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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应照我-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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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哪里能坐得安稳。
  芙蕖见她坐立不安的样子,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玩意。
  一个骰宝,里面八个骰子,只有巴掌大小。
  芙蕖手掌一翻,骰子相撞,发出叮当脆响。
  三娘看直了眼睛。
  正经人可没有随身携带这玩意儿的。
  骰子是用雪白的牛骨刻的,与平常所见的四面骰子不同,它有八个面,而且精致小巧,只比花生粒稍大一点。
  这种骰子在场子里有个专门的玩法,叫“八面玲珑”。
  它既不赌大,也不赌小,它赌的是一通骰子摇下来,揭了骰宝,八枚骰子个个面都不相同。
  双方打起擂台来,相同图案少的一方为赢家。
  玩起来难得很,但也无趣得很。
  下场子的人很少挑这个玩,一般人摇起来根本赢不了,能赢得必定都是千中高手。
  慢慢的,这一项玩法不怎么在赌坊里出现了,反倒成为同行们私底下互相较量底细的玩法。
  芙蕖道:“不瞒你说,在下是个赌徒,你我女人之间,就不必喊打喊杀见血了吧,三局,我们定胜负。”
  三娘盯着骰宝里雪白的骰子,问道:“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芙蕖道:“我们已经给了你黄金万两,那一笔钱,你可以拿去做好多事,至少你所求的一辈子荣华富贵是不愁了,拿到这笔钱你应该很开心,但是你却忽然怕了,钱来的太多太容易,你怕得睡不着觉,怕那万两黄金反成了你的催命符,所以……你想,不如顺势把我们俩也干死,换你后半生的心安。”
  迎着三娘逐渐复杂的目光。
  芙蕖一抚掌:“你看,就是为了钱嘛,多么干净的欲望啊……都好商量!你赢了,拿上钱走人,我们从此分道扬镳,我可以保证我们的人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三娘问:“若我输了呢?”
  芙蕖道:“把你现在心里的算计如实交代,此一事完结后,拿着你的钱,该上哪上哪,你需得保证,从今以后永不出现在我们面前。”
  三娘只一听,就知这买卖稳赚不赔。
  芙蕖给足了她台阶下。
  三娘咬了一下牙。
  芙蕖敲着茶壶,说:“可惜了好茶,都快凉透了。”
  茶水一凉,外面依旧寂静如斯,三娘便知道她的等的人不会来了。
  芙蕖扣上了骰宝,慢条斯理地将右手的衣袖挽起,露出一截雪白的臂膀,她是极懂规矩的人,此番举动是为了表明手脚干净,不藏名堂。
  芙蕖腕上不知何时套上了一串檀木珠子,像是佛前开过光的物件,泛着幽黑沉静的光泽,生生压下了她腕子的雪色,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肃然。
  她摇着骰宝,手腕小幅度的颤着,骰子相撞的响声也很有节律,三娘眯了眼,她能听出来,八个骰子在那长约两寸的骰宝里,离底面不超半寸高度,几乎是沿着一条笔直的线,在壁上滚过。
  三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答她的是一记钉在桌面上的沉闷。
  芙蕖道:“你开?还是我开?”
  三娘不伸手,说:“按照规矩,当然由你自己开。”
  芙蕖扣着宝顶,手一歪,揭了底。
  八枚骰子,刻纹由一至八,乖巧地躺在那里,任由人观阅。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三娘肩背垮了一下,说:“我做不到,我认输了。”
  芙蕖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吧。”
  三娘道:“昨天傍晚,我给下榻在扬州城客栈的崔少东家去了一封信。”
  芙蕖挽下袖子,也不知从哪忽然摸出一张卷起的字条,扔在了三娘面前,道:“信在这。”
  三娘面露惊愕:“你,你……”
  芙蕖道:“我截下了,你的鸽子我炖了,正好给我家主子养养骨头。”


第96章 
  纸条展开;上面只有一句话:“情况有变,山中暗道已开,见面详谈。”
  这是写给崔少东家的。
  三娘打着渔翁得利的心思;想旁观他们鹬蚌相争。
  芙蕖道:“崔少东家哪里是好相与的人,你若是骗不过他;当场就会死的很难看。”
  三娘闭眼道:“我懂,但危险这个东西;时时刻刻都有;并不会因为我怕了;就消失;崔少东家也不会因为我听话,就放过我。”
  芙蕖听这话似乎有别的意思;了然道:“你手里果然握着崔少东家的把柄。”
  三娘:“你又是怎么猜到的?”
  芙蕖:“这却不是我猜的……是你告诉我们;崔少东家在来扬州的路上,顺便捎带上了你父亲;说什么‘父女团聚’都是假的;比起崔少东家那不值一提的善心;我更相信他是有目的而为之;他将你父亲带来扬州;多半是与你谈条件的。你手里攥着他的把柄;他便握着你父亲当人质,我们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最靠谱。”
  芙蕖解释到这,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你快说;急着去给你们崔少东家收尸呢;空禅寺呆得我闷死了;快些了结此事,我们想回家了。”
  她嘴上说的轻松,实际上心里没底。
  此前在山门口站了片刻,她就意识到外面情况不好,谢慈布下的局尚未派上用场,崔少东家未按照约定准时到此见面。
  外面情况可能会有些麻烦,所以她必须在内先拿捏住三娘。
  就算不能让她成为助力,也万万不可放她在背后阴人。
  三娘如实交代:“我确实是攥着他的把柄,他在此地私铸铜币一事,崔掌柜的并不允准,是少东家自己私下偷着办的。在崔掌柜眼里,钱才是亲儿子。倘若崔掌柜得知此事,恐是要打断少东家的腿,甚至舍了他的命都有可能。”
  芙蕖皱眉追问:“他为何要私自铸币?”
  三娘道:“他想夺了崔掌柜的权,他嫌他爹活得太久了。”
  芙蕖:“崔掌柜膝下可只有那一个儿子,当真能舍得下。”
  三娘:“崔掌柜是只有一个儿子,但他还有三个亲孙啊。长孙已出落成才,今年入了商会,威望和声明如今已远超少东家了。少东家舍不得动自己儿子,只好退一步,对亲爹下手。那些钱币将来会经由少东家的安排,流进徽州的商会中,到时候乱局一生,崔掌柜必然完蛋。”
  芙蕖:“……”
  一言难尽。
  本以为是一桩深埋在下的惊天巨案,结果扯出来一瞧,起因是他们崔字号的家务事。
  崔掌柜完蛋已成定局。
  他崔字号掺手搅合朝局,包庇贪腐,收赃洗钱,早入了谢慈的眼。
  谢慈正等一个机会彻底拔了他这根刺。
  有几匣钱币早在运往燕京的路上了。
  崔掌柜完蛋可能要耐心再等一段时日。
  但崔少东家肯定要比他爹先完。
  芙蕖问道:“你传给崔少东家的纸条上,提到了山间密道,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三娘道:“铸币需要大量的材料和工具,可空禅寺的位置你也瞧见了,山路陡峭,一人行走已是不易,更遑论还要搬运那么多的材料和模具……空禅寺井下挖建的密室有一条路,可直通半山腰。以前运铜料的车进出来往,都是从那里走的,崔少东家有图纸,他虽从未来过,但对此地很熟悉。”
  芙蕖:“图纸呢?”
  三娘道:“我没有留抄本。”
  芙蕖:“那你一定有留后路,他终归不如你熟悉,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如若有心,稍微做点手脚是能给他苦头吃的吧?”
  三娘沉默了。
  芙蕖盯着她,一时不慎,露出了点焦躁,但三娘竟也没在意。
  她们彼此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三娘偏开头,胸前起伏,微微叹了口气。
  芙蕖觉得她的反应怪异,直起身抱着手臂打量她。
  似是心虚。
  虚什么?
  芙蕖心里对三娘的戒心一直没放下,一顿连敲代打的逼问,就是为了刨根究底。
  转瞬的时间里,她还真想明白了。
  三娘的后招就在那密道里呢。
  单弄死崔少东家一个人太亏。
  她妄想把他们都葬在里面。
  芙蕖拉了她的袖子,往门口带去,径直奔向空禅寺后院。
  停在井口前,下面的工匠都还在里面呢。
  芙蕖说:“既然手里没有图纸,该怎么走,你带路吧。”
  三娘摇摇晃晃的撑在井口,抹了把脸,说:“我的底牌都被你摸清了,你还敢进去啊?”
  芙蕖望着她:“我想你现在应该改变主意了。”
  三娘道:“何以见得?”
  芙蕖:“你原本的打算是——把我家主子与崔少东家一起葬在里面,只留我一个床上养的女人在外面,掀不起什么浪花。”
  三娘:“是我小瞧你了。”
  芙蕖:“除非你把我一起杀死,否则我不会饶了你。”
  多杀一个人,多一分难度。
  三娘玩的太大了,这三个人,无论漏下了谁,都会回头找她算账,都够她喝一壶的。
  芙蕖脑子里在飞速的算计。
  山下没有动静,山上也没有动静。
  崔少东家不可能半道察觉到危险掉头打道回府,他不是那种怂货。
  人多半是在下面了。
  芙蕖:“你在下面干了什么?”
  三娘吐出两个字:“火药。”
  芙蕖藏在袖子里的手开始颤动,她不能确定谢慈现在是否身处险境。
  她强自撑着冷静:“多少的量?”
  三娘:“不算多,但毁掉下面足够,可以连同所有工匠一起灭口,是早就准备好的。”
  山林里还有长青的松柏是郁郁葱葱的墨绿。
  谢慈一动不动在湿寒的林中站得久了,双膝密密麻麻的疼痛爬了上来。
  昨天芙蕖亲手用药炖的鸽子汤是真的美味啊,补肝肾,续筋骨……害得他整晚上头脑昏热,没睡成觉。
  等药劲过了,一热一寒,如冰雪两重天,折腾着他这副空心竹一样的破骨肉。
  属下回禀:“兔子进窝了。”
  谢慈手里一杆千里眼敲打着掌心,他说:“兔子狡猾,得撵一撵才会进笼子……他带了多少人来。”
  属下道:“一行约二十几人,但崔少东家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已遣了一队人快马往山下去。”
  谢慈:“先把那些人套了,空禅山今日就是一座死山,连一只鸟都不准给我放出去。”
  一对乌鸦振翅从谢慈的头顶滑过。
  它们绕着谢慈低空盘旋,想往他的手臂上落,但谢慈今日不惯鸟毛病,不肯伸手架它们。他对属下道:“把它们两放回去吧,家里那个睡懒觉的该醒了。”
  竹哨声长长短短的鸣起。
  而对这哨声起反应的不仅仅是鸟,不远处林子里,也传出了同样的哨声,一时间,断断续续,此起彼伏,在晨雾中叫出了鸟语花香的意味。
  芙蕖的耳朵猛地一颤。
  竹哨与寻常鸟叫声十分相似,但细听又有细微的不同。
  真正的鸟叫声跟在哨声的后面,传进芙蕖耳朵里时,两只白颈乌鸦早已落在院墙上了。
  芙蕖看着那两只黑不溜秋的鸟,忽觉无比可爱,神情终于也柔和了几分,她松了压在三娘肩膀上的手,道:“走,随我下去吧,那毕竟是你的旧主,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才能了却余生憾意。”


第97章 
  芙蕖诓了三娘下井;有三娘在前方带路,方知井下是如何别有洞天。
  简直相当于在山体中劈开了一条路。
  三娘讲给她听:“此处原本有个前朝王侯的墓,工程的起始是从那里开始的;无意中打通了空禅寺,正好我们需要一个能掩人耳目的所在;于是便对寺中的女僧动了手,将空禅寺也占据了。”
  芙蕖她们现在脚下路;是后来的工匠们自己凿开的;此处与当初他们发现的那座墓室相连;根据三娘所言;芙蕖推测至少应有几百米的距离。
  崔少东家若是能悄无声息的进山到空禅寺,一地是从墓室的那一端进入。
  芙蕖问:“你该如何联系他?”
  三娘道:“你猜的兴许没错;他对我有戒心;所以不会主动来找我,他应该徘徊在他所认为安全的地方;墓室的入口周围;我带你过去。”
  芙蕖又问:“火药埋于何处?”
  三娘说:“火药是用来炸毁空禅寺的;当然是埋在我们那边的位置。”
  芙蕖不再多问;她跟在三娘的身后;小心避开墓道里的机关。
  那些机关有些是新的;有些是旧的,但都是要命的东西。
  可见这些人心思之歹毒;一旦触碰到了,非死即伤。
  三娘走在前面嘱咐:“踩着我走过的地方;千万不要乱尝试;命只有一次。”
  芙蕖眼尖;瞧见两侧的石壁上有暗红色干涸的血迹;道:“你们这是豁上去多少人的命,才趟出这么一条安全的路?”
  三娘道:“那可真是不少人。”
  她们可以视别人的命如草芥,但自己的命却金贵无比,一点险也不能涉。
  再往深处走段距离,甬道中遍地是腐烂的尸骨,味道刺鼻令人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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