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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与我们无关。”洛玉琅见她眼含不满,“这些事等你出了月子再知,与现在没有两样。”
“是要打仗了吗?”穆十四娘一直被洛玉琅强压在床上休养,若非必要,连坐都不让她坐,非说这样日后会腰疼。
百无聊奈,又不能像刚如月那样,不停地昏睡,就开始操起闲心。
“不会。”洛玉琅明显不想让她劳神,回答得极其敷衍。
“青荷还好吧?”见她心越操越远,洛玉琅直接挑了眉,“我写了信去,还没得到回信。”
“会好吧?”
洛玉琅无奈地摇头,“以青蓿为人,应该不会轻易移情。”
“可他还是多娶了人。”穆十四娘丝毫没觉察到,自己现在活脱脱一个长舌妇人。
洛玉琅沉默了一下,“听说,只是摆设。”
穆十四娘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行得通吗?”
洛玉琅依样回瞪了她,“我哪知道?”
第四百二十二章 预测
“哦,你确实是不知道。”穆十四娘轻易就翻了篇,惹得洛玉琅无奈摇头。
“木花坊有事吗?”穆十四娘终于转换了话题,洛玉琅赶紧答道:“父亲派人去。”
“以洛府的名义?!”穆十四娘眼珠滴溜溜转着,最后三个月,自己确实有些崩溃,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过份。
“没有。”洛玉琅替她盖好滑落的被子,“虽说有些对不住舒掌柜,但若论日后的便利,还是不要声张的好,毕竟这是漫游的私产。”
“私产?”穆十四娘发现自己在什么事上,反应都好像慢了半拍,“哦,好像是的。”
洛玉琅早听洛诚娘子说妇人生子后都是这样,也不在意,“听父亲说,你一直纠结。”
“嗯。”穆十四娘终于有了可以说道的人,“我受之有愧。”
“我已让人去看了,应该很快有回音。”洛玉琅的想她所想,很快让她红了眼眶,吓得他赶紧轻拍着她,“莫哭,婶娘说你现在千万不能伤心流泪。”
“她无儿无女,我只是与她素昧平生,她却待我至真至诚,却一句真话都没能得到。”穆十四娘努力让自己心情平缓,大口喘着气。
洛玉琅心疼不已,“她已完成心愿,与她夫君合葬。你若不放心,要人守着就是。”
“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可是却耽搁了。”穆十四娘有些想不明白,最后那三个月,自己怎么就魔怔了,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现在想起来都可笑。
“是我不好,让你心不安。”洛玉琅不知该如何劝慰她,更怕她泛红的眼眶真的流出眼泪,半伏在床上,将她搂在怀里,“我们不忘她的恩情便是。”
“没想到,我虽与她无亲,她却待我如亲人。”穆十四娘的感慨,洛玉琅有几分明白,吴夫人自与她有了隔阂,母女俩就生分了。
穆十四娘怀了身孕,也没提及要她来陪伴,可见穆家主的死横亘在母女之间,轻易难以消弥。
“你待人一向真诚,舒掌柜是个通透之人,哪能看不清楚?”剩下半句,洛玉琅没说,木花坊是舒掌柜皆生心血,自然希望接任之人,能延续下去。
穆十四娘便是最好的人选,不但绣艺独到,理账管事的能力也足以胜任。
另一层,恐怕就与误会有关,让他不得不苦笑,自己这个正牌的夫婿,在她眼中,生生变成了一个登徒子。
“十五郎呢,十五郎来信了没有?”洛玉琅还在想着要如何安抚她,她自己就转换了话题。
“没有,恐怕是路上耽搁了。”洛玉琅的解释没能得到她的认同,“已半年没有音讯,也不知他如何了?我写给他的信,也不知他收到没有。”
洛玉琅不敢告诉她,他曾主动与十五郎提及,凡经过洛府的店铺和庄子皆可落脚,若要传信,也可如此。
他也吩咐过,皆留意着,若遇见了,一定要他留书,可十五郎这半年来,仿佛消失了一般,再无影踪。
“想是在哪处胜景耽搁了。”洛玉琅的解释她根本没听进去,“为了怕他伤心,我根本不敢提及身孕之事。”
“这样也好,免得他伤心。”话刚说完,穆十四娘就将他推远了些,“我怎么觉得你事事都在敷衍?”
洛玉琅颇为无奈,又不敢招惹她,“我哪敢啊。”
“可我就觉得你在敷衍我。”穆十四娘的不依不饶让洛玉琅实在无奈,“那我改。”
隔壁又传来了儿子敞亮的哭声,仿佛要震翻屋顶一般。
“也不知像谁,这么不好惹。”穆十四娘皱着眉头,嘟哝道。
洛玉琅挑眉,幸亏这话出自你口,要是换成我,还不知要如何才能收拾残局。
院子里又传来了一老一幼的声音,“祖父,弟弟又哭啦!”
“是啊,这小子。”
“为什么我们每次来,他都会哭?”
先是洛老爷的笑声,“我们是专挑了这个时候来的,别的时辰,他总睡着。”
“那他什么时候能说话?”
“很快。”
穆十四娘瞪着洛玉琅,“你看,哪个不比你对儿子上心。”
洛玉琅百口莫辩,“等过些日子我能走了,一定日日抱着他,哄着他,绝不让漫游操心。”
“你当真不觉得我身上有味?”
洛玉琅干脆搂紧了她,“比起刚进来时,满屋让人心惊的血腥味,这都不算什么?”
“你真的不在意?”穆十四娘说完,洛玉琅就不断点头,“我那是少年不省事,才会那般矫情。”
穆十四娘没再说话,而是同样紧搂了他。
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这确实是真实的洛玉琅,唯有他会事事让着自己,宠着自己,毫无底线。
洛玉琅暗自挑眉,婶娘只说妇人生子后皆是如此,却没说要多久才好。
他不在意穆十四娘如何对他,可他怕她这一惊一乍,对她自己不好。
“你好像忘了一事。”穆十四娘再次开口,洛玉琅根本不敢松手,因为他确实想不起来,自己哪里又招惹了她。
“你忘了给儿子娶名字。”
洛玉琅这才松了口气,“名字父亲取了,叫嘉承。”
“取承诺之意吗?”穆十四娘问道。
“应当是吧。”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敷衍,怕穆十四娘发现,“应当还有承继之意。”
“可族谱之上,长子是嘉诺。”穆十四娘又开始皱眉,“父亲一向将子嗣看得极重,亦将洛府的承继看得极重,可我,”
洛玉琅不待她说完,“我的儿子若要靠祖业活着,我打肿他的屁股。”
“男儿志在四方,怎可拘泥于眼下小利,如此短视。”穆十四娘默默看着他,有些可怜隔壁尚不省事的儿子,有严父若此,想必未来的小日子不会太好过。
“你只管当好慈母便是,自有我来管教。”洛玉琅见她只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你生气了?”
穆十四娘莞尔一笑,“我拭目以待。”
“你如何看?”见洛玉琅问自己的看法,穆十四娘沉思片刻,“我不会偏私的。以后无论你如何教训他,我都不会心疼。”
洛老爷和嘉诺逗弄了隔壁的小儿之后,重回了院中,“这么快就睡着了,祖父,我还没看够呢。”
“那我们明日再来。”
第四百二十三章 差别
洛玉琅明白父亲的意图,可他并不太认同,幸好,漫游与自己同心。
“能遇到你,真好。”
穆十四娘扶正了抹额,“哪里好了?”
“哪里都好。”洛玉琅不等穆十四娘那句敷衍出口,就直言以告,“我还怕你不会理解,觉得亏待了儿子。”
“他好吃好喝,两个奶娘随他挑选,比我当初强多了。”穆十四娘每日听着隔壁威震天地的哭声,看着日复一日白胖的儿子,总觉得洛老爷请两个奶娘来侍候这一个小子,真是太奢侈了。
“我当初也有两个奶娘。”洛玉琅说道,“你不明白,这样做,只是为了到时候不会特别依恋哪一个而已。”
“他哭得我心烦意乱,就算只有一个奶娘,我也没意见。”洛玉琅知道她此时的话是信不得的,也没与她计较。
“他吵着你觉了?那赶紧趁他现在老实,补回来。”
穆十四娘扯掉了他手中的书,“站都站不稳,看什么书呀,你才是最该静养的人,好不好?”
漫游的关爱让洛玉琅特别受用,软椅上的他,往她床那边靠了靠,“我陪你睡。”
“你这算哪门子的陪啊?”穆十四娘没想到这最后几天竟是最难熬的,全身哪都不给劲,头发还痒得出奇。
洛玉琅慢慢挪了过去,以手为梳,缓解她的焦虑。
他按摩得实在到位,穆十四娘舒服之余,竟呻吟出声。
洛玉琅无奈轻笑,这是怎样的煎熬啊!
等她不再翻来覆去的燥动,搭在他身上的手沉了些,猜她应该是睡着了。
想到隔壁的儿子,当初总说是像自己幼时,怎么越来越觉得不是呢?
替穆十四娘掖好被子,虽然一天暖似一天,却不能让她受凉。
之后,一个翻身站到床下,伸展着手和腿,趁着房内无人,打了套拳。
舒展过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为了多陪陪她,弥补怀胎十月的亏欠,他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许多事,他不再像以前纠结,比如被无名道长三人追赶至红崖山时,发生的事。
他果断让出了躯壳,才会顺利从三人的堵截中突围而出。
而它也实践了自己的承诺,直接让无名道长三人此生再无力寻衅生事。
它为了漫游的呼唤,可以放下一切,却在最后将她还给了他。
因为它的突然离去,自己并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所以,不管不顾的缠着她,怎样都觉得不甘心就此失去她。
最初对它极为敌视,现在对它的情感仍是复杂的。
千年,一段多么漫长的岁月,就这样化为了虚有。
既便现在初窥门径,但他仍不想抛下所有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梦境。
余生,能够陪在漫游、父亲、儿子身边足矣。
穆十四娘在床上一个翻身,吓得他直接从盘腿入定的姿势转变成躺平,幸亏她只是翻身,并没有醒。
到底是从时候起,桀骜不驯的自己变成了惧内之人,气势全无。
而混身脏兮兮,跟着自己走时,只晓得点头或是摇头的小丫头,什么时候有了‘母老虎’的雏形。
管它什么时候,她的胆子是自己撑大的,自己肚量有多大,实力有多强,她胆子便能有多大。
他自顾自想着,也自顾自乐着,穆十四娘陡然在旁边说了句,“乐什么呢?”
洛玉琅转过头去,迷蒙着双眼的她分明还未完全清醒,“在想日后。”
“你不是说无名道长他们已经无力生事了吗?”穆十四娘原地趴着,不想挪动,问得漫不经心。
“嗯,我想的,与旁人无关。”
穆十四娘打了一个呵欠,“他头还抬不起呢,你就想着怎么教训他了?”
洛玉琅轻笑出声,开心了好一阵,才转头看她,“打孩子要趁早。”
穆十四娘无语地看着他,她才不相信,执念比自己还要深,好不容易得个儿子,舍得打才怪。
熬过最后的日子,终于到了弥月之喜。
洛府又添了丁,洛老爷早早就送出了帖子。穆十四娘头一件事,就是泡在浴桶里,添了数次的热水。
直到洛玉琅要胁会亲自去抱时,她才不甘不愿从水里出来。
被他轻轻擦拭着头发,旁边的炉火烘烤得人浑身麻酥酥的,“这人啊,非得要亏欠得久了,才会晓得好处。”
洛玉琅接了句,“看来,我也得去好好泡泡,看是不是这个滋味。”
“外面怎么那么热闹?”前院的动静都传到了这里,可见是如何的热闹。
洛玉琅解释给她听,“三朝未办,父亲已经念叨过多次。这弥月之喜,可不得让他老人家好好乐乐。”
“体谅些吧。”穆十四娘任他扶起自己,试着为她绾发,“这亦是父亲的执念。”
打开梳妆盒,一层层打开,一只似血的鸢尾簪摆在那里。
穆十四娘直接皱了眉,“这又是哪个不省事的,每次都是这样,非得要我骂人不成。”
洛玉琅无端有些恍神,最后伸手拿起,“念在它救了我的性命,就给它个面子,戴一天吧。”
穆十四娘嫌镜中看不真切,转头看他,颇有些不可置信。
洛玉琅则依旧轻笑,“就当给我个面子。”
穆十四娘带了气性说道:“你都受得住,我有什么受不住的。”
洛玉琅忍不住挑眉,“漫游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气势了。”
穆十四娘回了句,“还不是被你气的。”
话虽如此说,还是老实让洛玉琅在自己发间簪了两根簪子。
皆是鸢尾花簪,一根血红,一根蓝紫。
“下次寻了黄玉的,再打一根,应当好看。”洛玉琅在镜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