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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不对,靳尘抿了抿嘴角,突然希望这冗长的婚前期能快点过去,让他早日见到凤南箫。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早日见到似乎也没什么大的作用——毕竟,他总不能出尔反尔地和凤南箫说自己其实不在意子嗣吧?
哪怕到时候他已经因为完成任务而不担心OOC了,就他那出尔反尔地速度,凤南箫想是都不会相信他的话,说不定她还会以为他是特地这么说,就为了安慰她。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么说也没错就是了。
“哎……”
靳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动动小腿让小柱子退开,然后从摇椅上起身,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小柱子想跟上去伺候,却被他一句'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待着'给打发过去,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几秒,这才回神似的开始洗手和收拾院子。
靳尘则是回到屋里后,一股脑儿扑倒床上,就地打了几个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心里有些崩溃地大喊,权当发泄自己的郁闷。
【……靳尘大人,您、您还好吗?】
岚玡等他喊完了才小小声地开口,显然被他刚才的表现给吓到了。
【还好。】
发泄过后,靳尘很快平静下来。
【我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但现在的'上官宇'不应该有这种感觉,刚才在小柱子面前我就有些事态,好在上官宇的性格本就有些阴晴不定,否则进门前我就已经OOC了。】
【是、是因为帝君大大的事吗?】
岚玡闻言有些愧疚,若是早知道自己的话会让靳尘大人如此的烦恼,岚玡绝不会开口。
【是吧,但不是因为生育的事,我只是蓦然发觉自己似乎不够关心他,因此心里有些烦躁罢了。】
子嗣之事已成定局,靳尘不会无谓的困恼,但岚玡的话却让他惊觉自己对爱人的关心远少于爱人对他的,这让靳尘心下有些自责。
王夫不是夫(14)
他一直知道爱情是不平等的,正如一开始爱人先表了白,而后便不自觉成了付出更多的一方。
先爱上的那个人就输了,这句话在爱情中不一定有道理,但爱的深的那个人却一定输的彻底。
在他与爱人的感情中,向来是爱人对他的爱更深一些,靳尘原以为自己不会恃宠而骄,但事实却证明他早就在不自觉被爱人宠坏了,以至于在更多的事上,他习惯性的先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就比如这次子嗣的问题,他最先想到的是自己不愿意生,而不是爱人想不想要,他近乎理所当然地认为爱人的想法要跟随着自己的意愿,却完全忽视了爱人的主观意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靳尘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这种潜意识无疑是非常可怕的,爱人并不是他的附属品,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甚至是九重天上的帝君,靳尘此前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犯这样的错误。
如果没有岚玡的提醒,他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醒悟过来?
或者说,他真的能够看着自己醒悟过来吗?
靳尘仰面躺在床上,看着黄梁木制的床架,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茫然。
他知道自己的说法其实是有一些夸张的,但他更清楚的是,如果他这次没有醒悟过来,就这样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走下去,那些夸张的说法迟早会变成现实。
〔还好有岚玡,还好岚玡是白泽。〕
靳尘有些庆幸地想到。
白泽通万物之情、晓万物状貌,透过去、知未来,虽然现在岚玡只是以魂体的形态寄宿在他的精神海中,但强大的天生特性却让他提前预知到了事情的不对,这才及时做出警示。
【岚玡,谢谢你。】
靳尘由衷地道谢。
得到岚玡一个受宠若惊的'不客气'之后,他浅浅地勾了勾嘴角,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兴冲冲推开门走出了屋子。
“公子,您出来啦。”
自靳尘满脸忧虑地走进屋子并不让小柱子进入打扰后,小柱子自觉地收拾了一下院子,又不放心地守在房门外。
屋里半天没有听到动静,小柱子一边安慰自己'公子只是睡着了'一边在心里干着急,若是靳尘再不出来,怕是一刻钟后小柱子就要不顾尊卑地破门而入了。
好在靳尘出来了,小柱子的一颗心也就放下来。
特别是在看到出来后的靳尘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忧虑,恢复到了以前那般肆意张扬的模样,小柱子就更是松了一口气。
“嗯,出来了。”
靳尘迎着午后温暖的阳光伸了个懒腰。
“走吧,我们去绣坊那儿看看。”
“绣坊?”
小柱子闻言一愣。
无他,上官宇向来是不喜欢这些穿针引线的活儿的,以前每每到了刺绣的课,上官宇不是装病请假就是偷溜出府,不知道气跑了多少个教刺绣的先生。
后来还是上官宇的母亲上官兰看不下去了,免了上官宇的刺绣课,上官宇这才消停下来。
可以说,上官宇对于刺绣的不喜是刻在了骨子里,所以靳尘突然提出去绣坊,小柱子才会如此惊讶。
“对,就是绣坊,有什么问题吗?”
靳尘不爽地轻哼了一声,似乎心里有些不情愿,到又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去一趟,小柱子见状,心下的疑惑瞬间消了不少。
“自然是没问题的,公子想去,我们走着便是。”
他恭敬的笑了笑,转身在前面引路——上官宇连刺绣课都不好好上,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家的绣坊在哪。
靳尘又哼哼了两声,这才抬腿跟上。
上官府的绣坊并不是很大,毕竟只是负责府上主人的日常衣物,所需要的绣君也就没有那么多个。
靳尘到的时候,平素里分开做自己的活儿的绣君正聚在一起在一块大红色的布料上绣着什么样式,显然是在为他的婚服劳作。
见到靳尘,绣君们全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恭敬地叫了一声“公子”,领头的那一位绣君干脆走到靳尘身边,轻声询问他突然造访是否有什么指示。
“没什么。”
靳尘抿了抿嘴角,目光在绣君和布料间不断游移,领头安静地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自家公子那有些别扭地声音。
“你们绣到哪儿了?”
“回公子,衣摆处和袖口处的绣纹基本已经完毕,身上的也完成了大半,只剩领口的绣纹还未动工。”
“领口啊……”
听到这个词,靳尘的语气又变得有些迟疑起来,他垂了垂眼眸,再一次沉默了一段时间,终于说出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让本公子也参与吧。”
“公子?!”
领头还未开口,小柱子就先惊呼出声,他难以相信地看着靳尘,吓得语调都变了。
“您不是最不喜这等慢条斯理的精细活儿了吗,今日怎的……?”
'慢条斯理的精细活儿',这九个字一入耳,就让靳尘皱起了眉头。
他确实很不喜欢这种活儿,他生性好动,哪里能受得了大半天待在同一个地方不能移动(当然看书除外,话本里的乐趣岂是其他俗物能比得来的)?要他静下心来花上几天的功夫去绣一副刺绣,对他来说并不比杀了他来得令他痛苦。
可是想到凤南箫上元节那晚隐晦地爱慕之语,想到两人分开前在河边的那个拥抱,靳尘咬咬牙,还是定下了决心。
“就绣一小部分图样,不碍事的,怎么说这也是我的婚服,于情于理本公子都应该出上一份力。”
“哦~”
小柱子懂了。
感情少爷今日的反常是因为那逍遥王,看少爷这模样,怕不是已对逍遥王动了心。
“哦哦哦,哦什么哦,会不会说话?”
靳尘被他的语气弄得又羞又恼,没什么震慑力的训了小柱子一句,见他还是一幅笑眯眯的模样,气得抬腿踹了他一脚,力道不重,但却叫小柱子识趣地求了饶。
“诶呦喂,公子,小的错了,公子饶了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哼!量你也不敢有下次。”
靳尘听得心里舒坦,这才放过了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到领头身上。
“你看这有什么比较好绣的地方,让出来给本公子,还有,记得教本公子怎么绣。”
“是,公子。”
领头顺从地应下,转身拉出一位看着年过三十的绣君走到靳尘面前。
“公子,这位绣君是我们里面最晓得如何教人的,便让他来带你一起刺绣吧?”
“行啊,那就他了。”
靳尘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说实话,刺绣这件事谁教对他来讲都是差不多的,不过如果教的那个人能力顶尖的话,说不定他也会学得更好一点
……个鬼!
在学习了一整个下午之后,靳尘总算明白上官宇为什么对刺绣这件事避而远之了。
真的,太难了。
无论是最基础的劈丝、藏针,还是比较困难一点的出边、记针,都是无论绣君讲多少遍、示范多少遍靳尘都学不会的坎。
一个下午过去,靳尘甚至没有办法在布料上绣出一条平整的线,更别提绣什么图案样式了。
“公子,要不咱还是算了吧,您看逍遥王那边不也说了这些事您不用扌喿心,您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小柱子在一旁看着都着急,在靳尘又一次劈丝失败后,他忍不住开口劝说。
“不行,本公子都学了这么久了,不能就这样算了!”
靳尘死死抿着嘴,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手中的锈针,那模样,叫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他在盯着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可是……”
可是您根本就学不来啊。
小柱子在心里暗自腹诽,但好歹没把话直接说出来。他看着靳尘面前洁白绣布上那根歪歪扭扭的线,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可是什么?没什么好可是的!这刺绣,本公子是一定要学会的,这婚服,本公子也是一定要参与的!”
靳尘斩钉截铁地说着,全然不顾小柱子和那位教他的绣君两人近乎绝望的眼神。
而从暗卫那儿知道了这件事的凤南箫,却是笑得差点肚子疼。
“你是说,阿尘他学了好几个时辰,却连最基础的劈丝都没学会。”
凤南箫完全绷不住声音里的笑意,她没想到看着那般伶俐的靳尘在面对刺绣的时候竟然会有如此蠢萌的表现,真是光想想靳尘生气又无可奈何地看着手中的针线的样子,凤南箫都忍俊不禁。
“是,上官公子他不知为何突然一定要参与婚服的制作,却是怎么都学不来刺绣,属下离开的时候,他还在绣坊里和那位绣君学习。”
暗卫抱拳俯身,尽量详尽地汇报。
凤南箫是不允许她进入靳尘的闺房的,随意靳尘回屋期间发生了她一概不知,好在靳尘并不会一天到晚都待在屋子里,这才让她有了可以上报的内容。
“参与婚服的制作……”
凤南箫细细咀嚼着这七个字,只觉得每念一次,心里就甜上几分,念到最后,她的整颗心就像是被泡在了蜜罐里,随便一碰,流出的都是甜蜜。
凤南箫何等聪明,只短短七字,便足够她了解靳尘的心思。
想到靳尘是为了自己才去学那他原本极其讨厌的刺绣,凤南箫又是欣喜又是心疼,就连嘴角的笑意都变傻了不少。
王夫不是夫(15)
“暗一,他今日学习刺绣的时候,可曾伤到?”
欣喜之后便是担忧,凤南箫眉头微微一蹙,有些不放心。
“回王爷,上官公子学得最多的是劈丝,但在练习针法的时候似乎有伤到手。王爷恕罪,绣坊隐匿之处太少,属下无法靠近,所以看得不是太清。”
“不怪你。”
凤南箫摇摇头,听到靳尘伤了手,她心中的欢喜雀跃顿时全部化为心疼,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告诉靳尘不用如此,他有这份心,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然而她却没有办法这么做,因为她不敢让靳尘知道自己安排了暗卫在他身边,她怕他认为自己的举动是在监视他。
——虽然开始的时候凤南箫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见过靳尘之后,她安排暗卫却只是为了保护靳尘的安全和探听靳尘的生活。
想到靳尘为了学习刺绣还可能遭受的伤痛,凤南箫抿了抿嘴角。
“来人,叫王婶过来。”
半刻钟后,她突然开口说到。
“是,王爷。”
守门的人应了一声,立刻抬腿离开,没一会儿,书房外就传来王婶的声音。
“让王爷久等了,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被突然传唤的时候,王婶正在王府的厨房里检查今晚的菜色,听侍卫说王爷找她,王婶二话不说停下手里的话,吩咐随身小厮继续帮她看着后,脚步匆匆地走进了凤南箫的书房。
“王婶,本王记得你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