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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使硬招不行,只能试试软的,看看能不能在陈子惠这里寻到突破口。
其实她也没有很大的把握。
这一队人马的行驶自从那人与陈子惠说过话之后,始终维持这种和缓的速度。
韩昭昭猜是那边事发了,又看向行军的方向,是往东边走的。
雁门关在晋阳之北,稍微往东面偏了一点儿。
这一队人马往东,走的时间是过长了些,又翻过东面的一座小山,行走在山谷里,速度比方才更为缓慢。
若是想绕到山里偷袭匈奴人,也不会走这条道,没必要,太拖延时间了。
韩昭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撩开帘子注视外面情况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自己像是被陈子惠拐带一般,进了深山,离正确的路线越来越远。
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她头痛欲裂。
中午了,开始感觉到饿,早上没吃几口,她又饿又困,虚弱地靠在椅背上,混混沌沌中,忽然发现了一丝转机。
人总是要吃饭的,中午了,行军途中吃饭,她便有机会靠近陈子惠,从他的口中套出消息。
又在车上颠簸了些时候,一队人马终于停下来,找了一处山间开阔的空地,派一些人把守四方,开始烧饭。
韩昭昭也从马车上走下来,见陈子惠面朝北和几个将领坐在一起,正把一根柴丢到燃烧的火里,火上面是一口大锅,煮着粟。
她一出现,这些人立马将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身上,因为陈子惠治军严明,他们不敢表现出什么,只敢用目光打量,如一把把利刃。
关于韩昭昭的事情,他们有所耳闻,对她提防得紧。
韩昭昭瞟了一眼,面如表情地走向前,别人的目光,她已经不在意。
走到半路的时候,陈子惠抬起头,起身,看向她的眼神阴沉。?
第48章 做你的夫人
◎ 韩昭昭不卑不亢,跟着陈子惠走过去,不见一丝恐惧。
她直接挑明自己的疑惑: ◎
韩昭昭不卑不亢; 跟着陈子惠走过去,不见一丝恐惧。
她直接挑明自己的疑惑:“陈大人,我们何时能到雁门关附近?”
陈子惠用玩味的目光把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道:“四五天。”
韩昭昭一愣,从晋阳到雁门关关口; 三百多里地,若是用骑兵疾行军; 不到三天便到,正好赶在匈奴人到来之前。
她估摸着匈奴人的援军大概四五天后就会到达雁门关附近; 恰好与匈奴援军碰上; 也不知谁先谁后。
她感觉得到陈子惠这番安排不怀好心。
“四五天?”
面对韩昭昭的盘问,陈子惠淡定自若:“差不多,这次是要从东面的山间绕,所以时间稍长一些。”
韩昭昭在心里冷笑; 真当她对于战事的了解如同一张白纸,陈子惠这简直是一派胡言。
“嗯。”
她点头,想着陈子惠会不会填补些什么,可是并没有。
两人之间又一瞬间的安静,只听到不远处烧饭时柴火发出的“噼里啪啦”声音。
这么盯了片刻,陈子惠眼神中淡然挂不住了; 流露出一丝迫切与惶恐来。
他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韩昭昭面前露出破绽,而这个姑娘始终保持着关切焦急的心情。
他越想控制,越难以抑制;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因为喜欢还是受不住韩昭昭的眼神。
像极了熟悉的情景; 好像隔了很多很多年; 他几乎记不起来一丝一毫了; 只觉得有一点儿熟悉。
终究还是他先败下阵来; 韩昭昭没问,他先说了,是试探的语气。
“你父亲那边的情况你知道些什么?”
韩昭昭皱眉,语速明显变快:“父亲被匈奴人所围,在雁门关与匈奴人僵持了七八天,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只有这些?”
陈子惠的目光透露出怀疑,他的脑海中浮现信使说的话,战场上的一帧帧画面,眉头紧锁。
“是,您知道了些什么?”
韩昭昭的神经一瞬间紧绷起来,手猛地抓住陈子惠的袖子,与他的手擦上,引得他身子一震。
“我…我刚得到信使传来的信,说你父亲被匈奴人困在城中,匈奴人在关外安营扎寨,双方僵持,这段时间里没打过一场仗。”
韩昭昭听到这一消息,十分惊骇,她在闲暇之时也翻过几本兵书,从未见过此种打法。
“怎么会这样?”
一时惊慌失措,一双眼睛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滴溜溜转个不停。
“我也是不知。”
只得来陈子惠这一句乍一听来冷冰冰又敷衍的话。
她眼冒金星,直到中午都没有吃饭,最晚后半夜基本就没有睡上,现在又被这惊人的消息一砸,整个人都濒临崩溃,偏还不能任由自己崩溃,还要在陈子惠面前装样子,装出一副无辜又害怕的样子。
她头晕,扶着额,脑袋对抗饥饿与疲倦,飞速地转着,忍辱负重,努力照着陈子惠想要的猜测提出来。
“不会是有人与匈奴那边有联系,使得匈奴人不愿进军,只愿僵持?”
陈子惠想的应该便是这个,其实想到这点并没有多难,不崩她努力在陈子惠面前树立的与他相比有些傻白甜的人设,很多普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可能。”
陈子惠回应了她一句,并没有表现出一点儿被她说到心坎上的激动,他的手不动,由着她抓着自己的袖子,心口却是一紧。
韩昭昭看到了陈子惠的犹豫,看到了转机,心里也愈加紧张,说的下一句话不知道是死局还是生机。
“那人在军中的地位一定很高……”
韩昭昭挠了挠头,费力地思索,脸上愁云密布。
“会不会是秦县丞!”
突然从嘴里蹦出了这个答案,她紧张,向四周张望了一圈,将士们仍在火堆前煮粥,有的已经煮好了,粥冒腾着热气被盛到碗里,没人注意她。
回过头来,只见陈子惠的眼睛一亮,不过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往常的平淡。
她的手松开陈子惠的袖子,低头瞟见那双手攥得比往常紧了一些。
“你说为何是他?”
韩昭昭斟酌了一下,道:“因为之前父亲说过,这解药秦县丞手中也有一份。父亲有两次告诉过我东西是从俘虏中拿过来的,还有一次说是别人给的,之前没有细想过,现在一看,事情恐怕不简单。”
韩昭昭也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和直觉编了一个,未免打草惊了陈子惠眼中的蛇,解药的事情,他大概是不会与她父亲说的。
反正,那天给她下药也少不了秦县丞的手笔,当年告诉过她什么“和”,一遍遍地强调,偶然想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许的感动,结果却发现这个人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她也不需要顾及些什么,直接把他供出去。
“他与我父亲走得近,父亲一直把他当做知己,小时候我是在他家长大的,我五六岁的时候落过一次水,发了一次高烧,烧晕了,之前的事情仅仅能记起来一点儿来,那次落水,便是在秦县丞的府中,当年,他是县丞,如今还是,连住的府邸都没有变。”
陈子惠开始思索,这话看似无意,抛出来的消息却不少。
他在韩德元和秦县丞的身边都是安插了探子的,向他报过来信息,但与匈奴勾结的一方刻意隐瞒。
手下的谋士们各执一词,说什么的都有,对于韩德元的归属争论得激烈,最后决定权在他手里,他只能凭借着这么多年纵横官场的经验判断。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造就的谨慎使他在摇摆,稍有风吹草动都会令他犹疑。
秦县丞与匈奴人有勾结是确定的,但韩德元这里他不敢不确定,可一想起来韩德元当年做过的事情,热血冲到头顶,几乎丧失了理智,恨不能立刻见他惨死于战场中。
可是见到韩昭昭,如同一盆凉水浇灭了熊熊燃烧的烈火,心中的天平又一次摇摆。
他要冷静,不能被仇恨蒙蔽。
韩昭昭专注地瞧着他神色的变化,脸上假意表露出有些慌乱的神色。
“我想我父亲是被他骗了,一直以来就是他们的圈套,我们一家人在中原呆得好好地,何必为匈奴人做事?”
她本想说自己家受到当朝皇帝的重视,转念想到陈子惠的身世与前朝有关,暂且撇下这事不提。
韩德元家里是什么背景,陈子惠再清楚不过,出身不算好,介于世家大族和寒门之间,在韩德元这一代发迹还是缘于前朝皇帝的赏识,年纪轻轻就成为重臣。
前朝亡后,他便投靠新朝皇室,又一次成为心腹。
一个在两朝都身居高位,深知自保之道的人,在中原这繁盛之地做官做得好好的,匈奴人给他的好处可是远不如中原,他又何必去亲近匈奴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对韩德元的恨意与偏见的驱使,还是由于匈奴奸细的迷惑,陈子惠内心总感觉他和匈奴人之间有联系。
反正,要想他对韩德元有个好印象,那是不可能的,也只有他这个女儿,瞧着顺眼些。
“我知你心怀天下,不要为这些事情迷茫,什么与匈奴人勾没勾结还在后头,关键的是深陷包围中的将士们。”
韩昭昭决定赌一把,以大义晓之,她知陈子惠行事阴狠毒辣,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可是她忽然想到了他那么爱着鲜衣,光鲜亮丽,想来心里住着一个热烈明媚的灵魂。
但见陈子惠无言,咬紧下唇,似在思索。
韩昭昭见此情形,接着往下说:“其实,之前在家的时候,我父亲常跟我称你的好。”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有些扭捏,一切被陈子惠尽收眼底。
“就之前……之前我误会你,父亲他一直跟我解释。我还说……”
韩昭昭的头微低,看向脚下踩着的黄土地,脸颊上飞上一片红霞。
终于吐出这几个字:“说……说要做你的夫人。”
“夫人”这个词从韩昭昭口中说出来,于陈子惠而言,如同五雷轰顶,自己的肖想从另一个人的口中说出来。
运筹帷幄的人只吞吞吐吐地问出一句话:“是吗?”
似是因为没有见识过这架势而青涩至极。
“是。”
她低着头,淡淡一笑。
陈子惠瞧着她一头乌发,长睫垂下,眼角弯起,心下一软,生出了把她搂在怀里,揉在其中的欲望。
一阵冷风吹过,将他内心里的火热散去了大半。
“夫人”这两个字的意义不同寻常,一为联姻之用,嫁女之后就是一家人,尤其是对于韩德元这种极疼女儿的父亲来说,还只有一个女儿。
二便是挑动他心里的那根最敏感的神经,这一句话另他所有的准备都崩溃,天平彻底倾斜向了韩家这一边。
说实话,韩德元一点点儿地把他带上来,教他做官之道,作为一个师父,做到这些已经是足够,他不该奢求过多,不过是一场培植党羽的行动而已。
能把女儿嫁给他,已经代表了韩德元对于他足够信任。
更何况,韩昭昭亲口说出了这几日魂牵梦绕在他心里的话,做他的夫人,他从未想过这句话会从韩昭昭的口中说出来。
素来绷紧的神经骤然断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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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帕子
◎ “先回去吧,一会儿就要加快赶路。”
冬日风凉,而二人又身处山谷当中,……◎
“先回去吧; 一会儿就要加快赶路。”
冬日风凉,而二人又身处山谷当中,陈子惠站在风口; 为韩昭昭挡住了吹过来的寒风,风吹得他的衣袖猎猎抖动; 整个人却在风中立得格外庄严,如同一尊石塑。
韩昭昭从加快赶路那里她就听出来了; 陈子惠是应允了,要赶过去解雁门关的围; 救她的父亲。
她注意到自己跟陈子惠说起他心怀天下的时候; 他的眼睛一亮,再阴狠毒辣的人也有颗赤子之心。
还有啊,说要做他夫人的时候,他神情错乱的一瞬间; 仿佛突然戳到了她心底里某处柔软的地方。
陈子惠不是个好人,可也没有坏得彻底,对她,在陈子惠认为的祖辈之间有仇恨的基础上,是骗她,但最后也没有忍得下心来做出什么真正伤害她的事情来。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这么对待陈子惠,可有想到若不是这回她遇事反应快,迅速抓住陈子惠的要害; 恐怕父亲早就死在了战场上。
这一切都是在拿她家里人的命在赌; 她赌赢了; 便有了一个看两全其美的结果; 若是输了呢; 就是输得一干二净。
对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