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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白色,所以才忽视了这东西。
太医松口气,又检查完阿音的脚踝伤势,这才道:“二位夫人不必担心,纪姑娘虎口处的黑痕的确是被毒蛇所咬伤,只不过毒血已经被吸出,还在腕口绑了东西防止毒素在体内流动。姑娘身子无碍,只是这脚上的伤须得卧床静养一段时日,便可康复。”
听见这番说辞,温氏大大的喘了口气。
她扶着甄真的手道:“有劳了。”
太医将阿音的伤口处理干净包好药,这才提着小药箱离去。
温氏坐在床畔边,红着眼睛给阿音擦拭额角因处理伤口时疼痛而生出的汗,吸了吸鼻子道:“等大哥与阿郢从林中出来,就去给陛下请辞吧,送阿音回京去。”
“这样也好。”林氏点头。
秋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依旧是暖烘烘的,密林中偶尔传来几道远远的马蹄声,惊的树梢上的鸟儿振翅飞走,口中还叫上几声以此泄愤。
看着宋延年将阿音带走,赵承誉没什么心思再去狩猎。
心中虽说也为她的伤势能够尽快得到处理而高兴,可更多的,却是他只能站在背后,安安静静地看着别人抱她走远。
赵承誉骑着马儿四处遛了遛,折回那陷阱旁,面色淡然地下马将深坑旁的树叶清理干净,确保有人经过远远就能看见前方危险。暗卫心里头记挂着赵承誉适才说的那番话,于是干得十分卖力。
两人刚站起身,就听见不远处气息微弱的求救声。
赵承誉将马儿交给暗卫,缓步行至那头,刚一抬眼,他就看见了高空中被粗网困住的荣庆公主。
荣庆公主显然一眼也看见了他,眼中顿时迸射出光亮,僵硬地挣扎几下喊道:“靖王殿下!靖王殿下别走!快救我下来吧,我快要撑不住了。”
暗卫咂舌:“殿下,这……”
在看见荣庆公主这一刻,赵承誉的神色似乎并未有什么波动,甚至觉得见着她这样有几分惬意。待暗卫开口,他才回眸瞧了眼对方。
暗卫会意,刚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见头顶上的荣庆公主忽然失重般的尖叫起来。
原来是赵承誉匕首割断了那粗网的绳,荣庆公主才得以落下。只是这样解救的方法苦了暗卫与荣庆公主,一个毫无准备的猛地坠落,另一个则是被入怀的重量压垮。
两人好似叠罗汉,荣庆公主连带着网全然趴在了暗卫的身上。
“呜呜呜疼死我了。”荣庆公主哭着抱怨。
暗卫被重量砸出内伤,小心将荣庆公主往旁边拨开,这才压着声音咳出声。
赵承誉波澜不惊地盯着眼前的闹剧,他看了会儿,索然无味地转身欲走,却被从网中钻出来的荣庆公主拦住。对方笑眯眯地站在他跟前,仰起头来满眼孺慕。
“做什么?”赵承誉淡淡道。
荣庆公主弯着唇角,好似适才出丑的人并非是她一般:“我齐国有规定,若是有救命之恩可以自身为礼酬谢对方。靖王殿下救了我,那岂不是我得以身相许才好?”
赵承誉道:“以身相许?”
见他竟然愿意搭理自己,荣庆公主笑的眯眼点头,双手背在身后,上半身稍稍倾了些,整个人都呈现出一副娇俏的模样。至于她适才所说的齐国规定,不过是想要坑骗赵承誉罢了。
赵承誉看着眼前的人,思绪骤然回到前世的某个冬日里的冷雨夜。
那时赵承誉还未被巫医控制,与阿音的相处也随性的多。有回阿音惹他生了气,赵承誉被气得接连三日都没有理她,直到那夜他忙完公务,便假意散步去到了阿音的屋外。
后院内的屋里暖炉温热,窗外的风呼啸。
赵承誉故意做出动静让阿音发现他,果不其然,小姑娘刚推开门,看见他就露出了笑意。
柔软的眉眼好似被染上一层薄薄的光,她站在屋内,他站在屋外,两人面对面而立。
少女彼时不经世事,更是看不懂他的城府与心思。
提心吊胆之下,竟敢伸手去拉赵承誉的食指,阿音的指尖那样温暖柔软,握着他的指尖眼巴巴地看着他。过了好久,阿音见赵承誉始终没有反应,眼中闪过失落,犹犹豫豫地收回手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小姑娘耷拉下眼睛,他甚至没犹豫,就又反手将人抓了回来。
阿音像是明白过来他的口是心非,倏地握紧他的那根食指,眼里再度浮现出笑意。她的上半身往前倾来,抬着下巴扬起头看他,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紧张地摩擦着腰带。
她就像是荣庆公主现在这样,软声问:“殿下还在同我生气吗?”
哪里还有气,只要她愿意伸出手,但凡只要勾勾指尖赵承誉便溃不成军。当日觉得自己狼狈又丢脸,竟轻而易举就被少女拿捏了心思,可如今再看,赵承誉甘愿俯首称臣,可阿音早已不再是当年的阿音了。
那日天真的很冷,赵承誉的披风被吹的阵阵作响。
直到现在赵承誉都还能记得起当时寒风的凉意有多刺骨,但或许是此时太过荒凉,以至于那夜的风都让赵承誉眼下觉得,是甜蜜温暖的。
赵承誉愣在原地一言不发,瞧着荣庆公主的眼神,像是在透过她去看旁人。
这个眼神惹恼她,荣庆公主抿唇收了笑意:“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赵承誉收敛起思绪,眼中情绪退散,语气又凉又淡漠:“本王自然是听见了。可救你的人不是本王,难不成公主想要以身相许本王的暗卫不成?”
荣庆公主瞠目结舌,不料他居然会这样反驳,气得在原地跺脚。而她装出的那丝温婉也瞬间消失,在心中暗骂赵承誉不知好歹。
狩猎进行了一个半时辰,直到皇帝与京中子弟策马出林,这才陆续结束。
阿音也差不多昏睡到了这个时候,她刚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坐着温氏与纪懿淮。阿音动了动胳膊,感觉浑身酸疼,喉咙也格外干。
“阿娘……”
温氏本垂着眼握着她的手,听见动静立时抬起头来:“音音?感觉如何,还有哪里难受吗?”
纪懿淮也凑到跟前来,半蹲下问:“饿不饿?哥哥去给你准备点粥好不好?”
“嗓子好疼。”阿音吞咽几下,拧着眉头:“想喝水。”
温氏接过纪懿淮递来的水,扶着阿音坐起来,送到她嘴边伺候着喝了点。但或许是被那蛇咬过的原因,阿音此刻脑子里嗡嗡的,浑身发软,水也没喝多少就又吐了。
一时间营帐内手忙脚乱,纪懿淮着急忙慌地拽着太医来又给阿音号了脉,才知道这情况属于正常现象。
好在太医备有被这些东西咬过后的药丸,阿音吃了一颗后,又休息片刻感觉才好些。她侧着身子看着眼前的亲人,忽然想到幼年时生病,除却一碗汤药,就再没人照顾。
可现下虽说纪懿淮咋咋呼呼的,但看在眼中,阿音才真切感觉到自己有人在意了。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顿时变红了不少。
温氏瞧见,担忧不已地问:“音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一定要告诉阿娘,千万别藏着掖着,要是落下病症可就不好了,知道吗?”
阿音红着眼睛点点头,随即将脑袋蹭在她手心里,哽咽道:“阿娘,我好疼啊。”
闻言,温氏也顿时眼中生了泪,握着她的手慢慢地吹着。
营帐外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起先商量好的让阿音提前回京之事,也因为她始终没能苏醒而暂缓。一家三口待在一处说了会儿话,皇帝身边的盛公公前来慰问一番,此时正是营地烤肉的时候,纪家被皇帝分了些猎物,纪懿淮怕阿音饿着,便独自前去给她烤些食物。
阿音此时精神不错,温氏陪了她阵子,蒋皇后那边来人请,温氏只好过去一趟。
她刚离开,阿音就眼尖地看见了营帐外头一闪而过的高大身影。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人像是赵承誉。
阿音垂下眼睑盯着虎口处的咬痕,腕口还有被布条勒紧而留下的淤青。当时那蛇咬伤她,阿音也反手砍断了它的身子,只是毒血侵入体内,阿音还是没能抗住晕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之间,其实感觉到了有人将她拥入怀中。
但因着当时实在是晕的厉害,记忆并不清晰,只记得那人用东西缠住她的腕子,随后虎口那处的皮肤被人贴在了对方的唇上,轻轻含。住。
手背的触感湿热温暖,那人撤离时,唇角滑过她的指尖,好似故意一般,眷恋地顿了一顿。
第53章 暴露 平阳公主,你到底是何人?……
阿音的思绪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宋延年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他单手抬着托盘,碗里面冒着淡淡的白烟,随后行至床边坐下; 笑着道:“我瞧你哥哥烤肉麻烦,怕你挨饿; 便去盛了点肉粥。看着还不错,多少吃一些吧。”
阿音弯唇:“谢谢表哥。”
碗里的粥瞧着的确是色泽鲜美; 除却切的细碎的孢子肉外,还放了些玉米粒。阿音捏着勺子搅了搅,她心头惦念着今日之事; 频频抬眼看向宋延年。
“怎么了?”宋延年好笑不已。
阿音垂眼喝了小口粥; 轻轻嚼着咽下:“我听阿娘说了; 今日是表哥救我出林的; 多谢表哥。”
宋延年见她动作不太方便; 倾身将碗拿过来,盛了一小勺晾凉后,送到阿音嘴边道:“你右手不方便; 我喂你吧。今日的确是我将你抱出来的; 但幸亏你受伤时是在树下,莫不然只怕我也没办法那么快找到你。”
“树下?”阿音猝然抬起眸,“可我不是在陷阱里头晕过去的吗?”
宋延年见她懵懵的; 笑了:“你怕不是记岔了?”
阿音费力地往起坐了点,皱眉道:“我真的是在陷阱里头受伤的; 当时掉进去后,我还听见有蛇爬行的声音。后面我就记不大清楚了,但我的脚就是在那时候摔伤的。”
“那为何我会在树下见着你?”宋延年也是一怔。
阿音抿了抿唇,她没多说什么; 只是下意识将手搭在左手腕那淤青上。原以为她记忆里头的那点东西应该是有些错乱的,但宋延年这样一说,阿音却觉得是有人救了她,又在宋延年来之前走远了。
思及此,阿音脑海中想到了赵承誉。
毕竟也只有他有这样的可能。
宋延年又给她喂了点粥,叹息道:“你这伤只怕得养一些日子,太医道兽夹伤到了韧带。等明日回京后,你便在府上好生休养,不要到处走动。”
阿音点点头,看起来有些提不起精神。
吃过饭,宋延年准备离开的时候,目光不经意扫过桌上那截沾有血迹的布条。他弯腰拿起来摸了摸,布料厚实,边缘还有用金线绣的暗纹,这样的东西不太像是平常人家能够用的。
只是阿音今日就穿的白色衣裳,旁人也都没有多想。
宋延年顺手将营帐里头的脏物拿了出去。
等他离开后,阿音又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之中,有些无聊。
纪懿淮没过多久拿了些羊腿肉进来,表皮被烤的焦黄,上面还有滋滋的油泛着亮光。阿音适才刚吃了些粥,此时也没什么胃口。
用了一小半后,见纪懿淮又要出去,阿音握住他的胳膊道:“哥哥,我也想出去坐坐。”
“你这身子有伤呢……”
纪懿淮话还没说完,就见阿音皱起秀气的眉头:“可受伤又不是见不得风,我又不出去骑马,就坐在你跟前看看你怎么烤肉也不成吗?我想吃烤鸡。”
祖宗都这么说了,纪懿淮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只能给阿音加了一件披风,弯腰抱着人去了不远处的篝火旁。见他抱着人出来,四面八方都投来了视线,纪懿淮大大咧咧地将阿音放在椅子上坐好。
“妹妹,冷不冷?要不我将你往火跟前挪挪?”纪懿淮生怕把阿音冻着。
阿音听了好笑,弯唇道:“那哥哥还烤什么鸡肉羊肉,直接将我架在火上烤算了。”
纪懿淮知晓阿音在打趣他,没好气地戳了下她的额角,撩开衣摆阔腿在阿音跟前坐下。烤鸡在火光中飘着香味,阿音就那么看着,没一会儿感觉肚子又响了起来。
只是往烤肉上刷的酱料少了些,纪懿淮叮咛她几句,起身打算去拿些酱料来。
阿音单手托着腮,正百无聊赖之际,耳边传来了荣庆公主的声音。
“纪姑娘。”
阿音侧头去看,只见她笑意盈盈地跑过来,蹲在她跟前问:“听说你今日是为了我才去那林中的,害你受伤,我真是心里头抱歉的紧。早知道的话,我就不自己进去了。”
阿音让婢女给荣庆公主拿了个凳子来,等她坐下才慢慢说:“我没事的。公主如何,可有受伤?”
提起这个荣庆公主就来气,嘟嘟囔囔的道:“你可不知道我今日有多倒霉。刚打了几只兔子,就被地上网野兽的网子困住,拴在了半空中,怕死了。后来幸亏靖王殿下来了,我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