笃定昭昭的地位不过如此。至少越不过贺容予想要的权力去。
而贺容予又宠爱贺昭昭,假如他今夜对贺昭昭做些什么,那便是对着天下人打他的脸。
他胜券在握。
可惜笑声还未落地,下一瞬,雅间那两扇木门便被人踹飞,哐当一声落在两侧。
贺容予杀气腾腾出现在门口,一张脸冷若冰霜,仿佛刚从地狱出来的恶鬼。腰间佩剑上的红色剑穗晃眼,下一瞬,那剑已经从欧阳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