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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息地-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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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姜湖没对瞿蔺的陪同表示异议,按瞿蔺的性格,除非对方提出毁约,他必不会先弃约,往萨托走那一趟基本上算是定了。

    老唐拍了拍瞿蔺的肩,进门离开。

    老唐一走,姜湖转身,也看到了站在近处的瞿蔺。

    他换了个姿势,手插在两侧长裤口袋里,安静地站在门后,正直视她,等她靠近。

    他身着的衣服不厚,挺贴身,腿和胳膊的长线条明显。

    见了他满身像样儿的人皮,姜湖如今只能记起钱。

    刚和老唐说完了美救英雄,英雄来了,她却无意说话。

    瞿蔺站在门左侧,姜湖决定从右侧进门。

    姜湖迈腿往门内跨。

    她脚刚落地,步子还没迈出,瞿蔺募地从口袋里掏出右手。

    随后他将右臂撑在姜湖试图经过的那侧门框上,堵死她的路。

    他递出的那整条胳膊就拦在姜湖身前。

    姜湖无路可走,停在原地,她的视线刚抬高落在瞿蔺脸上,就听到瞿蔺问:“聊聊”

    嗓音低淳,声线有些华丽,不沙不哑,落在人耳间有些痒。

    此前姜湖已经留意到他的声音,但能细听的机会不多。

    昨夜姜湖坐在楼梯上,问了瞿蔺同一个问题。

    礼尚往来,纵然此前有龃龉,但她也没真得拒绝:“聊什么”

    瞿蔺望着姜湖被室外的风吹得更白了些的脸,看到她的眼睛在说:聊钱免聊。

    她在说:他的电话,她已经不再需要。

    瞿蔺此刻即便热情地降价做她生意,她亦不会接受。

    姜湖眼底的神色冷峻,如临大敌般。

    瞿蔺清晰地感觉到她某些竖起的刺。

    清早他那话,把她搞成仇人了立场很鲜明啊。

    瞿蔺额角一抽,忍着笑,只望着姜湖慢慢掀了下眼皮。

    瞿蔺声明:“放宽心,不聊钱。”话落想翘的唇也控制住了,没笑。

    姜湖说:“可以。”那聊聊。

    得到肯定的答复,瞿蔺收回手臂。

    拦她路的人撤了障碍,可姜湖也没再往里走。

    门内的瞿蔺继续说:“有些事情你有知情权。老傅替你选择了我,我不会逃单,但是你不满意有拒绝,有换人的权利。我不是个有求必应、为他人无私奉献、道德特别高尚的人。你能接受,再跟我走。跟我走,还得继续坐那辆刚出土的车。我希望你在上路前考虑清楚,不要开始走了再后悔。”

    刚出土的车

    哦,既性别歧视之后,损他车,他又听到了。

    半个坏词都说不得。

    姜湖觉得瞿蔺漏了一条自我评价:帐儿门清,有仇基本立马报。

    话是得说明白,姜湖微一思索,问他:“上了路,我如果后悔了呢”

    瞿蔺眉一动,直白告诉她:“我可能会把你丢掉,方便你另寻良人。”

    姜湖眯眼,瞿蔺眼睛里有个缩小版的她,那个她眼神有些危险,唇边正挂着冷淡淡的笑。

    昨日算是友好,今早两次交锋都不算愉快。

    姜湖道:“瞿先生替人壮胆的方式挺独树一帜。”

    丢掉

    他话里刻意的唬人太过明显,她若当真就是傻。

    瞿蔺没否认,只强调:“我这人喜欢把丑话说在前头。你想清楚。相信我,再上我的车。”

    在这样的国度一路同行,人和人要绝对信任才能走下去。

    如果不幸碰到意外情况,是要互相交托性命的。

    瞿蔺和老唐同出一门,开口先唬人。

    姜湖笑了下,总觉得空气中溢满了挑衅的味道。

    认识瞿蔺的人,老唐说“瞿蔺这人很靠谱”,傅砚笙评价他值得信任。

    是他们误会了,还是她误会了

    难道不是冷面无情当然,排除他昨晚当人肉盾牌那一次。

    又或者是他们误会了她,觉得她老不中用,需要唬一唬多打几针预防针。

    两人继续四目对视了一分钟,两道目光都不避不让不软只硬。

    继续对视下去无用,最终是姜湖下颚轻抬,缓声说:“不是问题,我们成交。”

    除了继续雇佣瞿蔺,姜湖暂时想不到更好的选择。

    在这个国度里她没有选择的机会,条件不允许。

    她也有件事想做:雇他到底,再少给钱。

    既然他想讹她钱。

    在听到瞿蔺用来唬人的那句“丢掉”时,她这个念头一马当先跑疯。

    他自诩道德不高尚,她也不认为自己很善良。

    确认同行用时不过一秒,真的上路却又耽搁了些时间。

    姜湖行李本不多,有部分在老唐的建议下先留在餐馆的房间里,等她回程折返到勒革时再来取走。

    她只拎着小巧的行李袋出了房间,下到餐馆一楼。

    大厅里没什么人,aa靠在餐馆的收银柜台外,正望着通往后院的那扇门。

    姜湖跟随aa的视线看过去,老唐、瞿蔺和那个叫做唐云的小姑娘都在院里。

    另外还多了一个身高介于瞿蔺和老唐之间的年轻男人,是个姜湖不曾见过的陌生人。

    听到声音,aa回头看了姜湖一眼,同时向她说明情况:“瞿蔺的一个朋友,过来看云云。”

    姜湖视线没有收回来,她见那个陌生男子正抱着唐云,抱得小心翼翼。

    姜湖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此刻她想问:“老唐为什么会收养云云”

    她已经通过唐云的名字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

    aa冲姜湖招手:“你过来些,我讲给你听。”

    姜湖已经习惯了aa的怪调中文。

    aa的这次热情解惑,姜湖没有排斥,她往aa身前靠了过去。

    aa随即开始了长篇叙事:“云云的父亲是这儿的老员工,成家后就不在这里干了,南下了。后来战争开打,给炸没了。云云之前在福利收容所,这机构按在当地的儿童医院里。去年有波轰炸冲的就是儿童医院去的,够没人性,埋了不少小孩子在废墟里面。瞿蔺和他的这个朋友,是国际志愿救援组织的人,把云云从废墟里挖出来的。云云有东亚血统,又会中文,瞿蔺留心了下,后来老唐发现是熟人的孩子,就决定以后养她。”

    aa话说到这里,语调里已经带上无数唏嘘和感慨:“瞿蔺朋友上次来看云云时跟我聊,说他们去挖废墟时眼前的场景很惨烈。挖了一个又一个小时,挖出来一个又一个人。那些人抱出来时身体还是软的、热的,他们总觉得那些人还会呼吸、还能说话,但好多已经是尸体,没声息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长大,也没有办法继续长大了,年龄永远停在那里。挖出太多尸体,他们失望了太多次。挖到最后,等他们挖出活人来的时候,眼一下子就湿了。他抱着云云,瞿蔺抱着另一个出生刚三十几天的女婴,感觉像是抱着的是自己的孩子一样。两个孩子被埋在废墟里太久,从废墟里出来的时候声音弱的几乎没有了。可听到她们还能出声,他们一群男人抱着两个女孩,突然就哭得不能自已。”

    “瞿蔺哭”,aa摇头,“我能想象,他是个特别心软的人,看不出来吧,他平时看着胆儿可大了”。

    她也遗憾:“这两个孩子虽然活下来了,但都成了孤儿,云云还变得不健全。”

    “可怕吧”aa最后问姜湖,“小时候我脑子里的战争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是历史,觉得跟我不会有什么关系。谁知道战争是未来,是现在,还可能是以后。如果老唐回你们中国去,我就赖着他跟着走”。

    她冲姜湖挤眼:“我们现在也算熟了吧到时候你要关照我。”

    姜湖没有给aa回应,她还陷在aa的这一番陈述中。

    远在中国,姜湖也一直以为战争离她遥远,直到

    她没有接着往下想。

    姜湖放下行李,看向后院里那个要和她同行的颀长背影。

    瞿蔺和她相像的地方很多,她此刻才察觉,比如他也骗人。

    他说他不是个会为人无私奉献,不是个道德高尚的人。

    这是谎话。

    因为他那张嘴给他减掉的印象分,此刻又加了点儿。

    每次有什么发现,都不寻常。

    不管是这里的人,还是这里的物。

    姜湖对墓葬之类的事物没有兴趣,她很快回到车上。

    这一程还长,但是她已经完全放弃去想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

    脖颈上的一圈创可贴并不舒服,但是得忍着不能往下撕,有点儿辛苦。

    瞿蔺看到了姜湖脸上清晰可见的焦躁。

    他从驾驶位座椅前方的置物盒里摸出块儿石头,扔给姜湖。

    石头不重,但姜湖还是被它砸了下。

    她注意力全部转移到瞿蔺身上,转身看他。

    瞿蔺:“想摸脖子的时候,忍住了,揉这玩意儿。”

    石头周身很圆滑,像是被人长久打磨过。

    姜湖问:“河里的还是海里的”

    她突然想起来,前些年炒爆网络的某男星送石头集齐神龙那一出。

    被扒皮后,那石头送的可谓是备受讽刺。

    瞿蔺:“湖里的。”他给了第三种答案。

    姜湖:“”她也是湖,巧。

    摸了石头一圈,姜湖问:“存了多少”

    这玩意儿都随身携带

    奇人。

    瞿蔺:“”瞿蔺视线扫向她。

    姜湖将石头在左右手间交换,眯起眼:“认识的女人人手一个”

    问完她又觉得这问题突兀了些,但人生在世,总要突兀那么几回。

    她也不打算收回来重说。

    姜湖没再细问,只指点他:“如果送女人,别送这个,送花。”虽然俗一点,但意思对方就不需要猜。

    某些花代表什么,是人便知。

    一番对话几乎对不太上,姜湖说完了,也不计较瞿蔺听懂几句。

    她话落再开口又将话题生硬地转了个弯,问瞿蔺之前没有深谈的另一个问题:“什么技工”

    他此前说他在国内是技工。

    那段过去,瞿蔺并不想再从头提起。

    姜湖问,他只说:“电工。”

    姜湖对这两个字的认知,是年少时国内南方雪灾,那些牺牲在抢通供电线路第一线的人们。

    瞿蔺是否和他们一样,她已没有深究的意思。

    他话到即止,意味着不愿深谈。

    姜湖知趣,不打算再逼问。

    车内再度沉默了下来。

    又走了一段,车辆被前方一列车队堵在路上,无法前移。

    姜湖往前看,看到那个车队车身上的标志联合国。

    倒没堵了多久,那车队很快挪移,数辆车拐进路旁的空地停了下来,不再前进。

    瞿蔺也看到了前方车身上的标志,和姜湖不同,他在那几辆车拐进空地时,发现了从头车上下来的一个熟人。

    是他很尊敬的一位朋友,一个同胞春回。

    他认识了已经有几年之久的总是往前线冲的女医生春回。

    此前在约旦,此刻出现在这里让他倍觉意外的春回。

    瞿蔺也将车靠边停下来,他下车往医疗车队那里凑。

    离得近了,瞿蔺先和春回点头示意,而后瞿蔺先问:“路过,还是常驻”

    春回说:“不确定。”

    也就是说长留很有可能。

    瞿蔺扫了眼车队中几辆车的情况,又问:“和上次在约旦难民营那边一样,车队运的是医疗物资”

    春回答:“对,运过来不容易,真怕路上撞到炸弹又给弄没了,白费力一场。”

    近期在很多动乱地区联合国车队遇到袭击的不在少数,没有绝对的安全,和绝对的非武装打击目标。

    每天都能听到些同行传过来的坏消息。

    说完了,春回也问他:“越往南越乱,怎么往这儿走,不在勒革待着。”

    瞿蔺:“不走远,再往前走一百多公里,就打道回府。”

    他说完,春回往适才他下来的那辆车看了一眼,能隐约看到里面还有个人影,是个女人。

    她问:“女朋友”

    瞿蔺摇头:“国内来的姑娘,我带她走一趟,老傅的小师妹。”

    春回笑:“保不齐他有那意思,他最喜欢操心大家那点儿事儿。”

    瞿蔺说:“不会。”

    因为那些腐朽的过去,他和姜湖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他清楚明白他的未来全无保障,傅砚笙一定也明白。

    两人继续交换近况。

    瞿蔺下车往医疗车队那里凑的时候,姜湖的视线也跟着看了过去。

    瞿蔺停在一个白衣女人身前,两人在聊着什么。

    隔得不算很近,姜湖只能捕捉到女人的侧脸,还是部分侧脸。

    他们聊得算是愉快,至少姜湖看到的瞿蔺那大半张脸上,表情轻松。

    姜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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