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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大人眼珠子转过去,又转回来落在县令脸上,突然一脚踹过去,“就这事?”
“是……是。”县令颜面尽失,做了心理准备的沐惜月还是惊到,下意识四处观望,却发现府衙没有任何意外。
想来这事是经常发生了,他倒算是一个合格的狗腿子。
“这不是章郎吗?”知府大人一眼认出跪着的人,面上看不出喜怒,又扫了一眼景墨和沐惜月,问县令,“他们又是谁。”
“就是见义勇为的侠士。”刀还架在脖子上,县令哪里敢说其他的坏话,忙回答。
“侠士?”知府冷笑,招手叫人,“把这两个侠士拖下去关押,章郎放了。”
县令和章郎两人具是一愣,前者有些惊恐,后者则悲喜交加,即便放了他也是生不如死。
“赵大人,万万不可啊。”县令几乎就要抱着他的裤腿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但理智让他保持清醒,没有开口。
他的反驳令知府皱皱眉,官架子一个比一个大,沉声着,“本官做事还需要你来指点吗?”
“赵大人,我劝您还是听县令大人的话。”一直没有说话看着他们唱双簧的沐惜月难得接了一句话。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知府想都没想就挡回去,看她还坐在椅子上,眉头更深,“谁允许你一个卑贱百姓坐在那里的?”
呵,百姓连椅子都做不得,还卑贱?
沐惜月不敢想顾兴元到底纵容出一群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怒火堆积,眼底沉沉,周遭气氛凝固起来。
景墨握紧手中的刀,随时打算响应她。
没打算暴露身份的二人肆无忌惮释放着威压,紧盯着知府与县令。
县令扫了一眼景墨的刀,连忙好言劝道,“赵大人,他们是救人的侠士,您应当奖励才是,为何要如此苛责?”
边说还边看向景墨手里的武器,不知道是自己害怕,还是想暗示知府。
知府跟随他的眼神看过去,也注意到那把不寻常的刀,就在县令以为他终于意会的时候,他陡然开口,“公堂之上还敢带兵器?活得不耐烦了吗?来人,把他的刀卸了。”
有过惨痛教训的府衙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发出的指令无人响应,知府觉得分外丢面子,环顾一圈,厉声再度开口,“你们都聋了吗?给我上!”
府衙身子晃了晃,脚迈出又收回,终究是没有动。
“真是无法无天,你们就不怕本官……”
“锃——”刀出鞘,刀锋恰如其分地横在知府脖子上,堵住他的话。
景墨握着刀的手稳稳的,眼睛却淡然地望着沐惜月,等着她发话。
“这是在做什么?本官可是朝廷命官,动了本官,你们会被全国通缉。”知府比县令稍微好一点,纵然眼底慌得不行,还没有立即求饶。
“通缉?我们不在乎。”她为自己沏杯茶,吹了吹,抿了口后才道,“看来赵大人知道更多内情。”
“什么内情?”丝毫不知他们先前谈话的人疑惑地问了一句。
沐惜月眉尾挑了挑,“借一步说话。”
说完起身往里屋走,还不忘叮嘱县令,“县令大人,这章郎就劳烦您关在牢中了,我会随时检查。”
“是。”县令已经完全放弃抵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知府大人愈发疑惑,再看看脖子上架着的刀,瞬间明白过来,不由得额头冒出一阵冷汗。
“赵大人,如果没把握从他的刀下逃生,就不必动歪心思了。”沐惜月勾唇笑了笑,头也不回地建议,仿佛满是好心与关怀。
“你是宫里的人?”这知府直觉还不错,至少能猜个边边。
但沐惜月不会承认就是了,她反问一句,“我若是宫里的人,又如何?”
这么一说,果然知府面上露出犹疑动摇,片刻后才道,“你来不只是为了那个章郎吧。”
“只是为了他而来,但是有意外收获。”沐惜月慢条斯理的说道。
第四百二十章 他已经被我杀了
听到“意外收获”四个字,知府脸色骤然一变,随后立刻恢复如常,讪笑着,“这县令自己做的勾当我的确不太了解。”
“是吗?”沐惜月不置可否,“县令大人可是说你了解得很。”
他的笑僵在脸上,再也挂不住,惶然与她对视,触到她似是而非的笑意后立刻转移视线,着急着慌地解释,“他就是那样的人,为了活命,什么都说得出来。”
“的确,他为了活命什么都说得出来。”她缓缓地重复了一遍,知府与景墨都听出其中深意,前者愈发恐惧。
“二位少侠,这章郎我们会妥善处理,您二位还有其他的事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不知他们意欲何为,知府只想尽快脱身。
难得来一趟,当然不会让他走得轻易。
沐惜月瞧了景墨一眼,后者会意走到门口,“哐”地关上门,还体贴地上了锁,才有回过头来坐在知府身侧。
两面夹击,知府如芒在背,笑容愈发谄媚,外面的府衙不敢进来,县令与他们商量着要去借调军队。
“既然都聊到这里了,不如知府大人给我们讲讲顾兴元?”她嘴角弯弯,看上去可爱万分,实则带着慑人的威胁。
知府早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亲耳听到只觉麻烦上身,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讨好地看着他们,“顾兴元可是逆臣贼子,我一个小小的知府哪里够格知道他的事。”
“这样,”她了然点头,忽而伸手拧着他一根胳膊,不费力气地卸下,面上无辜,“我不怎么信。”
熟练使用拷问技能,甚至不需要景墨出马,旁观的人一脸冷漠,若非沐惜月以眼神阻止,他可能还会搭把手。
“疼疼疼……”知府哪里受过这种苦,疼得眼泪直往外冒,抓着自己的手又惊又怕,想离他们远一些却被椅子挡住。
“不说实话,还有更好的招呼你。”对这样的人直接用刑拷问实在过瘾,她神色平静,意有所指地看向他另外一只手臂。
怕了她的知府忙不迭地应声,“好我说我说。”
“说。”
“顾大人的确在我们这里安插了一批眼线,不过都是无名之辈,要我一个个辨认也找不出来啊。”他说得一脸委屈,不安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
“既然无从辨认,那你们怎么知道谁是真正的眼线?”还好他们来得突然,没给他二人窜共的机会,任何一点细节的异样都是线索。
知府眼珠子转了转,忙道,“他们身上会带一块特殊的令牌,见牌如见人。”
现在又出来一个令牌,到底是顾兴元花样多,还是他们不约而同地在撒谎,她审视着他,又或许,两个人都在说谎。
“只要有心,这些都可以伪造,有铁口直断的方式吗?”她现在的语气还不错,令知府误以为她信了他的话,于是继续忽悠。
“那令牌为百年玄铁制造,且被顾兴元尽数收买,市面上着实没有,您不必担心。”说得头头是道,仿佛若有其事。
实际上一个字都不可信,这个谎言不如县令。
她开始好奇顾兴元到底说了什么能让他们如此死心塌地,转念一想,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大概也是守口如瓶的奖励。
思及此,她脸色暗下,不客气地冷哼一声,“还有吗?”
未曾想她继续追问,知府额头汗如雨下,情急之中开始转移话题,“不知少侠为何对顾兴元如此仇视?”
“他与我不共戴天。”她淡淡回答,简单几个字却透出复仇的决心与狠厉,吓得知府一时噤声。
实在看不下去的景墨直接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森然,“不说实话,我也不介意收你一条命。”打仗本就刀口舔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个一个战场罢了。
他瞪大眼,无辜地求饶,“我所言句句属实,你去看的那章郎身上,便有这样一块令牌。”
沐惜月与景墨对视一眼,现在分不出人手确认,稍后再说。
“知府大人,你不会把我们当傻子吧。”怒火再度集中在他身上,她平静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懒散地看着他。
“我哪里敢。”虽然这么说,头却已经垂了下去,分明是心虚。
她有足够的时间和他耗,抬手利落卸掉他另一只胳膊,在他的呼痛声中淡定开口,“大人不会在等援兵吧。”
方才她不是没有看到知府与县令打的哑谜,只是那点威胁对他们来说微不足道,因此并未在意。
更何况早在来时她便已经和布置在这里的军队打了招呼,若非他们亲自命令,不得理会任何呼救。
这知府的小算盘是要落空了。
心思被看透,他连连摇头,“没有,我哪里还有什么援兵?”
不把话说死,他是不会开口交代了,沐惜月叹口气,分外可惜似的,“本来以为知府大人要聪明一点,知道主动交代,没想到还不如一个县令识趣。”
在他疑惑惶然的眼神中她歪歪头,没有说话。
沉默放大了他的恐惧,半晌后景墨才接话,“若知府大人在指望镇压当地的军队,还是请您打消心思,来时我们都打点好了。”
一句话击碎他最后的希望,绝望之余又对他们的身份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限制军队的行动?
还是说他们背后的靠山在军队中?
不管哪一种,都是他惹不起的。
两人该说的说完,沉默地等着他开口,良久他才支支吾吾地回答,“我的确不知如何辨认,这事都是县令在打理。”
还在踢皮球?这人未必太没有眼力见。
不,是顾兴元的势力根深蒂固,这些党羽受他蛊惑,都认为他还会回来,才这么死守着。
“顾兴元永远都不会回来。”她无情地击碎他的梦想,“他已经被我杀了。”
说这话时她脸不红心不跳,一派淡然,结合她之前的所作所为,知府一时没有怀疑,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他们,似乎在求证。
“不信的话,我可以将他的人头取来让你确认。”她不慌不忙,做个假人头不是不可能。
第四百二十一章 果然有东西
知府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最终不得已相信她的话,眼底满是茫然无措,一直以来的信念崩塌,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即便如此,知府大人也还是要一心守护顾兴元吗?”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有点奇怪,但事实的确如此。
这些人不过是抱着顾兴元还会重返朝堂的侥幸,继续为非作歹,在朝作乱。
“我……”他说不出话来,眼神呆滞,看上去有些可怜。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沐惜月慨然,以为自己跟对了人,便大肆作恶,但时间都会追回代价的。
景墨不言,知府不语,她也跟着沉默。
半晌后,知府终于开口,却只是低声地询问,“县令也知道这件事了吗?”
“若不知,他为何不反抗?”她心里慌了一秒,毕竟这里面多少有些前后逻辑矛盾。
好在情绪混乱的知府并未察觉到,默了片刻后才道,“顾兴元在每个地方都安插了一定的眼线,每月固定提供月钱。”
“这样的眼线多半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或有案底不怎么干净的人,这样便于控制。”他终于肯娓娓道来。
“章郎是其中之一。”他顿了顿,想到什么似的,“但这样的眼线也很少,大多都会记录在册,所以当地的大小官员是记得他们的脸的。”
原来如此,一来二去想必大家也互相熟识,内部也就这么几个人,哪里需要专门的印记辨认?其他脏事应当都交由专业团队了。
沐惜月一边听一边分析,同时还抱有一定的怀疑,所谓狡兔三窟,指不定他真真假假地掺了多少水分。
“所以名单在哪里?”既然记录在册,应当有名单。
“我只有地方的小名单,总名册在顾兴元手里。”他一五一十地交代,听上去还算诚实。
她点点头,跟着问,“朝内有多少你这样的人?”
“具体数量我不知,但小地方几乎都有。”他有些羞赧,又害怕自己的答案不够好,急忙补充道,“京城周边以及各国接壤处是必然安插了的。”
这样方便及时获取各国的情报,倒是不傻,先端掉这些确定的,其他地方再慢慢摸索。
心中已然制定出一个方案的人紧追不舍,“那你的名单在哪里?”
提到名单,他脸色暗了暗,支支吾吾地又开始不答话,眼神躲闪,好久才道,“名单在我府上。”
“那就有劳您走一趟。”她也干脆利落,说去就去,跟着便起身。
知府却没有立即起来,等沐惜月疑惑望去,才发现他无力耷拉着的两只胳膊,才想起这么一回事似的,伸手“咔嚓”为他接上。
又疼了一次的知府已经无力叫出声,低眉顺眼地跟在她身后,景墨则默默地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