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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我这事赶得真是不巧,辛苦您亲自送一趟。”
他心里有数,要不是今天来签了个大单,郁墨淮断断不会给他此等面子,叫身边的总助亲自来送一程。
“您是我们郁氏的贵宾,”李钟有条不紊地讲着场面话,“不必这么客气。”
可正要踩下油门,余光里忽然掠过一抹纤柔的身影。
李钟跟被雷劈了似的,后背僵直,朝车窗外看去。
女孩一身银色钉珠裙配烟灰色外套,长卷发披散如瀑,步下生莲,翩跹如玉。
尽管身形低调,却仍是万千人中,最惹眼的一个。
?
据说两人仍在冷战,难道温小姐今天是主动来找老板的?
不管是不是,李钟都要让这个问题的答案变成是。
他飞快地向齐总道了歉,又找来另一个助理交代事宜。
将这事彻底扔出去之后,李钟几乎是以飞奔的姿态,朝温雪瑰奔去。
“我真不是来找他的。”
听完来意,温雪瑰再没多看李钟一眼,只是凝眸看向路边的月见草。
“我就路过,你们这花不错。”
“郁总办公室的花更好看。”
李钟立刻背出一串名贵植物的列表。
“不去。”温雪瑰斩钉截铁。
“您就当给我个面子。”
李钟又将把齐总扔车里的事儿说了:“这要是再不能把您请上去,郁总非开了我不可。”
结尾说得极为沉痛,仿佛已看到自己落魄失业还不起房贷一条龙。
“……有这么严重?”
温雪瑰有点心软。
但郁墨淮素来雷霆驭下,在业内是出了名的。
她疑惑地看着李钟:“你这么伶俐,他都舍得开?”
他连亲爸亲叔叔都不放在眼里啊,一个小小的总助算得了什么。
李钟苦笑:“当然舍得。”
温雪瑰迟疑一阵,才道:“那我跟你去也可以,但你要跟他说实话,是你一定要请我上去,我才上去的。”
她抿唇:“我来这只是为了看花,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是是是。”李钟全盘答应下来。
不多时,人来人往的郁氏大楼前,所有人都看见,总助李钟满脸笑意,将一个脸生的漂亮女孩恭恭敬敬地请进了总裁电梯。
几个非官方的公司群瞬间爆炸。
'吃瓜吃瓜吃瓜!!!那姑娘什么来头?'
'小姐姐长得好漂亮啊!五官身材气质都太绝了我的天!秒杀当红的女明星好吧'
'我好几年没见过李总助这么战战兢兢了……'
'而且你们有没有注意她全身上下都是大牌啊,好像袖口还有姓名的缩写暗绣,难道是传说中的特别定制???'
'散了散了,肯定是事业伙伴啊,哪个姑娘能化开郁总的铁石心肠'
'而且小姐姐好年轻,感觉郁总板个脸都能把人吓得不轻吧……'
温雪瑰才不知道自己的背影照片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
她深吸一口气,板着脸走进郁墨淮的办公室。
外间是会客厅,有很舒适的真皮沙发,李钟给她泡了上好的御前八棵。
她便没表现出自己怕苦,像模像样地端起茶杯轻抿。
里间的门虚掩着,开了条缝,隐约能听见郁墨淮正在训人。
温雪瑰玩着手机装不在意,耳朵倒是很诚实地竖起来。
凛冽又薄凉的男声,似西风吹雪,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来,带着扼喉般的威压。
他言辞极简,却句句都打在对方的脉门上。
对方年纪甚长,却被驳得愈来愈无言。
到最后,竟似是全盘崩溃破防,告饶时,尾音带着沙哑的哭腔。
……这是把个大爷骂哭了?
大爷哽咽得喉咙发酸,听得人心有不忍。温雪瑰也觉得心尖揪起来,只好背过身子,坐得离办公室更远了些。
原来工作时的郁墨淮是这样的。
她从未见过郁墨淮这一面,对他的印象,总还是停留在烟花雨下,他双眸清澈见底的模样。
被他拥抱时,仿佛坠入五月的骄阳。
正在走神,门吱呀一声打开,大爷抹一把老泪,落荒而逃。
少顷,一阵带着檀木冷香的寒风袭来。
黑衣黑裤的男人信步走出,身形高大清隽,将落地窗外的天光遮得严严实实。
“李钟,你为什么还在这?”
郁墨淮散淡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阴鸷,令人想到寒夜的雪山。
要不是自己有正当理由,被这么问一句,真是感觉心跳都快停止了。
李钟躬身道:“我接来一位比齐总更尊贵的客人。”
闻言,温雪瑰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务必让自己显得冷心冷肺,不能给他一星半点往好处想的机会。
这才从沙发上站起来。
起身的瞬间,浅银裙角翩跹而落。玫瑰暗香轻盈荡开,将沉寂如永夜的室内,染上一抹别样的氛围。
水眸稍抬,不带任何情绪地,看向了他。
作者有话说:
(板着脸的)温雪瑰:让我看看到底是谁把谁吓得不轻(冷笑)
第31章 奶油拉花
整间办公室设计得极度简约; 房间里仅有低饱和度的黑白灰三色,充满有条不紊的冷感。
夏天还没到,冷气已然开得很足。空气里弥漫着凉意; 简直像一间医院病房。
可她站在这里; 却如一支清嫩明亮的白玫瑰; 令整个空间都霎时鲜活起来。
郁墨淮眸底化开一线薄淡的惊愕。
随着这片刻怔忡,一身训人时的低气压也消散得干干净净。
微蹙的眉宇舒展开来; 似拨云见月; 朗朗繁星。
他低低叫了声:“玫玫?”
李钟后背一紧。
叫得好亲热,自己该赶紧退场了。
他贴心地悄悄走出去; 将门带上。
临走前,见郁墨淮勉强分了一丝目光过来,唇际轻扯; 若有若无噙着一抹笑意。
……这阎罗一笑; 可真是叫人折寿啊。
温雪瑰还没反应过来,一回头; 李钟已经跑没影了。
?说好的替我澄清事实呢?
她眨了两下眼,某人的声音已从身后响起来; 笑意温沉; 带着点颇为自矜的意思。
“想我了?”
“才没有!”
她瞪圆双眼,光速反驳。
“真没有?”
见她斩钉截铁,郁墨淮又上前一步,俯下身体。
好看的五官渐渐逼近,目光幽黯如墨,似能洞穿她的内心。
“一点儿也没有?”
尾音略带低哑; 听得人心头一揪; 好像怎么委屈了他似的。
他们是有好几天没见过面了。
而上次分开时; 偏偏又是在那么旖旎的暮色里,像隔阂尽消一样,亲昵地拥吻着。
温雪瑰忽然觉得嘴唇有些发干,下意识抿了抿,避开他的目光。
“嗯,挺诚实。”
耳边晕开一声轻笑,像墨汁滴在透明的水雾里,扩散出丝缕缱绻的烟云。
明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仍不退后,反而靠得愈发近了些。
亲昵得,仿佛只要等她松口,就会在下一瞬绵长地吻上来。
温雪瑰心头跳跃着火花,情不自禁地贪恋他的气息。
他像有种魔力,能融化侵蚀心底的所有防线。
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他的一切。
明明从来没有对别人这么心软过。
却总在他面前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她狠了狠心,才闭上眼,屏住呼吸,隔绝和他有关的一切信号。
而后,总算有了些力气,从他圈出的小小死角里逃出来。
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和好。
她坐回原位,喝了一大口苦涩的茶水,也没尝出味道。
这才低声道:“不行,我还是很生气。”
少顷,郁墨淮才转过身。
他在温雪瑰对面坐下来,仍是那副温和又闲散的表情,语调纵容:“嗯。”
“而且,”
温雪瑰心里难受,甚至想也没想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苦茶,大口喝尽了。
全然没发现,自己一年吃的苦都没今天多。
茶水滋润了喉咙,也令想说的话更容易出口。
“有一些事情,我还没有想清楚。”
“嗯。”
郁墨淮又应了一声。他斜倚在沙发里,深邃的轮廓笼在浅淡的天光下,愈发衬得人面如清玉。
他单手撑着头,专注地凝视着面前的女孩,笑得随和:“都怪我。”
温雪瑰闷闷点头。
语气却又少了些疏离,多了些亲近的骄矜,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都怪你。”
说完,她又要给自己倒第三杯茶。
郁墨淮抬手将茶壶抢过来,动作时轻轻握了一下她手腕,却一触即离。
“不喜欢苦的还一直喝。”他语气无奈,“小脸都皱起来了。”
说着站起身,将杯子也拿走,朝茶水区走去。
不多时,便重新端来一杯拿铁。
奶香馥郁,空气里弥漫着丝丝甜意。
温雪瑰接过杯子,看到浅棕色的液体表面,竟然还浮着一朵形状复杂的奶油拉花。
拉花的形状是一颗糖。
两边的糖纸小尾巴像颗蝴蝶结,正中的糖果饱满又圆润,居然还是精致的心形。
“——你做的?”
温雪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香气撩拨着嗷嗷待哺的味蕾,口中顿时生津。
但这拉花太漂亮,她一时竟不舍得喝。
“你怎么连这个都会做?”
要不是还在生这男人的气,肯定拍照发朋友圈猛夸一顿。
“我会做的多了。”郁墨淮浅笑。
以前孤身在意大利讨生活,当咖啡师的时薪比服务生高出五六倍,托这手艺的福,他才从筒子楼搬了出来。
但他不喜欢追忆往昔。
郁墨淮很快将思绪从回忆里抽离,漫声道:“你什么时候把我从冷宫里放出来,我全给你做一遍。”
闻言,温雪瑰唇角稍扬,露出浅浅梨涡。
他这才又道:“喝吧,不用舍不得,以后多的是机会给你做。”
见她慢慢地喝着咖啡,郁墨淮想起一事:“李钟从哪把你带过来的?”
“……”
温雪瑰也没好意思说是楼下。
花哪不能看,为什么偏偏要来他办公室楼下看。
很难说不是郁氏的logo让她潜意识里心生亲切,才爱屋及乌,觉得这儿什么都亮眼。
她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地劝他:“你也体谅体谅你的下属,别总让他们做一些不情愿的事。”
“我估计你助理就是不想送那个客户,才把他扔在车里,拉我上来。”
?
当总助的哪能这么挑三拣四。
其实主动提议要送齐总的,正是李钟本人。
可郁墨淮也不拆穿,只是含笑看她,轻声道:“他挺聪明,知道你比任何人都金贵。”
这人,怎么情话张口就来。
他到底是学管理的,还是学谈恋爱。
温雪瑰被锻炼得脸皮厚了些,总算没那么爱脸红了,但心还是狠狠颤了颤。
室内气氛正挺不错,忽然有人敲门。
节奏急迫,力道偏重,一看就不是个有眼色的。
郁墨淮皱了眉:“谁?”
来人这才将门推开一个小缝。
“郁总,有个急件要找您签字,麻烦您过去一趟。”
居然还来了两人。
一个高瘦穿蓝衣,另一个略矮,肤色也更白。
看清来人的瞬间,郁墨淮微眯起眼,眼里弥漫着淡淡的杀气。
“我有事,改天。”
温雪瑰不想让人为难,便道:“你先去吧,签个字也花不了多久,我在这等你。”
郁墨淮垂下眼眸,扯了扯唇。
嘴上说着十万火急,这两人的目光却一直往温雪瑰身上扫。
也就她心善,还真以为这两人是来工作的。
可几分钟前,她还叮嘱过一句,“多体谅体谅你的下属”。
郁墨淮认命地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同时威慑地看了他们一眼,其中的“下不为例”四字不言而喻。
擦肩而过时,郁墨淮头也未回。
却到底还是,轻飘飘介绍了一下两人的名字。
“唐知,江极。”
…
房间的门大开着,冷气溢出去,暖意漫进来。
唐知跟江极对视一眼,拘谨地又往里走了一两步,还是离温雪瑰隔着老远。
本以为这两人是公司内的一般职员,但看郁墨淮的意思,好像跟他关系还挺近?
温雪瑰站起身。
见她要打招呼,矮点的那个两步跨上前,笑眯眯地主动道:“温小姐好,我叫江极。”
蓝衣服高个顺势点头,声音略小些:“我是唐知。”
他俩确实跟郁墨淮有些交情,在公司里也格外有底气,才敢奔赴一线吃瓜。
温雪瑰琢磨过来他们的真正来意:“你们认识我?”
“那哪能不认识。”江极亲切得像跟她一见如故,“久闻大名,今天亲眼见着了。温小姐真是又漂亮又有气质。”
既然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