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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耗了一整个通宵,第二天清晨,纪仲年的眼中布满密密麻麻的红血丝,董叔问他是不是睡不好,他却堪堪摇了摇头。
他还少有的在去公司的车上睡着了,睡得连脑袋都歪在了车窗上,直到司机唤了他好几声他才醒过来。
*
晚上的时候,纪仲年几乎午夜才回到了大宅,当他一进门,所有佣人包括林斯在内,全都被二少爷惊愕到了——
纪二少没有穿西服外套,也没有系领带,身上的墨色衬衫显得凌乱松垮,颈前的领口开了两颗扣子。
他大摇大摆地搂着两个漂亮女人在怀里,样貌身材简直个顶个的火辣,软声侬气地依偎在男人的臂弯里。
昨晚纪仲年想了一整夜,为了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性取向,他决心悬崖勒马,坚定地证明自己确实喜欢女人,并且用了最直接粗暴的方式——
找女人。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大家纷纷凝固在原地,眼睛都看直了,距离纪仲年不到几米的林斯正蹲在客厅里擦花瓶,昂头看到这一幕时,眼里也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讶。
但他很快收敛了这种惊讶,也没让自己的不悦表露出来,只是表情复杂地与表情同样复杂的纪仲年对视片刻,二者你来我往,心思各异。
林斯面色如常,还嘴角一翘笑得如沐春风,站起身来,微微向纪仲年一颔首,“二少爷回来了?”
纪仲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下,半晌,又将语气放得十分轻浮,补充说明道:“今天在外面应酬,回晚了。不过——”
他眼眉轻佻地看了一下怀里的小姐,“有人作陪。”
最后这一句的画蛇添足程度,差点让林斯好不容易绷住的脸色垮掉,他忍笑忍得肩膀直抖擞,心中狂叫“口是心非的男人真他娘可爱。”
纪仲年一见他笑就来气,咬牙切齿道:“你很闲?”
“不是啊。”林斯连忙擦了两下旁边的花瓶。
纪仲年搂了搂怀中美女的细腰,转头对身后的董叔说,“多给林斯安排些工作,有什么粗活重活,直接交给他。”
“。。。。。。”林斯笑不出来了,“至于吗你。”
回想上辈子,纪仲年把他宠得无法无天,他就是烧个水,纪仲年都生怕他烫着手。这会儿倒好,虐他心又虐他身,血汗工厂里的奴隶都比他强。
林斯想,但凡自己出息一点,都站在这里对搂着女人的纪仲年干生气。可偏偏自己没用,寄人篱下,空有一颗喜欢的心和一份不中用的回忆,想要攻略一个钢铁直男那就是难上加难。
不过,上辈子还不是这么过来的?
既然当初他能有本事让纪仲年喜欢上他,那这次也一定可以。
林斯颓然下降的动力再次涨了起来,死皮赖脸地凑到纪仲年跟前去,好声好气地说:“我天天猛追你,夸父追日都没我追你这么猛,你净是个铁石心肠的,现在还带人回来,故意气我。”
然而纪仲年并不想跟他多作废话,冷笑一声,搂着两位裙摆飘飘的小姐往楼上去,左拥右抱的背影煞是风流。
这相当于一种赤裸裸的无视,林斯承认自己被激到了,他拽紧手里的抹布冲上去,第一次这么激动地与纪仲年呛声,“你跟我装不熟?”
任凭背后目光如火,纪仲年仍不屑回头看那变态一眼。
林斯紧跟在他后面走,嘴里哔哩吧啦:“你故意躲着我就是心里有鬼,但你又不欠我什么的,那就只有一点可以解释,那就是你喜欢我!”
最后一句话令纪仲年的脚步猛然顿住,有那么一刻,他窝在体内的脾气即将爆发,但是被他靠着最后一丝自控力而忍住了。
他慢慢转过身来,对上林痴汉笃定的目光。
林斯忙上前去,扒开那两个小姐放在纪仲年身上的手,自己搭上去,绕着纪仲年的胳膊像荡秋千一样摇来摇去,还贱兮兮地撒起了娇。
“我说得对不对?”
沉默片刻,纪仲年深深呼吸,他认为自己还能站在这里和这个变态讲话,已经将这辈子的耐心都提前消耗殆尽。
再开口说话时,他的语气可谓恶劣至极:“变态,你有病。”
“我没病。”
林斯心里仍为“纪仲年有点喜欢我”这个念头而雀跃不止,再次向对方讨要一个答案,“纪仲年,你喜欢我就明说啊,光明正大地说出来,憋在心里难不难受。”
除了他俩之外,听到这些话的其他人都屏住呼吸,心里千万句“挖槽”化成弹幕飞过。
可是林斯越坦荡越无所畏惧,纪仲年就越感到心虚和慌张。
他向来习惯在世人面前保持强大伪装,此刻却忽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还是被一个神神经经的变态看穿,这一点令他感到无比的耻辱和丧气。
男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变幻,目光也飘来忽去惧怕与林斯对视,于是他故作冷漠,以此来掩饰自己快要掩盖不住的心虚:“你一点自尊心都不要了吗?”
林斯一怔。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这条铺着大理石的楼梯上,位置一个高一个低,纪仲年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低头俯视着站在下几级台阶上的林斯,深黑如潭的眸色深不见底。
——他们的出身早就决定了他们该站立的位置,一高一低,从来就不处在一个双方平等的高度上。
林斯抬着头看他半刻,面上的最后一丝笑容消失不见,哑着嗓缓缓道:“如果你是我,你经历过我所经历的,就会明白。。。。。。我现在为什么连自尊都可以不要。”
他也知道自己没皮没脸,可他就是放不开纪仲年。
明明这个人曾是他的枕边人,曾与他共患难共缠绵,那么相爱的他们,却偏偏要被一次死亡分离。
或许是上帝垂怜,让他们在倒流的时光里重逢,却从此变成两个互不相干的陌路人,这换谁能接受得了?
林斯发现自己眼里噙了泪,低下头去擦掉,便听见头顶传来纪仲年那一把事不关己的声音:
“我不是你,所以我不明白你所谓的执着,更不会像你一样,抛弃自尊去讨好别人。”
——这就是他一直不理解这个变态的地方。
他们两个之间好像自成气场,互相涌动且容不下其它物质。身边的人谁也不敢插话,谁也无法加入到他们之中。
于是在纪仲年话落之后,林斯也处在暂时的哑言之中,也就构成了一片紧绷的静谧氛围。
直到林斯缓缓地闭了闭眼又睁开,踌躇着说:“我讨好的是我喜欢的人,有什么错吗?就算错了那又怎样,我并不觉得自尊心比爱情昂贵多少。你说我恋爱脑我也认了,但……我失去过,失去过最重要的东西,所以现在,我只想把那些曾经拥有的东西再找回来……你不能理解,但也不能指责我。”
他一瞬不瞬地盯住面前的男人,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坚定是纪仲年所没有从别人身上看见过的,正因如此,纪仲年甚至害怕这种眼神,因为这种眼神令他从心脏里开始动摇。
他告诉林斯:“得不到回报的付出最好适可而止。”
“但是。。。。。。”林斯的脚踩上了一阶楼梯,距离纪仲年又更近了一步,“我不认为自己迄今为至从你那里都得不到一丝回报,难道你不觉得,你在无形中也给了我很多希望和反馈吗?只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
他不是一个只会单方面付出的呆头痴汉。事实上,他敏感极了,所以在某些时候,他能清清楚楚地感知到纪仲年对他起了某些特殊的反应、感觉,哪怕只是一点点。
——因为他曾经和纪仲年相爱过,在这个人身上,他感受过真实的爱情。
一层拦在双方之间近乎透明的窗户纸即将要被捅穿,只需要有人最后伸出一只手去,轻轻地将它。。。。。。
在此之前,纪仲年及时且理智地制止了这一切,“够了。”
他似乎读懂了林斯的话,又似乎故意将它忽略掉,最后只给了林斯一个漠然的眼神,而后便转身,搂着那两个前凸后翘的美女,径直上楼进了房间。
嘭地一声,是他关门的声音。
林斯站在楼梯上静静呆了好一会儿,连呼吸都是失落的,整个人就是一副被狠狠打击到的样子。
过了几分钟,连董叔都有些不忍心要上前来劝他,他却忽然好像意识到些什么,沮丧的情绪化作了熊熊怒火,两三步冲上楼梯,跑到纪仲年的房间外用力地拍了几下门。
“砰!砰!砰!”
三声重响却没换来一声回应。
林痴汉幽怨地盯视着这扇门,想象纪仲年在房里跟那些女人做些不干不净的事,从眼中射出的目光充满妒忌,仿佛要化作一道火热的光柱把这道门击穿。
“纪仲年你他妈还玩3P?脏不死你!”
作者有话说:
纪老爷其实没有。玩。。3。。。连P都没有。。。。
第18章 你们轮流叫
这厢,把自己和两位小姐关在房门里的纪仲年,他静默地靠坐在床边,面容上阴霾满布。
有个小姐芊芊细手一拂,脱去披在肩上的性感薄纱,主动骑到纪仲年身上,他却像个石化的雕像那般无动于衷。
既然是夜总会头牌,俩姑娘业务能力当然不止于此,她们迎男而上,使出了看家本领,媚着嗓音道:“纪总,您想玩些什么花样啊?”
纪二少却依旧坐如佛陀,似乎连她们的话都没听进去,目光凝聚成一个虚点悬浮在某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个小姐面面相觑,无声中,她们以你来我往的目光交流——
小薇:……他是不是不行啊?
阿芬:你扒了他的裤子不就知道了。
小薇:你行你上。
阿芬:他刚才推开我了你没看见?
小薇:那现在怎么办??
阿芬:要不,给他来段脱衣舞试试?
小薇:……………………
突然间,纪仲年一记凌厉的眼刀飞过来,一下砍断了小薇和阿芬之间的交流电波,令这两朵娇花瑟瑟地缩在一起。
沉默半晌,纪仲年冷硬开声:“你们轮流叫,叫大声点。”
“哈?”姐妹花齐齐怔住。
——没想到看上去人模狗样的纪家二少,竟有此等听人叫床却不亲身上阵的癖好?靠!这些有钱人都好变态啊……
见她们呆住,纪仲年那阴沉的眼眸中暗涌翻滚,沉沉地命令道:“愣着干什么?叫,叫到外面的人也能听见。”
几秒后,纪家大宅二楼的那间主卧内传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叫*床声,其骚。浪程度令人咂舌。
嗯,足以把蹲在楼梯口发闷气的林斯听出一身鸡皮疙瘩和一泡憋屈泪,只得用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吃瓜佣人们纷纷惊叹,纪二少是个厉害人物。
殊不知,房间内的两位小姐衣着整齐,口红没花鞋子没脱,只端坐在床边花式叫床,发出极为做作的娇*。
“啊~~~唔…………”
“啊……不要~~纪总你好坏呀!”
她们口中“好坏的纪总”,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的皮质沙发上办公。
他戴着一副隔音性超强的耳机,完全听不见那些多余的声音,只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文件,连余光都没有分给那两位美艳性感的女士。
——比柳下惠还要坐怀不乱。
*
翌日。
“你们问我跟纪二少是什么关系?这个嘛……一句两句实在很难说得清。算了,偷偷告诉你们吧,其实前段时间呢,纪仲年他一直住我家里,我俩一起洗澡,天天睡一张床上。。。。。。做些什么就不用细说了吧?我就是随口讲讲,你们可别出去乱说,二少他希望越低调越好……”
在纪家花园的玻璃凉亭里,林斯声情并茂地演讲了一番他和纪仲年之间的“纠葛”,半真半假,半实半虚,将这段关系渲染得暧昧又朦胧。
两位会所小姐听了他这一大堆哔哩吧啦的鸟语后,顿觉无比感叹,你一舌我一嘴地议论半天,最后盖棺定论——
这姓林的和纪总之间的关系绝非一般!
“难怪纪总他都不碰我们,原来是心有所属了啊,敢情他把我们叫来,就是要和你小两口耍花枪嘛……”
小薇心思玲珑,叹着气,自个儿将林斯和纪仲年的关系解读得明明白白。
“他这人脾气就这样,我哄哄他就没事了,”林斯说得煞有其事。
阿芬用细指撩拨着肩上的长卷发,又娇声问他,“帅哥,是你追的纪总,还是纪总追的你啊?”
“这。。。。。。”林斯羞臊一笑,很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哎哟,是他追的我啦。”
两位小姐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看他,顿时对林斯升起了敬佩之情,巴不得起立鼓掌。她们现在看林斯的目光,那就是妾氏看正室的目光。
当傍晚纪仲年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林斯跟那两个小姐坐在花园里,谈笑风生、满面春风,看上去关系非常好,就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