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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在匣-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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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安排这席面的礼官知道几家关系,他们坐的席面和康王一家隔着长公主和驸马,抬眼便见到坐于对面的淑妃正在向她点头微笑。
  淑妃向来不争不抢,深得圣上宠爱,膝下育有两子一女,许是因着五皇子尚且年幼,此次宴会只来了二皇子。
  二皇子顺着母妃的目光,也自然地同他这位貌美的表姐轻轻招手,满脸尽是喜色。
  上次卫明姝和沈轩一同去拜访淑妃,二皇子尚在完成课业,并未见到沈轩。
  他自小便喜欢这表姐,表姐向来脾气好,是为数不多愿意听他说完话的人,长得又好看。
  本以为她会嫁给自己的兄长,以后便也能时常居于宫中,谁想竟是嫁给了他那素未谋面的表叔。
  那北境回来的蛮将军自是不会如他兄长那般体贴入微。
  一想到表姐那般柔弱温婉的模样,便觉得可惜。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却感觉到对面一道利刃般的目光,泛出些冷意。
  二皇子脸上的笑容僵住,慢慢缩回了手,像是被吓得不轻。
  卫明姝见状,往身旁瞅了眼,便看到沈轩正死死地盯着对面,叹了口气。
  经过之前的几番教训,她已是摸透身旁这人的那副德行,“我那表弟胆子小,你别吓唬他。”
  沈轩听到身旁的轻语,抿了抿唇,“我没有。”
  他只是觉得二皇子在宴席上这般傻笑,甚是不成规矩罢了。
  沈轩一想到卫明姝从小便常往宫内跑,想也没想便问了出来,“你还认识多少皇子?”
  沈轩刚问出口,便看到殿外走来一人,十五六岁的模样,头戴金冠,面容俊朗。
  “儿臣来得迟了,还请父皇赎罪。”三皇子行了一礼,起身抬头立于大殿中央。
  “今日中秋宴席,为何来得这般迟,成何体统?”皇后问道。
  “娘娘恕罪。”三皇子微微躬身答道:“儿臣今日读《六韬》,读到几处甚是不解,同太傅多问了些,便来迟了。”
  “既是为了课业,皇后便莫要追究了。”太后笑了笑,转而向三皇子说道:“只是下次莫要这般,失了礼数。”
  “谢祖母。”
  三皇子转而一笑,转身坐于王贵妃身旁,宫人奉上桂花酒和月饼,端上各式菜肴,舞女手持琵琶上前,殿内一时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卫明姝见殿内一时嘈杂起来,又想到刚才沈轩那好笑的问话,悄声回了句,“就三个,刚才走进来的那位就不认识。”
  沈轩心下稍安。
  杨玉瑾坐于太子身旁,“这三皇子,倒是会说话。”
  这《六韬》乃兵书,她出身武将世家,也仅是知道有这本书,还未曾读过。
  世人皆知圣上重视武学,三皇子此意,既是打了皇后的脸,又博圣上欢心,倒是一箭双雕。
  太子不置一词。
  王贵妃惯于讨好,手段精明,不然他母后也不会这般谨小慎微。
  也不会替他未雨绸缪。
  杨玉瑾随即便着眼于那群绫罗绸缎的舞女,连连夸赞。
  太子喝了口闷酒,眼睛不自觉穿过那舞女,向斜对面看去,恰好见着沈轩正拨开蟹壳,剔出一勺蟹黄放到卫明姝碗中。
  他前些日子听说二人于城门口大吵一架,别人可能不知道缘由,但此事他亦有参与,大概能猜得到七七八八,当时只觉沈轩不知好歹。
  如今看来,二人倒不似还在吵架的模样。
  这沈轩还是有些本事。
  沈轩隐约觉察出一道目光,抬眼便看到太子正朝他们这边望着,将一杯酒囫囵着送入口中。
  他拿着勺子的手臂忽地上抬。
  “张嘴。”
  卫明姝看着沈轩这番动作,面露难色。
  宴席上那么多人,他这是要干什么?
  卫明姝见此人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样子,犹豫地张开了嘴,一勺蟹籽轻轻送入口中,倒确实鲜美。
  沈轩满意地收回勺子,朝右上席位微微点头,礼貌地端起杯盏,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这桂花酿,倒是甜腻爽口。
  康王端起酒杯,向圣上和太后完祝词,转而向三皇子说道:“三皇子刚才说在读《六韬》,可见对兵法颇有领悟。这沈将军乃为我大黎名将,熟读兵书,擅用兵法。”
  卫明姝听到此言,微微皱起眉头,只见康王又转头说道:“听闻沈夫人亦对兵法颇有研究,三皇子若有兵法上的疑惑,以后不妨多向沈世子夫妇讨教讨教。”
  宴席间凤舞鸾歌,满座却各怀心思,陷入了沉寂。
  在场众人无不知皇后寿宴时发生的事,这卫家向来与皇后交好,沈家虽家大势大,又为外戚,却从未向哪方势力示好,康王此举不知为何意。
  卫明姝不禁转头看向沈轩,只见沈轩亦是看着她,似是在等着她的态度。


第56章 故人
  ◎明珠,你我是家人◎
  卫明姝了然; 端起桂花酿起身行礼,“王爷抬举了; 臣妇不过粗略懂些兵法; 况且懂得多也未必教得好,这教书授业之事沈将军怕是。。。。。。”
  “末将亦不能胜任。”沈轩站起来接过卫明姝的话,顺势夺过她手中的桂花酿; 一饮而尽,“这杯酒,我替夫人喝。”
  众人噤声。
  沈轩这意思再明白不过。
  卫明姝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
  王贵妃曾经给卫明姝使过绊子; 沈家必不会和王家有任何瓜葛。
  沈轩喝完这杯酒便拉着卫明姝坐下。
  康王仍旧站在原地,似是毫不在意,“沈夫人说得在理; 是本王考虑不周。”
  卫明姝听到康王屡次有意无意地提及她; 不由转过头去; 只见康王正意味不明地向看着他们二人的席位; 不知在看些什么。
  那目光让她很是不自在。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没再理会,低头默默夹起盘中的一块月饼分成两半; 将一半分给沈轩。
  沈轩眉毛扬起,只觉受宠若惊。
  自他们二人吵架以来,卫明姝可从未给自己夹过什么菜,遑论宫宴众目睽睽之下。
  他也顾不得卫明姝是何意,当下提起筷子; 将那一半月饼吃的渣都不剩。
  宫中宴席散去; 二人也没有再在宫中多逗留; 拜别太后便匆匆离开皇宫。
  来时他们便商量着宫宴结束后直接回沈家; 沈家的马车已是候在宫门外许久,沈轩扶着卫明姝上了马车。
  “听说太子年后便要定亲了。”沈轩道。
  “嗯。”卫明姝淡淡地回道。
  “在想什么?”
  她从宴席一出来,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样,竟是连太子议亲这种事都提不起兴趣。
  卫明姝醒过神,想了想问道:“你和康王一家过去有什么过节吗?”
  “过节?”沈轩皱了皱眉,“过节倒算不上,我阿娘早些年还和康王妃有些交情,不过后来杨家下了江南,便没了往来,到了京城后我也没见过。。。。。。”
  说到此,沈轩忽然想到曾经扭了谌良的手,话音停住,看向卫明姝,“好像确实有些过节。”
  “嗯?什么过节?”
  沈轩遮遮掩掩,“小事罢了。”
  卫明姝似也想起什么,摇了摇头轻叹。
  她知晓康王妃向来溺爱谌良,这位王妃看来还是没能忘掉之前的事。
  也不知添油加醋说了什么,竟能说动康王在大庭广众下给他们难堪。
  ————
  两人回到沈家,已是月上梢头,下人早已提着灯笼等在门口,秋意转凉,绕过莲池小径回到羲和堂时,两人紧握的双手皆有些冰冷。
  到了后院,卫明姝的脚步顿住,沈轩每日晨起练武的空地旁,平白无故多出了一架秋千。
  卫明姝不禁转头看向沈轩,“你。。。。。。你什么时候搭的?”
  他这几日下值后都是直接回的卫家,何来的闲工夫搭秋千?
  沈轩含糊地回道:“前几日。”
  卫明姝想到,有一日他确实归家迟了一些,当时她只以为他有事忙,语气中不免带了些嗔怪,“你告了假?”
  为了搭个秋千告假,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还是说告假告上瘾了?
  “。。。。。。”沈轩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就休了半天。”
  搭秋千这种事也是熟能生巧,木料都是他提前找好的,也就用了半日,连打木桩带搭架子便都做好了。
  卫明姝走上前,这架秋千要比玉芳斋的秋千要大上许多,木料也用的是结实的柞木,两个人坐上去绰绰有余,就算再上来两三个人都不怕坐散。
  沈轩看了看秋千,似还有些不满,问道:“你那架秋千上的藤蔓是如何攀上去的?”
  她抚上那木架,“这样就挺好的了。”
  那枝藤是前些年任玉荷非要缠上去的,本就可有可无,倒不必做出个一模一样的秋千,这样就足够了。
  “坐上去试试?”
  她也不想拂了他的心意,依言坐上了秋千,沈轩在后面推着,“我想把院里的竹子砍一些,种些桂树,这样来年咱们也可以自己酿些桂花酒,你看如何?”
  卫明姝微愣,她总觉得沈轩变了,可也说不出哪里变了。
  半晌她才点了点头,“谢谢你。”
  “明珠,你我是家人。”那声音变得愈发深沉,“我想同你过一辈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卫明姝沉默了许久,那秋千仍在轻轻摇摆着,周围景致忽高忽低地变换,耳畔阵阵清风呼啸而过,似是有些听不真切,仰头而望,皓月当空,却是虚无缥缈,遥不可及。
  她曾经也想着同他好好过一辈子,可她发现,一辈子实在太长了,世事无常,斗转星移,谁都无法知晓今后之事,谈何从一而终?
  那些违心之言,她亦不想再同他说,眼下既还在沈家,便是走一步看一步,能把日子如此平和的过下去,已是极好。
  沈轩久久得不到回应,便知晓了她的意思,只觉得唇齿间泛着些苦涩,“时辰尚早,咱们坐在这儿赏会儿月吧。”
  “嗯。”
  沈轩听她应了一声,也顺着她的目光抬起头。
  分明是花好月圆之景,繁星点点,那轮孤月却宁肯将光辉洒落人间,却不愿照亮那夜空分毫。
  院内偶尔传来竹叶沙沙声,显得院中有些寂寥,一件黑色外裳披在卫明姝的身上。那衣衫上竟也是沾了些桂花香,混着院中的竹叶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明珠为何想去同州?”沈轩问道。
  “同州离长安近些,若京城有什么事,咱们也好回来。”
  只要不是在这京城,她哪里都想去。
  卫明姝正想着,却感觉那推秋千的手忽然松了些力道,“那明姝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卫明姝愣了愣,眼色微沉,随即不假思索答道:“我想去江南。阿耶小时候常教我背扬州的诗,‘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①’,我想去去数数扬州的二十四桥,也想亲眼悄悄那夜市千灯,红袖笙歌的热闹。”
  姑娘抬头仰望那轮明月,眸中沾染上了朦胧的月色,继续说道:“我还想去趟临安。。。。。”
  忽然想到什么,沈轩问道:“明珠的老家可是也在临安?”
  他们父辈既皆是从临安起兵跟随先帝平乱,那卫家想来也在临安也有些根基。
  “嗯。”
  她老家确实在临安,可说来也是讽刺,卫家曾祖祖辈辈扎根临安,可一朝英雄埋骨,封侯拜爵,如今世人只认得京城安平侯府,却无人知晓曾经的临安卫家。
  “那不若等京城安定了,咱们回临安省亲吧。我祖母他们也在临安,到时候带你见见那边的亲人。”
  沈轩不知晓卫明姝老家在临安,卫明姝却是在婚前将沈家打听的一清二楚。
  沈家乃百年望族,家风严明,经久不衰,宣帝在位时,沈家大老太爷沈维曾为当朝太尉,是为数不多可用的武将。然而宣帝听信谗言,却又顾及着沈家势力庞杂,将沈维降职,贬至临安做了知县。
  当时的临安远不如现在繁华,百姓多以渔业为生,宣帝此举便如同将沈家发配远地。
  但就是这般穷苦之境,沈家亦没有自甘暴弃,沈维励精图治,带着沈氏族人将临安治理地井井有条,教当地百姓种植农桑,将废止行商的运河重新开通运作起来,发展船贸,硬生生为临安开了条商路。
  当时的长安已有衰败之相,临安却是欣欣向荣,甚至有不少人在权贵一手遮天的京城待不下去,主动来临安投靠。
  沈维在临安还遇到了先帝。
  那时先帝还是靖王,乃宫婢所出,依照大黎礼制,即使是闲散王爷,本也会得个官职,享封地食邑。
  而宣帝为了羞辱靖王,不顾礼法遗诏,降了道圣旨,只于临平赐了靖王一座府邸。
  后来靖王无法维持府中上下吃穿用度,便卖了临平的府邸,遣散下人,只在附近的临安搭了间茅草屋。
  靖王靠字画为生,所赚银钱却全部用来买了书卷典籍,沈维便是在这间堆满藏书的茅草屋里同靖王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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