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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皇-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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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陵淡然地将书信纸面抚平,拿起时亦闻得到墨水的浓香。
  秋风扫尽满地的闲散花草,卷起一阵残风,亦吹拂过萧陵的脸。
  此时,青竹恰好怀抱一堆物什走过,看见萧陵孤零零地坐在树下,便顺嘴叮嘱了一句:“先生早些回屋,免得被风吹得伤寒。”
  萧陵将信纸折叠好收进信封,目光落在青竹怀里抱着的衣物上:“你要去做什么?”
  “把这些扔了。”青竹道,“先生不是不喜欢屋子里有碍眼的脏东西吗?”
  他怀里抱着的不是别的,而是那日谢玹在他这偏院里换下的衣物。由于没有告知,青竹并不知道这件衣物的主人,亦不知道要趁早收拾干净,以免难以清洗——那沾染了血的袍子已经互相粘合在一起,已看不清原本的样貌。
  半晌没见回应,青竹便兀自往院外走去,打算找个宫侍把这些处理了。
  下一刻,他家先生蓦然叫住了他。
  “回来。”萧陵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东西留下,洗干净放我卧房中即可。”
  青竹:“啊?”
  他一面疑惑,一面又震惊,看看怀里脏兮兮的衣物,又看看远远坐在桃树下的萧陵,一时摸不着头脑。
  *
  而远在汴梁城最高处的“天阶雪”里,下了朝的一些官员们相拥至此,叫上一些官妓,听着小曲喝着酒,将已有些许萧瑟的秋风关在了门外。
  一个年轻的官员站起身来,越过喧闹的众人,端起酒杯往僻静的角落而去。
  那角落里坐着的人可并不寻常。
  听说前些日子刚掇升了四品兵部侍郎,眼下正是太后眼前的红人,连他的顶头上司都不敢直接在他面前对他呼来喝去。
  年轻官员看不懂朝中风向,但知道人际来往需灵活走动。他来到新任的兵部侍郎面前,抬杯敬酒,笑意满腔:“还未来得及恭贺李大人升职之喜,李大人可否赏脸与我喝上一杯?”
  那人起先并未有动作。
  “天阶雪”的雅间里,他的侧脸正对窗外的另一侧,有些冷的光照拂在此,为他的轮廓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可他原本的脸部轮廓便已十分明显,眉眼之色看起来也比常人更加如墨般浓郁。听见声音,他回过头来,脸上挂起一个轻浅的笑意。
  “多谢。”
  二人对饮,一切话语尽在一杯酒中。
  喝完之后,这位李大人便又转过头去,望向了一望无垠的窗外。年轻官员心中疑虑,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只能看见灰蒙蒙的暮色四合的天。
  这个方向,好像是兰亭的方向啊?难不成李大人是在等什么人回来?
  良久之后,年轻官员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李大人……这是在看什么?”
  李徵微微一笑:“看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看秋风起。”
  作者有话说:
  午梦千山,窗阴一箭。——《蹋莎行》吴文英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永遇乐·落日熔金》李清照


第60章 谢玹的弱点
  这条路他们走了将近四个月。
  临行前是晚秋,进入永州边界后,空气中便已有冬的意味了。早在接到太后旨意之时,永州的州府李景扬便已差人着手督办运河开凿事宜了。
  工部的人大多都是没出过远门的,尤其是那位工部侍郎,一大把年纪奔波劳苦。为了迁就他,谢玹等人还特意放慢了赶路的步伐,到达永州时,略微刺骨的风便起了。
  地处为永州最大的郡——昌渡郡,落脚在大街上之时,只觉与汴梁城中的繁华不可同日而语。按理来说,他们这群从京城中来的贵客,应当由当地州府李景扬亲自己接待,并且依律住进州府的府衙。
  可眼看他们到达永州已有数日,住在驿馆里也有数日,竟连李景扬的影子都没见着。
  谢玹倒是不急,那来督工的工部侍郎倒是气得不轻。本身就一大把年纪了,偏要吹胡子瞪眼的,说要亲自登门去找李景扬讨要说法,好险被秦庭摁住。
  “余大人消消气,万一是这位李州府大人遇见什么难处呢?”
  “能有什么难处?”余潜没好气道,“区区一个州府,竟连圣旨都不放在眼里,眼里还有没有法度了!”
  其实追根究底,因为李景扬他姓李。
  李缙又在不久之前返了乡,现下虽不知下落,但保不准正猫在哪个角落,暗中操纵李景扬行事。余潜何尝不明白其中道理,只是就算他们即刻差人禀报圣听,这一来一回的路程,也要花上大半个月。
  届时李景扬若是踩点出来接待,不是又拱手送给了他们李家倒打一耙的理由?
  “什么难处?”谢玹放了块橘瓣进嘴,“兴许是病得起不来床呢?”
  总之,这位李景扬李大人,势要将他们这群远道而来的“贵客”拦在他的州府之外,煞煞他们的锐气了。
  “那如何是好?”余潜道,“我们可以等,工程却等不得啊,圣旨早在几个月前就到了,若我等因这种事延误了大事,太后是会降罪的!”
  秋末的橘子还有些涩,谢玹蹙着眉将其咽下,又接过了檀夏递来的热茶,浅抿了一口:“无碍。”
  余潜回头问道:“小殿下这是想到什么解决法子了?”
  余潜心中稍安。
  他如今一把岁数,在朝中算得上半个保皇党。也听说过这位小殿下的事迹,亦曾屡次与同僚夸赞过他的行事。
  单单从太后允许他作为运河开凿主事来看,这位小殿下便不容小觑。
  他期冀着,指望谢玹交出什么好办法来,却见这位小殿下缓缓放下茶杯,转头对一旁的秦庭说道:“你不是说要带我骑马?今儿就去?”
  余潜:“……”
  *
  秦庭是说过要带谢玹骑马。
  他与烈马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当初在蓬莱的时候,门中还有骑射类的比赛,秦庭屡屡拔得头筹。
  在这趟枯燥无味的永州之旅中,秦庭嫌马车跑得太慢,亦嫌弃余潜的身体碍事,曾试图偷走谢玹与他一同骑马赶赴永州。
  虽然被谢玹坚定地拒绝了。
  如今这永州满目的秋风萧瑟,上哪去骑这劳什子的马啊。
  可小殿下要的东西,就算要历经千难万险,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旁人也得给他摘来。
  不过,不得不说,秦庭的骑射技艺,放眼整个大周,恐怕也无人能敌。
  骑射之技,不单单要看骑,还要看那弯弓射月的本事。谢玹这辈子、上辈子都没骑过马,顶多能拉着缰绳赶一段马车,陡然被拉上颠簸的马背,又眼睁睁地见自己与地面相距骇人的高度,一时也打怵。
  在自己都尚未察觉到的时候,谢玹躲在秦庭身后,紧紧攥住了秦庭的袍子。
  风声呼啸,秦庭不算宽广的背由前往后的,遮挡住了所有寒意。
  一片风声之中,谢玹被吹得睁不开眼。
  但兴许是被秦庭飒沓的风姿感染,他艰难地睁开眼,看见秦庭精致的侧脸,与那双常年泛着笑意的眼。
  谢玹想,秦庭应当是十分喜爱这种处于天地之间,放纵而自由的感觉的。
  许久之后,座下的马儿达达减速,秦庭收绳吁马,任由速度慢了下来。
  缠绕在秦庭发冠上的红色发带有些松散,随着风的方向有一搭没一搭地往谢玹脸上飘。谢玹坐在后方,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这发带撩的,顿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秦庭忍俊不禁,脸上的淋漓畅快散去,露出他惯有的、轻松闲适的表情来。
  他微微侧身,单手箍住了谢玹的腰身。
  “干什么?”谢玹抬眼看他。
  秦庭不答,只道:“别乱动。”
  下一刻,谢玹只觉身下猛得腾空起来,无所依凭的感觉让他心中霎时咯噔一声,双手胡乱抓取之中,紧紧地握住了秦庭的手臂。
  然而不过瞬息,谢玹眼前又是一花,随着秦庭身上飘来的淡淡龙涎香气,他已稳稳地换了个位置。
  秦庭让他坐在身前,双手捏住缰绳时,犹如将谢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有道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小殿下,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谢玹眨了眨眼,轻轻捏住了马儿的鬃毛以稳定身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从汴梁到永州的这一路上,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秦庭目视前方,淡淡道,“是不想去永州,还是永州境内有你熟识、却不愿意见的人?”
  谢玹:“唔。”
  “别装傻。”秦庭面无表情道,“这马可不是白坐的。”
  秦庭不愧经营着一个情报网,这敏锐的程度与探子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谢玹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好的搪塞理由,只好耍赖似的将脸一拉:“那我便下马罢。”
  说着,竟就要从马上径直跳下去。
  如此高的高度,就这么不管不顾往下跳,吓得秦庭顿时收紧缰绳,一把将谢玹扣回了自己胸口。
  不知何处来的阵风瞬间灌满了秦庭的袖袍,噼里啪啦地敲打在谢玹的身上。
  “行了,怕了你了。”秦庭叹了口气,“我不问了。”
  可这时倒由得谢玹开始得寸进尺了:“你若真想知道,不如做个交易?你们秦家不是惯会做交易吗?”
  “殿下想要什么?说来听听?”
  谢玹眯眼一笑:“我之前不是与你说过?”
  之前?
  最初,秦庭还没反应过来。
  可当他垂眸看见谢玹脸上略微狡黠的神色时,思绪便不由得飘向了在天阶雪的那个夜晚。
  酒不醉人,人却先醉。那场两相较量、又互相提防的几杯酒里,一点一滴都是可慰藉的余生风尘。
  秦庭摇摇头,终是无奈地一笑:“殿下为何对我的真心这般感兴趣?那萧陵与李徵于你来说还不够?小殿下,你须知道,既然是交易,你总要付出点代价……万一,这代价是你支付不起的呢?”
  谢玹:“嗯?还有我支付不起的东西?”
  二人一人俯仰,一人垂首,两相无言对望。
  他们好似又醉了,分明谁都没有沾染到那杯人间里最让人快活的酒。
  四下沉默,放眼望去,连最后一点秋意都被霜色覆盖了。
  忽地,只见远处的枯草之中,蓦然飞奔过一个灰黑色的身影。秦庭抬头一看,那双墨色深沉的眼中终于又露出一丝笑意:“殿下,你喜欢吃兔肉么?”
  谢玹还未有所回应,秦庭便手腕一翻,随着袖口抖动,一幅精巧的只有小臂长短的弓弩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那弩制得小巧,正好能装进秦庭的袖中。也许是自小习武锻炼出的危机意识,就算暗处有护卫看着,秦庭也没有放下警惕之心。
  只是眼下这用来防身的弩,被秦庭当做了射杀野兔的工具。
  野兔正在距离二人不远处,这等距离,对于谢玹这种一点也不会武的人来说,便是天堑了。
  可对于秦庭来说不是。
  他抬臂侧首,弓弩直指前方,竟无须再次瞄准,弩中的弓箭便“嗖”的一声飞射出去。
  “哧——”
  正中目标。
  躲在枯草中的野兔苟延残喘地蹦跶了两下,最终体力不支,歪歪扭扭地从中倒了出来。
  野兔起先还有动静,试图挣扎着爬起来继续逃走,可终是不敌扎在心口的那柄箭矢厉害,后腿蹬了两下之后,便再无声息。
  静默间,谁都没有再出声。
  半晌,秦庭道:“你看,若是将弱点赤裸裸地摆在人眼前,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他又将眼神似有若无地飘到谢玹身上:“难道殿下会把弱点随意展露出来么?”
  “我?”谢玹眯眼看向那已经死透了野兔,微微一笑,“我可不是野兔。”
  “那么殿下就不要再试图问我讨要真心了。”秦庭道说,“不是谁都如你一般。”
  谢玹沉默半晌,微微颔首:“你说的对。”
  这一回,他是真的要从马上下去了。
  暗处的护卫略有眼见力地走上前来,以自己的身体做踏板,扶着谢玹稳稳地站到了地面。
  秦庭目送他随着护卫走远,忍了忍,还是问了一句:“殿下去哪?”
  谢玹头也不回:“去见我的弱点。”
  *
  在驿站中待的第二个月初,余潜再也忍受不住,说什么也要去敲开州府衙门。
  好在这一回谢玹不再无所作为。他身为皇子,身后代表的是太后,这李景扬就在再桀骜,不会不给天子面子。
  除了秦庭,大多人都跟着谢玹赶往了府衙。他们穿过大门,又亲自随着府上的管事被引进正厅之后,得到了却是李景扬卧病在床,是在无法亲自迎接的消息。
  余潜听了,不免气笑了:“竟真被小殿下说中了。”
  府衙内的管事俯首鞠躬,聊表歉意:“真是对不住,殿下,我家老爷身子骨一直都很好,不知早怎的就突然病倒了。”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谢玹一眼,发现人眼神根本没落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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