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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容予杀气腾腾出现在门口,一张脸冷若冰霜,仿佛刚从地狱出来的恶鬼。腰间佩剑上的红色剑穗晃眼,下一瞬,那剑已经从欧阳霖的面前飞过,削下他一缕头发,在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贺容予声音比眼神更冷,看向欧阳霖,回答他方才的问题:“本王会让你,有来无回。”
他跨进门,大步走向昭昭,拉住她的手,将人护在身后。
“没事吧?”
昭昭摇头,笑容璀璨:“没事儿。”
她就知道二哥一定会及时赶来的。
贺容予嗯了声,替她理了理碎发。
欧阳霖轻哼了声,看着贺容予叽叽歪歪的背影,笑道:“中州王未免太过紧张,本王只不过是请三小姐喝杯茶。如今茶喝完了,既然中州王来了,那便请便吧。”
他转过头,似乎是打算就此作罢。
他要作罢,贺容予这儿还没完。
贺容予余光瞥了眼欧阳霖,对昭昭笑道:“你跟朝北下楼,在马车上等我片刻。”
昭昭应了声好,被朝北带下去。这毕竟是贺容予的地盘,他过来时,已经带了足够的人马,即便跟欧阳霖硬碰硬也是完胜。
欧阳霖算准跟你一不敢动他,他认为贺容予谨慎理智,凡事会权衡利弊再做。
的确,那是平常贺容予的性格。
但昭昭凌驾于那些东西之上。
贺容予想,其实欧阳霖也没那么蠢,他知道如何戳自己的痛处。
他做到了,成功地激怒了贺容予。
贺容予目送昭昭上了马车,才转过身看向欧阳霖,他的拇指抵在剑柄上,踱步道:“南州王的手伸得太长了。不知是你的手本身就这么长,还是管不住手?”
欧阳霖抬起头来,盯着这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年轻人。就是这个看起来并不足够成为威胁的年轻人,夺走了自己触手可得的东西,甚至让自己不得不等了这么多年。
“哦?中州王意欲如何?”
贺容予看了眼门口,欧阳霖出门一共就带了十几人,方才那些人一半在楼下,被他的人截断,绝对上不来。剩下一半,在门口,朝北朝南外加剩下的人马,拦住他们绰绰有余。
而他,对欧阳霖,自然也拥有绝对的胜算。
贺容予垂眸,笑得漫不经心:“自然是替王爷管管。”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剑已然出了鞘。贺容予身姿矫健,出招迅速,欧阳霖回神抵挡,还是落了下风。
“贺容予?你敢!”欧阳霖有些气急,没想到贺容予竟然会动手。
贺容予一双凌厉的眼盯着欧阳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本王敢不敢?不是都已经做了。本王知道,南州王倘若在上京出了事,南州立刻会举兵造反,到时候生灵涂炭,天下势必动荡。南州王赌本王不会要你的命,你赌对了。你的命,我不要。但你的手伸得太长了。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人?”
贺容予沉声说着狠话,一脚踹在欧阳霖□□处,欧阳霖惨叫一声,面目狰狞地捂着下面蜷缩在地上。贺容予一脚踹在他胸口,抓住欧阳霖的胳膊,按在一旁的矮桌上。
“既然南州王管不住自己的手,本王便替你管管。”
贺容予眸中满是戾气,脚踩着欧阳霖的胸口不让他乱动,一只手按着他的手背将他五根手指分开。
红色剑穗混着白色剑影,血从矮桌上往下淌。贺容予将半截断指随手扔出窗户,抬起腿,松开欧阳霖。
“下次你再动我的人,就不是一根手指这么简单的事了。南州王可别想着有什么动作,你也知道,本王正愁找不到机会名正言顺要你的命,最好别亲自把这机会亲自送到本王手里。”
贺容予看着蜷曲成一团的欧阳霖,嫌恶地移开眼,弹出手帕擦拭自己的剑,一面说话:“想让昭昭做你的侧妃,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配不配?”
贺容予低声说罢,提高了些声音,道:“给南州王请太医,还来得及治他□□那二两肉。”
说罢,贺容予带人离去。
…
昭昭在马车里听见欧阳霖的惨叫,心顿时提起来,直到贺容予安然无恙走出来,她才红了眼眶。
“二哥。”昭昭一把扑进贺容予怀里,“吓死我了。”
贺容予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昭昭鼻酸:“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和欧阳霖纠缠的。”
刚才动静这么大,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
贺容予还有心思笑她:“哭成小花猫了。”
昭昭又哭又笑。
贺容予说:“和你有什么关系,即便今日不遇上他也要想法子找你,倒不如今日了结了。”他想起什么,又说,“日后让朝北跟着你。”
昭昭抿唇,还是忍不住问:“二哥,你方才和他发生了什么?会不会……”
贺容予摇头,揩她眼泪。
欧阳霖之所以如此放肆,就是因为,如果他无故死在上京,南州便会叛乱,西州向来与南州交好,到时候肯定也会跟着起兵,西南二州联合,还真不好打。更何况如果欧阳霖因他而死,那镇南侯肯定也要有所动作。
所以欧阳霖料定贺容予不敢动他。
如今他也没要欧阳霖的命,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些小小教训。
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倘若欧阳霖有任何动作,在天下脚下起兵,形同谋逆。那便可以名正言顺地除掉他。到那时候,即便南州叛乱,西州王不会随便跟,镇南侯也没由头做什么。
这是微妙的平衡。贺容予算计到了。
昭昭听懂了,破涕为笑。
“那……欧阳霖方才叫得这么惨,是为什么?”
“我给了他一点教训。”太过血腥,贺容予不想让昭昭知晓。
昭昭又吸鼻子,抱住贺容予撒娇:“他太可恶了,竟然想让我给他做小老婆,呸,长得又老又丑又肥……”
连二哥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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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贺容予轻拍着她的背; 有一句没一句地安抚她。昭昭趴在贺容予胸口,今夜和欧阳霖对峙时太过紧张,耗费心力。她听着耳畔贺容予的心跳声,只觉得无比地心安; 这么想着; 她眼皮渐渐沉下去。
贺容予感觉到怀中的身子往下坠; 直到趴在他腿上。她睡姿安稳,似乎极为信任身边的人。
他微微垂眸,望见她如雪的肌肤,青丝柔顺,再往下; 是一截藕似的细长脖颈; 在灯下照出些青紫的血管。
贺容予忽然想起昭昭所说的那一句,二哥; 我长大了。
是,的确长大了。
十五岁的少女正如开了的花苞,迫不及待地展露出自己的娇艳欲滴; 而过路人也的确被吸引。他想起欧阳霖,冷哼一声,可他贺容予亲手栽出的花,不是谁都能摘的。
贺容予的手指沿着昭昭的青丝往下捋; 忽地想起,方才她趴在自己怀里时,似乎有幽微的香气扑入鼻腔; 专属女儿家的香气。
当这念头冒出来时; 那股香气好像也变得越发浓烈。
贺容予呼吸微乱; 很快调整好。
…
回到王府里; 昭昭还未醒。贺容予像往常一样,横抱她下马车。
先前仁慧县主差人来找贺容予,通报消息时,贺容予当即调遣了兵,因此此刻中州王府灯火通明,就连平日里寂静的庭院里,也点着灯。
昭昭迷糊睁开眼,还有些愣,随即明白过来为什么。她还在贺容予怀里,没说下来,就这么到了她的星月楼。
星月楼里也已经备好一切,云芽已经提前回来。
贺容予放她下来,没急着走。昭昭怔住,难掩欣喜,看向贺容予。
贺容予道:“你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昭昭点头,让云芽快点伺候洗漱,而后躺下,在贺容予的呼吸声里安稳入睡。
这一夜,灯火通明的不止中州王府,还有南州王下榻的驿馆。
南州王的人当时被贺容予的人拦住,只能眼睁睁听着自家王爷的惨叫,待人走后立刻送医。欧阳霖伤处有二:手上断指,下面断根。
手上断指被贺容予扔下窗外,他的手下们在夜里摸索了大半夜,终于找到那截断指,但已经错过最佳时机,大夫都说没有接回去的可能。至于下面断根,如贺容予所言,医治及时,倒没有大碍。但疼痛是无可避免的,欧阳霖疼得死去活来,恨不得立刻手刃了贺容予泄愤。
可偏偏他被贺容予拿捏得死死的,不能起兵,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倘若如今天子能主事,还能参他一本,可偏偏当今天下还是贺容予说了算。
欧阳霖忍着疼痛,让大夫给自己包扎断指伤口,表情因为疼痛而面目狰狞。他恶狠狠地想,等着吧,贺容予,再过不久,总有你还的时候。
闹出这么大的事,欧阳霖接连几日没有上朝。
刘原在宫中都听说了,宫人们描述得绘声绘色,刘原听得直瞪眼。他想象着贺容予的英姿,想象着贺昭昭害怕的神情……
而在这时,一个英雄出现了。
刘原简直心底澎湃。
正听着,听见通传:“中州王参见。”
刘原从椅子上起身,奔向门口,只觉得此刻的贺容予比平日里更为高大。
刘原在廊下停住,问:“王叔,孤听说了昨夜的事,小姑姑她没事吧?”
贺容予道:“多谢陛下关心,她没事。”
刘原哦了声,跟着贺容予进门,又问欧阳霖。欧阳霖一早已经差人来说,今日身子不适,不能上朝。关于这一战,那些宫人们听来的八卦里描述最为多,刘原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在想,南州王被这么侮辱,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贺容予轻嗤:“他愿意善罢甘休也好,不怨善罢甘休也罢,翻不出什么浪来。”
倒是他的计划,得着手进行。
如今欧阳霖被他所伤,却不能发作,定然心中激愤,对他的恨意上头。过分强烈的爱恨都会侵蚀人的理智,蒙蔽人的双眼,是好机会。
贺容予看向刘原,眸色深沉。刘原领悟到什么,倏地一僵。
…
昨夜仁慧带那阿婆回了府后,让人处理阿婆的伤,但她不敢睡,直到听说昭昭安然无恙回府,这才敢宽衣休息。
阿婆年纪大了,经不住这样的虐打,好在大夫说没伤到要害,养上一养也就好了。第二日,阿婆坚持要跪下给仁慧磕头道谢,仁慧赶紧扶起人来,说不必道谢,这是她们该做的。
阿婆嘴上应着,被扶着躺下,心里却在想救她的另一个人,那位贺三小姐。她是中州王的妹妹,在百姓们眼里,中州王是奸佞之徒,是要被唾弃的,他的妹妹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人。至少在此之前,阿婆是这么想的。但她经此一事,忽然改了观,她想,妹妹是妹妹,和中州王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贺三小姐是个好人。
仁慧确认阿婆醒来,松了口气,她急着要去看昭昭,让人照顾好阿婆。
到中州王府时,昭昭早醒了。她一觉睡得沉,自然起晚了。旁人家的姑娘要遵晨昏定省之礼,中州王府没有这规矩,昭昭纵然是起晚了也没事。
仁慧穿过院子进来,见昭昭正捧着瓷碗小口喝粥,看起来岁月静好。
“没事就好。”仁慧叹气,揪着帕子扇了扇风,“我昨晚真是吓死了。”
昭昭咀嚼完,慢条斯理开口:“其实我倒也没那么怕。”
这是真话,虽然慌,但也没那么慌。
因为她始终相信贺容予。
“我二哥一定会赶来的。”昭昭一双笑眼微弯。
仁慧好笑。
我二哥,我二哥……
但她的二哥的确可以做到,不是空有虚名。这样的人,很有安全感。
如今劫后余生,当时的回忆也就能拿来谈笑风生。仁慧回忆起昨晚的场景,她让底下人先一步去通风报信,自己跟来时,只看见贺容予气势汹汹出去。
他阴森森地冷着脸,真如坊间传闻那般,能吓死小孩儿似的。
他还带了好多人,颇有生生死死的架势。
仁慧话语一顿,道:“中州王待你也是真的好。”
昭昭嗯了句,心里自然有欢喜。但这话却不能对仁慧说了。
她在贺容予的心里,可以和他一直以来喜爱的权力比肩。
她忍不住傻笑。仁慧一看她这笑便明了,也跟着她笑,撑着腮,发散思维:“我觉得你和你二哥说不定能成。你看,你二哥这些年来身边也没有别人,只有你一个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她说着,想得更大胆,道:“说不定,你二哥他一直没有人就是为了等你呢……”
昭昭呸了声,让她别胡言乱语,“我二哥不是那种人。”
可又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