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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短短一盏茶时间,却是他这些年来唯一睡的安稳的一次。
他想念的,是可以安睡的感觉。
秦晚瑟皱眉,不知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若是气她毁坏衣物,以他的权利,大可直接上门要个说法,为何要说她是他未婚妻?
“楚王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楚朝晟坐在那里,一手撑着脑袋,姿态惫懒,却饱含威严之气,不疾不徐道,“方才声音太小了吗?本王今日前来寻未婚妻——秦晚瑟。”
这男人……
就在秦晚瑟捉摸该怎么对付他时,魏淑面上满是疑惑的站了出来。
视线在二人脸上来回游移了一圈,张口道,“王爷,莫要戏耍我了?据我所知,小女晚瑟……还未与王爷相识?怎么忽然、忽然成了王爷未婚妻了?”
楚朝晟佯装惊讶的一扬眉,“哦?看来晚瑟还未给你说啊,昨天夜里,本王已经看过她身子了……”
“什么?!”
一句话在魏淑耳畔炸开,气的她眼前阵阵发黑,险些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幸而旁边魏芳将她扶住。
魏芳不可置信的瞪圆了双眼,“昨夜姐姐罚你闭门思过,你竟趁夜跑出去私会男人?!这要传出去,你让你娘可怎么做人啊!”
钱霜儿一双蛾眉轻蹙,在旁附和道,“就是啊,你可是国公府嫡女,尚未出阁就……不顾自己脸面,也好歹替姨娘跟浩宇想想,这要换做在钱府,可是要被抓去浸猪笼的!”
“逆女!逆女!国公一世英名,竟被你这逆女毁于一旦!”
魏淑气的语调都在颤抖,恐怕连杀她的心都有了。
秦晚瑟两眼眯起一道寒光,冷扫了楚朝晟一眼,“你们不问我这事情是真是假,就擅自下了定论,给我判了罪?”
钱霜儿立马道,“晚瑟,放肆!你是怀疑楚王说谎不成?做错了事就承认,这么抵赖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秦晚瑟冷着脸,上前甩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钱霜儿整个人都懵了。
“放肆!即便真是我做错了,国公府嫡小姐,什么时候又轮得到你来教训?”
楚朝晟坐在太师椅前看着她如此豪横的一面,眼底泛起几丝波澜。
果然这女人不似外表那般看着柔弱,强悍的紧啊……
魏芳倏地睁圆双眼,一个箭步如风似的将钱霜儿护在怀中,“霜儿,哎呦我的霜儿,让娘看看你的脸……”
钱霜儿没理会魏芳,一手捂着红肿的脸,垂下眼睫掩过眼底一闪而逝的恨意,仰头泪眼无辜、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晚瑟。
“晚瑟……表姐说你都是为了你好……”
这装可怜卖惨的把戏,看了真让人作呕。
“我打你,也是为了你好,以免你口无遮拦,日后惹是生非。”
“秦晚瑟!”魏芳蓦的大叫起来,声音尖锐似是针尖刺破人耳膜,“你被放在尼姑庵这么些年无人教育,今日我这个姨娘就好好来教导教导你!”
抬手就往秦晚瑟那张恨人的脸上抓去。
秦晚瑟身子一侧,魏芳刹不住脚,一头扎到地上,脑袋在门框上撞得“咚”的一声响,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楚朝晟眉心一跳。
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让国公府瞬间变得这么热闹。
刚好,能多看看这个独自拔箭疗伤都面不改色的女子会如何做法 。
“娘!娘!”
钱霜儿急忙起身查看魏芳情况,魏淑也吓了一跳,赶上前去,忙掐魏芳人中。
掐了半天,指甲都用力到泛白了,魏芳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钱霜儿见状一怔,眼中有泪水绕了一圈,眼皮一眨,泪珠滚滚而落。
“娘……娘你醒醒,你别吓我啊娘!”
无论她怎么喊,魏芳就是没有半点反应,仿佛受了什么重创,彻底晕死过去了一般。
“姨娘,我娘她一大把年纪,究竟犯了什么错,表妹要这样对待我娘?我们是不是不该来国公府?不该来帮姨娘你的忙?这些是不是都是我们的报应啊?”
魏淑被钱霜儿一连几问问得心头发虚,倏地起身,扭身疾步走到秦晚瑟面前。
“逆女!”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重重抽落在秦晚瑟脸上。
快且狠,秦晚瑟嘴角瞬间见了血。
楚朝晟半阖的眼眸跟着一跳,撑着脑袋的手不由得跟着一紧。
怪不得养成那般刚强的性子,原来如此……
秦晚瑟耳内有片刻嗡鸣,伸出舌尖舔了舔溢出的血丝,忽而扬唇一笑,开口道,“楚王爷,不是我要嫁你吗?我嫁!”
第八章 嫁就嫁
魏淑这一巴掌,算是打醒了秦晚瑟。
她对魏芳跟钱霜儿的器重、信任,远远超出秦晚瑟预期。
要在这个举步维艰的国公府找到下毒凶手,替原身报仇解咒,以国公府嫡女的身份根本做不到。
眼下楚朝晟送上门来,她大可利用一番。
这婚事,她答应了。
揪出真凶之后,届时一纸和离书,她便天高任鸟飞,彻底自由。
楚朝晟从太师椅上幽幽起身,黑曜石般的瞳眸里掠过一丝失望。
原以为她会像温泉池中那夜同样给他震撼,没想到他想多了……
这女人也不过是个想附庸权贵的俗物罢了。
治好了失眠症,便扔了去吧。
“三日之后,本王来接你,养好伤,本王不想那天看到你血淋淋的,煞风景。”
这人说话,依旧能轻易勾起秦晚瑟的不爽。
“且慢,”秦晚瑟掉转过头,望着他道,“我话还没说完,王爷何必急着走?”
“你还想说什么?聘礼要求?”
“王爷来时想必已经听说,睿王在我下嫁当日,当着众人之面,为了心爱之人射了我一箭。”
楚朝晟眉梢微扬,“好像是有这么个传闻,所以呢?想让本王出面帮你报仇?”
薄唇勾起一丝不屑,看向秦晚瑟的眼神也多了一分轻蔑。
若真是如此,这女人跟那些庸脂俗粉还是没什么不同,倒是他那日看走眼了。
秦晚瑟沉下眉心,“我的仇,我亲手报,用不着王爷插手,只是想告诉王爷,李星霖何日与陈雨柔成婚,你我就何日完婚。”
楚朝晟凝着她面容,仔细打量了几遍,复又开口道,“本王能问为何吗?”
“十年感情,他不成婚,我心不死,这个理由,够吗?”
她两眼清澈坦荡,没有掺杂丝毫情感。
楚朝晟心里清楚这女人是在搪塞他,却也没有拆穿。
“好,本王答应你,”说着,两眼扫过在场众人,“本王未来王妃,就劳几位照顾了。”
秦晚瑟心中一动,这楚朝晟一句话,算是给了她一个护身符。
在他前来迎娶自己的这段时间里,应该不会有人再来找她麻烦。
抬脚要走,见武商还杵在原地不动,楚朝晟开口道,“武将军,本王就要走了,不送送本王吗?”
武商知今日大势已去,再继续留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无奈,跟在楚朝晟身后往外走去。
一脚才跨出门,复又回头朝魏淑望来,两眼阴狠怨毒。
“魏夫人,咱们来日方长……”
魏淑心头蓦地一紧,拢在阔袖中的手紧攥起,面上仍旧沉稳回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尽管放马过来。”
武商嗤笑一声,掉头离去。
国公府门口,楚朝晟上了马车,一手撩起车帘,看着武商道,“武将军出来许久,想必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说完不等武商回话,随手落下车帘,叫夜雨驾车。
马蹄声得得,车子很快驶出一段距离。
外面夜雨的声音幽幽传来,“王爷,属下有一事不解。”
马车内,楚朝晟合着眸,斜倚在车壁上,俊美的容颜满是疲惫,“说。”
“德阳郡主方才说,睿王何时成亲,便与王爷何日成亲,给出的理由是十年感情,她心不死,但属下觉得……此话未免太假,怕不是想借王爷之手,报复睿王?王爷在朝中本就孤立无援,属下担心再多一个敌对者……怕对王爷不利啊……”
“这世间何时对本王有利过?”楚朝晟缓缓睁开双眸,眼里掠过一丝笑意,“那个女人绝非想借我之手报复李星霖,另有缘由罢了,只不过这李星霖,是势必要得罪上一番的了。”
夜雨有些急了,“就没有更好的办法?”
楚朝晟重新合上双眸,“没有,谁叫你家王爷暂时非那个女人不可?”
夜雨哑然无声。
侍卫尽数离去,整个花厅除却安宁,便只剩下一地狼藉。
“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钱霜儿还半跪在地守着晕过去的魏芳,一双杏眼泛红,满目担忧。
魏淑回过神来,急忙叫人,自己则在旁边安抚钱霜儿。
钱霜儿一抹眼角泪,对着魏淑道,“姨娘,霜儿很感谢你这些时日的照顾,只是这国公府,我们确实不能再呆了,以免有人说闲话,等娘醒来之后,我们就动身离开,姨娘也别迁怒晚瑟了,她以后就是楚王妃了……”
“傻孩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只要姨娘还是这国公府主母,谁也动你们母子不得!”魏淑说着,斜眼睨了秦晚瑟一眼,“楚王妃又如何?即便她成了皇后,我依旧是她娘,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秦晚瑟心里暗道,这人方才答应她不插手她的事,转眼就被钱霜儿母女二人挑拨的抛在脑后了。
眼眸一眨,举步走上前。
“你想做什么?!”
钱霜儿现在看到秦晚瑟,就浑身绷紧,如临大敌,落在别人眼中,恐怕会误以为秦晚瑟曾经百般虐待她了一般。
“你娘不是昏死过去了吗?大夫还没来,我有法子治好她,还不让开?”
“不劳烦郡主亲自动手,大夫马上就来。”
钱霜儿将她娘亲护的紧紧的,不让秦晚瑟靠近半分。
秦晚瑟看了魏淑一眼,而后道,“先前不是质疑我会不会医术吗?眼下就是最好的证明机会。”
魏淑闻言,立马想起秦晚瑟说能治好秦浩宇的话来,犹豫刹那,将钱霜儿拉起,劝道,“我在这儿,晚瑟绝对不敢乱来,让她试试,等大夫来了,不知是何时了。”
话都说在这份上了,钱霜儿再拒绝,就显得有些可疑了,只好答应。
秦晚瑟半蹲下身,伸手入袖,抽出一袋针囊,专挑了又粗又长的一根捏在指尖。
“这根扎在涌泉穴,人会感觉脚底又痛又痒,只不过昏迷过去的人没知觉,只需再配上一针,扎在眉心,强烈的痛感,就会立刻唤醒昏死之人……”
话才说完,还未下针,原本昏死过去的魏淑倏地睁开双眸,飞快的扫了一眼秦晚瑟手中长针,干吞了口水,掩住眼底惊恐慌张之色。
“我、我刚刚是怎么了?”
秦晚瑟收起针囊,冷笑一声,“我竟没想到,我医术精进到这种程度,还未下针,一个彻底昏死过去的人,就这么清醒过来了?”
魏淑闻言,眼神怪异的看向一旁的魏芳。
第九章 命案
魏芳假装没看到魏淑投来的怪异视线,一手捂着额头开始装晕。
魏淑也没有多说什么,叫钱霜儿扶着她下去休息。
秦晚瑟站在原地,扫了一眼魏淑,“我方才说了,你若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五年之后我们各不相干,不必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你什么意思?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看魏淑一脸迷茫的样子,不似作假,秦晚瑟敛了眸光,也不解释,直接举步离开。
“秦晚瑟!”
叫不住她,魏淑深吸了口气,压下怒火,脑海中又想起方才的事来。
魏芳方才好像是装晕……
“秋华,魏芳最近身子不太好,你过去多盯着些,有什么异常,及时跟我汇报。”
“是,夫人。”
安排好一切,魏淑长呼出一口气,口中若有若无的叹了声气,“但愿是我想多了……”
天色将晚,橘色的晚霞悬挂天边。
秦晚瑟穿过抄手回廊,一脸心事的进了自己的厢房。
“小姐?”追月轻唤了一声,但秦晚瑟没有听到,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看魏淑方才反应,给秦晚瑟下毒的人应当不是她。
又仔细一想,魏淑还指望她嫁给一方权贵给秦浩宇铺路,即便厌恶她,也不会真害死她。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魏芳跟钱霜儿了……
秦晚瑟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着。
只是这证据,要从什么地方找起?
毒死原身,见原身回来,这二人面上没露出丝毫破绽,显然是早已做足了准备,她眼下再找,怕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且她二人还有魏淑撑着,只能先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额头一阵闷痛,她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长叹了声气。
正在此时,旁边忽然传来一股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