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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脊一顿,眼神暗下,瞥了身边宫女一眼,宫女自动退到一里外等着,她这才跨步进了冷宫。
这场谈话进行了很久,半个时辰后,玖太后才从冷宫走出来,转头深深看了一眼冷宫正中那颗长势异常茂盛的参天大树,缓缓收回视线。
等她走出来,宫女才敢跟上去,拐过一个弯,太后淡淡发问,“明日哀家安排都取消。”
“是。”宫女应了,识趣地没有多问理由。
“另外,给哀家准备一件丧服。”她一一叮嘱,听下来赫然是参加丧事需要准备的东西。
宫女心中诧异,却越发不敢多问,收起无用的好奇心,默默记下该做之事,当晚,从慈宁宫发出一则诏令——明日在冷宫祭祀,以祭奠吴王、鲁王及挽月的在天之灵。
这一出,番邦王不得不参与,吴王与鲁王的尸体也要运过去,留给沐惜月和商梓的时间很少了,找出他们离奇死亡的原因迫在眉睫。
被迫加班加点的沐惜月在景墨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换好衣服连夜赶到吴王那边,商梓仍在挑灯夜战,发现她来后勉强抽出时间行了礼,随后一边动手一边汇报自己的进程。
听上去还不错,不过离真相还有一些距离。
两人齐齐上阵,争取赶在黎明前找出真相,这一夜格外短暂,二人正忙得热火朝天,黎明悄然来袭,侍卫毫不留情地踹开大门,一板一眼,“太后命我等接两位番邦王的尸体。”
此刻回驳或挽留,都会留下画饼,因此沐惜月拦住争分夺秒的商梓,让开路,在侍卫惊骇的眼神中淡定解释,“来不及给他们缝合了,你们将就着抬吧。”
侍卫们强作镇定把人抬走,私下眼神交流却没有溜出她的注意力,这下不知道又要被说什么了。
“皇后,这样岂不是给您招致骂名?”商梓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些天来来往往也听到些八卦,有些担忧。
“骂名已经够多了,不在乎这一句两句。”她大手一挥,吩咐下人打热水来。
第四百六十一章 莫非太后早有准备?
她的漫不经心令商梓由衷敬佩,自叹弗如,“若臣有您半分自如,也不至于被老师骂得狗血淋头了。”
听到他天真的感慨,她有些好笑,转手摸了摸他的头,也是不大的孩子,才十三四岁,能到这地步已经十分优秀。
“若你不介意,日后可以跟着本宫学医。”正好年纪小,系统不成型,有助于她的知识输入,成长起来也能减轻她的压力。
商梓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生怕再晚一步她就收回前言,难掩兴奋神色,“请问何时开始?”
“等朝会结束。”眼下她该换衣服去办正事了。
乾坤宫内,如雪正着急张望,远远看到她过去,兴奋地高声道,“皇后回来了。”
换好衣服的景墨跟着探头,对上她的视线,没有询问结果,只温声道,“需要休息吗?今日你不去也可。”
“玖太后对我的挑剔有目共睹,我还没心大到这地步。”她平静回答,示意如雪帮自己穿衣,丧事有丧事的礼节,好在头饰并不繁琐。
整理完毕,她搭着景墨的手臂,与他对视一眼,稳步朝前走。
抵达冷宫时,番邦王已井然有序落座,在众人目光中镇定自若地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却发现只有一个位置,椅子上盘亘的龙彰显着这位置的归属。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景墨刚要直接把她按在座位上时,玖太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夸张地“哎呀”一声。
“哀家大意,竟然忘了准备皇后的座位,没有封后大典,总是会忘了这件事。”
拐着弯说她的皇后之位名不正言不顺,此话引起番邦王的注意,私下交谈几句,满是对她的针对与不满。
岂容他人欺侮心上人的景墨寒着脸打断玖太后的咄咄逼人,“太后又何必为难一个尊你敬你之人?”
说完直接按着她的肩,示意她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自己则侍卫一般守在她身后。
堂堂一国皇上,在其他番邦王皆规矩坐着之时唯有他站得笔挺,没有为难到沐惜月,反而让皇室丢了脸,自作自受的玖太后只好命人令送来一把椅子。
众人落座,主持丧事的玖太后瞬间换上一副悲恸面孔,站在最前面,抽噎着道,“挽月与哀家,情同姐妹,万不曾想竟然在平白发生这等惨事,哀家着实心痛。”
番邦王的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着,但面上偶尔的不耐还是泄露了他们的心思,对于玖太后的悲痛经历,他们并无多大动容。
比起听平平无奇的故事,他们更愿意听到两位番邦王死亡真相,虽然九成相信是鬼神所为,但尚且存活的禹王又无法坐实这一说法。
漫长的小半个时辰过去,玖太后终于结束了她漫长的演说,回归当下,扫了一眼视线犹疑的番邦王们,话题陡然一转,“哀家的帖子下发了所有人,怎么不见禹王?”
提到正事,原本注意力不集中的人立刻看向她,又随着她的视线看向沐惜月,毕竟禹王的消息一直由她更新。
见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她起身,波澜不惊道,“禹王身体尚未痊愈,今日又天气寒凉,本宫便让他休息了。”
本以为玖太后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没想到她只是转个身背对着他们,长叹道,“可惜了,不过这丧事也没必要给他找晦气。”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小雨,朦胧的雨杂在脸上只有微末的瘙痒感,因此大家都没当回事。
接着便是丧事流程,在场众人不由得叹玖太后对挽月的真情实感,纷纷在心中赞赏,而玖太后的视线则一直若有似无地落在大树后。
雨滴越来越密集,雨水逐渐在地面淤积,不牢固的土壤被雨水冲刷开来,玖太后嘴角微微勾起,故意吩咐宫女去葬挽月的地方插花。
宫女一抬头就看到大树后似乎是人的手,惊得没说出话,随着雨水冲刷,那双手越发暴露出来。
“怎么了?”见她没动,玖太后主动发问。
“这……树后有……有人手……”她弱弱回答,跪着往后退,不想和那尸体扯上任何关系,眼中满是惧怕。
在场的人具是一惊,不等沐惜月发问,玖太后迅速接话,“怎么会?”
说着便迫不及待地命人挖开,沐惜月与景墨的脸色逐渐严肃。
侍卫越挖动作越慢,停下铲子时他们都不敢出声,整个冷宫寂静无比,雨水砸在树叶上的叮当声清脆可闻。
大树后的一堆尸体视觉上十分骇人,且死状扭曲,血肉模糊,想必死因凄惨。
“此处怎会有如此多的新鲜尸体?”玖太后惊讶地发问,可她是这皇宫的太后,连她都不知道,这些番邦王又怎么会明白前因后果。
询问的视线最终还是落到沐惜月身上,她敛眉没有立刻回答,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什么。
远处候着的陈墨也微微睁大眼,不可置信,他分明一一藏好,怎么会……?
难怪这些日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对她进行攻击,这大招原来在最后头,暗中处理无名村村民的事,只有他们几人知道,且理由复杂不便告知。
“皇后,您可有合适的解释?”玖太后立刻将矛头对向她,逼着她作出解释。
景墨下意识要起来帮她解围,被玖太后率先制止,“宫中大事一直由皇后定夺,此事她应当最清楚不过。”
被推到风口浪尖,她安抚住景墨的担忧,淡然开口解释,“此事本宫的确知悉,不过这些是他们罪有应得。”
“到底是什么罪,竟然能让身为国母的你大开杀戒?”故意模糊主语,将所有的杀戮归在她头上,有先前流言做基垫,番邦王瞬间认定她便是杀人凶手。
舆论出于劣势的沐惜月沉着脸,既然流言加身,她便索性正面回怼,“本宫办事,自然是为国为民,难道本宫还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不成?”
“皇后的心思,哀家怎能猜得到?”玖太后闪烁其词,却恰好与前些时候流传的妖女之言吻合,这下更多人认定她在蛊惑皇上。
万万没想到一场丧事将自己推到最危险的地带,她抬眼追问,“尸体一出,太后便咬定与本宫有关,莫非太后早有准备?”
第四百六十二章 你为何记得这些细节
论反咬一口的能力,沐惜月并不弱。
两位都可算位高权重之人,公开对峙的场面并不好看,不过既然玖太后都不介意她的脸面,她又有何惧。
不等玖太后回答,原本便对她有诸多不满的番邦王咄咄逼人开口,“既然皇后说宫中大小事都经过你手,冷宫中出现大量尸体,而皇后毫不惊讶,怀疑您也无伤大雅吧。”
沐惜月扫过去一眼,对上那番邦王不卑不亢的视线,敛眉调转针对对象,看着他,“擅自揣测乐蜀国国事,您的手也比较长呢。”
愿意为她碍于脸面不会直接怼他,谁料开口便是不留情面的回答。
气氛一时陷入胶着之中,她无意得罪这些人,解释清楚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正暗自斟酌合适的字句,那边玖太后已经再度开口。
“皇后,哀家听闻禹王早已逝世,你却刻意隐瞒,可有此事?”问话不疾不徐,仿佛已掌握重要证据。
沐惜月一怔,虽不知她为何自信提及这话题,但禹王已经被武王完好无损地保护起来了,短暂思索间,她想通其中因果,一直紧绷的脸缓缓放松。
她未能及时的回答导致其他人皆认为玖太后所言属实,纷纷激昂愤慨地指责她,“我是说怎么一直不见禹王踪影,原来根本是你在隐瞒。”
“巫女,你已经害死了三个人,难道还不够吗?”
方才的来回之中,是个长眼的人都看出玖太后对她的不满,想来也是不承认她的身份,有了太后做后盾,他们自然底气十足。
“最初我们就该听尧王的话早日离开这里,谁知道接下来死的是谁。”有个人小声嘟囔着,不满里又夹杂着对她的恐惧。
她敏感地捕捉到那声低喃,回头看向他,大步流星走过去,在他惊惧的视线中低声询问,“尧王说的?”
那人磕磕绊绊地回答,“是……是。”
“他原话怎么说的?”等了这么久,总算逮到一个直接与尧王接触过又肯发言的番邦王,见他支支吾吾,她故意笑道,“方才可是你主动提及尧王,难不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个番邦王,与一国王爷有难言之隐,这传出去不管是谁都会有多余想法。
他哪敢承受这样的流言,忙不迭解释,“那日我与尧王喝酒谈笑,醉谈之间提到流于后宫的八卦,他不过是玩笑之言,皇后莫要在意。”
其他人将眼前场景尽收眼底,基于对沐惜月的坏印象,自然往坏了想,认为她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加看不起,纷纷议论着。
看来尧王还挺谨慎,竟然能让人主动说出玩笑之言,看来这尧王是将自己完美地隐藏在了幕后。
正在她思考之时,玖太后已经率先将话题拉回去,“皇后,这尸体和禹王之事,你总该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吧。”
焦点再度集中到沐惜月身份上,是时候结束这些不休争论了。
她不疾不徐开口,“禹王的确安然无恙。”
“莫要大放厥词,既然他安然无恙,为何没出现在这里?”玖太后满面不信任。
对这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她轻描淡写地回身冲陈墨道,“请武王把人带来。”
玖太后惊疑不定,其他人亦是满脸惊诧,询问地望着她。
她镇定地没有回话,静待事态发展,说不定这个沐惜月在故弄玄虚。
不多时,武王便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过来,当身后禹王站出来时,比起惊讶欣慰,他们更多的是茫然。
有与他交好的番邦王立即反应过来,大步上前搀扶着他,表面上是关心,实则是为了确认他的身份。
“禹王,你怎么养了这些日子,我们还以为你出了意外。”他殷切地发问。
禹王连连摆手,重新活出来的人并未听出他话外之意,大喇喇地回答,“伤筋动骨一百天,亏得皇后考虑周全,待我恢复完毕,才肯让我出面。”
那番邦王又接连问了几个比较隐私久远的问题,禹王对答如流,还疑惑他为何忽然提及这样的事,他只是打哈哈掠过去。
见他面色如常地回到席中,其他人也知这禹王身份并无异常,犹疑之外满是复杂。
“诸位,既然禹王全身回归,是否可佐证本宫并非巫女?”毕竟按照他们的说法,是她让三个番邦王殒命。
“你是巫女,想留人一命难道还不简单?”玖太后似乎打算拼死一搏,豁开面子与她对峙,语气中满是得理不饶人。
她的诡辩令人发笑,沐惜月甚至懒得与她争执,直接转向其他人,正儿八经地开始解释,“至于吴王与鲁王的死因,