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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禁卫军何在?!”她高喝一声。
“禁卫军首领林远在此!”
“即刻封锁承化殿,但凡出入过这里的宫女太监乃至官员亲眷,一个也不能少,全部扣押搜身!若有反抗不从者,杀!”
“微臣谨遵长公主之令!”
与此同时,太医已经将月砂粉末混合着清水给皇帝服下,小半碗入口,皇帝当下‘呕’了一声,将方才宴席之上食用的菜肴和酒水吐了个干净。
太医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鬓角的汗,“都吐出来了。”
陈若懿也是稍稍放下了揪紧的心,然而一口气没吐完,便见太医有些不确定地拿起了扑到皇帝身边的皇后的凤袍袖摆。
他刮下皇后袖摆上的零星白色粉末,凑到鼻尖一闻,登时脸色大变!
177 牵连
眼看太医神色急剧变化,陈昱安的心口没来由地一突。
皇后柳眉倒竖,将袖摆从太医手中抽离,呵斥道,“大胆!”
下一瞬,陈若懿便听太医哆哆嗦嗦开口,“殿下,皇后娘娘的袖摆上……沾染了皇上所中之毒的粉末!”
满殿哗然。
“不可能!”皇后瞪大了双眼,高声反驳。
魏国公也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你可知,污蔑国母,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大胆!究竟是谁派你来污蔑我母后的!”陈昱安直接将太医踹到了一侧,用力之大,连陈若懿都听到了太医骨头碎裂的声音。
说着,太子阴鸷的视线还有意无意地朝陈闻晔扫去。
“住手,二弟!”太子还想再踹,陈闻晔沉着脸色挡在太医面前。
“你给本宫滚开!等本宫查清是谁伙同这个庸医污蔑我母后,本宫定然将他身上的骨头一根一根剜出来!”
太子直接将晔王推了一个趔趄。
“放肆!”陈若懿再也忍无可忍,“太子,你这是要造反吗!晔王是你兄长!”
“本宫是太子,他不过区区一个晔王,怎么,姑母是要为他而和本宫作对吗!”太子的目光阴冷地令人头皮发麻,“还是说,是姑母帮着他一起来污蔑我母后的?”
眼看太子不断朝长公主逼近,叶岐云一个飞身跃到陈若懿身前,将陈昱安挡在一臂之外,淡淡道,“太子殿下,请慎言。”
如毒蛇一般的目光在叶岐云的绮丽的面容上逡巡,陈昱安眯了眯眼,眼底隐有一丝狂乱,“你也要和本宫作对吗?”
说着,五指就要袭上她纤细的脖颈。
陈若懿惊呼一声,“云儿!”
太子根本不是叶岐云的对手,她一脚就将陈昱安从台阶上踢了下去,将陈若懿和皇帝挡在身后。
“昱儿!”皇后惊呼一声,捡起太医药箱中捣药的石杵就冲叶岐云后脑恶狠狠砸去。
台阶上的人都背对着皇后,谁也没瞧见皇后的动作,此时殿内乱作一团,等叶岐云感受到身后传来沉闷的破空之声,为时已晚。
斜地里突然蹿出一道月白身影,稳稳将叶岐云护在怀中。
她只觉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背后扑来,而后便听一声闷哼。
“江淮!”
叶岐云回身揽住了他,眉心隐有担忧,“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江淮紧蹙的眉头舒展开,轻轻摇了摇头。
陈若懿大惊,没想到皇后会突然发疯,若不是有江淮替云儿挡了这一下,这砸到后脑简直不堪设想!
“来人,皇后与太子吃醉酒了,速速将他们送至里间偏殿休息!”
“是!”
“陈若懿你敢!”皇后尖叫着拍打试图架着她的宫女。
“江淮,你竟然也敢背叛本宫!”
此刻,叶岐云终于意识到了太子与皇后的不对劲,虽然太子和皇后以往也是嚣张到不可一世,但绝不会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如此失态。
不由自主地,她又看了静静站在另一侧的沈澜依一眼。
垂着目光的沈澜依突然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交汇,叶岐云看到她微微勾了一下的唇角。
这一切,果然与她有关。
但只凭一个公主府的郡主,是绝对难以达成此刻这个局面的。
叶岐云又看了一眼陈闻晔,果然在他眼中看了一丝稍纵即逝的自得和嘲讽。
眼看长公主这是要将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圈禁的意思,魏国公当下起身拦住了赶来的禁卫军,“敢问长公主殿下,是谁赋予殿下扣押皇后和太子的权力?如今皇上昏迷不醒,在此发号施令的本应是太子殿下才是,何以成了长公主殿下您?容老臣大不敬一句,长公主殿下此时已是越俎代庖,将太子与皇后乃至整个天宸皇室都踩在脚下!”
“魏国公慎言,而今皇后娘娘牵扯到父皇被人下毒一案中,太子自当避嫌,本王觉得此时没有比姑母更适合主持大局的人了。”陈闻晔十分温文尔雅地理了理衣袖,“还是说,魏国公是在故意扰乱秩序,不想姑母查出幕后给父皇下毒之人?”
晔王真是好计策,自己想扳倒太子和皇后,偏不自己出手,却利用长公主对皇室和皇帝的一片爱护之心,拿她当枪使。
不愧是皇室子弟,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叶岐云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淡笑。
陈若懿自然想不到她完全是在被自己最看重的侄子利用,只觉得陈闻晔在维护她。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陈若懿冷冷看向下首,“我看将皇室踩在脚下的是你魏国公才对!你仗着有一个做女儿的皇后和一个贵为太子的外孙,打着皇室的旗号,做了多少卖官鬻爵、鱼肉百姓的事,这些暂且不提,等皇上醒了,自有决断。而此刻……”
“林远!”
“微臣在!”
陈若懿冷声道,“先将皇后和太子带去里间偏殿,再去东宫和皇后寝殿搜查是否有皇上所中的毒药,谁敢阻拦,以谋逆罪论处,就地格杀!”
“是!”
随后一队禁卫军将皇后和太子强硬地带去了偏殿,转而兵分两路朝东宫和皇后寝殿进发。
“谨遵姑母之令!”晔王当先表态。
而后陆陆续续有不少官员及其家眷纷纷跪倒,“谨遵长公主殿下之令!”
众人不约而同升起一抹念头,谁能想到,平日里一副慈柔模样的长公主,危急关头,竟是如此有手段和魄力。
到最后,满殿大臣,竟只有魏国公一人站着,其余太子党派的官员,都纷纷跪倒。
他们几乎已经预见到了今夜之后,太子和皇后的结局。
被搅进了天子中毒的案件,不死,也得脱层皮。
识时务者为俊杰,悬崖勒马才是最好的选择。
最终禁卫军没在皇后寝殿搜到毒药,却在东宫搜到了。
这安排得也算精妙,若是在皇后寝殿搜到了毒药,皇后很可能弃车保帅,在最后关头将罪责完全揽在自己身上,来摘清太子。
那陈闻晔与沈澜依的谋划,就落空了。
沈澜依也是个狠人,眼看太子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索性直接和晔王合作干掉太子,等陈闻晔入主东宫,她成为太子妃的几率那可就大多了。
说不定,陈闻晔已经许了沈澜依的太子妃之位。
然而叶岐云并不关心他们能不能得偿所愿,只是在担心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到江淮……
178 心惊
直到第二日天之将晓,禁卫军将殿内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那些脱离了嫌疑的大臣和家眷才得以战战兢兢地归家。
皇帝陈胤弘也从昏迷中苏醒,得知他的太子和皇后涉嫌给他下毒,十分震怒,将此事全权交由晔王和刑部彻查。
却不想,竟牵扯出其背后另一桩令人震惊的下毒案。
原来皇帝近几年龙体每况愈下并非偶然,而是因为皇后在每日给皇帝送去的羹汤中动了手脚。
她用的是出自西境的戚落花研磨而成的粉,戚落花粉本是治疗外伤的圣药,但其有一点,便是不可内服。
若是一次性内服达到一定剂量,则与砒霜无异。
而若是长年累月不停地少量服用,便能营造出一种久病不愈的假象,即便是医术高超的大夫,也很难在给病人看诊的时候发觉。
皇后的罪行之所以败露,是因为她身边的贴身女官没承受住刑讯,将一切都招了出来。
还说每次戚落花粉用完,都是她去东宫给太子传消息,等太子暗中派人带回,她再去取来交到皇后手中。
此消息一出,朝野内外尽哗然!
等这消息传到叶岐云耳中时,皇帝怒急攻心又昏了过去,昏厥之前,下令将皇后宫中以及太子东宫的所有人都打入了天牢。
“那江淮呢?”叶岐云一下子站起身。
小七挠了挠头,“江淮他,自然也跟着东宫的人一起被抓进天牢了。”
自从昨夜皇后突然发疯,长公主将皇后和太子带去里间偏殿后,她便命人将在场的大臣公子及家眷贵女按男女分开,找专人依次查验他们身上是否携带与毒相关的物件。
叶岐云只得和江淮分开。
查验过后,她便坐在一旁等,长公主没说可以放那些官员女眷回家,她当然也不能给长公主添乱,只能耐心等待。
等好不容易所有人都查验完毕,可以从查验的偏殿中出去的时候,又传来皇帝苏醒的消息。
长公主第一时间赶去了皇帝寝宫,叶岐云知道此时长公主没有时间顾及自己,便打算自己先去找一找江淮,谁知刚走出去没几步,便见小七气喘吁吁地朝这边跑。
还给她带来了这个消息。
眼见叶岐云就要走,小七连忙道,“郡主您要去哪里?殿下吩咐了,说宫中此时不平静,让属下先送您和澜依郡主回公主府,咦?澜依郡主呢……”
叶岐云本也是打算出宫,听小七是奉长公主的命令送她们出宫的,她当即点头,“好,我们这就出宫!”
“郡主等一下,还有澜依郡主呢,澜依郡主没有和您在一起吗?”
叶岐云蹙了蹙眉,还要找沈澜依。
“方才还见她在这里,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采梧,你看见了吗?”
采梧摇摇头,“奴婢没注意……”
朝四下张望一番,丝毫没看见沈澜依的身影,叶岐云道,“小七,我们两个分头找,两刻钟之后,在御湖这里集合。”
她又看向采梧,“采梧,你在此处等着,如果沈澜依回来,一定让她别再去别处,等我们回来!”
“是,郡主!”
小七有些犹豫,“可是郡主,眼下宫中不太安生,属下还是跟着您一起找——”
“即便有危险,你觉得到时是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叶岐云淡淡反问一句。
小七听完,不由得想起那日她一人与数名刺客缠斗仍占上风的情景,顿时脸色微红。
好像岐云郡主确实不怎么需要他的保护……
“你去那边,我去这边,两刻钟之后回来集合。”叶岐云快速说完之后,转身便朝御花园那边走去,中途嫌裙摆太大碍事,还提起来跑了几步。
小七愣愣道,“郡主她……是赶时间吗?”
怎么比他还着急?
“发什么呆呀,郡主都走远了,你还不快去找?”
采梧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小七反应过来,这才忙不迭朝另一边找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叶岐云放行至御花园前,正当她准备继续向前走的时候,忽听一阵不高不低的笑声传来。
虽然这笑声不是很熟悉,但她还是瞬间听出来这是晔王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来源朝右看去,透过枝叶缝隙,果然看见一袭妃色长裙的沈澜依正袅袅娉婷地站在陈闻晔旁边。
看上去,两人的神情都很愉悦。
太子和皇后都被圈禁起来,两宫的宫人尽皆被抓进了天牢,此时皇宫中人心惶惶,纷纷窝在自己宫中,生怕会被此事牵连。
平日里热闹的御花园,此刻也是冷清空寂,而这两人仍挑了个枝叶掩映的隐蔽角落,不由得便勾起了叶岐云的好奇心。
她倒要听听,这两人又在谋划些什么。
因着修习了内功的原因,叶岐云走路无声,呼吸更是轻得几不可闻,直到她悄然走到一处假山后站定,那两人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随后便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
沈澜依看向陈闻晔道,“晔王殿下会主动邀请澜依合作,便足以说明殿下的才智谋略远在太子之上,承蒙殿下如此信任,那澜依也自然不会让殿下失望。”
“本王主动邀请?”陈闻晔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不是澜依妹妹主动给本王传递的书信?”
闻言,沈澜依唇边的笑意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